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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位姓马的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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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盂带着满身的疲惫进了屋,眼神确实清明的。
很快就睡下了,睡前脑子里慢慢浮现了明天的语文课本。哎,好像,没备课,今晚的梦太累人了,算了,明天直接上后面一篇文言文吧,让他们预习,我再备课,就这样吧,我可是拯救了一个小世界呢。希望他们以后都能好好的。
第二天,“掌门,”“掌门,”“掌门,”兰余睁开眼,莫非这还是个梦中梦?高级啊。
他起了,今天又要做什么来拯救的吗?让他这个社会主义好青年发光发热吧,难道真的因为最近玄幻修仙小说看多了?自己晚上脑补剧本,呵,还真不愧自己是个语文老师呢,剧本真是又臭又长。
吕邶又在院子里练功了。天哪,这是什么勤奋的好孩子,不过这,每天练功只练身体可不行啊。
“师傅。”小孩把剑竖下来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然后又继续练了起来。小孩太自觉了,他做梦都想要这样听话又自觉的小孩子。
“嗯,来吃早饭吧。”兰余起来又是巳时了。小孩仍然有些惊异,张了张嘴还是跟上了。
“是。”又是安安静静的早饭,蓝盂越看越满意,又有点担心,唉,这么小,就把情绪给藏上了。
“要吃蔬菜。”小孩看了他一眼,无声的,又把旁边的蔬菜夹起来吃掉了,微微皱着眉头。蓝盂伸过手轻轻点了点小孩的额头。“吃蔬菜对身体好。”
小孩脸涨得通红,眉头却是松开了。过了半晌,回了一句,“知道了,师傅。”蓝盂也不知道原来的师傅怎么那么严格,这样的乖小孩应该是拿来宠的嘛。
“以后早上起来记得吃饭。”
“今天早上吃过了。”那你还吃?那么多?蓝盂有些抑制不住的揉了揉眉心,这会不会吃了不舒服啊?
“那你歇会儿再去练功,该肚子疼了。”小孩对于师傅的变化有些诧异,但是没有问也没怎么听。等蓝盂转身一走就开始练功了,他其实有点讨厌蓝盂,这个地方他出不去的。蓝盂也并不怎么管他。
都说梦里是不会痛的,可是蓝盂痛啊,坐在掌门位上听着各个长老对于一个月之后落尘会的汇报。藏在白衣宽袖下的手捏了捏大腿,痛啊,眼泪都要痛出来了。
可,这总不会是真的吧?让他这个坚信马克思主义的人怎么活?
“掌门?”
“可行。”落尘会很像武林大会的意思,修真界除了落尘山当然还是有的,只是落尘山独大,便几乎是修真界的代表。落尘会呢,大概是落尘山长老选徒弟的大会,各个修真界家族或门派都是可以参加的。当然,也有落尘山弟子可以参加,长老弟子也是会参加的。
“掌门今年还是不选吗?”
“不选。”
“掌门门下吕邶参加?”
“还不行。”
“可是掌门,”蓝盂不愿意收徒弟,这是落尘山的痛,大概就跟皇帝不愿意生孩子是同一种痛吧。如今又因为这前任掌门信物收了这吕邶,真是愁死人。
掌门的第一人选是掌门的几个徒弟,但也不,也是靠掌门大会比武选出来的。所以也没人逼蓝盂收徒。只是,日后若吕邶当掌门倒是有些问题,不过他还小,谁知道能不能成气候?
吕邶才进来一个月,参加这种暴力大会肯定是不可以的。
落尘会是热闹的,毕竟是一群毛孩子的比试,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连续几个早上醒来都能看见院里的吕邶,蓝盂才渐渐相信了马克思并不适用于任何世界,比如这个中二病的世界。
吕邶对他仍是不冷不热,甚至有些冷淡,他对吕邶也只是从以前的一两句变成了六七句,他也知道,那小孩挺讨厌他。
蓝盂能够理解,如果一个人把他这样关起来,他也不愿意,还能每天恭恭敬敬叫他师傅已经很乖了。一边想一边琢磨着给小孩写一本书,他怕小孩长歪啊,毕竟,他从今往后就一直是小孩的监护人了。
“过来,”又是一天早上,蓝盂现在也恢复了以前的早起,这个世界挺玄乎,万一发现自己不是真的掌门了,他是不是得被烧死?掐自己都那么疼,烧死肯定也疼吧。
小孩依言收了剑过来了,“师傅。”
“嗯,过来坐下。”虽然很听话,但蓝盂又想到记忆里以前小孩和他师傅的对话。
——师傅,我要下山。
——不可以。
——那我何时可以下山?
——等你自己能破了这阵法。
记忆里小孩眼神坚定,再望向他已经是一潭死水。他未穿越之前,身体原主人也给了他很多书,经商的,从政的,还有医药的,都在小书房里。他单独给他腾了出来的,不可能困住吕邶一辈子的。之后的事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蓝盂给他一本书,是小孩从来没见过的。
“看不懂问我。”蓝盂给了他一本,马克思主义的简要概述,当然,他自己是根据这个世界修改了一些的。嗯,小孩的精神文明建设不能差。小孩看得认真,眉头越皱越深,不知道是不解还是不认同。
蓝盂甚至还想着,心理健康的书也要整一整,虽然不是很专业。
“师傅,这书,出自谁之手?”
“啊,这,”这算什么问题?告诉他,马克思?
“一位姓马的先生。”“你不懂的可以问我,这位姓马的先生已经逝世了。”
“师傅觉得这位姓马先生的文章是对的吗?”
“是的,为师是相信的。”
“可是师傅,这。”
“你要相信师傅,都是对你好的。”“你看吧,你觉得有问题的,我跟你说清楚。”
这个世界让他的三观炸裂,他得让他徒弟也炸一炸。万一,教成伟大思想家了呢?反正吕邶也不能入朝为官,就应该快快乐乐的生活嘛。马克思让人快乐的。
“师傅,客观决定主观?”
“嗯,问得好,我来跟你讲讲。”“这客观的意思呢,是客观事物,主观呢,可以理解为,人的思想。客观决定主观的意思呢,就是存在的事物呢决定思想。”看着小孩的眉头越皱越深,蓝盂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一瞬间都忘了自己的人设了。
“理解起来是会比较困难的,以后每天早上我给你讲课。下午你自己练功或者看书。”
“不用了师傅,我自己看。”蓝盂瞬间像是霜打的茄子,他的马克思主义传播就要断了,后继无人呐,后继无人。
不知道是不是蓝盂悲伤得太明显,小孩看了看他,说,“我会认真看的。”原来都没准备认真看吗?
“师傅我去练功了。”似乎是发现,不按着师傅的也是不会有问题的,他越发大胆起来,是的,他只想回家问问母亲父亲,为何就这么不要他了?为何从来不来看他?他刚出生的妹妹是不是会叫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