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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生死一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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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路段的外围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警察、施救人员和道路清理人员在里边忙成了一团。
暴雨依旧不停歇的下着，斑耳中除了哗哗的雨声外，就是救险人员举着喇叭组织纪律的大喊声。
迈步走进隔离区，斑飞快的扫视着四周的情况，寻找火核开走的那辆车。
外围的车辆分布相对零散，大多是刮擦和轻微的碰撞，里面人很少有受伤的。这会儿交警正挨个儿车的记录事故发生的过程。
斑快步的从外围往里走，一辆又一辆车的看过去，却始终没有火核开走的那一辆。直走到了事故发生的中心处，抬头就能透过雨幕看见那辆侧翻的大货车。
这是非常糟糕的状况，因为外围找不到的话，那么有很大可能他们是在车祸的中心地带。
也或许他们没有遭遇车祸也说不定…斑很想这样认为，可惜两人的电话到现在依旧无法接通。
那辆侧翻的大货车周围，圆木天女散花似的撒了满路，那些包着铁皮的车辆面对从天而降的、足有一人合抱粗的圆木毫无抵抗之力。
被砸中的车身都以十分可怕的深度凹陷了下去，看的人胆战心惊。不敢想象里面乘坐的人，此时都变成了什么模样…
各式各样的车辆几乎一个接一个的怼在了一块儿。车身受损程度十分严重，这么粗略一看估计半数以上都得报废了。
医护队正在忙碌的从外围向内的展开救援，但中心地带车辆拥挤，几乎没有让人下脚的地方。所以只能从外围开始，把车辆和圆木拖走。
只是这样下去，里面重伤的人员没办法得到及时的救治了。
“喂！不能进去！快出来，快出来！”
突然，正在场中指挥的一个救援者发现，远处有个披着黑色雨衣的人，灵巧的翻越过那些变了形的车辆，往侧翻大卡车的方向奔去！于是赶紧举起喇叭大声制止。
“那个人怎么回事？快点拦住他！”…
又一次跃过横在车上的圆木，斑速度不减，对身后传来的呼喊充耳不闻。
他看见那辆车了！
湿冷空气的入侵，让柱间的意识没法真正与外界隔离。迷糊中他心里知道自己遭遇了车祸，可能伤得不轻。但身体的失血过多、外界偏低的气温，已经逐渐抽空了他的体力和意识，让他无法保持清醒。
如果…就这样死去…不行不行！柱间想，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不说，还有好不容易遇到的真爱，斑。这么多人等着自己回去呢，他不能死在这里。
柱间不想睡死过去，但他求生的意志怎么都没法支撑自己清醒过来。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生的意志也越来越微弱。
他快要维持不住自己的意识了…
“…柱间…柱间…”
那虚幻的声音似乎是从十分遥远的地方传过的，柱间依稀觉得，这可能来自于他已经过世的爷爷。
来…来接我了？
心中惊异，柱间本能就开始抗拒。然而抗拒也没用，那声音还是离耳边越来越近了。
离得近了听的就更加清晰，柱间终于发现，那是斑的声音！
半跪在地上，斑用手肘砸掉副驾驶一侧的碎玻璃，探手进去试了试柱间的鼻息。
还有气！斑心中先是一喜，随即看清了柱间的样子后，忽的又是一惊。因为柱间现在的样子，实在不太好。
车子底朝天翻倒在路上，车身多处都受损严重。看来在车祸发生时，巨大的冲击力让它造成了翻滚。
正副驾驶前虽然有安全气囊，但柱间仍然撞的满头是血，昏迷不醒。至于身体其他地方有没有伤，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看着头上血肉模糊的伤口，斑直觉这样的伤势有些严重。
正驾驶那侧紧贴着围栏，斑绕不过去，只能从柱间这边隐约看见火核的半边身子。同样是怎么叫都没回应，不能确定他的状态。
这时黑绝带着救援队赶了过来，一伙人由队长指挥着，训练有素的抄着专业设备上去对两人展开救援。
这支队伍一共15人，是斑以私人名义雇佣过来的。车祸波及的范围这么广，官方的救援进度不会太快，其中的部分伤员可能等不到及时的救治。
万一柱间、火核在那些不走运的人里…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斑才找了几个上边能说上话的朋友，亲自带着救援队来了现场。
“…不行……成功率太低…”
“……没有意识…”
柱间隐约听见，身边有许多人在窃窃私语。他明明记得之前有听见斑的声音，斑呢？
火核伤得不轻，但好在抢救及时没有性命之忧。伤不在要害，不影响今后的生活和行动。
然而，对比之下柱间的伤势却棘手很多。他颅内嵌进去一小块儿异物，专家们初步判断这应该是玻璃、或者是某种金属的碎片。如果不及时取出，有很大的可能会影响生命，好一点也是个长睡不醒的植物人。
如果动手术取出，康复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但这手术非常考验医生的经验和技术，目前有把握做这场手术的，全国也没几位。
“他还能…坚持多久？”斑问。
老院长叹了口气，他认识眼前的年轻人，甚至可以说很熟悉。他和斑的母亲是老同学，当年他母亲出事，还是老院长操刀做的手术。只可惜伤势太重，送的太晚，人没救回来。
“他的情况呢，比较特殊。也许一两天都没事，也许今天就…”
话未说完，但老院长的意思表达明白了。
我尽力了，你早做打算吧。生离死别他经历了太多，到了这把年纪不能说看透世事、超脱物外，但生死之事也的确看淡了许多。
“还是尽快联系他的家人吧。”如果有什么一万，别留下遗憾。
老院长想说几句劝慰的话，然而对面的斑虽然看着很平静，眼神却着实可怕。估计人要是真没救回来，他可能要发疯了。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联系家人么，在确定柱间出事后，斑第一时间通知了千手扉间。对方沉默了两秒后只说了句“知道了”，就把电话扣了。
斑当时吃不准他什么意思，这头情况又紧急，就没多寻思。
既然院长说没把握，那他就找有把握的人来给柱间动手术！
隔着玻璃往重症监护室里看了看，柱间的头包得严实，斑看不真切。只觉这个虚弱的、浑身插着各种作用管子的人，有些陌生了。
柱间是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生命力十分旺盛的人，运动细胞发达，人也开朗爱说笑。现在这么气息奄奄的躺着，让斑格外的难受。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且煎熬的，斑没离开病房外一步，他很怕柱间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没了生息。
无声的吐了口气，斑心里说不出的烦躁，脑海里念头纷呈的很难集中精力去思考别的事。他下意识的掏出根烟来送到嘴里，蓦地想起这里是医院，只得又送了回去。
从H市把专家接过来，就算坐飞机也得将近2个小时。医院离机场不近，下了飞机他们还得开车过来，如果路况好不堵车的话估计要四十多分钟。
而柱间受伤到现在已经有整整六个小时了…
斑外表不显，内里却心急如焚。视线频频的扫过走廊另一头，心里盼着专家能早点到。然而抬表一看，从联系别市的脑科专家到现在，也才过去三十多分钟而已。
一定要撑住啊柱间！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放弃！斑默默的祈祷着。
黑绝知道自家boss没心思打理工作，所以他非常识相的没过去打扰，只不远不近的守在走廊另一头。
他是斑的父亲派来的卧底不假，但整个宇智波集团都捏在宇智波斑手里。那头宇智波田岛不能忍受被逆子夺权，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挖空心思的往这头送卧底。
一个是如日中天、英明神武的集团掌舵人，一个是年过半百、看起来不怎么聪明并且在家养老的老头。要往哪边站队傻子也知道。
费尽心思的好好表现，就为了找一份儿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工作，黑绝也是不容易。
这次事故对黑绝来说可是个表现的机会，要是顺利把专家接过来，boss一定对他另眼相看。额，当然，前提是里边躺着的那位，能顺利渡过难关。
虽然黑绝与柱间素不相识，不过此时因为利益所系，倒是也真心的为他祝福了。
说来也巧，黑绝这头刚祈祷完，就听远处一阵脚步声朝这边走过来。
人到了？！虽然觉得时间对不上，但斑和黑绝还是不由自主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着像是有两三个人的样子。不过片刻，走廊尽头的拐角处转过来个人。
那人一身笔挺的军装，瘦高个儿，白头发。不是千手扉间又是谁。
斑顿时诧异了，一句“是你？”差点儿脱口而出。随即他又觉得扉间出现在这里是理所当然的，柱间出事千手家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扉间不是自己来的，他身后老老少少的跟了得有十人左右。斑看了看发现里边有两个熟面孔，一个是刚分开没多久的老院长，一个是刚刚为柱间动过手术的脑科主任。
那两位身前还站着个花白头发的老先生。乍一看去老先生精神矍铄、容光焕发，腰杆挺得笔直，一点都不像上了年纪的人。
剩下那些同样穿军装的年轻小伙子，目不斜视、走路带风，动作整齐划一，几乎连脚步落地的时间都是一样的。其训练有素可见一斑。
黑绝看得出自家boss认识对方，所以他只默默的站在斑的身后，没上前跟对方交涉。不过话说回来，千手柱间到底是什么身份啊？眼前这些人声势浩大，明显奔着他来的。
情况紧急，双方照面后也没多客套。扉间只点了个头就当是打招呼了。
“这位是脑科方面的专家漩涡老先生，特地从B市来给大哥动手术的。”
漩涡？斑之前听老院长提过这位，据说当年在医学界可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不过，这位老先生早就退休了，现在这把年纪再上手术台，说实话斑有点担心。
斑压下心中疑虑，客气的跟漩涡老先生表示了感谢，对方气度沉稳胸有成竹的，显得十分可靠。
柱间的身体状况，漩涡老先生在来的路上就已经了解清楚了。这会已经跟老院长他们准备手术去了。
说实话，斑还是有点不放心，但见老院长和千手扉间都对这位老先生推崇备至，那想来应该是靠谱的。毕竟千手扉间没理由坑他哥。
柱间又被推进了手术室。想到斑已经在医院守了好几个小时，扉间就劝他回去休息一下，这头有他在出不了岔子。
扉间不提斑还没觉得疲惫，事实上从下午忙活到现在，他连口水都没喝。因为心思都在柱间那，自己身上的感觉倒忽视了个彻底。
“不用。”斑坐在那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回了这么两个字。
即使回家也没心思休息，反倒看着他们的家，看着佐助和鸣人，心里会更牵挂柱间。这样的话还不如守在医院里，亲眼看着才安心。
斑要留下扉间也没多劝，他俩都不是话多的人，此时隔着点距离的一站一坐，顿时没了言语。
柱间出事的消息，扉间暂时没往家里传，父母要是知道一定很伤心。他们年纪大了，尤其是母亲心脏不太好，扉间就更不敢说了。
黑绝很有眼力见的给自家boss买了可口的饭菜，连扉间那一份儿都买回来了。考虑走廊里没个吃饭的地方，这俩人又不愿意离开手术室门口，他还特意弄了张桌子过来，可谓周到至极。
手术室外等待的两人，站累了就坐，坐累了就站。相对无言的等了四个多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