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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男孩艾伦 ...

  •   黑暗中,格蕾丝独自一人沿着楼梯缓缓而下,走到一楼最右侧一面红木门前进了去。

      屋内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正在玩木偶,左侧沙发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很好的老太太,格蕾丝做到对面沙发上,端起茶几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红茶。

      “太太,怎么样?”老太太开口问道。

      “很聪明很可爱的孩子,这里不适合她,让她尽快离开吧。”格蕾丝眼神温柔的看着正在玩耍的孩子,“那个孩子也要离开,他已经遭受的够多了。主啊,祈求您祝福他们吧。”

      “会的,善良可爱的孩子们总是得到上帝的偏爱的。我会让托特和莱提亚照顾他们的。”

      …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屋子,阿比盖尔满是困意的坐起来,揉了揉昏昏胀胀的头,一扭脸就看到了床头灯上的蜡烛,发出一声艰难的叹息。

      我太难了!别人的穿越是金手指在左,逆天好运在右;而我呢,是疯子在左,鬼怪在右,中间夹个精神病院。我以为的穿越生活是花好月圆,结果是血雨腥风。越想越伤心,阿比盖尔脸上留下两条宽面条的泪水。

      忽然,窗外响起从没有过的汽车马达声。阿比盖尔赶忙跑到窗边向外看去,一辆黑色小轿车逐渐驶近楼下庭院。庭院里一直紧紧锁住的黑色铁门大开,七八个穿着统一黑色长裙,头发紧紧盘在脑后的修女站在门口迎接着逐渐驶来的小车。看来车上坐的应该就是精神病院的大boss,神秘的神父院长。阿比盖尔来到这里已经快一周了,可是从未听过院长的名字,这里的人总是尊敬的称呼他为神父先生,言谈举止中满是敬畏,似乎院长的本名也被施了咒,就像伏地魔的真名一样,触碰者皆死,只不过是自卑于自己没有一个高贵的姓氏罢了。

      阿比盖尔暗暗嘲笑着神秘的神父先生那不可言说的名字,视线突然撞入一双褐色的眼眸,那是一个大概七八岁的瘦弱小男孩的眼睛。男孩察觉到阿比盖尔撞破了自己正在偷偷观察她,快速的低下头,右脚不自然的碾着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等待小轿车的到来。车在铁门口停下,一个穿着考究笔挺西服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众人一拥而上,热情的围了过去。

      男孩艾伦紧张的揪着衣角,凭借自己矮小瘦弱的身板悄悄的混在众人中间,心里默念“不要注意到我,不要注意到我。”可惜事与愿违,院长与众人打过招呼后,第一件事就是询问艾伦在哪。艾伦修女们推到院长身前,浑身僵硬的感受一只大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艾伦,不错啊。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被照顾的不错,又长高了。”院长欣慰的轻轻拍了拍艾伦的头,转头和蔼的向修女们说道:“这段时间也幸苦你们了,神祝愿善良勤劳的人们。”修女们听到后满含热泪,因被神父肯定而激动不已。而夹在在众人之间的艾伦却神色惶恐。

      楼上,阿比盖尔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动物世界的求偶现场,女狮子们围着公狮子纷纷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一群食肉动物之间还混入了一只食草动物,小绵羊的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恐惧不安。

      这院长真是英国版PUA渣男本渣,利用神父的身份欺骗这么多修女,脚踏1、2、3......7条船都能不翻车。厉害,阿比盖尔内心鄙视下面这群没有公德和良好风尚的人。看看那视线交错时的暧昧与火热,空气都温度高了起来,再看看院长那无处安放,留恋在修女们身体上的双手,一股呕吐感涌上来,阿比盖尔嫌弃的转身离去,还嫌不够,因为没有窗帘,把桌子推到拉到窗前。用桌面遮挡窗户,似乎这样就可以把不堪和丑陋全部挡在窗外,哪怕只能遮去一小部分。

      院长回来的这个白天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无聊,直到夜晚的到来。

      一片漆黑的夜晚,阿比盖尔睁着大眼睛躺在床上发呆,感叹着人的适应力真是可怕。这才过去一周,自己都可以在有鬼,没灯,从没见过病友的精神病院里,踏踏实实的安详的躺在床上,心里竟没一点害怕,你说神奇不神奇。

      正在阿比盖尔想七想八时,听到客厅里的门“咯吱”一声。阿比盖尔刚刚的大胆立马消失不见,一骨碌从床上翻到床底下,从床底警惕的观察着客厅的方向。

      什么动静也没有,阿比盖尔趴着的身体都麻了,也没有一丝动静。

      怎么回事?要不要出去看看?脑中挣扎片刻,阿比盖尔还是从床底爬出来,拿着没有点燃的蜡烛,端着烛台缓缓打开卧室门。

      门外的场景出乎意料。客厅完全不是之前的样子,壁炉里放着柴火,熊熊燃烧,整个房间暖烘烘的。紫色绣花窗帘半掩着,窗外是白雪皑皑,漫天雪花飞舞,一副寒冬夜景。壁炉旁是厚厚的地毯和两三个大大的蓬松柔软的棉垫,一旁的小桌上还放着一壶热甜茶,一小碟奶酪饼干,似乎刚刚还有人坐在壁炉旁喝着热茶,享受着美味的点心。

      窗外寒风凛冽,大雪纷飞,窗内围炉夜话,美好和谐。门内门外完全是两个世界,这道门把两个世界隔离开,一个是寒冬却温暖,一个是苦夏却阴冷。

      阿比盖尔摸了摸茶杯,热的。之前那个一直紧紧关闭的门在这时却开一条缝隙。缓缓打开门,门外的世界在眼前展开,很真实又虚假。

      这次的走廊没有红色的地毯,但墙上却挂着精美的照片,照片里的都是同一个年轻男人,姿态各一。沿着走廊的走,顺着旋转楼梯逐级而下,一楼大厅更是精美。水晶灯散发着宝石般的光芒,陈设家具精雅富丽,宝气珠光,很有欧洲贵族的气质。如果这里没有一个人,那么一切都很完美。

      阿比盖尔一个人在这精美豪华的大别墅里转悠起来。走廊里房间的民都紧紧关闭着。阿比盖尔鼓足勇气走近一扇门,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没有一丝动静。手慢慢放在把手上,缓缓转动,把手转动门却打不开。阿比盖尔不甘心的又敲敲门,没有回应。不信邪的换了好几个门,全是这样。阿比盖尔就放弃打开门这个想法了,走在走廊里,开始专注的看房间布局和装潢。

      房间的装潢很有艺术气息,随处可见一些精美的小雕像和画像。整个别墅转下来,阿比盖尔发现这个别墅只要有照片的地方,全部有同一个年轻男性的身影。照片里男人打扮精致,身材瘦弱,有时独自一人,有时身边会有不同的女性,但不论什么女性,均是面容娇好,穿着各式各样精美的礼服。

      而别墅里的画像却截然相反,里面画的全是各式各样的女人,穿着打扮也各不相同,照片中男人的身影从未出现。

      画像和照片截然不同让阿比盖尔心下猜测男人的身份。阿比盖尔走到一副穿着大红裸肩长裙的黑发女人画像前,伸手把画像取了下来,把画框摘下,画纸背面一个漂亮的英文签名映入眼帘。签名设计的很复杂,但整体有些像大写的“G”。阿比盖尔抬起头,看向那走廊两侧墙壁上的画像。这些画像的背后,是不是都有一个“G”。

      天幕逐渐褪去它的漆黑,渐渐淡去。阿比盖尔不知不觉间已在这个别墅里翻找了一夜,几乎一无所获。而太阳的到来反而让这里变得更加危险,风雪涌入房间,温度急剧下降。阿比盖尔被风雪逼迫着向自己的那间房跑去,冲进房间放手关上门,不等阿比盖尔稍稍喘息,壁炉,家具通通消失不见,冬季围炉夜话的温馨环境如潮水般退去,露出本来的面目,重新回到了以前那个装修豪华却空洞的牢房。之前那个暖烘烘的房间似乎只是一场梦。如果房间的桌子上没有放一把铜制钥匙,或许刚刚的一切真的是一场梦。

      钥匙静静的躺在手心,夜已经很深了,阿比盖尔还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刚刚的一切,没有一个人的别墅,八月热夏窗外却大雪飘零,一推门好像就穿越到另一个世界,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诡异。自己到底有没有离开过房间,那一切难道是自己的幻想,还是自己真的穿越了,这把钥匙就是证明,。阿比盖尔陷入深深的苦恼中。

      第二天早上的阿比盖尔,不出意料的起晚了,直到有人来敲门。脸上挂着浓浓的黑眼圈,一脸睡意。

      阿比盖尔趿着鞋,眼角还挂着眼屎,一头乱发,毫无形象的打开门。门外是一个小男孩。有点眼熟啊?阿比盖尔漫不经心的想。看着男孩似曾相识的脸庞,阿比盖尔一个激灵,这张脸好像就是昨天在大门口见到的那张脸,他和修女们站在一起迎接院长。更令阿比盖尔心下陡疑的是男孩手里拿着钥匙,在想想自己一扭就开的门,是他开的门。阿比盖尔内心惊讶这个看上去腼腆的男孩竟然有钥匙可以打开房间的门,那些严肃的修女就这么把钥匙给了他。

      我视若珍宝,他唾手可得。

      五味杂陈,阿比盖尔脸上依旧挂起标准的微笑看向男孩,天真无邪,可爱甜美,“你是谁啊?咦,是你开的我的门吗?”

      男孩反倒被吓到一般,唯唯诺诺,红着脸小声说:“我是艾伦,神父叫你。”说完,转身往楼梯处跑。

      阿比盖尔完全没料到对方竟然是个战五渣,犹豫一番,还是跟着艾伦走了。这一走,阿比盖尔越走越心惊,这精神病院完完全全就是昨夜无人别墅的房屋构造,只不过变了一个摆设装潢,似乎两者就是一座建筑在不同时空呈现的不同状态。一个是艺术气息浓厚的居家别墅,一个是阴森恐怖的精神病院。一栋建筑的前世今生而已。

      跟着艾伦从楼梯下到一楼,进了一个狭小的房间,房间中央放着一张长长的餐桌,占据了房间的大部分,只在周围留下可以供餐车通行的走道。而这个房间在昨晚阿比盖尔更本没进去,和其他房间一样,被锁着。

      正在阿比盖尔胡乱想时,修女们排着一队鱼贯而入,阿比盖尔赶忙避让。修女站在餐桌前,双手交叠的放在腹前,姿态端庄的站着。阿比盖尔一看连艾伦也端正的站在餐桌前,赶忙调整姿势,学着修女双手交叠,头微微下垂,乖巧的站着。

      众人就这样沉默的在餐桌两旁站着,一动不动。阿比盖尔低着头转着眼珠,悄悄大量修女们和旁边的艾伦。大家似乎都在等什么人的到来,联想起昨天大门前的欢迎,也像如今这样。阿比盖尔顿时明白自己站着是在等谁了。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脏脏的围裙的胖妇人推着餐车出现在房间门口,“神父不下来吃了。”说完手脚麻利的将众人的餐盘一一摆上,分发食物。

      盘子里有就是一根香肠,一个煎蛋和一块全麦面包,阿比盖尔却热泪盈眶,终于不用再啃三明治了。阿比盖尔近乎虔诚的拿起叉子,插起香肠,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唔,好吃!眼泪掉下来,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因为一根普普通通香肠而流泪。阿比盖尔大口吃着香肠,内心悲凉不已。

      吃完来到这后最好的一顿饭,阿比盖尔愈加想念前世小区门口那家灌汤包了。阿比盖尔正怀念着灌汤包的味道,厨娘端着牛奶放到餐桌上。

      艾伦走过去默默拿起一杯牛奶,阿比盖尔看到后也跟着拿起一杯。接着又有三个修女也拿了杯牛奶,然后剩下的牛奶就在无人动。

      阿比盖尔一头雾水的喝完牛奶,艾伦就带着她回到了房间。

      “艾伦,为什么那些人不喝牛奶呢?那些牛奶是有什么问题吗?我喝着挺正常的啊。”

      艾伦一口否定,“牛奶对身体好。她们只不过不想喝罢了。”

      “那些牛奶就那么浪费了,好可惜。”阿比盖尔深深的怨念,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自己只有凉水可以喝,修女们起大杯大杯的扔热牛奶。

      “浪费食物是可耻的。浪费食物的人会变成青蛙的。”阿比盖尔哼哼两声。

      艾伦抬眼快速撇了阿比盖尔一眼,继续低头扣手指,“阿比盖尔,你别浪费就行。你一定要每天喝牛奶。”

      阿比盖尔却从艾伦的口气里感觉出不对,为什么艾伦如此强调喝牛奶,牛奶真的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一定要喝,牛奶真的没问题吗?”阿比盖尔怀疑的看向艾伦。

      艾伦依旧低着头,淡定的说:“因为喝牛奶对身体好。”

      这个无比正常的理由问的阿比盖尔哑口无言。不过阿比盖尔心里却确定牛奶背后肯定有什么自己现在不了解的事。

      艾伦并不在乎阿比盖尔有什么反应,他的任务就是把阿比盖尔带下楼吃饭,然后在把她带回房间,上锁关门,这就是他的任务。

      于是还不等阿比盖尔继续追问,艾伦就要离开房间关门上锁了。阿比盖尔用胳膊挡在门框上,满是不可思议 ,“难道我只能出去吃个饭吗?”

      点点头。

      “那午餐和晚餐我也是出去吃吗?”

      摇摇头。

      “那…”

      单词还没说完,艾伦沉默的把阿比盖尔的胳膊从门框上扯开,“哐 ”,门在眼前被合上。

      “碰”,阿比盖尔一脚踢过去,朝门狠狠地竖出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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