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默》誑嘘

12、章四 回应

　　转眼暑假已至，辩赛突然有了头绪，省长为了脸面稍微过得去，自己出钱主办此次辩赛，当然主办方和投资人的官司还没停下。小老虎在为魏恒补习，他的期末成绩进入高二肯定要吃亏，本来高一知识就简单，都是以前学过的，虽然是文科，小老虎还是帮魏恒带着一起补数学。

　　“听说下一届高考改革了。”

　　“嗯，是选课制度。”

　　“可以不选数学吗？”

　　“不行，而且也是下一届的事情了。”

　　“行吧。”

　　“高一算是混过去了，对了，昨天薛玉突然给我发消息，说是辩赛有眉目了，要我们跟他一起准备，秋分左右初赛就来了。”徐煜放下手中课本，摘下眼镜，靠在魏恒怀里。

　　魏恒摸了摸小老虎的脸，小老虎顺势含住魏恒的手：“不是停办了吗？”

　　“暂停又没说不办，省里面的比赛，一般不是那种黄鹤带着小姨子跑了，就不会取消，就算是拿钱跑路，薛玉告诉我省长这次亲自操办。所以除了给你补习之外，还要着手准备初赛。”徐煜咬了咬魏恒指尖，魏恒下意识缩了缩手。徐煜坐起来，拿起笔：“继续看题。”

　　“先消停会，上一题我还没缓过来，怎么就这样做辅助线？”魏恒指了指23题的坐标系，和两条缠绵的二次函数。

　　讲完题，老王走进来：“我买了瓜，小徐跟恒崽切下，都是好瓜，刚刚一排就裂。”

　　“谢谢老王。”

　　吃着瓜，放着戳爷的小曲，魏恒跟着哼。

　　“你声音好听。”

　　“这么久你才夸我一句，还是声音，完了完了我找了个不关心我的男朋友。”

　　“那不是你太优秀了，都找不到适合你的词，什么倾国倾城，闭月羞花之类的配不上你。”

　　“就不能是威风点的。”两人相继发笑。

　　“这次初赛辩题是什么？”

　　“好像是人民币国际化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先要在校内选一次，然后再代表学校参赛，薛玉是这个意思吧。”

　　“是的吧，还有高二年级的一起比”

　　“我估计初赛都过不了”

　　“啥啊，我们学校报名的人又不算多，挤一挤说不定能上。”

　　夜里魏恒还是答应陪小老虎一起入睡，两人下午讨论辩赛的事讨论了许久，两人都显得有些疲惫了，很快魏恒先些入眠，满脑子的函数几何，他现在只想快点入梦，有些人睡着了还是有意识的，就像魏恒还能听见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魏恒被烦心雨点吵醒，坐起立起枕头，看着身边昏睡的小老虎，他望向窗外的路灯，幽黄的灯光，在雨中踹息，喘息，慢慢的随雨停息，公寓旁唯一的路灯没有再发出声，熄灭了。

　　房间彻底昏下来，魏恒穿好球鞋，拿起衣服，帮小老虎盖好被子，徐徐打开房门，准备回去，他不知道回去是不是能正常睡着。也许只是换个位置翻来覆去，在自己家中，虽然自己家中也没人，自己的爹肯定牌局还没散，但是他现在也只想回去。

　　魏恒刚走到楼下，听见隐约的哭声。公寓隔音效果极差，哭声从楼上的什么地方，落到魏恒耳旁。哭声渐大，可以分辨出是老人的哭声，魏恒害怕是哪家老头犯病，于是便急匆匆上楼，顺着哭声找到三楼，徐煜也被惊醒，有几个老太太也拿起手电找到三楼。

　　魏恒找到人群围着的地方，推了推一个靠在墙上的大婶：“怎么了。”

　　“老头哮踹犯了，120打了，但是没人晓得怎么救他，有人端了琵琶膏，老头呛了几口，没咽下去，哭声是他老伴发出来的。”大婶能有什么办法，他只能默默祈祷，自己的牌友不要离开。咳嗽声停下来，救护车鸣着笛赶到，老人被搬上担架。

　　徐煜找到人群中的魏恒，靠在魏恒身上：“吓到我了。”

　　魏恒抱住小老虎“小老虎，别怕，我在呢。”

　　“没事了吧。”徐煜小声问道。

　　魏恒摸摸徐煜脑袋：“没事了，回去睡觉吧。”

　　一旁看热闹得大爷摇着手上的竹扇，拍拍身边大妈的肩：“到归西的年级喽。”

　　“说啥呢，晦气。你要走了，我肯定不埋你，等你女儿回来给你收尸。”

　　“呸呸呸。”

　　看是说笑，其实也是说笑，笑着笑着笑声凝成冰，结了一层冰，薄薄的一层，只要清晨温度一高，冰便会化开，化开后枕边又要多些泪呢，也是这些老头老太太的枕边流过的河，河水不会汇成海，不知道在哪里会中断，也像这些老头老太太们生命一样，指不定哪天就断流了。

　　魏恒抱着徐煜靠在椅子上睡到天亮，天亮，晨光初亮，光透过窗户照亮，照亮本来昏暗的房间，房间内，一丝一缕黑暗流出房间外。光是带着甜味的，是早晨薄荷的清凉，甜丝丝的一股脑钻进魏恒眼中。

　　魏恒眼里被光照亮，睁开眼，已经将近十点，魏恒看看怀中徐煜还在熟睡，他本想把徐煜抱到床上，但是害怕弄醒小老虎，就保持原来的姿势，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看着怀中小老虎。

　　小老虎睁眼，搂住魏恒的脖子，魏恒马上给了小老虎回应：“洗漱完，小老虎想吃什么。”

　　“想要恒崽的草莓。”

　　小老虎把魏恒楼的更紧，魏恒只好低下头：“小老虎，大白天呢，等晚上。”

　　“怕什么，就咬一口，我就去买早点。”徐煜凑到魏恒脖子边。

　　“就一口，不准多咬，我怕疼。”魏恒把脖子伸去，徐煜凑上去。

　　吃完早餐，两人约好今天跟薛玉还有几个社团报名参加辩赛的同学一起在学校两条街外的咖啡店集合。

　　徐煜没有带书包，以前出门他喜欢背着，但是魏恒需要抱着他又被个包，身前还有挎包，时间长了肯定会压垮，他把需要的都塞进魏恒的帆布挎包里。帆布包魏恒挺喜欢的，上面的logo正好是指白色的小老虎，魏恒抱起徐煜便出门了。徐煜在魏恒怀中反复摸着早上为魏恒种下的草莓，魏恒脸色赤红：“干嘛，好痒我还要看路呢。”

　　公交车上，人挤满了，一个年轻的姑娘刚好下车，魏恒抱着徐煜坐下。徐煜把头扭向窗户，旁边拎着菜的大叔笑道：“这小伙子，这么年轻孩子都这么大了。”大叔没看清徐煜的脸，只是看见魏恒怀中抱着“年级不大的小朋友”。徐煜听见扭过头：“不是，他只比我大一岁。”魏恒也给出了回应：“这是我男朋友，不是.....”大叔没作声，只是拎着菜往车厢后面挤了挤。

　　徐煜发笑，凑到魏恒耳边：“恒崽被认成家长了。”

　　“我本来就是你的家长，我成年了。”

　　“你上次才说你刚过完八岁生日。”徐煜揉了揉魏恒的鼻子。

　　魏恒没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