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10 Heartbrea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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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是伤害力最强大的武器，杀人于无形，不留任何痕迹。
——《摘取·日记：某月某日》
距离上个的圣诞舞会已经过了有几个月了，学校也回归了平时的日常生活。
罗兹玛丽似乎跟以前一样没变化，认真听课、用心学习、跟室友们吃饭、写信给伊万斯夫妇、偶尔跟莉莉见个面聊下天，平凡又充实。
但是她知道，其实有什么不同了。
每当她在礼堂经过格兰芬多的桌子的时候，那边日常的爆炸声发生后，眼球下意识寻找着鸟巢似的发型。
每当她从窗户外看到魁地奇队训练的时候，都会不知觉地看一下骑在扫帚上的人穿着什么颜色的训练服。
每当她听到格兰芬多的学院分又减少了，回想着莉莉对她提过的抱怨，她猜这次会不会也有一个戴眼镜的少年参与。
说实话，她对自己的学院都没那么上心过，虽然说拉文克劳的学生都很自律，不佳表现的可能性很低，完全不用担忧。
...担忧？
理性回归后，她才发觉这种情感不该出现在她一个拉文克劳的身上。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她都没有理由为跟她不相关的事担忧。
因为担忧的话，就代表着她在乎。
脑海里闪过几个片段，最终停留在了那天的场景和那次的意料之外的后果。她轻闭了双眼，揪住课本的一角。
她在乎什么啊，那一切只是一场意外。
*
十点的星期三。
又是一周一次的天文学，跟魔法史不相上下的课程，不太受学生之间的欢迎。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让大家昏昏沉沉的一节课。
为了能够更好地观看星空，天文课总是在一天中的后半晚才开始。可是无论多么好学的学生都是需要足够的睡眠，半夜之时的课很明显不适合大部分的人。
晚风的寒意一直阻拦着她集中精神，教授讲的东西没听进去多少。打了好几个喷嚏的罗兹玛丽有点后悔，早上的时候就应该在走出寝室前多穿件厚衣服。还是细心的潘多拉注意到她的情况，默默地给她念了个保暖咒才让她好受点。
罗兹玛丽无声地朝她道了谢，然后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习惯了没有魔法的生活，脑筋还转不过弯来。明明学会了很多魔咒，但是总是在现实里想不起来可以使用它们。
四十五分钟不长不短，眨眼就结束了。简级长跟有了男朋友的卡米拉先走一步，只剩罗兹玛丽跟潘多拉一起结伴回去寝室。
“怎么了？” 看着本来跟着人群走的罗兹玛丽停顿了下，潘多拉皱眉一问。
“我好像落了一本书在天文塔上，我去拿一下，你先走吧。” 她头也不回，匆忙地跟她的室友告别就走了。
她懊恼地敲打自己的脑壳，不仅忘记魔咒，连实体的书本也忘了。这么一来一回可花费了不少时间，离五年级的宵禁时间刚过了一刻。
此刻的城堡安静极了，她一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间反射着回音，气氛染上了一丝某名的诡异阴森。其实她不太喜欢夜晚的城堡，因为这个环境总会让她想起小时候听过的□□或者看过的恐怖电影。特别这个城堡是霍格沃茨，充满了很多未解之谜和神秘之处。
穿过钟楼前的庭院时，她抬头仰望了宁静的夜空，淡淡的亮光一闪一闪，不算耀眼也称不上清澈的宝石，它们只是安详又静止的存在。她伸出五指，指尖直伸向远处，想穿透这层黑幕，刺探着大自然的尽头是什么。凉爽的风像绸缎似的从她手指间滑过，提醒着看似触手可及却是翻山越岭也到达不了的地方。
‘咔擦’一下，树枝断掉的声音打破了这幽蓝的夜幕带来美妙的陶醉。
“嘘！小心点，彼得。” 从庭院的另一边听到某道辨识度很高的声音的时候，透过树丛，她还瞧见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她立即不假思索地选择了往相反的方向走，也不管那边是不是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方向，她只想避免与那人有过多的邂逅，仿佛这么做就可以忘记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
刹时，她才发现她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眼前的那扇门看似普通却含有玄意。她记得这里，她曾来过无数次，每次都是妙不可言的经历。不过，邓布利多深沉的声音从她脑中响起，把她拉回现实世界里。
【“厄里斯魔镜并不能教给我们知识，只能让人了解自己可能并未意识到的渴望。”】
【“人们在它面前虚度时日，变得脱离现实。”】
【“罗兹玛丽，不要沉迷于虚假的幻境。”】
他说，放手或许是对彼此才是最好。
她轻遮眼帘，抿着嘴，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或许么。
*
第二天罗兹玛丽醒来时，她便感到不适。身子有种飘忽忽的感觉，像似转了好多圈后的晕眩感。
可能是昨晚着凉了，她迷糊地想，果然不应该看轻自己虚弱身体的状况。
她拿出课程表看一下今天的行程。接下来她有一节古代如尼文，今天的教授会讲关于时空与时间的理论，是她一直很感兴趣的一个话题。
她纠结地沉思片刻，决定去上课了。因为如果她错过了这次的谈论就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听一次，书里写的跟真人说的还是区别很大的。
等傍晚的时候再去校医院找庞弗雷夫人吧，反正只是小小的感冒而已。
不到几个小时，罗兹玛丽完全收回了之前的话。摸了摸滚烫的额头，还有越来越明显的疲倦感，她知道自己是发烧了。上完选修课后，她觉得以自己的现况应该是撑不住下一节的必修课，现在就要去校医院了。
去的路上，她经过了两个学生并听到了她们的谈话，谈话的内容让她的心一沉。
“伊万斯怎么离开了？”
“好像是她那个斯莱特林的朋友出事了...我猜八成又被波特那群人挑拨了吧。”
“噢，男孩子们。他们永远学不会长大。”
“虽是这么说，伊万斯也真是...顽固，偏偏要跟一个斯莱特林的人做朋友。”
“我早就觉得斯莱特林很恶心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受得了。”
“要我说，他活该被作弄。你没听说么，那个斯内普好像支持黑魔法...”
“什么？! 果然是斯莱特林的特性，简直——”
罗兹玛丽打断了这两个格兰芬多学生的交谈，疏离而礼貌地笑着，温声地问：“不好意思，请问你们知道莉莉·伊万斯去了哪个方向吗？”
得到她们的回答后，她转换了原本的目的地。途中，她一直在想自己是否过于警惕，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坏事情要发生似的...希望是她多虑了吧。她打起精神，走出了城堡内部。
只不过...她来得好像太迟了。
刚赶来的她看到倒挂在树上的斯内普对着前方喊了一句：
“...泥巴种！”
她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可是为什么是从他的口中吐出？
认识他这么久，她...从不知道原来他对麻瓜种的巫师是这样的看法。
只是这句话他是对谁说的呢？
突然，围绕着的人群让出了一个空道，一个红发少女一边推着人群一边揉着眼睛往外走。她的眼睛泛红中夹着一丝湿润，逞强地收回了即将落下的泪滴。她不愿在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软弱，也觉得自己不值得为他这样的态度而哭。
是她的妹妹莉莉。
泥巴种这个贬义词是西弗勒斯对他最好的朋友莉莉说的。
突如其来的怒气盖住了罗兹玛丽的冷静和一丝伤心，他凭什么这么说莉莉？一半的血统来自麻瓜的他有什么资格这般看不起她们？与莉莉关系那么亲密的他是怎么狠下心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她想冲过去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又觉得仅此这样不够。她搜索自己的大脑容量，要念哪个咒语才可以停止这一切，是除你武器还是咒立停？
还没选好使用什么魔咒，某个语句浮现出她的意识中，身体却先行一步行动了。她举起魔杖在空中画了个简约的法阵，无声地低吟着那一句。
“——”
她的魔杖点燃了一道强烈的白光，光芒盖住了这一片领域的片刻前，所有人的时间仿佛停止了。她感觉自己在很快地向后飞，眼前掠过各种模糊的云彩和形状，耳朵里有东西在猛敲。随后，四肢无力，头晕目眩，视线内的全部一下子崩塌了，一片黑暗来袭。
“罗丝！”
“罗丝！”
有两把声音异口同声地叫道。
半昏半迷之间，她好像看到有个人跑到她身边扶起她，在她耳边慌乱地说着什么。同时，另一个人的气息也靠近了，带着哭腔的声音。近在咫尺却还是什么都听不清，如同蜜蜂的嗡嗡声，吵闹得让她烦闷。另一方面，她的感知传递着一阵阵冷意、冷得似乎身子要结冰了。她口中也一直咕哝着她的不适。
这个人似乎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她，平稳又飞快地奔跑向某处。有瞬间，她以为自己是一朵飘在空中的蒲公英，没有去向也不知归处，乘着可靠的风随它的指向走。这时，她才想起自己是在霍格沃茨里，而不是被伊万斯先生抱着去医院的时候。
她用尽力气抬起头看向抱着她的人，她怔愣了。
是她眼花了吗？
为什么眼前的少年一直在交换着不同的面孔，一时是清澈眼睛里满是焦虑、凌乱黑发的少年，一时是围绕着冰凉的气息、棕发棕眼的少年。一边是青春阳光，另一边是冷傲孤清。红色与绿色无缝隙地交叉着。
他是谁？...为什么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可惜她太困了，眼皮越来越沉，慢慢地闭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宛如漂浮在茫茫大海里的一条小船，孤单地漂泊着，任凭风吹浪打。一个狂暴的水浪把她冲下深海，鼻腔进水使得她呼吸不了，手脚在水中激烈地挣扎却还是逐渐沉底。世界变得异常安静，她终于闭上了双眼，放弃了挣扎，然而岸上却传来说话的声音，忽远忽近又含混不清。
【“阿不思，你来啦。”
“波皮，她的情况如何？”
“她的病情已经恢复了，但是那个咒语的后遗症，以现在的条件还不能治愈。”
“熬制那瓶药剂的材料还缺乏吗？”
“对，波莫娜跟我说等需要的植物果子成熟的日期还有几天。”
“看来只能辛苦她忍耐一会儿了。”
“哎，可怜的孩子啊。”】
当罗兹玛丽苏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校医院的某个病床上。沉睡了一觉，她的脑子还有些糊涂不清晰。她是怎么来到校医院的？
“你醒啦。” 他的声音浑厚，如同经历了岁月的洗礼。
“邓布利多教授？您怎么来了？” 她惊讶地道。
白胡子长长的老人出现在她床边，眯起眼睛，慈祥地说，“我是来探望你的，罗兹玛丽。” 他坐下来，双手放在他的膝上，“自从那天你忽然地倒下之后，你已经昏迷了一个星期了。”
她的眼瞳微微放大，表情呆愣。一个星期？！这么久了吗？这也太夸张了。
“您知道我是为什么晕倒的吗？”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因为她生病的缘故，但罗兹玛丽总觉得这不是真相，不然邓布利多校长也不会出现。
邓布利多也没有隐瞒她，手指抵在下颚，“嗯...好像是跟你念的咒语有关，你还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吗？”
她摇摇头，脑袋里对当时发生的事只知道个大概，喊出咒语之后的一切，她都不太记得了。
“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总之，现在的你先好好休息吧。” 他话锋一转，“你的朋友们和同学们都很担心你，天天都会至少来看你一次。” 他指了指床旁的柜子上的礼品，“看，这些都是他们留给你的。”
她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柜子上放满了祝福的卡片，甜食与水果。她随便地拿起了一个袋子看，上面写着‘比比多味豆’。
比比多味豆，魔法界最受欢迎的糖果之一。味道多得超乎想象，不吃到嘴里永远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正如它的广告词：每一口都是一次的冒险的经验！
“啊！比比多味豆！我年轻的时候真倒霉，不小心吃到一颗味道臭烘烘的豆子，恐怕从那以后，我就不怎么喜欢吃豆子了。*” 似乎是想起了那个味道，邓布利多的肩膀还抖了抖。
罗兹玛丽倒是不怎么担心，她吃过比比多味豆几次，每次都是糖果里一般有的味道，导致她都快忘了其实里面是有其他一些奇怪或者不是正常食物的味道，比如菠菜跟耳屎味。
她尝试地拿出一颗粉红色的豆子吃了下去。嗯，是草莓味的，没有毛病。以此同时，她忐忑不安的心也安抚下来了。
“我的运气一般都很好，我觉得这一颗一定会是橙子味的。” 她把橙色的豆子放入他的手掌中，浅浅地微笑着。
他智睿的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哈哈大笑： “那就借你吉言了。” 随后，他的眼角瞄到了门口的情况，眨眨眼又道， “似乎是有人来看你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邓布利多走后，她才想起忘了叫他吃下去看看她说的是不是对的。希望真的是橙子味的吧，她觉得假如邓布利多校长没能尝到好吃的比比多味豆的话，还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遗憾。
原来探望她的人是莉莉。
“你快要吓死我了，罗丝。” 一看到她安然无事的样子，莉莉压抑的自责和忧虑全部释放出来，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罗兹玛丽心疼极了，她用手一直轻柔地擦去她的泪水，安慰着她‘没事了没事了’。
等莉莉平复好心情后，她的脸色一变，双手叉腰：“庞弗雷夫人说你是因为发烧才晕倒的，你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为什么还不休息？！”
她一脸尴尬又无奈地摸摸后脑勺，莉莉某些时刻还真的挺像伊万斯夫人。
然后，两姐妹又说了些其他别的话，莉莉在她这儿一直待到庞弗雷夫人一脸不爽地瞪着莉莉又刻意地咳了几声才不舍地离开。
可能是因为之前睡饱的原因，导致她现在一点儿也不困。今晚是她留宿的最后一天，庞弗雷夫人说如果明天她恢复完毕了就可以离开了。可是，等到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还有一段时间，罗兹玛丽看着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转动，觉得无聊极了。
正好她想要上厕所，她就翻开被子下床走动。穿上鞋子，走了没几步，她感觉到肩膀有点疼。
奇怪，她觉得刚才好像撞到了什么，是错觉？
为了避开莉莉所以现在才来探望她·披着波特先生给的隐形衣·紧张兮兮地倚靠在墙边屏住呼吸的詹姆：好险，差点被发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10 Heartbrea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