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十九章：魔鬼造访 ...
-
两个人吃完烤鱼又在商城买了一些家居服和生活用品，四只手里都是大包小包拿不下了，这才打道回府。
一路上聂之远都在思考，该怎么跟乔默解释“好友”到访这件事，但最后也没思考出个结果来。
毕竟他内心更希望这位“好友”永远不要出现才好。
回到家，聂之远一推开门，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个人。
眉目深邃，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略长的头发被随意地散在肩上，一身白色高领毛衣，灰色长裤，看起来人模狗样。
但也无法改变他是一个魔鬼的事实。
“顾！你回来了。”
魔鬼一边站起来一边张开双臂，走过来给了聂之远一个拥抱：“我到了发现你还没回家，就拿备用钥匙开门进来了，怎么样，惊喜吗？”
聂之远眼角一抽，惊是肯定惊了，喜？半点都没有！
“你小子，真是一点都没变啊！”魔鬼用拳头轻轻砸了聂之远的肩膀一下，神情动作无比自然，就好像两个人真是多日未见的好友似的，“这么久不见，我打赌你肯定想我想得半夜流泪，对不对？”
聂之远两手都占着，被迫叫这狗熊一把抱住，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听到这句不伦不类的话，更是宛如吃了苍蝇一样十分膈应，忍不住冷冷道：“你不是说你自己找酒店去住吗？”
魔鬼哈哈一笑，对答自如：“我的助理也是这么说的，但我跟他说，我的好朋友是不会放过我回国的机会的，他一定想和我多呆一会儿，对不对？”
聂之远干笑了一声，他觉得自己脸上这个大写的“滚”字已经很显眼了，不知道这老东西怎么还能自我感觉如此良好。
魔鬼打量了聂之远的表情一眼，又装模作样探头朝他身后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啊，顾，原来你带了女朋友回家啊，怎么不跟我介绍一下？”
说完还朝聂之远挤了挤眼睛，目光里满是恶作剧成功的得意。
聂之远在心里默念三遍“世界和平”，这才吐出一口气。
他把乔默让进门里，放好两人手里的大包小包，不情不愿地指着魔鬼跟乔默说：“乔默，这是亚当，我朋友。”
“亚当，这是乔默，我妹妹。”
魔鬼在听到“妹妹”两个字的时候，向聂之远投去一个嘲弄似的笑容，然后朝乔默伸出了手，彬彬有礼又不失热情地说道：“你好，乔！我可以叫你乔吗？”
乔默还懵着，看着魔鬼胡乱点了点头。
她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顾岑舟怎么会在这时候把他朋友请到家里？还不跟她提前说一声的？
而且，这个人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眼熟的样子，她在哪儿见过吗？
魔鬼笑嘻嘻地说：“顾肯定跟你提起过我，以前我在中国留学的时候，我们交情好到穿一条裤子呢。”
聂之远冷冷打断他：“麻烦你好好学点中文吧，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
然后一把拉走乔默，把她往卫生间推：“你先去洗漱吧，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
“看来你们的同居生活很愉快啊。”
魔鬼在乔默关上卫生间门之后，脸上的神情立刻变回了之前的矜贵冷淡，绿色的眼睛闪动着揶揄，轻声说：“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废话。
聂之远指了指大门：“知道还不赶快滚蛋？”
魔鬼就笑了，意味深长地说：“别这样嘛，说真的，你以后会感谢我的。”
聂之远目光沉沉地瞥了魔鬼一眼：“希望是这样。”说完就转身去厨房给乔默倒热水了。
魔鬼对着聂之远的背影看了两秒，随即转过头，对刚从洗手间出来的乔默说：“乔，你一直和你哥住在一起吗？顾岑舟这个家伙，都没跟我说一声，我从德国带回来一个很可爱的耶诞塔玩具，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说着朝乔默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柔软的居家服中和了他身上那点非人的气质，看起来居然有几分温柔可亲。
乔默也下意识回给他一个笑容。
她很久没应付过这种热情的外国人了，但估计亚当也只是随口一说，于是客气了两句，就转移话题道：“亚当，你是德国人吗？顾……我哥都没跟我说过。”
乔默寻思着，既然顾岑舟敢把自己说成他妹妹，可见亚当和他关系也没那么亲近。
但这人又有顾岑舟家的备用钥匙，这关系就又有点微妙……
“哦，不是。”魔鬼摇了摇手指，“我只是很喜欢周游世界而已，欧洲是我最喜欢的，罗马斗兽场，柏林墙，哈布斯堡……哦，不能忘了巴黎圣母院。”
他说着用法语轻声念了一句：“用火焰装点她，在灰烬中狂欢。”
乔默：“什么？”她不懂法语，只听出一个“火”字，忍不住皱起了眉。
她记得巴黎圣母院确实是在一场大火里被烧毁了，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来着？
“哦，没什么。”魔鬼笑了笑，“我每次谈起喜欢的东西就会忘乎所以，别再说我了，我们来聊一聊你吧，我亲爱的乔，看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乔默：“……”
这歪果仁说话真的是认真的吗？
但毕竟是顾岑舟的朋友，乔默也只好硬起头皮，努力跟上这人跳跃又难以捉摸的脑回路。
等聂之远端着两杯水回到客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魔鬼和乔默相谈甚欢的场景。
乔默还转过头对聂之远说：“亚当居然还在英国拍过电视剧，《四九城的吸血鬼》，你看过吗？”
聂之远手一抖，差点把水杯扔了。
这老鬼居然敢提四九城的事情？！
他有些胆战心惊地看着乔默，但她的表情自然，丝毫没有掩饰的痕迹，还说：“四九城不是北京的旧称吗？英国难道也有一个四九城？”
聂之远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向魔鬼，那双绿眼睛里果然闪过难以察觉的一丝嘲弄，嘴上却在慢条斯理地跟乔默解释：“我们在卡迪夫取景拍摄，但在剧里，四九城确实是神秘古老的东方城市。还好这部剧知名度不高，所以我们暂时还没收到中国观众的抗议，哈哈。”
乔默也笑起来，又说：“不过亚当你的气质确实很适合演吸血鬼，就很……就是很高级，哎，你懂我的意思吧。”
魔鬼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我饰演的不是吸血鬼，是一个混种人。”
乔默一愣：“混种人？”
这个名字听起来莫名有点耳熟，难不成她以前其实看过这部英剧？
魔鬼比划了一下：“混种人有恶魔的角和翅膀，上半身是吸血鬼，下半身是狼人，还有巫师的法杖。”
——四九城的异维空间里，那个混种人亚当跟他们原原本本说过这句话！
聂之远的心“通”的一跳，紧张地看着乔默，心里简直恨不得把魔鬼那张嘴缝起来。
乔默脸上很明显地闪过一阵迷茫，她下意识觉得这段话很熟悉，像是在哪儿听到过，脑海里甚至还很配合地闪现出一个形象：一个长着黑色翅膀、狼族兽腿的红眼睛家伙，再配上亚当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乔默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勉强笑了笑：“那拍摄起来很辛苦吧，是不是要穿一堆道具在身上？”
魔鬼微微一笑，目光特意在聂之远脸上一转，意味深长似的说：“大概吧，有些事情，隔得太久都不记得了。”
聂之远的心又是一跳，这次却是为了完全不同的原因了。
——魔鬼这句话在暗示什么？乔默难道已经忘掉第一个任务世界的事情了吗？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怪不得，这么长时间乔默都没有任何想要去“寻找”自己的迹象。
原来她已经忘了聂之远也在任务世界，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聂之远轻轻吐了口气，在乔默和魔鬼和谐的交谈声里想：这是个好事。
那些事情他一个人记得就行，乔默忘了最好，他的马甲也不用再脱了，这样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更好。
是的，就是这样。
“顾！”魔鬼把聂之远叫回了神，“请允许我来为你们做晚饭吧。我刚才跟乔介绍欧洲的小吃，她说很想尝尝呢。”
“不用麻烦了。”聂之远本能地拒绝，“我做就行了。”
开玩笑，魔鬼的菜单里难道不是什么苍蝇老鼠、蝙蝠死尸之类的？让魔鬼去做饭，那人类还不得活活膈应死？
“不麻烦，跟我客气什么？”魔鬼边说边站了起来，“你以前不也最喜欢吃我做的奶油蘑菇汤了吗？”
他说着自顾自往厨房走了过去。
聂之远有心去厨房拦下他，乔默却凑到他旁边坐了下来，压低声音问：“什么情况？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聂之远只好干巴巴回答：“他这人就这样，我也不知道他会突然过来。”
哦，原来是这样。
乔默皱了皱鼻子，有些尴尬地问：“那什么，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这几天就到外面住好了。”
“有什么不方便？”聂之远暗暗咬牙，“你好好呆着就行。”
乔默伸手指了指卧室的方向：“你这里不是只有两间卧室吗？肯定会不方便吧。”
聂之远哼笑了一声：“这个你不用担心，自然有人去睡沙发。”
厨房里，正在洗手的魔鬼觉得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作者有话说第54章 第十九章：魔鬼造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