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默》誑嘘

9、章一 狂欢

　　魏恒的十八岁生日是在E州市这个小破城过的，恰好碰上周五，明天可以以此为由带着小老虎到处跑。

　　魏恒在生日上，显得有些腼腆，吹蜡烛时因为一口气没吹完而脸色通红，明明平时个大大咧咧的小伙，在男朋友面前就唯唯诺诺。派对结束，只剩下魏恒和小老虎两人。小老虎扯扯魏恒衣角：“你今天花不少钱，这个月你没零用钱了吧。”

　　“没有啊，我用的是小爷的存款，也就用了三四千。”魏恒默默徐煜脑袋，看了眼时间：“十点了，我送你回去。”

　　“嗯。”徐煜拉住魏恒的手，魏恒撒开小老虎的手，一把抱起。

　　“恒崽，你这么喜欢抱我？”徐煜在魏恒怀中，看着魏恒，用手摸摸魏恒右脸。

　　“主要是你比较轻，抱起来有安全感。”魏恒嘟嘟嘴，冲怀中徐煜讲到。到家时小老虎已经睡着了，魏恒掏出小老虎公寓的钥匙，打开门，缓缓把小老虎放下，打开老王前不久装的空调，空调打开时的提示音吵醒。魏恒放下遥控，看看床上睡眼朦胧的徐煜：“小老虎......”

　　小老虎用手拉住魏恒衣角：“陪我，我不想一个人在破旧的单间入眠。”魏恒坐在床边，抚了抚徐煜的额头：“睡吧，我不走。”徐煜笑了笑：“你不休息？”

　　“我等你睡熟再回去。”

　　“我的意思是陪我一起。”徐煜抱着枕头，又把枕头放下。

　　“懂了。”魏恒脱下鞋，躺在徐煜身边。

　　“明天去哪里玩？”魏恒侧着身子望着小老虎，小老虎也转过身，望向魏恒：“周一一去就要期中测试，我想就在家复习下。”

　　“嗯，我陪你。”

　　周六魏恒早早起床，关掉空调，身上一阵寒意。魏恒靠在椅子上，没有选择立即离开。魏恒就这样等到太阳光打到窗帘上，徐煜打了个哈欠，不情愿的爬起来，睁眼看见魏恒正看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徐煜站起来，穿好衣服。

　　“没一会儿。”其实自己等挺久。

　　“先洗个澡？”魏恒问道，徐煜点点头：“那我去清衣服。”

　　澡堂内，有几个牌局刚散的大爷冲完澡出来，魏恒徐煜与他们迎面撞上，大爷前脚离开，徐煜便被魏恒托起：“我帮你洗，我感觉你还没睡醒，你眯会。”徐煜笑笑，点点头魏恒把徐煜放在澡盆中，澡盆大小正好装下徐煜。

　　洗完澡，魏恒拿干毛巾擦着头发，穿好衣服，二人上楼。魏恒考前从没复习的习惯，但是还是跟着徐煜一同看书。

　　九点一刻，徐煜问魏恒想吃什么自己带回来，魏恒想了想：“我想喝啤酒.......”

　　“早上喝啤酒？好吧，你想吃什么？”徐煜只见过自己爸爸早上喝白酒，除了早点摊上几个二愣子早上喝啤酒。魏恒摆摆手：“点个小菜，牛肚之类。”

　　小县城的人都喜欢喝点早酒，或是自己家酿的，或是在外面买的，他们对酒也无甚要求，只求入口不苦不涩，如喉不辣即可。这点乐趣也随了E州市人民温和的性格，一座城从没要警察多管过半分，最恶劣也就是几个妇人凑在一起耍耍嘴皮子，闹闹矛盾。不温不火用来形容E州市这座县级市再合适不过。

　　徐煜在街边快餐店买好两份份鸡米花，在魏恒家便利店买了两瓶啤酒，看着魏恒爸热情招待自己，问自己：“恒崽在你那吧，酒买给老王？”徐煜心虚点点头，没做过多交流。

　　“恒崽，我回来了。”徐煜在楼道里拖着声音喊道。

　　魏恒开了门，徐煜把手中早餐递给魏恒：“炒菜的店还没开，我买了两份鸡米花，凑合下酒吧。”

　　“我以前也没喝过酒，主要是昨天才成年，我想尝尝，嘿嘿。小老虎你喝酒吗？”魏恒把餐盒放在桌上，徐煜把酒放下：“不喝。”

　　早饭过后，徐煜倒完垃圾回来，魏恒已经开始看书了，小老虎关上门，放下手中钥匙：“你要是觉得无聊，我们看会书就出去走走。下个星期六广场上办漫展，我爸搞了两张票，电子办门票发给你了，下次一起去。”

　　“好啊，小老虎也活在半次元？”

　　“我爸喜欢这种文化，我就被感染了。我估计下星期六我爸也回来。”

　　魏恒看着资料，眼前一片昏花，他想开口问徐煜题目，但是要问的太多，害怕徐煜打不过来，他不再盯着自己看不懂的公式，时不时瞥几眼旁边看得入神的小老虎。

　　小老虎察觉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不懂而已。”

　　“哪个专题？我帮你讲讲。”

　　“函数。”

　　徐煜帮魏恒从概念到数形讲着，魏恒耐心听着，渐渐学懂了。

　　“话说你以前怎么进的省重点？”小老虎放下笔，戳了戳魏恒的手。

　　“中考考得题我都见过，就糊里糊涂地考上了，话说小老虎为什么志愿不填省重点？”

　　“我不想呆在W市，那里的人看着我，我看着他们，我觉得那里的人都一个模样，我也是那个模样，只是外形不同罢了。他们几乎都是一样的性格，不随便说话，不随便发挥，有活动就积极参加，有问题就一起探讨；一切都很美好，好到我怀疑是不是每个人的都有目标有追求，而我只能努力假装我也拥有。都是很显然，我没有。”小老虎冲魏恒笑笑：“你呢，你还没跟我说过怎么被流放到这里来。”

　　魏恒摸摸徐煜脑袋：“我啊，害，别提。几个混混找我要钱，我把他们打伤了，简单粗暴。”

　　“一个人打几个？”

　　“嘶，你在怀疑我的水平？”

　　“也难怪，这么大个子，武力值也低不了。”徐煜放下手中笔，放到魏恒腿上捏了捏。

　　“打游戏吗？”魏恒也放下笔。

　　“不是说复习吗？”

　　“明天还有一天。”

　　“timi？上号。”

　　“微信，来吧。”

　　不觉中，天色混黑，魏恒揉了揉徐煜肚子：“点外卖，你吃什么？”

　　“我想吃虾。”

　　“吃完，我去清衣服洗澡澡。”魏恒点了一份虾，一份汤，两碗米饭。魏恒忽然倒在小老虎怀里，看着小老虎，小老虎低头看看怀中魏恒：“怎么了？”

　　“累了。”

　　小老虎用手摸摸魏恒脸颊，魏恒张开嘴咬了咬徐煜指尖。徐煜笑了：“多大了？”

　　“不老，刚刚过完八岁生日。”

　　“辩赛的事薛玉跟你说了吗？”徐煜把手往魏恒脸上挪了挪。

　　“就上次那个长毛？讲了，你不是帮我报名了吗？报了我也连学校初选都过不了，小老虎还有点戏。”魏恒手机响了，外卖到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某团，外卖到了。”魏恒起身，准备开门时门突然被推开了，由于没有锁，外卖小哥直接装到魏恒身上，汤汁撒到魏恒衣服上。外卖小哥连忙道歉，魏恒说不要紧，便把小哥支开了。

　　“计划有变，先洗澡吧，我去清衣服，你。”

　　洗完澡，二人从澡堂出来，感到一股寒意，月光晒在身上，冷冰冰的，魏恒双手抱起徐煜：“有点冷，天气变化无常的。”

　　外卖躺在桌上只剩下一丝热气在缓缓腾空：“我丢，都凉了吧。”魏恒把徐煜缓缓丢在床上，揭开外卖盒：“小老虎，虾。”

　　“来了。”徐煜爬起来，步子没站稳，摔在魏恒脚上。魏恒放下手中餐盒，抱起徐煜：“没事吧。”

　　“没事，就挺疼的。”

　　“流血了吗？骨头疼吗？能站起来吗？能......”

　　“没事，就大腿蹭破了点皮。”

　　“傻不傻，急什么呢。家里有酒精吗？”

　　“嗯，上次老王带来的，放在柜子上呢。”魏恒把小老虎靠在床边，从柜子上拿下酒精：“这瓶？”

　　“是的。”

　　“你翻身，把外面裤子脱了我方便，伤口还有点深，别把伤口蹭到了。”魏恒走到床边，拿起桌上刚刚洗澡的毛巾。

　　“你伤口破了，用酒精洗有点疼，忍着点。”魏恒蹲下来，用沾了酒精的毛巾擦了擦徐煜大腿受伤的位置，徐煜缩了缩腿，又放回来：“我觉得痒。”

　　“忍住，马上了。”魏恒又碰了碰小老虎的伤口，小老虎笑了：“真的很痒。”

　　“好了，你先别动，就这样趴一会，我帮你剥虾。”魏恒把空调被铺开，搭在小老虎上半身。

　　“嗯。”

　　魏恒站起来，坐到椅子上，帮小老虎剥虾。虾剥完，小老虎已经睡着了，魏恒推了推小老虎的肩，在他耳边说：“还吃吗？”

　　徐煜半睡不醒，揉了揉眼：“饿了。”

　　吃完晚饭，魏恒拿起书包准备回去，小老虎拉住魏恒的手：“能陪我吗？”魏恒摸着小老虎的脑袋，把嘴往小老虎脖子上靠去，一口咬上去，只留下淤血。

　　“怎么陪？”魏恒解开裤袋，脱下鞋，踩在地板上。抱住徐煜，把小老虎平放在床上，小老虎闭着眼，咽了口口水。魏恒站在床前，开始帮小老虎解开衫短袖的前两颗扣子，解完扣子自己脱掉衣物，帮小老虎也脱掉衣物。魏恒从口袋掏出准备很久的避孕套......

　　小老虎睁开眼：“你设施还挺全。”

　　“防艾滋。”

　　半晚过后踹息声渐渐小了，魏恒看着满脸汗液的小老虎躺在自己胸上，伸手拿桌前毛巾擦了擦徐煜身上的汗，擦不掉的是徐煜胸前和脖子上的淤血，小老虎没有力气说话了，魏恒开口了：“刚刚我没蹭到你伤口吧，小老虎。”

　　“没有。”

　　“现在还疼吗？”

　　“哪里？”

　　“两个位置。”

　　“伤不疼了，就别的位置感觉挺奇怪的，也不是疼，反正不舒服。”

　　“我下次轻点？脖子上没忍住我就咬了，忘了还要上学，就拿什么遮一下。”

　　“没事，不用遮，有人问就说蚊子咬的。我困了，我想睡觉。”徐煜打了个哈欠。

　　周日在小老虎的哈欠声中到来。

　　“你昨晚睡着了吗？”魏恒摸摸小老虎的大腿。

　　“不舒服，没睡着，穿衣服吧，早上好凉。”

　　“吃完早餐我陪你复习。”魏恒穿上运动裤，对徐煜讲到。

　　早餐是在楼下包子铺买的，吃完后魏恒回去把衣服放进洗衣机，又出门去，正好碰见从便利店回来的爸爸：“恒崽，两天都没回家，干嘛去了。”

　　“陪同学。”

　　“男同学？”

　　“想什么呢，你快点回去休息，等下还得有人看店呢。”

　　“以后不用了，我找了个营业员，他做兼职，以后他看店，我就去下下棋。”

　　“嗯。”魏恒开门，放下衣服便走了。

　　魏恒陪着徐煜复习了一整天，当然魏恒也只能对着书发呆，徐煜帮他讲解，他一问三不不知。

　　“男朋友，我怀疑省重点你是托关系进的。”魏恒只能笑笑。

　　魏恒一天只背了几个单词，当然目的也不是为了背书。晚上洗完澡，魏恒回去了。小老虎趴在床上，戴着耳机听着那天划船录下来魏恒唱歌的片段：....别追别追我叫你别追，今夜我陪你化成灰......竟然一句都没跑调，小老虎伴着歌声入睡。

　　歌声时小时大，但是徐煜隐约中还能听见魏恒温柔的声音。没有风的时候，歌声格外大，好像马上天就要亮了，马上就要可以下楼，奔向魏恒家便利店找魏恒了。小老虎清醒的做着梦，明明没睡熟，却还是赶走了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