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搞事情-我的夫君有喜了5太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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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色灰白，脚步虚浮地回了将军府。
郎官们还是被送到我的城郊别院中去了，从那一刻起，我如芒在背。
还没进门就看到符灿捧着一大堆文卷，喜滋滋往外走，见到我，他还欲盖弥彰地试图藏起那堆公文。
那堆公文那么厚重，藏得起来才怪。
我疲惫地让这个自作聪明的小叔叔快走。
“主母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符灿颇为狗腿道，“最近照顾家主真是辛苦您了。您要保重身体。”
知道我辛苦还拿那么多公务去烦凤之，我瞪他。
符灿自知理亏，讪笑着一溜烟跑了。
“那我就不打扰主母和将军啦！明天见！”
居然明天还想来？！
他跑得太快，我骂人的话还没出口，他就已经没影了。
唉。算了。
明天让人给他下蒙汗药让他睡一天。我看他还敢不敢。
西风萧瑟，我站在将军府门前不敢回家。
真凄凉。
正逡巡着，我忽然看到凤之从门中走出来。
他看到我也愣了一下：“刚想去找你。怎么今天耽误这么久？天都黑了。”
他穿得厚实，除了腰间有些鼓，倒真看不出怀孕了，旁人只会以为他闲居在家发福了而已。
我心里有鬼，不敢看他的眼睛，呵呵傻笑道：“父皇那边有新进贡的蟹黄莲子酥，我没忍住多吃了点，有点肚子疼，在宫里休息了一下。”
凤之无奈道：“蟹黄大寒，你本来就身子不好，少吃些。”
他走过来牵住我的手，又用温暖的掌心覆盖了我冰凉的面颊：“别站在门口吹风了，我们回去吧。”
晚餐，我低头扒饭，给凤之夹菜也是低着头。
他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
会一脸失望看着我说没想到终究是你负了我？
会一言不发提剑就走，从此铁马秋风再不相见？
会一剑刺来正中我心口，贯穿之后又拔剑自刎，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会一呼万夫纷众而来，踏破京都城防，弑君革鼎改朝换代，囚禁我一生不见人间？
……
“鸾儿？鸾儿？”凤之在我眼前挥了挥手，见我终于回过神来，他好笑道，“怎么吃饭也能吃得入神。我刚才说的事你听见了吗？”
我赶紧道：“啊？什么事？”
凤之帮我擦了擦嘴边的饭渍，他看起来温润得像一块美玉。
“这次来朝觐的使者，听说是高昌王子，后天就要进京都，你父皇没和你说啊。”
“没和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如惊弓之鸟，头摇得像拨浪鼓，“那王子跟我没关系！”
凤之有些奇怪：“嗯？我没说他和你有关系。”
我心虚地喝汤。
“高昌前年和柔然签了龙城协议，两国正式结为盟国。这次高昌使者来，我们要尽力瓦解他们的同盟。”凤之给我夹了个鸡腿，“朝觐典礼之前，我会先去见高昌王子一面，探探虚实。现在提前跟你说一声，你记得通知陛下。”
凤之连日连夜操劳，喝了安胎药就睡熟。
深夜，我看他睡得安稳了，便悄悄起床，披衣出门。
薛远道站在雪霁月明楼上望天。
见我来了，他打了个哈欠：“你好慢。”
“多谢你连夜赶来。”我诚恳道，“凤之的打算我已经在口信中告诉你了，你觉得此事能禀报父皇吗？”
薛远道懒洋洋地倚在栏杆上：“禀报了，陛下肯定对他生疑。他手下有五十万兵，目前虎符还在他手上，如果私下联络敌国，被人发现了告他一个叛国之罪，那是撇不清的。”
“可若不禀报，符凤之单独去见敌国王子，目标太大。他已经戎马功高天下闻名，我要是高昌王子，我就趁他一个人来的时候暗杀他。十个人打不过他，那一百个人总能把他杀掉的。能除掉这样一位梁国大将，对高昌来说简直是百年难遇的机会。”
“所以小公主，”薛远道看着我说，“这是个死局。”
我也知道这是死局。
父皇忌惮凤之，从我没出嫁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嫁给他花了我多大的心力啊，我那一两年几乎天天都在哭，一边哭一边殚精竭虑，千方百计地想缓和符氏、公孙氏、詹台氏与皇权的矛盾。
詹台氏和公孙氏覆灭那一天，我几乎万念俱灰。
要是父皇最终不松口，估计我能直接心力交瘁而亡。
我出嫁那天，父皇没来送我，只有安如海来了。安如海一看我掀开珠帘就拼命往他身后望，便红了眼眶。
“公主，陛下叫奴婢来送您呢。”安如海抹了抹泪，温和地笑着说：“陛下舍不得您，怕见了您伤心。”
我难掩失望和悲戚，但大喜的日子不能哭泣，于是含泪微笑着对安如海说：“安公公，请您回禀父皇，鸾儿永远都是父皇的女儿，内宫永远都是鸾儿的家。鸾儿……鸾儿会常回家看望父皇的，父皇可要等着鸾儿啊。”
花轿出宫，安如海跪着送我出门。
安如海嘶哑地喊道：“公主，您的孝心，老奴一定禀告陛下！”
“公主，陛下思念您啊！您可一定要常回宫来看看！”
“公主——”
“我去见高昌王子。”我冷静地说，“凤之那边我去说服。父皇那边，你去禀报。”
将符氏摘出去，这件事还是能做的。我去做和凤之去做，其实没有太大分别。可在外人眼里，符氏可能叛变。而我代表的，是父皇。
薛远道皱眉：“那么符氏就不能派人去——你无法自保。”
“我会让父皇派人保护我。”我在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计划，对他说，“父皇一定会让你那边也派一批郎官暗中跟着我，到时候还请你挑一些寒门出身的郎官来出任务。”
薛远道苦笑：“寒门出身……你要世家大族出身的郎官，一抓一把。寒门出身的郎官可没几个。”
我一想，也对，这样太刻意了。
“那你看着选吧。”我说，“反正我的安全交给你了。”
第二天凤之一醒，我马上扑上去亲了他一下：
“凤之哥哥，求你一件事。”
凤之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甜腻弄得有些懵，他嗯了一声说好。然后问什么事。
我心里笑道答应了才问什么事，这个呆子。
“这件事又琐碎又麻烦的，鸾儿不想做，你帮我做好不好？你可不许生气哦。”我赖在他身上撒娇，到处磨一磨蹭一蹭，好在还记得避开他的肚子。
快六个月的身孕，凤之的腹部已经高高隆起。
凤之一向溺爱我，但此刻他不着痕迹地把我从他身上扶起来了。
我一愣，然后心下了然。
“我帮你？”我坏笑着凑近。
别的事都可以放放。春宵一刻值千金，天亮了也能干坏事呀。
凤之最后稀里糊涂被我送入公主府，要找那件私库中的青玉案。
我们成婚后住在将军府，公主府的大门朝哪儿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凤之一去，光查点库存就得查上大半天。说不定还有些私吞贪污的家奴胡搅蛮缠，正好让他更忙一点。
刚好能给我时间去截停凤之派去城外联络高昌王子的信使，然后入宫找父皇支援。如果一切顺利，等他找到青玉案，我都见完高昌王子回来了。
父皇看见我很高兴：“昨天有喜欢的郎官吗？”
我一僵，心说差点忘了这茬。
“父皇赏赐的郎官果然个个出身高贵，俊美无俦，才貌双全。”我尴尬地笑道，“不过，给我是不是有些屈才？“
父皇微笑着说：“能伺候你是他们的福分。”
我呵呵配合。
父皇又道：“昨日那些你看不上？过几天再给你送一批去吧。别拘着自己，外朝如果看上谁了，也和父皇说。”
我看上符凤之了。
我心说，人我已经到手，不用麻烦您了父皇。
“啊对了，薛郎向父皇禀报高昌那件事了吗？”我赶紧转移话题。
要抓紧时间了，凤之做事一向干净利落，他的动作可是很快的。
父皇淡淡道：“高昌王子求见你那事？你想去，也可以。带上几位将军吧。具体带谁你自己选。”
好顺利！
父皇当然知道我不会选符氏的将军，父女俩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我突然开口要见高昌使臣，父皇和我就彼此都知道为什么了。
我要了刘、赵、张三位将军，然后马上出宫筹备。
另一头，截停凤之派出的信使也成功了，我的人调换了凤之的亲笔书信，送了相王名帖去。我看完凤之的手书后顺手焚毁。
凤之参与这件事的痕迹，一点都不能留。
很快，高昌王子回信，一番客套之后，同意见面。三位将军与我立即奔赴城外，秘密汇合，我扮作男装，自称大梁二皇子相王，进入高昌使团驻扎的大营。
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
我按照凤之手书提出两国和谈结盟条件，又给高昌王子看了之前凤之在北境缴获的柔然王信物，骗他说那是柔然和我们结盟的诚意。
高昌王子果然面色不好看起来，语气生硬地说：“这位大梁二皇子，你们既然已经和柔然结盟，又要找我们结盟干什么呢？这样的盟约岂不是一点效用都没有吗？”
“就算高昌和梁国结盟，就看你们现在背弃了柔然这一行为，以后也一定会为了别国背弃高昌。梁国人恐怕都是这样说话不算的吧！”
我微笑着道：“话可不是这样说。两国关系，本就不用考虑第三国。结盟之后边境安定，通商繁荣，两国都受益，有何不可呢？”
为了别国背弃盟约——你看柔然不是也背弃你们高昌了吗？你还信任他们干什么？赶紧毁约弃盟啊。
高昌王子怒道：“真是巧舌如簧，你们赶在两国会面典礼前来求见我，就是来说这样的话的么！”
接着他就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高昌语，我也听不懂，反正估摸着不是什么好话。
在高昌人心里种下怀疑柔然的种子，其实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于是我只是敷衍高昌王子，找机会带人离开。
一边说套话瞎扯，一边心里想着：暗中跟着我们的郎官现在在何处？会不会被高昌人发现呢？
每年的茶马交易？可以啊，你们出顶级的良马，我们出中等的茶叶。什么？上等的？那是进贡给大梁皇帝的，怎么能用于边关贸易呢？
高昌王子反应过来我在敷衍他，大怒。
我瞅准机会便说：“既然今天谈不拢，那就典礼后继续谈吧。”
高昌王子怒道：“你们走！不送！我们不需……”他旁边一个大梁人模样的副使拉住他，打断了他要冲出口的冒犯，然后附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我看着他们皱眉。
最讨厌这样叛出本族群然后还给异族当军师的人。
我盯着他二人，企图看懂他们的唇语。
可那大梁人模样的人用的是高昌语，我一个字也没瞧懂。
高昌王子看我的眼神却起了变化。
“你不是相王，你是顾鸾公主。”他冷笑道，“我听说过你。”
“你是骠骑将军符凤之的妻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搞事情-我的夫君有喜了5太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