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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夜(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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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褚楚没反应过来,有点怪他怎么会提这么无理的要求,但是只能硬着头皮请他上楼。
“褚楚回来了。”霍母从厨房出来,本来挺高兴的,但看到舒森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霍褚楚回头看舒森,见舒森很礼貌地说:“阿姨好。”
霍母冷淡地点点头。
气氛怪异而凝滞。
霍褚楚呼了口气,他终于懂得看脸色了。
“既然你妈妈在家,那我先走了。”
目送着舒森被霍母眼刀逼走,霍褚楚暗暗好笑。
第二周,舒森约霍褚楚出去吃饭,饭后他又开了一个半小时去海边散步。
海风徐来,霍褚楚张开手臂迎着风向前跑,越跑越开心起来,好像筋骨都在风里舒展开来。
她哈哈哈地笑着回头看他,头发被吹了一脸,这才惊觉自己太放荡了。
面色微红,不太好意思地说:“我爸是退伍的海员,小时候我家就住在海边,不过我这些年来太懒了没怎么出来看看,居然不知道离海这么近。”
“她也很喜欢海边,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找到她。”
舒森目光幽远。
霍褚楚也平静下来,又觉得有点好笑:“你果然很念旧啊。”
这怎么可能偶遇呢?陷入爱河的猪。
“不说这个,海边有家烧烤摊,扇贝味道很好,请你吃。”舒森复又明朗起来,霍褚楚最喜欢吃扇贝,顾上不上面子,听起来就食指大动。
第三周,舒森又约霍褚楚,第四周也是。
后来他又打电话说:“褚楚,我有个同学给了我两张歌剧票,我找不到人约,你来吗?”
“什么剧?”
“茶花女,法国剧团巡演,就这一次。”
“我最喜欢看茶花女,去的去的,你等等我。”
霍褚楚第一部看进去的歌剧就是茶花女,这么悲怆的爱情故事大概在生活中不可能有,所以每次都不愿意错过。
她急匆匆地穿鞋出门,霍母叫住我:“你又去跟谁?”
“舒森啊!”
她瞪霍褚楚一眼:“你不要总跟那个舒医生来往呀!”
“你怎么知道舒森以前做过医生?”
“哎呀你话那么多,快出去看,下次别去了,烦死了。”霍母反过来推她。
霍褚楚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歌剧散场后两道身影走在路灯下面,霍褚楚被舒森拉住。
霍褚楚垂目看舒森的手,眨眨眼有点好笑:“怎么了?”
他抓住她的胳膊,却不说话。
霍褚楚有点紧张了,笑笑:“舒森?”
“褚楚,我们在一起吧。”
霍褚楚瞪大眼睛看他,心猛地冲撞起来。
她猛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萌生了不应该有的好感。
但那种总有什么不对的感觉却充斥她的心,到底哪里不对?
霍褚楚不知道,但头却开始疼了起来。
“那你心上人怎么办?”霍褚楚胡乱地质问他。
舒森没说话,她的心忽然冷了,“这就是你的深情吗?”
他眼神恍惚,嘴巴张开却没说话。
霍褚楚甩开他的手,拦下一辆出租,心里乱糟糟地开去咖啡厅。
刚到那电话响起来,竟然是白小姐。
白小姐说:“霍小姐,我怀孕了。”
霍褚楚这会还很难过,但还是说:“恭喜你啊。”
“建彬的朋友舒森是不是去找你了?”白小姐笑着说,“上次KTV后建彬和他说起你,我才知道你是做这么个职业,他好像对你很感兴趣。”
霍褚楚不想和她多说,反复揉着额头。
她说得起劲:“说起来也很巧,舒森以前的女朋友也姓霍,和你很有缘分啊。”
“你说什么?”
那种强烈不对劲的感觉轰地一声炸碎在眼前,霍褚楚明白了!挂断电话,浑浑噩噩地结账,奔出咖啡厅拦下车子开回家里。
打开家门,她像发泄一样质问霍母究竟发生过什么?
她指着自己的头,问霍母是不是我她的脑子坏掉了?她发懒她头疼是不是真的得过什么病?担心她乱跑,不在乎她工不工作,是不是都跟那件事有关系!
霍母默默拿出一张照片,竟然是穿着病服的霍褚楚和舒森的合影。
两人在医院的草坪上,霍褚楚的手牵在舒森手里。
霍褚楚眼泪不受控制地肆虐地流出来,耳畔平地起惊雷,颤栗地投到霍母怀里。
2007年春天,舒森的女友霍褚楚脑中有恶性肿瘤。那一年舒森24岁,医学硕士毕业,远没有拿到独作一台手术的资格,褚楚只要舒森为她开颅。舒森在手术中伤及褚楚脑部神经,褚楚曾经失去意识在床三年,霍父再不让舒森接近褚楚,舒森落寞离开。三年后,褚楚恢复意识却失去了大段记忆,霍父烧掉褚楚与舒森所有合影,唯有一张被霍母保留。又一年,霍父去世。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