52、在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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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交流的收尾宴会这次在皇宫外苑举行，T国陛下本来想邀请他们回去，以宫宴的标准来宴请白马皇子，但被切特以年轻人需要一起放松为由拒绝了。
切特、汤姆、亚当、希文，四个心怀各异的皇子坐在一起，还有一个来蹭好感度的莉莉公主。
其余都是文化阁的阁臣，还有一些媒体人士，他们今晚不会进行任何拍摄，只是单纯进行庆功。
亚当似乎对汤姆很感兴趣，仿佛罗兰的采访没有对他产生太多影响，他们探讨着汤姆当时在校修的主课，辐射地质学。
“也就是说，这种辐射会持续很长的时间，甚至引起地质变异？”
“是的。”汤姆微微笑着回答，他对切特的合作伙伴非常忌惮，但表现出来的却是一片风平浪静。
亚当想了想，“如果长时间处于辐射区，说不准连能源都会产生？”
“有这样的推论，但我不认为会这么乐观。”
莉莉公主对他们的谈话毫无兴趣，楚宪昂一心二用地听着汤姆和亚当说话，还要和莉莉随口聊天。
露西站在宴会的不远处，和麦克、沃尔沃他们相对，表情上其乐融融。
相比于在乐声中摆弄刀叉进食的文化阁阁臣，皇子们这一桌尤其以谈话为主。
“你什么时候会回到白马呢？”莉莉品尝一样啜着酒水，又微微摇晃澄黄的酒液，手腕上漂亮的珠串轻轻滑下。
“不太确定，看之后的行程安排。”楚宪昂语气淡淡地回答道，他对这次的宴会毫无兴趣，结束文化交流对他而言最有意义的是他和白玉川还能在临时宅邸多住一天。
莉莉公主娇艳地笑了起来，她倚着扶手向楚宪昂靠过来一些，仔细又留恋地看着他的脸庞。
楚宪昂眉宇间的神色很淡，而且长时间保持着彬彬有礼的疏离感。但莉莉公主非常清楚，这个男人的疏离就是不容试探的防备，他既危险，又异常迷人，让人总有踏入红线尝试陷阱的求知欲。
他握着刀柄的手在光色涂抹下近乎有种矜冷的意味，刀刃上薄薄的反光描摹出锋利的轮廓。
无可挑剔的一举一动都仿佛是希文皇子显贵的皮囊，在这套隔阂感十足的皮囊下，莉莉笃定那一定是野性和征伐果断的狰狞灵魂。
她的手指不经意地划过希文的掌背，像只是无意义的动作，显赫的身份和明艳的勾引让她向来无往而不利，但这对希文失效了。
楚宪昂对这种撩逗格外无感，他深邃的目光在切特和麦克间一个梭巡，他们没有任何手势和话语，皇子和他的督查组长简单地打了个照面。
“......文化交流已经结束了。”莉莉公主以为楚宪昂的毫不动容是在礼貌地克制着，所以她又靠近了一些，身上的香水气息若隐若现，“我想，今晚你也许没有别的事情......”
楚宪昂终于低头看了她一眼，莉莉的香其实不太明显，但楚宪昂强化做满了，这种馥郁浓甜的女香就有种令人晕眩的刺鼻感。
“你格外抬爱我了，莉莉。”
莉莉公主似乎连耳膜都完全浸泡在蜜糖般的低语中，她的眼里满满都是希文皇子雕凿性感的脸，火热的温度一下子蕴上她的面颊，“希文......”
“希文。”切特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们，莉莉旋散的目光霎那间聚拢，怒不可遏地看着她的皇兄。
“尝尝我的藏酒。”切特说道，亚当看了一眼满脸不快的莉莉，然后用带着笑意的目光看着楚宪昂。
白马二皇子和三皇子毫不退让，楚宪昂毫不意外地感受到了亚当压抑着的疯狂和不悦，还有不知为何的冷冷笑意。
侍者毕恭毕敬地端上了酒，楚宪昂拿起酒杯，闻到了一股非常浓郁的味道。
莉莉今晚看来是一定要拿下他了。
他第一次来T国参与宴会，就收到了一杯加了料的酒，上次没起效果，这次简直是翻倍下。
楚宪昂的身体对这些都能负荷，要说辛苦那肯定是白玉川辛苦。反正文化交流也已经结束了，稍微折腾一点应该也无所谓。
亚当虽然还在和汤姆说话，但他不着痕迹地看着希文，莉莉收到切特的眼神暗示，满怀希望地和希文碰了杯。
那里面的料不单是催情的，还有能干扰精神状态的。这种药放在平常人身上的效果顶多是混乱，但放在基因人身上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五个人碰了一下杯，玻璃的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但在略微嘈杂的环境里，磕碰撞入乐声流响，仿佛冰块落入水波里消失。
莉莉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白马大皇子为什么没有参与文化交流呢？”莉莉掩饰心虚一样向亚当搭话道。
楚宪昂微微皱着眉头，觉得残留在口腔的感觉有点特殊。
亚当笑了笑，“我的父亲身体很不好，罗兰需要承担大皇子的责任，不管是公文还是采访......你应该也看到了。”
汤姆跟着点了点头，“欧文陛下给罗兰指定了未婚妻，为什么不给你和希文也同样选定呢？”
亚当套话一样答道，“我更喜欢自发的爱——”
楚宪昂扫过所有人的脸，那杯酒生效的速度太快，而且不是他以为的效果。
心跳的搏动感像是在高温里加压，血液循环的提速激起一种急躁的感觉，这种药物在KCI里出现过，那些斗殴的成员有时候需要借助这种药剂来短时强化。
这种感觉楚宪昂并不陌生，但这次的反应异常凶猛——所有听到的声音、看到的色彩都变成神经信号，他的反应速度和焦躁感一并提升。
眨眼的瞬间像是看到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飘起，仿佛正直视着彩色喷泉。
在刺激过后丧失的记忆烟花一样腾起，严莫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以及他脸上斜斜的一道胎记；白玉川让他看流着血的小臂，告诉他他很痛——
他好像一瞬间置身于几年前的囚室里，被重剂量的麻醉放倒，醒来后被铐在墙上。
晕眩的光影归位一样收拢，面前站着许多个披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他们在他睁眼的瞬间急急退后，简直有抱头鼠窜的趋势。
“大长老！”露西喊道，她瑟缩在人群中，看着楚宪昂的目光极其陌生，眼底的恐惧无从忽视，她像是在看面无表情的恶鬼，或者难以制服的凶兽。
大长老从人群里拨开，他慢慢走到楚宪昂面前，微微抬头打量着他。
从楚宪昂的角度看，这个人完全没办法抵抗他，甚至只要他想，他轻而易举就能把这个中年人捏死。
“清醒了吗？”大长老问。
楚宪昂不像是麻醉前的那种癫狂状态了，他蛰伏一样冷静下来，没有波动的眼睛焦距感十足地紧盯大长老，像是在权衡动手的时间。
“白玉川在哪？”他反问。
大长老迟疑而意外地看着他，突然问，“我是谁？”
楚宪昂对他是谁没有任何兴趣，他微微前倾一点，后面一群医务人员就好像被推挤了一样贴上墙，开门想要往外走。
他勾起唇角，咬牙切齿地冷声问道，“白玉川在哪？”
连大长老都被这个表情逼得退了一步，楚宪昂的笑意太过狰狞，疯狂毫不遮掩，笑容里露出的利齿仿佛随时会咬断他的喉管，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完全被偏执和血腥搅成泥泞。
大长老慢慢抽了口气，似乎在平缓他内心的恐惧，囚室内的白灯把他面颊映得惨白，脸上的汗珠像是冷泉在滴落。
“他还没清醒。”大长老转身说道，他开始往外走，“看紧他，绝对不能让他出去。”
楚宪昂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他慢慢活动了一下手腕，硬厉的腕骨比枪械更让人产生发自内心的恐惧。
露西眼睁睁看着楚宪昂整条右臂肌肉瞬间绷紧，好像尘埃扫去，狰狞的地脉搏动袒露，不好的预感警报一样在脑内撕裂——
下一秒，崩溃碎裂的声音从墙边爆开，楚宪昂的右手腕还在手铐下，但整个手铐和墙壁已经分家！
“大长老！走！”露西一把推开门，医务人员跌跌撞撞往外挤——
大长老被这动静惊得立刻回头，还没看清楚就被楚宪昂摁着后颈迅猛砸在地上！“砰”声爆起血花，在地上滴滴答答圈出黑红的血点。
楚宪昂一把扯起了他，沉重的冰冷镣铐顶在大长老的肩后，他低沉的嗓音宛如恶魔的吐息，沉冷的呼吸比掌底的力道更为惊人——“白玉川在哪？”
“咻！”的一声轻响，楚宪昂突然松手放开了大长老，然后摸向自己的脖颈。
他摸到针管，没有痛觉一样拔了出来。血腥的瞳孔垂下，里面的药剂已经全数注入了他的体内，针头还戴着丝缕的血线，楚宪昂漫不经心地把针管握入掌心。
开了那枪麻醉的人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了，他抱着麻醉枪就好像抱着最后的防身手段，他的两腿蹬踢着，把自己塞进墙角。
眼泪在面对失去理智的楚宪昂时变得极其廉价，拼命流淌。
他眼中的KCI顶级学员每一步都好像没有受到影响，依然是游刃有余、极其冷静，像是在牢笼中信步踏来的猛兽，微微摆动那要命的修长尾巴。
“求你......求你......”
楚宪昂弯起嘴角，他的齿关咬得非常紧，像是咬合着崩断的弦线，整张脸僵硬可怕，握在掌心的针头滴下最后一点残余的药液——
他每眨一次眼睛，都会在这个尖声痛叫的人身上看到越来越多的血点，形态各异的挣扎，谁都不给予他回答的复仇快意，还有被背叛后无法抵御的愤怒。
那个高高在上，淡漠冷艳的总教官，唇齿之下的笑意漂亮得惊心动魄，他太过敏感，又喜欢追逐血流中循环不断的刺激。
麻醉的效果像是一点点把他的神经煮熟，四肢开始发软，眼睑也越来越沉重。
在那虚渺狭窄的囚室里，脑海中那张冷淡无谓的脸越来越清晰，上挑的眼尾里轻蔑的情绪如同一声冷笑。
但那笑意变得浅淡，眼尾渐渐含一瞥光影，迷迷糊糊间白玉川似乎躺在他的怀里，用手指描摹他的面颊，又哽咽着悄悄吻他的嘴唇，不想惊扰到他。
“......我......”那嵌着咬痕的唇瓣厮磨着自己，好像非常隐秘地说了什么话语。
楚宪昂搂紧了他。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在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