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四之宁

24、第二十三章 烦人精

　　四周的强光灯瞬间笼罩上了矗立在空地中央的楚凌澈三人！不适应的偏偏头，轻啧了一声！
　　“雷声甚大，雨点全无。”
　　似讥似讽的语调不大不小，却足够让在场的每一个都清楚听到！
　　漫不经心的挑衅，远比明目张胆的叫嚣，更让人不爽！这人是故意的！廖卫东皱了皱眉！
　　冷风吹过，楚凌澈躁热的扯了扯领口，指肚扫过脖子上的疤痕，轻微的痒！四周将他团团围住的防线，滴水不漏，错落有序！一看就知是某只臭狐狸的手笔！
　　“下面的可是楚凌澈！”
　　廖卫东明知顾问，像是在给自己壮胆！他幻想过无数次自己和这个传闻中的男人相见的画面，但怎么都不应该是这般剑拔弩张。
　　他不怕吗？怎么可能！那可是个咳嗽一声就能让三界抖三抖的疯子！而自己，什么都不是，每天混吃等死，插科打诨，要不是.......走投无路，他也许再过一千年也未必和这样的人有什么交集！
　　不知不觉，他咽了咽口水！
　　本就烦躁的人，被这个白痴问题问的更加不爽！在说什么屁话？我不是楚凌澈，你在这给谁摆鸿门宴呢？抬手捋了捋头发，廖卫东被吓了一跳，赶忙抓紧枪栓！
　　“别乱动！你已经被包围了！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
　　聒噪！
　　抬手打断了他的后半句！楚凌澈扭了扭脖子，别开探照灯的直视！
　　“怯懦不必逞一时之勇。上面的，若你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那就闭嘴，听我说！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你就上报天庭，让张友仁那个糟老头子亲自来一趟！要么，五秒钟之内消失！没看见老子正忙着呢吗！”
　　作势就要赶人，反客为主的是那么自然！到底谁威胁谁啊！
　　玉帝是什么人物，天庭大小仙官谁人不是承了他的恩惠，哪个敢这么没大没小的胡言乱语！何其猖狂！简直不可理喻！
　　“放肆！怎能妄论玉帝！直呼其名！糟老头子是你能说的吗！！”
　　廖卫东气的一拍身前的窗框，疼的他立刻收回手！
　　楚凌澈不以为然一挑眉：“你这不是也说了！”
　　“我....我那是学你，能一样吗！”
　　“哦！那我是教你，确实不一样！”
　　廖卫东一口闷血卡在心口，不上不下！
　　这人，甚烦！
　　正了正枪口，长吸了口气！怎么突然情绪就被这人带着跑了呢！自己平时是个多随和的人，这男人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危险！
　　“楚局长！我之前都是从别人嘴里听说你的嚣张！如今看来！当真名不虚传！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整个烂尾楼都被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光是修为上百年的术士，我们就有百余！更别提其他的精怪鬼魂了！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竟然还敢口出狂言！我劝你，赶紧把你脚边的王亮放了！束手就擒！不然会有什么后果，我可没法保证！”
　　廖卫东挎上他的步枪，从二楼一跃而下，落到楚凌澈十步开外的地方！
　　“我擦，头回见比我还能装的！这就之前说要来的那个补位顺风耳吧！‘束手就擒，后果自负！’啧啧啧！我好怕啊！”
　　陈默一边自导自演学着廖卫东的口吻念叨了一句，一边靠近楚凌澈两分！他的动作不大，却还是被周围的人察觉，绿色的图腾从地表飞驰向他脚下。
　　“啊！”
　　痛苦的惨叫，一位白衣青年昏倒在地！
　　“格老子滴！还想偷袭你陈默爷爷！一群胳膊肘往外拐的叛徒！林禅之你这徒子徒孙可是教的好啊！”
　　瞟了不远处的人一眼，林禅之皱起眉头：“咱们三个人，他咋不偷袭我和老大呢！还是你欠揍！再说了，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你们家影慈不也在呢吗！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回骂之余，林禅之将怀里的韩纸鸢抱紧，脚底悄悄张开结界去探，那人说得没错，如今的情形，还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了的！
　　陈默心虚的转转头故意忽视身后的视线，瞪了一眼林禅之，真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是那小子也在人群里，他能这么消停！早干起来了好不！
　　二人吵的热闹，转移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谁也没发现藏在他们后面的男人，双眼布满血丝，鼻翼间呼吸声渐重！本该抬起大杀四方的拳头紧握，有微不可见的颤抖！
　　砰！砰砰！
　　心脏像注满了铅，撕裂的感觉！
　　他不合时宜的捂上心口，艰难的吐出半口气，窒息！冷汗打湿了他的脖颈，耳边都是入水的轰鸣！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不可言说的悲戚涌上心头，拖垮着他早就已经脆弱到极点的神经！
　　“师父！你和师娘先过来好吗！”
　　桑河担忧的抢先开口，他害怕一会儿局势突变，波及林禅之和韩纸鸢！
　　林禅之抬头看他，似在询问，那眼里的焦急做不得假！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儿！鸢儿现在很害怕，他不能带着她冒险！
　　“老大？”
　　他犹豫的去唤楚凌澈！
　　“过来！”
　　清冷的声音让原本还气势高昂的陈默打了个激灵！那话虽然没有主语，可分明就是对着自己说的，他下意识去找，正好对上那冰冷没有情绪的视线！又是一个激灵！
　　“老大！”
　　他也下意识去叫楚凌澈。
　　而正被全场关注的人，此刻，却陷入了不可名状的痛苦之中！
　　他的耳边嗡嗡作响，视线也开始失焦，自从失去痛觉，这是他几万年来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强烈的痛楚，无关皮肉，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哀鸣！说不上来是不是痛，他分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是无以言喻的难受！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谁？
　　是谁在哭？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冷汗从他的碎发里滴落到衬衫，砸出几点不大的印记！渐渐的，漆黑一片的世界出现了一点红色，那红色越来越近，越来越亮？
　　眼睛！那是一双血红的眼睛！
　　你是谁？
　　是你.......在哭吗？
　　他看着那破碎的残肢伸向他，大红色的衣裙被河水腐蚀碎裂，还有那些雪白的肌肤，可是他看不清她的脸。惨白的两片唇瓣上下开合，可是他听不见一点声音，只有那双血红的瞳孔，望的真切！
　　你要说什么？大点声！
　　我听不见啊...........
　　几乎是被蛊惑，不由自主的伸出指尖，想要去碰碰她，她看起来.....好痛苦！
　　心脏.....像要被穿透了一样......
　　“六哥哥！”
　　“老大！”
　　两种声音，突兀的合并起来，刺破了他的神经！他猛吸了口气，像濒死的鱼！大梦初醒！
　　愣在原地的人，一双眸子遮在刘海儿之下，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唯有那只捂着心脏的大手，还在微微颤抖！
　　久久.............
　　几乎是爆炸式的笑声，在空旷的烂尾楼前炸响。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被他笑愣了，不知所措的望着他。
　　笑声持续了很久，久到廖卫东都以为自己怕不是在做一场荒诞不羁的梦，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自己从未因为那些迫不得已的因由进过什么招聘亭，也从未当上什么顺风耳。还只是平平常常帮着老君烧着炉子，打了个盹儿，醒过来伸个懒腰，又是日复一日无趣的一天！
　　直到那顽劣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将一切幻想击了个粉碎。
　　“你们这些天庭下来的富贵主，真是无趣的很。玩笑也开不起，就知道瞎嚷嚷！你不就是想把我抓回去吗！随你！来抓便是！”
　　说着将双手举到脑袋两侧，耸了耸肩！眼波流转，具是桀骜不驯。
　　若不是那眼底依稀残留的阴霾，任人也分辨不出他刚刚都经历了怎样的锥心刺骨。
　　廖卫东不安的握了握手中的枪杆，倒是真有些看不明白如今的局面了，他宁可楚凌澈奋力反抗，都比现在这种乖巧伏法的摸样让人心安！
　　这太诡异了，他要干什么？
　　试探性的扔过去了一副手铐：“戴上！”
　　楚凌澈看了看脚边的手铐，银色的光泽在月光下闪耀着刺眼的颜色。用脚扒拉了两下，撇撇嘴，布满血丝的眼睛眨了又眨，迟迟不肯拿起来！
　　“怎么？又后悔了？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你别乱来啊！”
　　廖卫东紧张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楚凌澈皱了皱眉，并没有搭理他的话，只是看着地上的手铐发愁。伴随着叮当声，天空某处又飞来了一副手铐！楚凌澈抬手接住，利落的套在了手腕上！
　　“洁癖是病，得治！”
　　楚茶脸色铁青的从阴暗处走来，月光照在他身上，不知借故美了多少倍！
　　低头摆弄手铐的人闻声动作一滞，随即扯开嘴角，勾了勾！
　　笑了！
　　不似之前的假笑，或者哗众取宠的大笑，只是浅浅的一抹，就让人深陷其中。
　　廖卫东好像又感受到了那通电话里，对着自己轻笑的男人，是了，他那时的感觉和现在一摸一样。
　　洒脱静谧，坦然坚毅。这样的人，真的会杀人吗？他竟然又一次动摇了！
　　“走慢点！”
　　廖卫东谨慎的跟在他身后，用枪抵着他的后脑勺，不安的看看四周，这一切都太过顺利，让他实在没办法相信这人没有什么其他阴谋！
　　楚凌澈抬手捋了捋被枪头戳乱的发丝，突然停下脚步！吓的廖卫东赶忙拉了枪栓，看向他！
　　听见身后的响动，他又是一声嗤笑！
　　“顺风199，既然这么害怕！还来抓我干嘛？”
　　奇怪的称呼让廖卫东一时没反应过来，迟钝了几秒后才想起自己是第199任顺风耳的事实！
　　“抓你是我的职责！我有名字！我叫廖卫东！”
　　他不喜欢楚凌澈起的这个难听外号，听起来像个快递！
　　“谁管你叫什么！在我这儿，你就叫顺风199！”
　　强势又专权，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根本不采纳廖卫东的反驳！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我再说一遍！我叫廖卫东！！！”
　　廖卫东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下了蛊，不然面对楚凌澈时，怎么总是沉不住气！这世上竟然真有这种人，让你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
　　“好的，顺风199！那你能告诉我，你打算把我怎么样吗？”
　　完全没在乎炸了毛的人，楚凌澈自顾自的问到！
　　这人是聋子吗！廖卫东无语的看向他的后脑勺！真想给他一枪！
　　“我会把你押解到天庭等候发落！你杀人这件事目前看来证据确凿，但我还是会进一步取证核实的。你放心！若真不是你，我必上奏天庭，定不冤枉。可要是你，就算打不过，天涯海角，我拼了命，也绝不姑息！”
　　啧啧啧！真感人！正义的让人落泪！楚凌澈假模假式的抬手擦了擦他根本不存在眼泪的眼角！
　　“瞧瞧这壮士断腕，虽死不悔的气势！多好的年轻人！可惜啊，我最喜欢的就是粉碎这些美好的东西！”
　　瞬间，背对着的人就转了身，手铐卡住了枪头，像是乘了个缆车，一个用力，修长好看的双手就滑到了近前！顶在脑后的汉阳造被瞬间卸成了几段零件，握着破旧枪栓在食指处转了几圈，楚凌澈抬手将那铁疙瘩扔进了廖卫东怀里！
　　“枪法不错！可惜东西太次！”
　　天上的仙神多贪腐，哪个不是富得流油，再不济靠着那些灰色收入怎么着也能奔小康吧！可这汉阳造他一上手就知道，虽然经年仔细保护，可是没有仙油保养，跟展览柜里的死物，也没什么区别！
　　顶多是陪在他身边久了，沾了不少仙气儿，不会继续老化罢了！
　　天庭人口众多，仙油那东西也金贵，每年每位神仙只有三瓶，分三个季度，勉强打理一下自己的法器！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大多数上神级别的神仙，还是能将自己打理的衣冠楚楚，因为他们大多都处理着一些机关要务，证件办理，光卡钱，就能卡到住上别墅了！
　　听说这人做小地仙的时候就在太上老君手里干活，这么个肥差，他都能把自己弄成这样，也是个人才！
　　“我穷的硬气！看不上那些！”
　　眼里还有明显慌乱的廖卫东心疼的低头去捡他碎成几段的枪！他可就这一把枪啊，出生入死，几十年了，怎么就让人给拆成这样了！
　　“德性！有钱买AJ，没钱买仙油！”
　　楚凌澈倒是对他的回答不以为然！
　　廖卫东三两下装好枪，又快速顶上了他的脑袋：“AJ又不是我买的！朋友送的！像你这种没朋友的人，是不会理解的！另外，我再告诉你一句经验之谈！反派死于话多！”
　　重新将枪顶上脑门的人，笑的有了几分底气，甚至有些得瑟！
　　看着他那沾沾自喜的摸样，楚凌澈挑挑眉，真是个......蠢的可爱的小朋友！
　　左手微微一扬，轻快的一声响指，手铐应声而开，口袋里沉甸甸的东西掉了出来被他用脚钩住又扔到了空中。红色绣星的乾坤袋落在手上！
　　“你........”
　　廖卫东觉得自己怕不是进了个盗窃团伙！再这么下去，连底裤那一天都得让人摸了去！
　　“你现在枪里可就一发子弹！你觉得，你有几成胜算赢我？”
　　手上用力，银白色的手铐化为齑粉，被晚风一吹，像极了还没火化干净的骨灰！
　　廖卫东气的头皮发麻，挎了枪，瞪着他：“楚凌澈！我是只有一发子弹！可你别忘了，我可不是一个人！”
　　“对哦！你不提，我还真忘了，你带了一个师来围我呢！我好害怕啊！”
　　说着又是一声冷笑！
　　“可惜！你是不是也忘了！我也不是一个人！”
　　“老大！结界布置完毕！随时可以，定点打击！”
　　绿色的阵法图，张开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耀眼的光亮刺痛了在场每个人的眼睛！廖卫东低头看向自己脚下，绿色的麒麟图案将他紧紧锁住，像是有生命一般，还在律动！
　　麒麟百锁图，林禅之的定点攻击型法阵，最多锁定人数，甚至能达上万！威力堪比在被锁定的人的脚下按了个小型TNT！就是设阵时长有点久，现在刚刚好！
　　风？不对，是兵器挥动所产生的气！
　　本来合成一根棍子的佛头珠子，伸长了数倍，成了一根柔软的长鞭，一头缠上了影慈的脖颈，一头抵在了楚茶的眉心！
　　“我劝二位，还是不要乱来！我这音乐刚切换了个嗨曲儿！手抖了可就不好了！”
　　楚茶缩了缩身子，他刚刚可是感受到了不止陈默一处的攻击，那把抵在自己后腰处的冰凉匕首，也就才收回了几秒！
　　他余光扫了一眼影慈，呵，这个王八蛋！憋了一路了吧，早想杀了自己这个叛徒，清理门户了是吧！
　　“楚凌澈！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局面转了又转！廖卫东紧张的抬眼看他！
　　“好说！我这人，最随和了！等我把事情办完，不管是上天还是入地，我呀......”
　　廖卫东竖起了耳朵，认真起来！
　　“都不去！！！！”
　　“楚凌澈！！！！！”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极品烦人精！是不是有毒！每次别人无比认真的时候，他总是一脸我逗你玩儿的德性！
　　就这种人，能有朋友才有鬼呢！！！！！
　　看他被耍的气愤，楚凌澈的心情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抬头看了看泛起鱼肚白的天空，伸了个懒洋洋的腰，转头大步流星的往回走！
　　“你去哪儿！”
　　站在原地不敢动的人，慌乱的伸手去够，被人灵活的躲开！
　　“吃饭！折腾了一宿，饿死了！”
　　看他还是站在原地的傻样，楚凌澈摇摇头！
　　“那是法阵又不是地雷！只要老林不启动，你还死不了！第三方的没什么事儿就先回吧！天快亮了，尤其是鬼魂和精怪！别到处乱跑，犯了规矩！老林，把你的那些徒子徒孙，遣散了！前呼后拥的，也不嫌热！”
　　说完，又抬手扯了扯领子，好热，转身又往前走去！
　　“老板！煎饼来一套，不要香菜，不要辣椒，不要葱花，别太咸，多放醋，皮薄一点，鸡蛋不要黄儿，再加两个肠！肠烤熟一点。还要一份焦圈，一杯冰豆汁。”
　　这个事儿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背什么新式贯口！
　　除了廖卫东，其他人都习以为常的找地方坐好，波澜不惊的听着他对一个煎饼的苛刻要求！
　　楚茶在听见焦圈和冰豆汁时，皱了皱眉头。
　　“你不能吃炸的！更不能喝凉的！”
　　脚下还被威胁的人，下意识的抬手按住了菜单！
　　楚凌澈挑挑眉，语气冷淡的开口：“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的这句话？我的秘书？还是个背叛了我，却又不得不受制于我的阶下囚？”
　　短短两句却极为冷漠，楚茶被他噎的禁了声，握了握拳头，收回了那修长柔软的玉手！
　　廖卫东抬头看了一眼楚茶，又偷瞄了一眼楚凌澈，这俩人还真是.....一言难尽.....
　　“你们不吃吗？我请客！”
　　环顾了一下四周，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只剩林禅之，陈默，影慈，廖卫东和楚茶还在！
　　林禅之不放心，就让桑河带着韩纸鸢先回去了，她吓坏了！
　　眼见着众人凝重的摇摇头，楚凌澈撇撇嘴，不吃正好，还省钱了呢！
　　低头看了看表，五点五十，疲惫的打了个哈气！又想起自己先前突然的不适！刚刚那是怎么回事？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六哥哥？那又是谁？
　　他下意识捂住心口，神情淡淡！
　　兹拉??
　　一股烤焦的糊味儿弥散开来！
　　“老板！看归看，至少有一点专业素养吧！我是让你烤熟一点，不是让你直接烤肠变腊肠！”
　　无语的看向小吃摊主，转头正对上身边面若桃花，三分春水的男人，因为刚刚被自己凶了，情绪有些萎靡，倒显得更加娇媚！
　　楚凌澈翻了个白眼，手中的扇子哗的一声打开怼到了他的脸上！
　　楚茶猝不及防的扶住扇子，鼻梁上的眼镜被撞的有些歪！疑惑的去看楚凌澈！
　　“你长得难看点会死吗！”
　　轻啧了一声，楚凌澈冷冷的瞟了他一眼！
　　楚茶也是一愣，他倒是忘了自己这招蜂引蝶的体质了！抬手用扇子捂住脸，没反驳！
　　终于这好不容易做出来的煎饼上了桌，楚凌澈掏掏口袋：“多少钱！”
　　“啊！不用了！对面那桌美女们已经付过了！说是请你们二位的！”
　　楚凌澈偏头去寻，就见两个小姑娘正羞红了脸，偷瞄着他和楚茶！
　　他自动归结为这又是楚茶那张妖艳的脸蛋惹的祸！并没在意那两个姑娘对他肖想垂涎的窃窃私语！
　　得，这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靠卖脸，饿不死！
　　张嘴就是一口，他可没什么负担，不吃白不吃！
　　“楚凌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绑架天廷命官！千里眼可都在天上看着呢！你信不信我参你一本！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王亮！是不是你杀的！”
　　啧，真是吃个饭也不消停！吃饭的时候说这么严肃的事儿，多倒胃口！埋头喝豆汁的人表示不想搭理！食不言寝不语，为了对得起农民伯伯，楚凌澈吃饭向来不爱说话！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被长期这样训练要求似的，宛如磕在骨子里的规矩！他说不上来，也许是他想不起的那些过去里，养成的习惯吧！他稀里糊涂的假装无视掉，但又不知不觉默默的遵守着！
　　“楚凌澈，你不要逃避我的问题！王亮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你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
　　喋喋不休的声音在耳边环绕，廖卫东也是个轴人，要正义不要命的傻子！就非是杠上了，就问个清楚不可了去！哪怕旁边的陈默一个劲儿的拽他的袖子，也不管！
　　一桌人愈渐焦躁起来！除了廖卫东，了解楚凌澈的全在瑟瑟发抖，默默祈祷他赶紧闭嘴不要再自己作死了！
　　廖卫东不依不饶，吵的楚凌澈简直食不下咽，着实烦人的紧！忍无可忍的人！一拍桌子，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的廖卫东瞬间噤了声！
　　“是！王亮就是我杀的！满意了！”
　　一时间，原本躁动的早餐摊儿都安静下来！
　　冷冽的眸子染上了一层血腥的危险！
　　抄起手边筷笼里的三根筷子！廖卫东下意识的防卫，看来今天是要交代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