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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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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钰将跟踪梅超风一事与江南六怪细细说了,几人商议对策,命郭靖先去将桑昆偷袭一事告知铁木真。
郭靖正策马于半路,对面却来了一人。
华筝不明所以:“阿靖,你去哪儿?”
郭靖道:“你快去禀告可汗,桑昆安排了埋伏,要骗可汗去害死他!”
华筝惊诧道:“你说过的是真的吗?!”
郭靖回道:“千真万确,我亲耳听到的,你快去吧此事耽误不得。”
华筝轻笑一声,高声应到:“好,我这就去!”
郭靖见他听到有人要害他爹爹,他不着急反而面有喜色,十分奇怪。
她突然一合掌,想到:“对了,桑昆是都史的父亲,桑昆要杀可汗,那他便不用娶都史了。难怪他还能笑得出来……心可真大。”
郭靖也放下心来,回去听师父们和马钰道长商量如何对付梅超风。
六怪本想几人联手除掉梅超风,但马钰分析梅超风在崖顶留下的陷了五个指印的骷髅头和鞭痕,猜测她这几年必是有高人指点,武功大成,才敢明目张胆打听六怪踪迹。
马钰:“她已将九阴白骨爪练得出神入化,这十年来必定是得到了她师父东海桃花岛岛主黄药师的真传,若贫道与各位合力除她,虽未必败给她,只怕自己也会有损伤。”
六怪也不愿落得两败俱伤的局面,便依马钰所言与他扮作全真七子,郭靖扮作尹之萍只将梅超风惊走。
当晚,几人登上梅超风练功的悬崖顶。暮色苍茫,周围怪石嶙峋,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梅超风枯发披肩,身形如仙似魅,纵跃上崖时手上还提了一人,黑夜之下看不清容貌,郭靖观他身形只觉得熟悉。等梅超风靠得近了,将他扔在地上,却发现是华筝。
郭靖见华筝一动不动,不知死活,不禁惊呼:“华……”
朱聪伸手捂住郭靖的嘴,梅超风却是听到了,匿于岩后。朱聪担心梅超风起疑,扬声道:“梅超风这妖妇,若是落入我丘处机手里,定让她不得好死!”六怪和马钰你一言我一语,朗声对话好让梅超风能听得清楚。
梅超风心思细腻,心想全真七子不可能一起来大漠,怀疑是有人故布疑阵。
朱聪:“大师兄,你这几年来勤修师父所传的金关玉锁二十四诀,必颇有所得,不妨比划比划,让我们见识一番。”
马钰会意,知道朱聪要用全真教的内功震慑梅超风,回答得内力充盈,响彻崖顶:“我虽为同门之长,但比不过诸师弟,故师父传给我的心法,只能领会十之一二。”
梅超风果然信以为真,不敢妄动。
华筝渐渐清醒了过来,下意识唤了一声:“阿靖!”
郭靖急道:“别说话!”
梅超风所受的惊吓也不逊于郭靖,立即丢了石子点了华筝穴道,以为行踪败露便循着声音朝郭靖攻来,身发之快乃生平仅见,刹那间鞭尾缠上了郭靖手腕,郭靖下意识用内力反抗,竟挣脱了鞭子。
梅超风使出九阴白骨爪,将她控于爪下:“你是谁!?”却听朱聪喊到:“之萍!”
郭靖磕磕巴巴道:“我是……全真教长春子真人门下……尹之萍……”
梅超风见全真教一个小弟子也有此内功修为,挣脱了她的白蟒鞭,料想对上全真七子必然不能全身而退,她大仇未报,怎敢轻易对战强敌。
梅超风突然转而问起了道家心法,马钰以为她还要试探便回答了她,却听梅超风大笑言谢,转眼间便似鬼魅般翩然而去。
郭靖刚爪下逃生,见华筝生死不明,也顾不得马钰道长和众位师父议梅超风诈他心法一事,忙去察看华筝。
郭靖扶起华筝:“华筝!华筝!你快醒来,不要吓我……”
华筝悠悠转醒,忽而拥她入怀:“我无事……”
郭靖见他精神不济,问到:“你真的没事?可别瞒着我!”
华筝低声道:“阿靖,我拖累你了。”
郭靖没有听清:“甚么?”
华筝:“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郭靖见他前言不搭后语,满眼疑惑,突然想起要华筝报信给可汗一事,连忙询问。
华筝摇头叹道:“阿靖,爹爹不信我的话,已到王罕那里去啦。”
郭靖大吃一惊,忙问:“他怎么不信?”
华筝:“他说我不愿娶那都史,胆敢捏造谎话骗他。我说是你亲耳听到的,他更是不信,说等议亲回来还要罚你。我正要去找拖雷,哪知道半路上给那瞎婆娘抓住了。”
朱聪道:“靖儿,你快下去,骑小红马去追大汗,就算他不信你的话,也情他派人先去查探明白。华筝,你去请你拖雷哥哥赶快集兵,去救你爹爹。”
郭靖骑小红马疾驰,总算追上了铁木真,再三请大汗回去。埋伏在四周的桑昆等人见铁木真起了疑心,主动出击,双方交战。
铁木真手下虽骁勇善战,但敌众我寡,且战切退,将陷入绝境。
铁木真凄然大喊道:“我铁木真做错了甚么,你们要联手杀我?!”
扎木合冷笑道:“我们蒙古人分族而局,你为甚么要违背组训,让大家联合在一起!”
铁木真已是失望至极:“你不明白,我们蒙古人唯有联合在一起才能打败金人。”
这时诸将中一位女子骑马出列,玉肌花貌,螓首蛾眉,正是桑昆之女都史:“铁木真,别浪费口舌了,今日你落得众叛亲离的地步,全是你自作自受,我瞧你没甚么本事,也许下场比试比试,还斗不过我一个女子。”
铁木真自持身份当然不会和她一个后辈比试,但郭靖听得此言觉得都史实在厚颜无耻,明明是他们背信弃义在先,反说出这番话来,于是也骑马出列,飞身迎战。都史见状欣喜,只待将郭靖斩于马下,不料几个来回下来,便被擒住。
敌营几位高手捕鼠忌器,又因郭靖武功不凡,竟也没讨到便宜。
两方僵持不下,当晚扎木合劝降被铁木真拒绝,第二天便不再顾忌,双方殊死搏斗,这时拖雷搬来救兵,方击退敌军。
当晚铁木真犒赏众人,宴请诸将。铁木真下令放了都史,有与扎木合等人求和之意,众人大惊,愤愤不平。
郭靖不善饮酒,已是微醺,面若桃李,眸光潋滟。心上人这般神态,华筝哪顾得上都史去留,只默默地凝视着郭靖。却听铁木真对都史道:“你若不嫌弃,和华筝的婚事依旧作数,你还是我的儿媳妇。”
华筝大惊失色,险些摔了酒杯:“爹爹,你是糊涂了吗,竟然还要我娶她?!”
铁木真怒道:“混账,这儿何时轮到你来说话!”
华筝不敢违逆父汗,忿忿离去。
郭靖这下惊得酒醒了,听到铁木真说自己受了伤,不能亲自向扎木合谢罪,吩咐她与另一名将领护送都史回去,自是应下。
酒宴散去,郭靖放心不下华筝,就去二人常聚之处寻他。华筝果真在这等郭靖。郭靖见他愁容满面,不禁劝道:“华筝,你别难过,我们再去求求可汗,请他不要让你娶都史。”
华筝心中凄然,反而放下了所有顾忌,不再左右彷徨:“郭靖,我不娶她,你可愿嫁于我?”
郭靖无措道:“我……我不知道……”
华筝:“为什么,我哪里不好吗?”
郭靖忙道:“不,不是的……你很好!”
华筝道:“那便是你觉得我对你不够好啦!阿靖,你日后若是嫁给我,不必把我当可汗的儿子,你若不开心,只管打我骂我。你要是不喜欢蒙古,我便陪你回中原,你去哪我都跟着你护着你……”
郭靖只当两人是手足之情,见华筝情意绵绵,却不忍让他伤心,只是劝道:“你态度好一点去和你爹爹说,他对你这么好,总是不会不理你的……况且他受伤了,你不要惹他生气。”
华筝担心道:“受伤?什么伤?”
郭靖:“我也不清楚,只是伤得严重,大汗说他不能亲自去向扎木合请罪。”
华筝一喜,竟哈哈大笑:“阿靖,原来我爹爹不糊涂,我不用娶都史了!”
铁木真乃当世英雄,何等心高气傲,如何会向扎木合赔罪,不过略施小计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郭靖见华筝又气又笑的,华筝也不告诉她,纠结了许久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