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八扇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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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站定脚步，看了一眼门里的情形，谁都没有立刻说话。
过了一会儿，乔默才开口：“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你跨过一扇门，上帝又给了你八扇门？”
她和聂之远面前，正是多出了八扇银白色的门，围成一个弧形，“圆心”的位置还戳着一个圆柱体蘑菇头的操作台。
看来创造这个空间的不管是谁，大概都对门有点执念。
那些异族始祖有没有关于“八扇门”的传说乔默不清楚，她只记得小时候看的武侠小说里有“伤杜景生死休开惊”八门的说法。
难不成，这创造这个空间的还是个精通奇门遁甲的前辈高人？
聂之远一进门就明显松了一口气，绷紧的腰背都放松了不少，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咒语念得不到位，传送时机拿捏不准，导致两组人同时出现在门前。
到时候再想避开阿希礼和爱潘妮两人，进入绿色盾牌门，难度大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他可不敢想象四个人同时进入绿色盾牌门的景象。
顺利完成了第一个小任务，聂之远肩上的压力小了一半，忍不住顺势伸了个懒腰，随口解释道：“这是封印的自我保护机制，想要进入封印之心修复它，必须选一扇门通过。”
乔默看着材质不明的银白色大门，想起自己在叶倩的记忆里看到的古代版木头门，忍不住说：“这个封印不是三百年前设下的吗？还挺……与时俱进的啊。”
“唔……”聂之远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解释。
“封印是个很特别的存在，你可以把它理解成有自主意识的东西，毕竟是巫师的各种法术加上活人献祭造出来的，可能比咱们那儿的机器人都智能。”
“咱们那儿？”乔默皱了皱眉，四九城还有智能机器人吗？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么说感觉怪怪的。
就好像聂之远潜意识里把他们两个划到了同一个阵营，而不是像个正常人一样，理智地认识到他们一个半路出家学巫术的倒霉歌手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危险吸血鬼的不同。
这种骨子里透出来的信任和了解是装不出来的，更没法简单地用这小歌手是个傻白甜来解释。
而且，也许是她脑子出了问题，也许是上次那面镜子害她胡思乱想，但乔默看着眼前这个人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另一个人。
哪怕两个人的长相、身高、体型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
但如果真是那样，她恐怕也就离疯掉不远了。
乔默神色严肃地看着聂之远，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朵花来。
聂之远却又打了个哈欠。
他脸上带着倦色，根本没听到乔默的问题：“你说什么？”
乔默：“……”
这都什么时候了，犯困真的合适吗？
聂之远大概也觉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了一下神。”
他揉了揉眼睛，接着刚才的解释继续说道：“你们总以为封印是藏在异维空间里，其实不是这样的，整个异维空间就是封印本身。只不过就像人有脑子，封印也有一个最核心的地方，决定着异维空间的存亡，也是修复封印的关键——就在这八扇门后面了。”
乔默瞪大眼睛：“八扇门？难不成还得每扇门都走一遍？”
“唔……你误会了。”聂之远正要解释，身后忽然发出“嗡”的一声轻响。
这声音他无比熟悉，正是金属门滑开的动静。
随之响起的，还有爱潘妮尖锐的嗓音：“我偏不信他装神弄鬼，你别管，看一眼又不会……”
她的后半句话卡在了嗓子里。
门里门外四个人，八目相对，一时间都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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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阿希礼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聂之远，“秦先生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们选择绿色盾牌的那扇门，自己倒是记错了？”
聂之远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刚说了无法想象四人齐聚，就亲眼看到这种情景，这脸打的，可太特么疼了。
好在阿希礼还要靠着他离开异维空间，暂时不可能对他下手，聂之远只好先勉强挤出个笑容：“比不上阁下，记准了都能按差。”
啪、啪、啪。
爱潘妮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手，话却是对乔默说的：“叶，看不出来，你也骗我们。”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阿希礼打断了，他的态度依然彬彬有礼：“秦先生，我以为咱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即便互相之间有所保留，也还没有到欺骗的地步，没想到终究是错付了信任，事到如今，您还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聂之远回答：“我没有骗你们，两扇门分红色铁锤和绿色盾牌，但是不分真假对错，只不过不同的门通往的地方不同。红色铁锤那扇门后有一位前辈一直在等二位，带你们进异维空间也是她嘱托我的，想必是有重要的话要说。至于绿色盾牌这扇门，我有一些私事要办，二位进来有害而无利。”
阿希礼皱起眉头：“是哪位前辈？”
“贝拉德·思诺·毕肖普。”
乔默悚然一惊。
阿希礼的表情也顿时变了。
他一直把封印破损当做进入异维空间的最佳契机，尽管找到贝拉德的希望极其渺茫，但却仍然比修复封印重要——对他来说，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比找回贝拉德更重要了。
也许就像爱潘妮说的那样，他真的疯了。
但三百年前，他做过一次选择，也后悔了三百年，同样的错他不会再犯第二遍。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阿希礼忽然猛地转身，似乎想打开门冲出去，但身后的门光滑平整，没有红色铁锤按钮，也没有绿色盾牌，甚至连个门把手都没有。
这道门居然只能进不能出。
背后，聂之远的声音有点懒洋洋的：“我说过，按了绿色盾牌按钮，后果自负。”
“贝拉……”阿希礼转回身，他的声音居然少有的哽了一下，深呼吸几次后才平复下来，问道，“贝拉德为什么要见我？”
“不知道，”聂之远实话实说，“我只是受人之托，对你们的事也不怎么好奇。”
阿希礼的脸色沉了下来。
不过聂之远虽然表面上漫不经心，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但他现在其实还有更大的事情来头疼。
——贝拉德强调过不止一次，封印之心一次最多只有两个人可以进入，否则就会出现无法控制的时空紊乱。
那么问题来了，他该怎么在不出声提醒乔默的情况下，一击即中地干翻两个老成精的吸血鬼代表？
答：梦里。
当然，前提是如果还有机会做梦的话。
阿希礼虽然因为错失见到贝拉德的机会而大受打击，但到底不是玻璃做的，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对聂之远说：“反正左右是没法再进红色铁锤那扇门，我和小潘不如就跟着秦先生，在这种地方也好有个帮衬，您觉得怎么样？”
话说得客客气气，但神情里却没有半分想要商议的意思。
“既然这样，”聂之远板着脸，心情差劲到了极点，随手指了指那个白色蘑菇头一样的控制台，“那就请吧。”
阿希礼刚诧异地扬了扬眉毛，聂之远就接着说：“哦，我忘了说，这八扇门每一扇都通向封印，但每扇门每次只能有两个人通过，所以……”
他说着举起和乔默拉在一起的右手：“我们只能兵分两路了。”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看，”聂之远说着在蘑菇头上按下一个圆形按钮，左手边的第一扇门立刻欢快地放了一段音乐，然后又是那个温和的男机械音：“欢乐谷，游客上限，2人。”
乔默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他们在这儿冒死进入异维空间，被这机械音一说，居然硬生生整出游览观光的感觉来了。
同时，她心里也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这个机械音竟然有种诡异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之前她在那个漆黑的水坑里听到时就这么觉得了，如果能去掉声音里机械的部分，再让语调稍微活泼一点，她一定可以听出来究竟是谁。
聂之远又在同一个按钮上按了第二下，左手第一扇门就滑开了，露出了门那边的景象。
门口果然立着欢乐谷的牌子，远远地还能看到摩天轮和水上过山车，在五彩霓光里显得格外梦幻。
传说中的封印之心，难道就藏在这里面？
“我们可以四个人同时站在门下，看看会发生什么。”聂之远拉着乔默走到门边，回头看着阿希礼和爱潘妮。
对面两人迟疑了一下，也跟着站到了门边。
刚一站定，机械音就立刻响了起来：“欢乐谷游客上限2人，请确认进门人员。欢乐谷游客上限2人，请确认进门人员。”
“看吧。”聂之远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阿希礼摸了摸下巴，蓝眼睛里忽然露出一点奇怪的笑意：“如果我们不听她的，会怎么样呢。”
但聂之远没注意到阿希礼神态的细微变化，他抑制不住似的打了个哈欠，感觉眼皮不受控制地变得越来越沉：“那就不是我……”
结果话没说完，他脸前就一股劲风扑面而来，阿希礼狞笑着说：“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聂之远立刻向后一退，但普通人类的反应和速度怎么能比得上吸血鬼，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阿希礼的手已经鬼爪一样抓向了他。
聂之远下意识闭上眼睛，但预料中的重击并没有落下，乔默在阿希礼动手的同时就一个侧身冲了上去，替他挡下了这重重一击，同时身体一转，借着旋身的力道顺势给了阿希礼一脚。
这一击成效显著，之前在叶倩的记忆里看到的那几下兔起鹘落还深深地刻在乔默脑海里，她的身体更是早已熟练掌握了叶倩的种种格斗技巧。如果不是一只手和聂之远连着行动不便，此刻乘势而上，她说不定已经可以把阿希礼制服了。
不过即便这样，她也有信心对付他——这个念头刚刚转过，乔默忽然心头一跳。
不对！
她怎么忘了，还有爱潘妮！
乔默忽然醒悟过来——虽然每扇门限入2人，但阿希礼真正想要的其实只有聂之远。
至于她，不过是个身负谋杀同伴嫌疑的“叛徒”，更有可能早已经被这两只成精的老吸血鬼识破了冒牌货的身份，他们根本无需顾忌，到时候无论是砍手还是砍头，都能解决所谓人数限制问题。
乔默忍不住眼前发黑，以一敌二她已经不是对手了，更何况这二敌还有可能是冲着要她的命来的！
电光火石之间，乔默踢阿希礼的腿还没收回，脑后已经有劲风袭来，爱潘妮对叶倩的公仇私怨攒了不少，这一下估计是想回报个大的，一劳永逸地解决了她这个隐藏的祸患。
这下糟了——失了先手，又落了下乘，哪怕躲过这一下，之后的反击也只能越战越狼狈，迟早要完。
乔默心念电转，在千钧一发之际拉着聂之远就地一扑，两个人以狗刨一样的狼狈姿势，双双栽进了“欢乐谷”的大门。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二十章：八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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