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落后清明[宝莲灯同人戬四]》卜呐呐

43、剑舞落红

　　“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还有假，这三界不知道多少女妖女仙，前赴后继，趋之若鹜……”逆天鹰举着双臂在空中比划着道。
　　晚菁撇撇嘴，不屑道：“说什么也不像什么，哪个女妖敢近真君大人的身啊？不要命啦？”
　　“哎，你还真别不信，”逆天鹰拍拍脑袋，“嗨那谁，卯日星君家的，蜘蛛精！就混进杨府去了。”
　　“净胡说。”晚菁白了小逆一眼。
　　“来来，”逆天鹰朝珊瑚女使个眼色，晚菁也停了剥莲蓬的手，把耳朵凑上，少年的声气呵得她红了耳根，红霞也渐渐在面颊上晕染开来，直听得晚菁一愣一愣的。
　　“竟有这种事？”
　　“嗐，这还不止呢，不知道那位女仙放出话来，就是给真君大人做妾做使女也心甘情愿。”
　　晚菁使劲一跺脚跳起来大骂：“呸！真是不害臊！女妖也就罢了，那些个高高在上，整日里不知道该怎么自矜的女仙，也不知道咱们真君已有妻室吗？自己要做妾轻贱自己，也不该拉上我们做使女的！”
　　“是是是……晚姐姐是怎样的人谁不知道？哪值得为那些人生气呢？再说了，她们就算天天粘在杨府的大门上，凭我主人的性儿，也不过是碰一鼻子灰罢了。”
　　“说的在理，反正用不了多少时日咱们夫人也要出关了，到时候啊……”想到夫人入关前万念俱灰的神情，底气好像忽地又消失了去，叹了口气，“不说了不说了。”伸手把莲蓬都收进布口袋里。
　　“哎，有人来了。”逆天鹰旋身化进连廊青檐下的彩画里。

　　“晚姐姐，原来你在这儿，叫我好找。”
　　“知善妹妹，是你呀，这不是新摘了些莲蓬，我把好的都挑出来了。”说着得意地摇了摇布口袋。
　　“这才叫巧呢，夫人出关了，正寻你呢。”
　　“哎？出关了？怎么回事……”边问边掐指算起来。
　　“姐姐不用算了，夫人说，已经大好，就提前出来了。”
　　“真的！？极好极好，你先去，我这就来。”

　　待那小丫头走远，晚菁回身撇了一眼那绚丽的彩画道：“你不回去？”
　　“先叫他们捎信回吧，待你得见夫人确实无恙了我再回不迟。”

　　“好！”
　　晚菁循声往大殿后面的院子走来，一片喝彩和掌声中，她望到一个纤弱却轻盈的身影。
　　院子里的红海棠被真气激荡，纷纷随风吹落，也惊起了枝丫上小憩的仙雀，只见人群中的那个女子，舞着漆黄的木剑，发出“咻咻”的声音，气流带起的花瓣更像是活了的红蝴蝶，再她驻足的一瞬间，落到了她的肩头。
　　虽是未着半片甲叶，一身素衣，那样的气力，那样的神采，怎能不让人想起从前疆场上说笑着便能杀伐果断的四公主，“大好了，夫人真的大好了……”她自言自语着，不觉泪水夺眶而出。

　　“好端端的，哭什么？”扯了帕子，亲自给晚菁拭了泪。
　　“夫人出关，晚菁……高兴。”嘴一瘪拥进听心怀里大哭起来。
　　晚菁一哭，知善也拥了听心的腰哭，知善一哭，使女们皆抽泣起来。
　　见此情景，听心也落了泪，如今偌大的神殿，只有这一群姑娘在守着自己，这样的关切，如何不叫人感动。
　　“好了，好了，这不是出来了吗？不哭了，啊。”
　　“嗯。”晚菁点点头，抹了把泪，略略整顿仪容，拉了知善退后两步，跪拜道，“恭贺夫人出关之喜。”
　　余下众人齐齐颂道：“恭贺夫人出关之喜。”
　　听心忙拉起二人，“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大家快起来吧。”
　　“是。”
　　“好了，哭也哭过了，贺也贺过了，功还是要好好练的，我方才教你们的那套剑法都记下了么？”
　　“回夫人，您放心吧，夫人常说‘练功不是男人们的专权，女孩子也要学学，用来防身也是好的。’姑娘们是一刻也不敢忘的。”
　　“嗯，”听心笑道，“我既已出关，便不能纵了你们了，好好练习，明早我要查呦。”
　　“是。”
　　“夫人想吃些什么，晚菁这就去做。”
　　“不忙，你来，随我到后头走走吧。”

　　两人缓步至后花园，晚菁便把听心入关后神殿的琐事细细秉来，夫人这才出关，她本就不愿惹得听心不痛快，当然是净捡些欢喜的说。
　　扯了白净的手帕拂了拂凉亭的石凳，“夫人才出关，就走了这么久，有些累了吧，快坐下歇歇吧。”
　　“那就那么娇弱了。”听心笑道，放眼望去那一池荷花，亭亭玉立，不禁出了神，忽然两只鸳鸯从花丛中嬉闹着冒出头来，给她的眉间添了一份愁怨。
　　“我闭关后，都有谁来过？”
　　“啊，”晚菁掂量着，答道，“八太子殿下和沉香、小玉他们年年都来，哦对了，嫦娥仙子前些天还来过。”
　　“嫦娥姐姐？”
　　“嗯，我说夫人您过些日子就出关了，她说叫我务必知会她一声。”
　　“莫非是有什么要紧事？”
　　“夫人不要担心，也没什么要紧事，仙子是关心夫人。”
　　“嗯，也不必差人去告诉她了，改日我亲去一趟便是。”
　　“是。”晚菁慢应了一声，夫人想听什么，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她怎么说？难倒告诉夫人真君一次都没来过？难倒骗她，编出些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话来？
　　听心亦明了晚菁的缄默，暗暗自嘲般地苦笑了一下。她还在希冀什么？连她自己也难想清楚。
　　风儿吹来，头顶上的风铃“乓乓”地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