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落后清明[宝莲灯同人戬四]》卜呐呐

61、前尘往事

　　“夫人，水来了。”逆天鹰端着铜盆走到床榻跟前。
　　听心探了杨戬的伤情，反复确认其元神暂时无碍，才舒了口气。她回身仔细把手帕用温水沾湿，流着泪一边帮杨戬擦脸一边悲伤地道：“你主人素来好洁，怎能忍受身上有血污？”许是动了本命龙珠的缘故，她忽地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上，晚菁和逆天鹰见状，连忙将她扶到旁边的软椅上。
　　“夫人，您太劳累了。”晚菁道。
　　“为主人换洗的事儿我和狗哥来就行，夫人，您快好生歇着。”小逆说着，接了听心手里的帕子去了。
　　“夫人，用盏茶吧。”
　　听心慢慢地端起茶杯，仍旧像是在斟酌着什么，“要稳住你主人的元神，恐怕还需一物，”打开盏盖又盖上，“哮天犬，你赶快去趟华山，管三圣母和小玉要了宝莲灯来，要是她们追问……就说了实情吧，小玉那姑娘灵精地很，切记，叫他们不要惊动了老太太。”
　　“是。”哮天犬应声自去。
　　听心又垂眸道：“龙珠也好，宝莲灯也罢，都只能解一时之急罢了，绝非长远之计。玉鼎师父云游四海，恐难以寻到他老人家的行踪啊……”放下茶杯，扶着额头靠在椅背上。
　　“夫人，有一人或许可求。”三首蛟道。
　　“谁？”
　　“太上老君。”
　　“嗯，有理，晚菁，你随我往兜率宫一趟吧。”说着就要往外走。
　　“夫人，您……”晚菁拉住听心，面露担忧之色“您还是休息，让我一个儿去请吧。”
　　“遣你独去恐失了礼数，我意欲亲往，无复多言。三首蛟，殿里就拜托你们了。”
　　“夫人放心。”

　　听心与晚菁也来不及梳洗更衣，离了神殿直往兜率宫来。

　　“真君夫人万安。”门口的仙童恭敬的施礼道。
　　“小师傅免礼，太上道祖可在宫中？”
　　“我家师祖正与太白天尊、文昌帝君饮茶论道，不知夫人前来所为何事？”门口的仙童问道。
　　“我确有急事求见道祖，劳烦小师父通传一声吧。”
　　“好，二位随我来吧。”
　　兜率宫里的吉云祥雾仙桥曲栏灵石异卉全没入了这两人的眼，尤其听心，一路只哀愁地低着头，晚菁则片刻不敢忽略听心的脸色。
　　三人来到一座黄檐碧瓦的建筑前，只见匾额上三个描金的大字，“逍遥斋”。
　　“夫人稍等。”
　　“嗯。”
　　不一会儿，那仙童微笑着出来道，“我家师祖有请。”
　　听心和晚菁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斋，终于见到了太上老君、太白金星和文昌帝君三位尊神。
　　老君一看听心的模样，便知是出了事，忙起身相迎，太白和文昌跟随其后。
　　“夫人这是？”
　　还未开口，泪已涌出“小龙见过三位老神仙，贸然来访，只求老神仙救家夫一命。”
　　“可使不得，夫人快快请起，”太白和老君连忙将听心扶起，“真君现在何处？伤势如何？”
　　听心便将杨戬的状况和封印九尾狐的事一一说了。
　　“原来是这样。”老君皱着眉，抚了一把长长的胡子道，“既如此，二位随我一同前去看看，也好拿个主意出来，如何？”
　　“也好。”太白与文昌答道。

　　话说听心一行人回到神殿，大殿里已经聚齐了一群人。哪吒三太子，东海八太子，沉香，斗战胜佛，净坛使者，广寒仙子……
　　三圣母哭着求道“道祖，天尊……救救我哥哥吧。”听心连忙将她搀起，两人不禁泪眼相对。
　　“大家且在外静候。婵儿，先请老前辈们进去吧。”听心道。
　　“嗯。”杨婵凝噎道。

　　寝殿里，小玉取血做了灯油，宝莲灯的光映得杨戬脸色很是苍白。姑娘泪光潋滟地低声叫了句“舅母”，便抹着泪退出去了，逆天鹰拉了一把哮天犬，可那狗儿入定了一般蹲在床边望着主人不肯动弹，三首蛟、逆天鹰、晚菁等只好纷纷退下，
　　三位长者一看杨戬满头的白发，也吃了一惊。“夫人莫急，待老朽细细察来。”
　　太上老君一面运法，一面向太白金星和文昌帝君解释着伤情，听心虽不能全懂，却大致明白这是从前自开天神斧到噬魂剑的伤一直拖着未曾痊愈，日常又殚精竭虑地处理公务，外加这次封印过度耗损真元的结果。
　　“唉，如若不是龙珠和宝莲灯护持，恐怕……”文昌帝君叹道。
　　“二位可有良策？”老君问道。
　　“这……”太白金星看了一旁不住落泪的听心一眼，“此处不宜喧哗，夫人请借一步说话吧。”

　　正殿里，敖春给哪吒使了个眼色，引他到了外面透透气。
　　“三太子，你也别犯愁了，有了三位老神仙，不愁治不好你二哥。”说着勾上了哪吒的肩膀。
　　“唉，你说得对，但愿如此吧。”
　　“三太子，我倒想问你，那狐妖是个什么来历，怎得如此厉害？”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哪吒斜了敖春一眼，“封神之战那会儿还没你呢吧。”
　　“屁吧你！”
　　“怎么着？我不可能记错……吧，”哪吒摸摸鼻子。
　　“封神之战，快说快说，难不成这狐妖是那时就得了道？”
　　“岂止啊，这个说来就话长了，”两人说着，在回廊坐下“纣王昏庸无道，穷兵黩武，灭商也是天意，这只狐妖便是受女娲娘娘之命助武王伐纣的。”
　　“你你……你唬我，”敖春听了直摆手，“我怎么没听说过？”
　　“嗐，我唬你做甚？后来这狐妖入了后宫，便成了千古第一妖妃。”
　　“什么？！”敖春两眼瞪得鸡蛋一般大，“你的意思是，苏妲己是只……公狐狸？！”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少见多怪了不是。那帝辛后宫佳丽三千美女如云，你以为妲己拿下他仅仅是凭美貌？”
　　“啊？这……”这一问倒把敖春问懵了。
　　“哎，你三哥什么时候回来？”哪吒话锋一转问起敖丙。
　　“这谁知道，这得问我父王。”
　　“等他回来了，叫他来找我，啊，听见没……”
　　“知道了知道了……”敖春不耐烦道，“你继续说九尾狐，若如此，他该是个功臣？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刚不说了嘛，这九尾狐是娘娘暗中派去的，虽然有功，却身负骂名，不能封神，”说到这儿，哪吒刻意压低了声音道，“说是不能封神，可毕竟是自幼跟随娘娘修行的灵狐，娘娘垂怜得很，准他回身边来，还把贪狼星君的位置留给了他，只待日后借势登位，可你猜怎么着？”
　　敖春迫不及待道：“怎么着啊？快说快说……”
　　“可谁知这狐狸搭错了哪根筋，不知感恩，竟然对娘娘说了大不敬的话，就这么的，被封印在了那苦寒之境，也和该自作自受。”
　　“他说什么了？”
　　“这咱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说。”
　　“姐夫肯定知道！等他醒了我问他。”敖春搓着手说道。
　　哪吒却笑道：“你问他？他你还不知道吗？他要是能说，我把我父王的万年陈酿拿出来给你喝。”
　　“好好好！”
　　哪吒张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殿里哄闹起来，想是老君他们出来了，“走走……”抓着敖春的衣袖就连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