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光源》笑暗昋

2、第二章

　　这名病人名字叫邱福森，几日前被查出是心脏萎缩，他为人慈祥，在住院期间得到了许多人的好感，大概是因为年龄大了，本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可家里的孙女央求他活下去，他这才答应做手术。
　　一号站在手术台旁边，助手护士们直接穿过他的身体走到另一边继续工作。
　　他盯着心电图，又看了看手术台上的邱福森，没有做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心电图发出刺耳警滴的声音，助手连忙递上电机器，主治医生双手摆好位置一下又一下的刺激已经心脏骤停的邱福森。
　　邱福森的身体随着电机摆动了几下，心电图却毫无反应，主治医生停下，摇摇头。
　　女助手过来擦汗，主治医生脱掉口罩和手套，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另一旁的护士过来记载死亡时间。
　　笔在纸上发出莎莎的声响，手术台上的尸体开始发亮，一个和尸体一模一样的半透明邱福森飘出来。
　　呈银蓝色，透着微光，能清楚的看清轮廓，或许是因为刚刚死去，邱福森的灵魂看起来很呆滞。一号一招手，邱福森便跟着他一起飘出房间。
　　坐在走廊座椅上的萧何立刻瞪直了眼，呼吸下意识屏住。
　　他看到了什么？
　　死神，是确确实实如书本上所写的那个死神，骷髅人型，黑斗篷，大镰刀，全都对了。
　　邱福森还在傻站着，一号下意识的朝注视着他的人看去，一个眼角泪痣的少年正看着自己，只是神色吃惊，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如果能看得到地狱上来的人，那就说明那人离死不远了。
　　在这所大医院里，机械发达，基本能治好的就不拖拉，很少一部分人会死在这，如今居然有人能看见他。
　　一号虽然有点惊讶，却也不足为奇，他要带着邱福森回到地狱，把邱福森送到轮回部的人手边，就能拿到积分。
　　萧何看他要走，下意识的站起，犹豫了几秒决定跟上去。
　　他一路跟着走，索性护士姐姐已经去忙，并没有跟着他，否则自己无缘无故走动恐怕会被拦下来。
　　医院很大，树很多，道路绕来绕去，逐渐人变少，一号走的不是前门，而是医院废弃的后门。
　　“……”
　　两人飘着，只有萧何一人是用腿走，可速度却慢，仿佛是在等他。
　　周围静默，萧何突然开口说，“您是死神吗？”
　　他们并排行走，萧何眼里的期待和仰慕都被一号看在眼里，小孩甚至眼发亮光。此时要是什么都不做，怕是会让他失望吧。
　　一号点头。
　　骨头与骨头之间触碰，发出嘅哒的声音，让人怀疑是否晃动剧烈骨骼间便会散落一地。
　　“死神先生，你经常来收取灵魂吗？您会说话吗？”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您啊？”
　　小孩有些激动，说急了还咳了两声，他心脏不好，有哮喘，人间的病症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一号沉静一会儿，半响回答道，“从前不是我值守此地。”
　　磨擦出来的声音很燥耳，但是萧何不嫌弃，反而觉得新奇，他想不到骷髅也可以说话，大概这就是死神的神奇吧。
　　这一下子，便打开了萧何的话闸。
　　直到三人互相到达后门门口，一号停住，转身看了一眼萧何，萧何知道他们要离开了。
　　但他并不沮丧，他从先前死神先生对他爱搭不理，有一句没一句的情况下还是知道了许多事。死神先生只在最近一段时间存在，他们是有轮班行为的。
　　想到这，萧何笑颜如花，衬得他的泪痣活过来般。他挥手，一号与邱福森渐变透明，消失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