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落后清明[宝莲灯同人戬四]》卜呐呐

35、火上浇油

　　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显圣真君正在大殿内温书，案上的文竹悄然绽放出白色的纽扣大小的花儿来，杨戬棱唇轻蔑地一勾，该来的还是要来。
　　“主人，”哮天犬进殿来报，“百花仙子求见。”
　　杨戬点头示意。
　　不一会儿，就见那个女人拖着艳丽的霓裙，迈着做作的步子，走进殿内。
　　“仙子怎么有空亲临寒舍？”
　　“哎呀，得知真君与四姐姐拌了嘴，我与婵儿姐姐也是焦急万分，真君要务在身，婵儿姐姐几次来访，皆是一无所获，无功而返，我今日前来本也是撞撞运气，谁知竟真被我访着了。”说罢，掩面轻笑，抬眼见杨戬一脸漠然，遂敛了笑意，诚然道：“四姐姐心直口快，爽言爽语，有什么就说什么，这么多年，我们都知道她的。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真君大量，要是哪句话儿说得不中听了，真君也不要放在心上。”
　　杨戬暗笑，听心是心直口快，不比你会转弯抹角。“多谢仙子提点，只是，这是杨某的家务事，就不劳仙子费心了。”
　　“真君说的是，若是能和好如初，我和婵儿姐姐也就放心了。”
　　不欲与她多费口舌，“仙子此番前来，就为这个？”
　　冷不防他这么一问，百花也乐得个顺水推舟，瞟了一眼司法天神金印上金芒耀目的狴犴，呵呵笑道：“真君既已猜中，我便直说了吧，杜鹃和芍药两个小仙，延误花期，确实该罚，可几百年来其二人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懈怠，恳请真君念在其初犯，通融通融，放她二人回来，我必严加管束……”
　　杨戬冷笑，“天规天条乃三界秩序之根本，本君既然坐在司法天神这个位子上，又如何能徇私枉法，脚踏天规之尊严？”眼中寒光闪过，又道，“仙子乃三界群芳之首，小花仙犯错，仙子也难脱管教不严，约束不力之过，是两个小花仙把罪责全揽了去，才保得仙子无虞。”
　　百花听到他说小花仙揽了全部罪责，心中一阵感动，不欲反思自己的过失，却更加坚定了要杨戬释放两个小花仙的决心。
　　“本君也不愿再深究了，只是做神仙的，应当恪尽职守，尽职尽责，才能造福三界，一味地游乐人间，狎戏……”杨戬没有再说下去，算是这女仙留了一分面子，“最终势必害人害己，望仙子回去，好好反省。”
　　百花直听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她私下里做的那些事，他竟然全都知道，也是了，二郎真君，显化无边，耳目何其多矣。“要不是四姐姐把你赶出来，而你又躲着婵儿姐姐不见，我也不会所求无门，当面来找你，受此等羞辱。杨戬，你还不知道吧，那件足矣让三界神仙瞠目的事，已经被我知晓了。”念及此处，百花脸上显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仿佛忘了她此行是来求情的，而仅仅为了戳他的痛处，一解心头之恨。
　　“真君教诲的是，”百花冷哼一声，“只是我听说，真君夫人之义兄，北冥之骄子，似乎与夫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的死……”
　　“够了！”
　　正在门口悠然自得趴着晒太阳的哮天犬听到主人一声怒喝，吓了一激灵，一骨碌爬起来，抻着脖子向殿里张望。
　　书卷“啪”地一声掷在桌上，案上文竹开出的白蕊悉数震落，杨戬亦从坐上“嚯”地站起，剑眉冷竖，寒气袭人，“听心视你为好友，你怎可拿她的清誉满足你的一己私利？”声音带着千斤的威压逼将过来，而后一句，虽语气是不温不火，却更让人心惊胆战，“仙子若是觉得当神仙做的久了，当够了，本君有的办法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额头的青筋和突起的咬肌，证明主人还在强压着火气。哮天犬惊呆了，主人自从和夫人喜结连理以来，许久许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这百花仙子真是没眼力见，主人被夫人赶出来，本就一肚子火，偏偏这时候跑来惹他，嘿，活该。

　　百花仙子也骇得瞠目结舌，杨戬的霹雳手段她不是不知道，当初的四姐姐背靠东海，还不是摁了个妨碍公务的罪名说杀便杀了，更何况她区区一个下界花仙。清醒过来，转身冲出门去，杨戬亦踱至殿门口，看着她愤愤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听心，是二郎不好，让你为难了，当你向好姐妹倾诉的时候，心里有没有稍稍好受一些……百花啊百花，听心既然把内情告诉了你，全是因为信任于你，可是，你刚才那一番话，竟是把这个当成要挟我的筹码，当真对得起她的信任吗？看来上次牛魔王给的教训还不够，要挟，是要付出代价的。
　　“哮天犬！”
　　“主人……”
　　“洒水扫地！”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