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怎会如此 ...
-
手术很成功，柱间的命保住了。
好消息一出，守在门外的斑立马长出了口气。连一向严肃扑克脸的扉间，也明显露出了放松的神色。
漩涡老先生年纪大了，虽然日常保养有方，但连着几个小时的手术台站下来，难免疲累。
尽管如此，老先生还是耐心的跟两人说了下柱间的身体状况，其中有一些术后的并发症和后遗症，目前还说不好，要留院观察几天。
两人对着老先生一阵的感谢，人家都这把年纪了还不辞辛劳的过来救人，这份医德实在教人感动。
“差不多今天下午，柱间就能恢复意识了。嗯，他醒来之后可能会出现记忆力混乱或遗忘的症状，不用着急，过阵子就好了。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性，未必会真的发生…”
斑和扉间连连点头，表示晓得了。
老爷子很健谈，刚见面是因为柱间情况紧急，容不得众人互相客套。现在手术做完了，话匣子也就敞开了。
扉间送他去临时落脚的院子时，俩人聊了一路。
一宿没合眼，当窗外的天光亮起时，斑才意识到已经是第二天了。疲惫的感觉一阵阵涌上脑海，让他忍不住的闭上眼睛捏了捏鼻梁，以缓解眼中的干涩。
熬一宿夜对斑来说不算辛苦，毕竟正值壮年又勤于锻炼，他的身体素质相当不错。
只是柱间出事、抢救、病危、脱险，这一连串的事儿让他太过紧张，以至于耗费了不少的心神，这才产生了疲惫不堪的感觉。
boss熬了一宿，作为一个对老板有所求的下属，黑绝自然也得陪着一起熬。虽然斑反复说过要他先回去。
凌晨五点多，安顿好漩涡老先生的扉间换了身行头回来了。他那身军装太显眼，行动起来很不方便。但这事发突然的，情急之下他也没时间换衣服。
柱间的情况稳定下来，扉间再劝斑回家休息一会儿，他也答应了。
总得洗个澡换身衣服，昨天斑在大雨中跑了快一个小时，虽然披着雨衣，但是鞋袜和裤腿衣角也湿透了。
亏的黑绝办事机灵，联系公司那边给送了衣服和鞋，不然斑真的会穿着湿衣服呆到现在。
看黑绝熬的一脸菜色，斑寻思这人倒是也机灵，当助理还算合心意。
别看斑心思都在柱间身上，其实公司里的动静他心里有数。黑绝没趁机往老头子那通风报信，为的什么斑也明白。
至于要不要把人留下，这点还有待观察。斑不怕田岛跟他耍花样，反正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只是那些不怎么聪明的小阴谋，杀伤力不大却十足的闹腾和膈应人。除了更加恶化父子关系外，其余没任何用处。
“嗷呜～”
“喵嗯～”
人还没进屋，斑就听见门里面佐助和鸣人嘹亮的喵叫声。这两个小家伙儿能听出他和柱间的脚步声，所以他们每次回家一开门，就能看到两只萌喵求撸。
“喵～嗯～”鸣人蹲坐在门口，两只白绒绒的山竹爪爪摆的整整齐齐。他仰着脑瓜瓜看了看斑，又看看了紧闭的房门，疑惑的歪了歪头，眨巴两下大眼睛。仿佛是在问柱间爸爸怎么还没回家的样子，看得斑一阵心酸。
这孩子太粘柱间了。
斑忍不住的蹲下身，摸了摸鸣人的小脑袋，鸣人眯缝着眼睛扬着头，十分的配合。
“你爸爸现在还不能回家，鸣人你要乖乖听话哦，这样柱间爸爸回来的就更快了。”像是在哄孩子的口吻，斑一边说一边把鸣人抱进怀里，亲了亲他的小脑瓜儿。
鸣人像小婴儿似的，完全不挣扎。安静放松的窝在斑怀里，任他抱着走进客厅。
佐助除了斑进门时，打招呼似的叫了一声，之后就静静的蹲在一旁看着他们互动。
他不懂斑在说什么，却敏感的察觉到斑的情绪不太好。
斑没忙着洗漱，他本身已经很疲累了，现在回到最让自己放松的家里，这种疲累的感觉便越发明显。
把自己摊坐在沙发上思绪放空，想到柱间手术顺利脱离险境，斑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地上。
揉了揉蜷在怀里的小鸣人，肚肚上软软的手感非常棒，斑笑着自语道：“真是要成精了，你柱间爸爸在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跟我这么亲近？”
鸣人呜噜一声，大尾巴急甩两下，还是忍了斑的吃豆腐行径。然而鸣人能忍，一旁的佐助却忍不了。
只见他矮身下蹲，后腿一蹬，整只喵以一种非常优雅又舒展矫健的姿态，从茶几一跃到了斑的身边。
“喵嗷！”明显含着不满之意的叫声，逗的斑又是一笑。
“你这家伙，真把鸣人当你媳妇儿了？这么护着，老爸碰一下都不行？”
佐助扭头不理斑，小手上去勾鸣人的后腰，看那架势，似乎是想把鸣人从斑怀里起出来。
看着两个可爱的毛孩子围在身边玩闹，斑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翻出逗猫棒陪着两个小家伙儿玩儿了一会儿。之后，烧水洗了个澡，收拾下个人卫生，又给佐助和鸣人开了罐头。
自动喂食器里的粮不多了，斑抱着猫粮桶，又往里面添了些。
忙完手上的活儿斑也没歇着，拿过电脑开始工作。直忙到了中午12点，腹内空空的开始抗议了，才算完了。
黑绝周到的给自家boss送去了午饭，顺便说了下医院里柱间先生的情况。依旧是昏迷着，不过各项指标还好，医护们和家属也一直在看护。
斑放了心，吃饱后搂着鸣人上床睡了一觉，这举动惹得佐助又是一阵的醋性大发。
柱间的伤势没两个月出不了院，既然危险期都过去了，斑也就没必要时刻守着了。那么长时间守下来，人都能累傻了。
睡醒睁眼的时候，已经晚上7点多了。屋里能见度很低，借着窗外的灯光，斑看见佐助和鸣人抱成了团儿，一起睡在自己身边。
猫咪都是非常机警的，听到床上有响动，立马醒过来转头同时看着斑。
佐助眼睛黑亮有神，一点也没有刚睡醒的样子。鸣人这个小家伙警惕心很弱，眼睛半睁不睁的，还打了个大哈欠，睡眼惺忪。
斑被他俩看的心都化了，很没有形象的凑到两喵中间埋肚肚，吸猫。
软软的小肚腩，松软干净的毛发。脸孔埋进猫咪肚肚上的时候，还能闻到被子上的皂角清香。加上猫咪身上独有的，类似阳光那般的味道，实在是教人沉迷不已。
漩涡老先生说柱间下午会清醒过来，这话一点不假。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柱间曾短暂的恢复了意识，看见扉间守在自己床头，兄弟俩还交谈了两句。
不过也就两三分钟的功夫，说着说着人又躺那不动了。医生们上来一通的检查，最后发现柱间就是睡着了而已。这不，这么会儿功夫床上已经响起细微的鼾声了。
斑听后失笑不已，没想到下午还发生了这么个乌龙事儿。
来医院换下扉间后，斑看了眼睡得安稳的柱间，就打开电脑接着在一旁办公。
这间病房宽敞的很，独立盥洗室，陪护人员休息的床铺，办公区，休闲区，接待区应有尽有。舒适程度跟家里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当然，医院终归是医院，布置的再舒适也享受不起来。
白天睡了一下午，斑的精力彻底养足了。此时病房里很安静，除了斑操作电脑的声音外，就是医疗器械低微的声响，间或还有柱间细小的鼾声。
“睡的还挺香。”斑无声的嘀咕一句。抬头看看病床上的柱间，只见他面色已经有了几分红润色泽，不似昨天那样的苍白。柱间的主治医生说，他的恢复能力很强。
工作的间隙，斑时不时的会抬头看看柱间，见他无事心里也安定些。
处理好最后一项工作，斑疲惫的闭目捏了捏眉心。对着屏幕看了半夜，眼睛干涩的难受。
回身去外套兜里拿眼药水的功夫，斑忽然觉得屋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猛的转头看向病床，却正对上一双黑亮的眼睛。
柱间醒了。
斑先是一愣，随即大喜，三步并作两步的到了床边：“你醒了！哪里不舒服？想喝水吗？”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出后，斑又想到这时应该叫医生来看一下的，于是又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柱间没说话，睁着黑亮的眼睛躺在哪看着斑忙活。
“怎么不说话？哪里不舒服？是头痛吗？”斑觉得柱间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儿，他也说不上来。
柱间摇摇头，表示身体没大碍。见斑担忧自己，便对他笑了笑以示安抚。
不待斑继续询问，医生们到了。一大帮人围着病床问诊，场面热闹极了。
眨巴两下眼睛，面对涌进来的一屋子人，柱间似乎不太适应。医生问了他两三遍身体的感受他才回话，然而他在说话时，眼睛却还是看着斑的。
检查的结果非常喜人，各项指标都不错。不过身体要完全恢复，成功的手术占一半，剩下大部分还要看术后的护理，和病人本身的自愈能力。
要说这次车祸，柱间、火核还是很幸运的。
因为大雨，视线受阻路况糟糕，再加上大货车超载。多种因素结合在一起，最终发生了侧翻。
但也是因为大雨，高速上的车辆行驶速度不快，这才没造成太多伤亡。
事后统计，这场事故不幸遇难的有1人，3人重伤，38人轻伤。只是因为车上捆绑圆木的兜网和绳索断裂，所以被圆木损坏的车辆有十多台。
“怎么不说话？”斑奇怪的又问了一遍，他觉得柱间安静的异常。什么话都不说，就那么笑微微的看着自己，眼神略古怪。
难道头撞出问题了？但是刚刚的检查明明很顺利，柱间也十分配合。就在斑考虑着，要不要把医生叫回来重新检查一遍的时候，柱间终于开口了：
“我肚子饿了，我想吃东西。”
话音落下后又轮到斑沉默了，他觉得柱间说话的语气跟以往不太一样。这两句怎么听都有点…嗯，任性？
“我说我饿啦，斑斑？”柱间瘪瘪嘴，委屈的催促着。
……斑被柱间肉麻的称呼叫的浑身一颤，鸡皮疙瘩瞬间掉了满地。不理会身旁“斑斑～斑斑～”叫个没完的柱间，直接按下了呼叫铃。
“…所以，我大哥现在只有8岁小孩的记忆？”扉间不可置信的、一字一句的问道。那张常年缺乏表情的面孔，此时竟也轻微抽动了两下。
明明昨天醒来跟自己交谈的时候，人还是清醒的！怎么睡了一觉就变成这样了？
别说扉间是这种反应，斑眼看着柱间心智回到了8岁，到现在心里也是懵的。这么狗血的事情，一般不是都发生在小说和电视剧里的么？
“现在这个状态会一直保持么？”顺手接过被大哥喝空的水杯，扉间忧心忡忡的问漩涡老先生。
本以为昨天手术成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却不想今儿个一早刚睁眼，医院就给他来了个晴天霹雳。
扉间正眉头紧锁的为这事愁的不行呢，就听耳边突的传来“噗！噗！噗！噗！”的几声怪响。
随即，一片片的水珠子劈头盖脸的喷了扉间一身。混合着唾液的水雾显现出了它独有的粘稠质感，挂在扉间的发梢上、鼻尖上、下颌上…摇摇欲坠。
待他转头看去时，柱间还腮帮子鼓鼓的，正准备发射下一波水弹攻击呢。
靠！怎么就忘了，大哥小时候十足十的白切黑熊孩子呢！
就在扉间难得的、被自家大哥逼出粗话时。柱间腮帮子里的最后一波水弹，也精准的乎在了他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