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真正的管理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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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默带着秦歌拼命狂奔起来。
秦歌一个成年男性，再瘦小也是个一百来斤的大活人，此刻更是身体力行地给两人的逃亡行动拖后腿，才刚跑出去没几步，就听到亚当已经追到了身后。
亚当的声音依旧清亮，只是语气和方才判若两人，在两人身后森然一笑：“区区蝼蚁，不自量力！”
乔默心里一惊，这个混种人身兼四大异族的特征，不用想也知道不会好对付，因此她一开始就没打算纠缠，哪想到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此刻竟然连逃跑都困难重重。
如果甩不开亚当，即便能跑到骷髅狼那里，只怕也……
被乔默拽得几乎脚不沾地的秦歌，更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勉强回头一看，正好和亚当的一双红眼睛对上，只见亚当勾唇一笑：“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不敢把你们怎么样吧？”
秦歌见他肩膀一沉，就知道是要动手的前兆，想也不想，用力抬起胳膊挡在了乔默身后。
黑暗中，只听亚当痛呼了一声，乔默尚不明情况，就感到背后一股大力撞了上来。
她身子不受控制地一倾，她情急之下猛地朝前一跃，借着前跃消减背后的冲力，也借着冲力向前跑出去好一大截，好歹没被秦歌撞得摔个大马趴。
身后随即传来了亚当暴怒的吼声。
那骷髅狼的咆哮声听起来就在左近，乔默总算甩掉了亚当，她不敢减速，顺着声音来处几个折转，终于看到了那个只剩下一只眼睛的庞然大物。
乔默这才放下一半心来，和秦歌一起慢慢地朝骷髅狼靠了过去。
“我知道，你才是这个地方真正的管理员。”乔默咽了咽唾沫，还是有些不敢直视那个东西血红色的独眼，“我也听懂你的意思了，你需要我们的帮助，对不对？”
那骷髅狼喉咙里发出一串低沉的咕噜声，忽然后足一蹬，长身直立起来。
乔默吓得往后一退，差点就要拉着秦歌再度逃命，却被秦歌按住了手背：“没事，别怕。”
只见那骷髅狼伸出左前足在一道门的指纹锁上一按，“滴”的一声轻响之后，门便滑开了。
骷髅狼看了他们一眼，似乎是要他们跟上，然后便走进了门里。
秦歌拍了拍乔默的手背以示安慰，拉着她跟了上去。
门里是一间什么陈设都没有的屋子，只有泛着金属色的墙壁布满了深深的抓痕和陈旧的血迹，说明这地方曾经有人，或是有什么东西住过。
这里大概就是之前亚当说的牢房，只不过，牢房里关着的囚犯怕是早已经不在了。
乔默悬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身旁的秦歌却忽然一晃，身子直直朝前摔了下去。
乔默连忙伸手去扶他，手在碰到他胳膊的时候“刺啦”一声，被烫得缩了回来。
“秦歌！你流血了？”
好在两人还有另一只手是拉着的，没让秦歌脸着地，乔默避开秦歌胳膊上的血迹，扶着他靠墙坐下：“怎么回事？刚才亚当伤到你了？”
“嗯，没什么事。”秦歌惨白着一张脸，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
他刚才替乔默挡了亚当一下，胳膊被他抓出三道口子，好在伤口都不深，只是晕了一下便清醒了过来，他看着乔默被烫出燎泡又迅速恢复的手指和掌心，皱起眉问：“你的手又是怎么回事？”
“哦，”乔默不自觉地搓了一下手指，“我伤口恢复得快，特殊能力，你懂的。”
她说着扯下一截里衣，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秦歌胳膊上的伤口，给他包扎了起来。
“我是问，”秦歌胳膊一颤，额角冒出了冷汗，却硬是一声都没哼出来，只是追问道，“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
“这个啊……”乔默避开秦歌的目光，“我其实也说不好。”
“你还记得吧，之前在那个巷子里，爱潘妮——就是那个红头发的姑娘，她就是被你的血伤到才跑了的，否则我也不一定能及时把你送到医院。”
“她和我一样，我们都是……吸血鬼，而你的血不知道为什么对异族具有伤害作用。”乔默抬眼看着秦歌，“不过刚才那个亚当说的乱七八糟的，你别听他的。”
秦歌笑笑，似乎并不怎么吃惊：“我知道，你当时的表情就不太对。出门之前还暗示我把吉他拿上，肯定早憋着坏水要给他一下了。”
乔默：“……”
她现在回想刚才那几分钟还觉得后怕，也不知道秦歌是怎么笑出来的，只好老老实实地说道：“也亏得有个吉他，否则你挨的可能就不止胳膊这一下了。”
“所以，你早就看出来那怪东西有问题了？”
秦歌一面问，一面抬起胳膊看了看乔默包扎的成果，忍不住眼角一抽：“你这赤脚医生，包得也太糙了吧。”
“有布包扎就不错了，”乔默也没有办法，“你先忍着点，出去之后叫医生给你好好处理一下，也不知道他指甲里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可别再中了毒……”
秦歌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大佬，你可盼我点好吧。”
他看着乔默：“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那怪东西是在忽悠咱们的？”
乔默耸耸肩：“猜的，谁让它长得就像个反派。”
大概是秦歌的眼神太过直白，乔默也觉得自己的解释宛如智障，只好补充道：“再加上他讲的那个故事不清不楚的，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混种人是巫师献祭招来逆转战局的，那为什么最后吸血鬼能留在四九城？巫师都去哪儿了？还有什么被业火污染的异族怨灵，要说身体变异的，哪个异族能异得过他？”
秦歌在听到“业火”两个字时，眼角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这个业火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在四九城里可从没见过一直着着的火。”
乔默笑了笑：“你当然没见过，据我所知，业火很久以前就被封印在这个异维空间里了。而且设置封印正是结束四九城大战的关键，但那个混种人一通介绍下来，连‘老伙计’是什么都要解释一番，却对封印一字不提，难道不可疑吗？”
“就凭这个？”秦歌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随口追问，“万一里面有什么隐情呢，你也不怕打错了人？”
“其实还是有点担心的，”乔默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过我也不光是靠这一点。之前咱们在发现那间开着门的屋子前，我看到走廊拐角的地方有红光闪了一下，但那时候骷髅……这位狼人大哥还在咱们后边，我就猜，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秦歌点点头：“比如说，长了两颗红眼珠子的妖怪。”
乔默继续道：“再后来，咱们在那屋里看到一个打破的玻璃柜，还有两个带着血的足印，都是后足，而且是用肉垫踩出来的，不是白骨，所以不可能是狼人大哥留下的。那个亚当的两只兽足你也注意到了吧，如果脚印是他的，就说明他才是那个逃出来的东西。”
“再加上，这位狼人大哥虽然跟着咱们，却始终没有发出攻击，还有那几声求救我觉得我也没有听错。我猜，大概是那个混种人的玻璃柜上的封锁因为某种原因被震碎了，狼人大哥需要制服他重新设置封印，而那个混种人的实力又太强，所以他才向咱们求助，结果还是被那个亚当半路杀出来截胡了。”
乔默说着皱起眉头，如果亚当真的生于四九城大战，那么他应该认识当时作为四方吸血鬼代表之一的叶倩，哪怕是作为敌人。
秦歌是个对过去一无所知的普通人类，唬起来很容易，但亚当又怎么敢气定神闲地在自己面前胡说八道的？
难道他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叶倩？
“你还真敢猜，”秦歌听得忍不住给她鼓掌，“凭这鸡零狗碎的几点就能得出结论，你不写推理小说真是屈才了，福尔乔摩斯果然名不虚传……”
乔默心里一动，嚯地抬头：“你叫我什么？”
她百分十九十九的肯定，自己刚才一定是幻听了——福尔乔摩斯这个直冒傻气的名字，只有一个人这么叫过她……
就算她跟秦歌说过自己叫乔，也不可能这么巧的，她一定是幻听了。
“……福尔摩斯啊，你没听说过吗？来自伦敦的大侦探。”秦歌面色不改，不等乔默再说话，又镇定地转移话题，“要真像你说的，那混种人那么厉害，还蒙咱们干吗？直接放大招不就得了？”
“是吗？”乔默目光疑惑地扫了秦歌一眼，低下头把自己扯坏的衣服整理好，借着动作平复了一下起伏的情绪，才回答，“我也不确定，可能他也没把握制服咱们两个，不如坑蒙拐骗来的方便。”
她说着顿住语声，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秦歌的体质特异，能够连接两个世界，亚当很有可能就是看上了这一点，这才伪装成管理员接近他们的。
这个混种人撒起谎来很有技巧，虽然不能尽信，但有一些东西应该是真的。
比如，这里有一条通道，可以在秦歌特异体质的加持下，带他们离开这里。
乔默转向从刚才进来之后便一声不响的骷髅狼：“狼人大哥，你……你能听懂我说话对吧？”
那骷髅狼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低沉的咕噜，调子莫名很像“Yeah”。
秦歌在一旁嘟囔了一句：“还是个歪果仁？”
乔默嘴角忍不住一翘，又问：“你是这里的管理员，对不对？”
又是一声沉闷的肯定。
“那个混种人，亚当，他说这里有一条离开的通道。”乔默伸手指了指外边，“你知道在哪里吗？”
这个问题显然没办法用一个词来描述，骷髅狼沉默了一会儿，发出一长串的咆哮，腥冷气息喷了两人一脸。
秦歌捂着鼻子：“你听出来是什么了吗？我可不想再‘听’一遍了。”
乔默的表情也不怎么享受，不确定地说：“好像是……‘我们要死了’，也有可能是‘我们在战斗’？”
秦歌满脸的不信：“这是一个意思吗，你到底靠不靠谱？”
“唉，”乔默叹了口气，“你之前猜的还真没错，想跟它交流得现学一门外语。”
那骷髅狼瞪着一只血红的眼睛不安地看着两人，忽然伸出一只只剩白骨的前爪在地上划拉起来。
对了！还能用文字交流。
乔默和秦歌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心中一喜。
两人连忙凑到跟前，秦歌看着地上凌乱的划痕：“H？Y？这是什么的缩写？Hybrid？那家伙是混种人我们早就知道了，你……您老说点别的成不成？”
乔默给了秦歌一肘子：“你看清楚了再说话，那是H吗？明明是K。”
“KY？”秦歌的表情忽然有点古怪，“什么玩意儿？”
乔默：“哎呀你急什么，人还没写完呢。”
两个人扯皮的功夫，骷髅狼已经在地上划出了第三个字母——“E”。
KYE——钥匙。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八章：真正的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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