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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搞事情-我的夫君有喜了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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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在喝茶。
我战战兢兢跪在下方,安如海要来扶我,我拒绝了。
“儿臣知道自己所言确为奇异,但此奇异也许是上天对萧氏的垂怜。儿臣身体不好,恐怕很难有孕,就算有孕也是凶险。如今凤之代替儿臣怀孕,变不可能为可能,这是上天对我皇族萧氏的偏爱啊。”
父皇笑了,放下茶盏。
“鸾儿说得挺有道理,是不是?”父皇对安如海说。
安如海赶紧点头,说公主洪福齐天,是陛下的天子气运保佑公主驸马云云。
“不过,”父皇话锋一转,“符凤之怀孕而已,你扣留薛郎干什么?”
呃……
我怕他告状。
“儿臣……只是……只是想留薛郎叙旧,但是薛郎懒散,睡过头了。”我冷汗津津,“薛郎应该一会儿就会回宫了。”实际上,他早就应该醒了。
父皇责怪地看着我,似乎是对我的鬼话非常不满意。
“哦,薛郎还会睡过头啊。”父皇淡淡道,“你给他灌迷魂汤了?”
我伏地请罪。
我的确给薛郎喝蒙汗药了,但那家伙估计是知情的。他任由我给他下药,这样就算被父皇发现也不会认为是他心软故意纵容我,而会以为他一时失察落入圈套。
“把薛郎送回来。”父皇说,“至于张太医,就留给你吧。但其他两位太医要送回来,他们的家人你也必须释放。你别急,有张素问在,日常护理绰绰有余了。”
我有点恍惚。
就这样?
父皇这么快接受了?
当初我闹着要嫁给符凤之,父皇可是大发雷霆,差点杀了他。
父皇好像看透了我在想什么,微笑道:“符凤之替你怀孕,也算是大功一件,朕就准他休假一年吧,军务可以交给薛远道,或者符灿。不过这消息就不要外传了,鸾儿以为呢?”
天上掉馅饼都没这么开心!
我大喜:“多谢父皇!一切听凭父皇安排!”
内宫传出消息,顾鸾公主怀孕,圣上龙心大悦,赏赐千金。为了敦促驸马好好陪伴公主,着令驸马留守将军府。
我松了口气:这样以后孩子出生对舆论的交代也安排好了。
凤之听说自己休假,皱眉道:“我下个月还要去东南练兵,现在正是对百越趁胜追击的时候,何来时间休假?”
“练什么兵,缓一两年再攻打百越吧。”我满心只有他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的辛苦,给他殷勤布菜,“你年前一场平南战役已经让百越国力减半,我看再过十年他们也恢复不过来。”
坑杀百越士兵三十万,屠城二十万,加上战役中歼敌的数量,凤之几乎把百越一半的青壮年男子都杀了。此举震慑天下,周边的敌国一时都不敢轻举妄动。
在我眼里,凤之是大梁第一功臣,但在很多人眼里,这样的屠杀即使是对宿敌,也算阴险歹毒,必定身遭不祥。
凤之摇头:“来不及。必须今年让百越覆亡,否则以后四境守边就非常棘手,我们可能会不得不分兵作战,这样胜率就会大大降低,并且会重新陷入多线开战的泥淖。财政上支撑不住,我们也没有足够的兵源,必须速战速决。”
“柔然不是有谈和的意向吗?”我想宽凤之的心,便道,“高昌也已经派遣使者在来朝觐的路上。你已经吓住他们了,可以暂时歇一歇。”
凤之并没有被我宽慰到。他吃了一点肉羹,又开始吐起来。
我急得用手去接他的呕吐物,却被他推开。
“脏……”他这样吃不下东西,又吐得昏天黑地,虚弱得倚住桌子才不至于倒下。
“怎么吃药完全不管用?”我又急又心疼,恨不得自己代替他,于是冲外怒吼:“张素问呢?让他滚过来!”
张素问慢慢悠悠过来了,见到我还夸我面色红润。
那可不是得红润,我都气疯了。
“张素问,你活够了?”我阴着脸,“你开的药半点效用都没有,你这是欺君!”
张素问一摊手:“药物效用因人而异,也许是将军的体质不适合这张药方。老臣改一个,请将军再试。”
我怒锤桌面:“将军千金之躯,岂能让你试药!”
凤之拉住我:“别急。”他对张素问抱歉地微微鞠躬,“公主骤然临事,难免有些焦躁,请张太医不要介意。有劳张太医再改一张方子吧。”说着主动伸出手让张素问诊脉。
张素问也不客气,诊完脉抬手就翻凤之的眼皮,又探他的腹部,又压又按好几次,我又差点拔剑。
好在凤之拦住了,张素问才得以活着写完新药方。
我赶紧扶好凤之,半拖半请催他回内室:“好了,你快休息,一会儿药熬好了我再叫你,不许看公文了,你在休假你知道吗?再看公文我就把那些公文都烧了……”
凤之失笑,一边点头一边走了。
留我一人和张素问。
于是我本性暴露,脸黑若阎罗,对张素问道:“这次再没效果,本宫就杀了你全家。”
张素问淡定地捋胡子:“生杀予夺,自然听凭公主。”
我碰了个软钉子,只能凶狠地瞪他。
张素问状若关怀:“老臣看公主近日神思摇荡,怒急攻心,恐怕也需要调养。不如老臣为公主诊脉看看?”
“不必了!”我甩袖离开。
张素问在我身后笑得很慈祥。
喝了药,凤之终于沉沉睡去。
我守在他床前看他的睡颜,他看起来好疲惫。凤之睡眠一向很浅,有人进入内室都会瞬间醒来,也只有我才不会惊醒他。
即使陷入沉睡,他仍然全心信任我。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替他掖了掖被子,轻声道。
薛郎又来了,唉声叹气。
“不过是罚了三个月俸禄,我补给你好了吧?我补给你五倍。”我有些心虚地说。归根结底薛郎是为了帮我才被父皇惩罚。父皇做事一向不讲情面,就算对我宽容,对臣属的失职却不会放过。
对薛远道这种高位郎官而言,公开罚俸,意义大于金额。这是公开告诉朝野薛郎见罪君王,是很严厉的惩罚了。
薛远道瞥了我一眼:“才五倍?按年俸么?”
我一咬牙:“年俸就年俸!”
于是薛远道马上笑嘻嘻道:“那多谢公主了。”
我看他笑脸,心中肉痛。薛远道年俸比凤之都高,五年年俸几乎相当于我目前的私产的一小半。
“啊,对了,我记得你私库中有一张青玉案品相极佳。”薛远道状似无意地提起。
我咬牙切齿:“你别得寸进尺。”
薛远道笑着说:“那我用消息来换?”
我狐疑地看他。
薛远道笑得神神秘秘:“与男子怀孕有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