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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登徒浪子 ...

  •   梦中郁雪森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难以呼吸也动弹不得。梦中的感觉太过真实,郁雪森察觉到异样,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张被放大的男人的脸。
      那男人满脸大胡子,只能看到一双惊愕的眼睛。他被郁雪森猛然睁开的双眼惊了一瞬,随即笑了一下,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醒了?醒了好,不然总感觉像抱着一块石头,硬邦邦的没有温度。”
      郁雪森这才发觉他整个人伏在自己身上,气息有些紊乱,他的一只手握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在扯她的衣襟。郁雪森又羞又气,双目通红地瞪着他,仿佛下一刻就能喷出熊熊烈火,将这个登徒浪子烧成灰烬。
      大胡子不悦地看着她,“怎么,不愿意?老子还没嫌弃你呢,平板一样的身材,瘦得跟小鸡仔似的,干巴巴的硌手。既然入了广林馆,就少在这儿装清纯了,老子可是掏了钱的,咱们还是快点把事儿办了吧。”
      郁雪森口不能言,否则定会用最恶毒的言语来反击他。大胡子低下头去亲她,被她用尽全力偏头躲开了,于是他的嘴巴落在了郁雪森的脖子上,紧贴着她的耳根。郁雪森的耳朵“噌”地像是被火烧着了,连带着半边脸都红彤彤火辣辣的,衬得她平凡的面容也变得光彩照人了。
      大胡子干脆在她脖子上来回亲吻着,郁雪森听着耳边被无限放大的粗喘声,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尝试咬舌自尽,然而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只拼得满口血腥而已。
      “想死?没那么容易,老子可是花了钱的。”大胡子一把捏住她的两颊,随手扯过一块布塞进她口中。那块布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郁雪森即使没有咬舌而死,也快要被嘴巴里的霉味熏死了。
      大胡子不悦地瞥了她一眼,“你不愿意做这种事,为什么还要到这种地方来?真是晦气,白白坏了老子的兴致。”
      郁雪森心里悲愤难平,暗暗咒骂,这个腌臜泼皮,你今日如此羞辱我,待我恢复过来,一定要把你的心肝肺掏出来喂狗。
      大胡子扫兴地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在一边没了动静,似乎睡着了。郁雪森闭上眼睛,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等到她无声地宣泄了一阵,平静心绪睁开眼睛,又一次看到了大胡子那张放大的面孔。他不知这样默默地盯了她多久,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道:“其实你哭起来还挺好看的。”
      郁雪森宁愿自己没有睁开过眼睛。
      一夜平安无事地过去了,除了大胡子睡前把床晃得“吱呀”作响,像是要散架一样。第二天一早他起床后就离开了,不久又兴冲冲地折返回来,告诉郁雪森他已经包了她一个月,让她安生地呆在房间里,不要胡乱出门勾引别的男人。
      郁雪森的力量在一点点龟速恢复,她心想,正好,不要一个月,你的死期就到了。不过她的力气实在恢复得太慢,第二天才能勉强下床活动。她一向是个识时务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服软,比如现在,她就像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一样,倚靠在窗前,默默观察着院子里的一切。
      这是一座简陋的暗娼馆,隐藏在阴暗寒冷的角落里,仿佛终日见不到阳光。院子被三层低矮的楼房包裹成“回”字形,中间虽然有口天井,但只有正午的时候才能直射到一些阳光。
      郁雪森所在的房间位于二楼,正对着门口,她从窗口俯视院子,可以清晰地看到院子里面来回看守的那些精壮汉子。
      郁雪森感到十分奇怪,这座暗娼馆规模并不大,就算生意再好,也不需要养这么多守卫吧。院子里那十多号人的阵仗,看起来十分不寻常。
      院子里进出招待客人的几个女人看起来已不年轻了,举止粗鄙放荡,姿容平庸。倒是跟她同一层楼的房间里,偶尔会飘出一阵阵女子微弱的哭声,听声音有长有幼,估计都是刚刚被拐来的,不知道小丁是不是也在其中?
      如果小丁也在这里,为了避免她受到侮辱,要想办法尽快恢复体力,救出小丁,逃出这个鬼地方才行。
      中午的时候方才有个凶巴巴的婆子送来两个发黑的窝窝头,命令她吃光,临走前看了一眼郁雪森,看到她不像其他姑娘那样哭哭啼啼,只是乖巧地坐着,既不说话也不寻死觅活,才满意地离开了。出门前抛下一句话,“记住,从今日起你便叫做忍冬,在这广林馆里好自为之吧。”
      广林馆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有文化的地方,然则“广林”者,“麻”也,实则市井粗鄙,暗地里干的也是最肮脏恶劣的营生。
      晚上这个婆子又送来两个硬邦邦的窝头并一盏油灯,看到中午的碗已经干干净净,看起来食物都被吃光了,才满意地收走碗筷离开。
      郁雪森刚刚松了一口气,就被突然响起的哭声吓了一跳。她挪到窗前,看到右侧一个房间的窗上映出两个纠缠的人影,间或传出男人粗鄙的骂声、拳头落在皮肉上的闷响以及女人凄惨的哭声。
      郁雪森愤怒地握紧拳头,想要推门出去,然而门被从外面锁死,她怎么也摇晃不开,连忙又回去晃窗户。
      窗上的人影渐渐消失,女子尖利地惨叫了一声,随后便是床榻摇晃的声音和男子欢愉放浪的笑声。
      郁雪森气愤地浑身颤抖,那扇窗户仿佛瞬间变得无比灼热,烫得她连忙缩回手,远远地避了开来。
      大胡子直到很晚才出现,他径直推开房门,往地上扔了一团白色的东西,然后蹬掉靴子躺到了床上。寒风从敞开的门灌进来,吹得那丝灯火拼了命地摇曳,然后火光渐渐暗淡下来,只留下一点暗红垂死挣扎。
      “啪”的一声,大胡子起身把门关上了。那点暗红忽然又变亮,火苗重新燃烧了起来。
      郁雪森暗道一声“可惜”,她防备了大胡子一整天,从天擦黑就坐在墙角的阴影里,抱着膝盖把自己缩得小小的,尽可能离那张床远一些。
      大胡子身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踢了一脚那团白色的东西,埋怨道:“连门都不关,老子养你有什么用?”
      郁雪森懒得理他,只是盯着他踢过来的那团雪白看,原来竟是只死掉的雪狐。只是这雪狐右边眼眶里插着一支粗糙的箭,干涸的血凝固在脸和胸前雪白的皮毛上。
      大胡子忽然开口道:“它这么死,皮子是最完整的,能卖个好价钱。怎么?你也喜欢?这块皮就别想了,这是给麻姑的。你好好伺候老子,没准老子一高兴,哪天也给你猎一张好皮子。”
      郁雪森心里厌恶至极,转过脸去不说话。她猜想大胡子应该就是昨天麻子母子提到的猎手霍老三,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这人的确是打猎为生的霍老三,他打了个哈欠,“老子困了,要睡觉了。你先把你怀里揣的、袖子里藏的那些东西扔掉,然后上床来伺候老子。”
      郁雪森的手藏在袖子里,紧紧捏住半根磨尖的竹筷不松开。霍老三的脸色阴沉下来,“老子在外面奔波一整天,回来就想抱个热乎乎的女人好好睡一觉,你挂一脸冰渣子给谁看呢?信不信老子明天就把包月的钱要回来,让麻姑好好教教你怎么伺候男人,这样你就知道外面那些下九流比你霍三爷差的远了。”
      郁雪森气得浑身颤抖,竹筷扎进自己的手心,流出了一手粘稠的血,她却浑然不觉。
      霍老三面色不善,他一个箭步跨上前来,郁雪森情急之下猛地站了起来,想要躲开他的攻击。然而由于中了那下三滥的药物,她的行动远远滞后于思维,她尚未来得及躲避,霍老三已冲到她面前,一把将她的双手扭到身后,用一只铁钳般的大手钳住,然后在她身上到处摸索。
      郁雪森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更何况还是一个如此猥琐又下流的男人,她真恨不得自己立时死去。
      霍老三只搜出了她袖子里藏的那半支染血的竹筷,他不屑地看了一眼,随即远远地扔出了窗外。他用闲着的那只手绕过郁雪森的腰肢,把她像拎小鸡一样拎到床边,然后重重地甩到了床上。
      郁雪森被摔得七荤八素,她为了防止再被下药,从昨晚醒来到现在滴水未尽,早就饿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了,这一摔更是火上浇油,魂儿都被摔出来了。
      霍老三甩掉厚重的兽皮外衣,跨上床骑坐在郁雪森身上,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腰带。郁雪森惊慌失措:“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霍老三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呦呵,原来你不是哑巴呀?不过你的声音这么难听,还是不说话的好。”
      他在唇边竖起食指,示意郁雪森闭嘴,然后又伸出手来解郁雪森的腰带。郁雪森无力地闭上眼睛,任泪水肆意流淌,“禽兽,你杀了我吧,若是你今日不杀我,总有一日我会将你碎尸万段!呜呜呜……”
      昨晚那块馊了吧唧的破布,又一次被塞进了郁雪森的嘴里。奈何郁雪森满腔愤怒发泄不出来,只能拼命怒视着霍老三,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
      霍老三对她的眼神无动于衷,他把她猛然翻了个儿,使得她的脸朝下结结实实埋进了被子里,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他屈起一只膝盖牢牢抵住她的背,使她丝毫动弹不得,然后用两根腰带把她的双手双脚捆了个结结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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