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齐情史演义（增订版）》莫浪语

7、十二楼中月自明

　　月夜之下，人们正自顾自的闹着洞房，而他们不知道死亡正在逼近。萧道成的兵马，已经逐渐靠近卢府。

　　喝多了的刘子鸾刚被用醒酒汤灌醒，刚逼迫皇帝加封了齐国公的萧道成的府兵，冲进了卢府。

　　“拿下刘子鸾！”随着军队领头人的一声令下，刘子鸾出人意料的走了出来：“将军，请放过无辜的人，我知道你们齐国公要的是什么，所以奉劝你，不要滥杀百姓，我跟你走。”

　　卢思雪大喊一声不要，可是，刘子鸾一步一回顾，却扔消失在月下。

　　她哭得撕心裂肺，闭紧双眼，泪珠垂挂在眼角。

　　这时，齐军举起了屠刀，对来赴宴的宾客，以及卢家的人痛下杀手。刀一把把的刺进人们的胸膛，中间有小孩的啼哭声，还有各种惨叫。整个卢家登时间变成了血海一片。
　　就在他们杀红了眼时，得到密报的萧鸾——萧道成的侄子和萧道成的儿子萧赜星夜兼程赶来：“住手！”
　　萧赜喊道：“都是我们的臣民，你们凭什么妄加杀戮？公父见你们这样，也不会轻饶你们的。”
　　萧鸾跑到卢思雪身边，对已经失去父母、身上沾着亲人的血痛苦不堪的卢思雪说：“思雪，你没事吧。”
　　“没事。”卢思雪面对这个曾经向自己提亲的男人，还是有些隔阂，一把推开了他。

　　萧鸾将卢思雪从地上抱起来，一直抱到自己的府邸上。他连夜请了大夫，看卢思雪有没有伤到哪里。

　　萧赜则赶紧收拢兵马奔相国府而去。到了相国府，萧赜忙问萧道成：“公父究竟意欲何为？为什么要对刘子鸾赶尽杀绝？”
　　“当然是为了不留后患。我现在暂时供他一阵，到时候，他也必须死。”

　　“公父好生无情。想当年，刘子鸾遭亲兄弟杀害，好不容易才躲过一劫，他已经隐居人间，不再过问世事，如今你还要杀他……”

　　“别跟我讲什么仁义道德！”萧道成暴怒的冲了萧赜一顿，“就算他不想复国，也会有人打他的旗号来谋反。我怎么能因为你的妇人之仁，就放弃大好河山？”

　　“父亲当真如此糊涂？本有两全其美之策，如今却被你给生生堵死了。如果你把他谎称是前日暴毙的萧缅，在出生时间上基本吻合，外人还有谁会把他说出去？”
　　“儿啊，你真糊涂，我且问你，如果让他做萧缅，缅儿的儿子难道不会把他戳穿？你就别傻了。”
　　“可是萧鸾有能力抚养他的三个儿子。完全可以这么做的。公父，我今日别无所求，只求你放过刘子鸾，给他活下去的权利。只要，那卢思雪不再和他相见，这事永远都烂在我们肚子里，不行吗？”萧赜近乎哀求。

　　“好吧，既然你一心要救他，我就给他这个机会。”萧道成终于答应了。

　　得到父亲首肯的萧赜，立刻着手修改了史书，将原本已死的萧缅写成还活着。而后，又前去找刘子鸾，让他忘记卢思雪。

　　“不行，我做不到，如果非要这样我才能活，那我还不如死了好。”刘子鸾断然拒绝。

　　这时，萧赜的嘴又显示出了劝说人必成功的能力：“子鸾，我知道你深爱卢思雪，卢思雪也不希望你死，如果你真死了，她还怎么活下去？”

　　“你是说，她还活着？”

　　“是啊，她现在活得很好，你放心，父亲要的只是你不威胁到他将来称帝的计划，所以，你只需要忍耐，我也会帮助你早日与卢思雪团圆，你尽管放心。”

　　刘子鸾尽管内心纠结，但还是勉强答应了。

　　此时的卢思雪，也是如坐针毡，心想自己得子鸾哥哥不知道怎么样了。

　　“萧郎，你还是告诉我吧，子鸾哥哥他到底怎样了？”
　　“他早晚要死的。”
　　“如果他死，那么我死。”卢思雪异常坚决。
　　“好好好，不骗你了，刘子鸾命大，现在已经被父亲秘密看护起来。你要想再见到他，就得好好的活下去。”萧鸾见卢思雪爱刘子鸾那么坚决，也不忍心看她死，就将刘子鸾不会死的消息透露给卢思雪。

　　在他看来，也许这样做，能护卢思雪周全，自己的叔父若知道了卢思雪知道这个情况，应该不会留下刘子鸾，而这样一来，卢思雪自然只能眼巴巴的想着刘子鸾而与自己终老。

　　可惜，卢思雪并非常人：“萧郎得向我保证，你叔父不会知道我还活着，也不会知道，我已经知道子鸾哥哥还能活着的事。”

　　萧鸾有些措手不及。但他还是冷静下来：“思雪，我会做好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我也会尊重你的每一个选择。想我萧鸾，宁折了自己，也不会让任何人伤了我爱的女人。”

　　几天后，协助萧道成弑君的大将军王敬则的女儿王丽华又来萧鸾府上拜会。

　　“萧大人知道小女一直仰慕，可你总是拒绝我。”王丽华一边抽泣，一边摇着萧鸾的手。

　　“望王小姐自重。在下已有家室，而且从来孤高惯了，不喜欢被他人喜欢的感觉。王小姐且勿为了我这个不值得的人，败坏了令尊家的门风。如果你非要喜欢我，我可以告诉你，我根本不在乎这些。
　　我不愿意沾染世俗，而王小姐身上尽是投怀送抱，让人看了恶心。萧某今日话说得是很重，但萧某也是为了自己家的家风。”

　　“那个刘惠端究竟有什么好？有我这个将门虎女好吗？”

　　“惠端端庄娴静，通情达理，究竟有什么不好？”

　　“那我给你做妾，总可以了吧？”

　　“不行。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你永远也别想知道她是谁。”

　　而此时，卢思雪在院落一角愁容满面，突然感觉有一个人走来，抬起头来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萧鸾的正妻——刘惠端，正微笑着站在她面前。绵绵情丝，连着春风恣意拂动着角落里的那个人；而站着的那个人，亦是清风拂面杨柳依。或许情思不变，即使青丝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