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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白安青噔噔跑下楼,跑到仙人面前,仰头看他。

      “你是神仙吗?”

      “不是。”

      “不是神仙怎么会住在井里呢?”白安青锲而不舍。

      “那我就是神仙,你说是就是吧。”神仙从善如流。

      白安青:......

      “仙人,怎么称呼?”

      “顾思卿。”

      “顾城北和你什么关系?”白安青单刀直入,直切要害。

      “不认识。”

      不认识?白安青撇撇嘴,是不承认还是不认识?

      “仙人从哪里来?井里吗?”

      “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白安青:......

      现在的神仙都这么皮吗?

      “看着仙人觉得很眼熟,很像我的一个朋友。”白安青继续进攻。

      “哦?那我们真是有缘啊,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顾思卿面不红心不跳,笑得像只狐狸。

      “白云。”白安青歪头看顾思卿。

      要不是道具的疯狂暗示,她还真不敢把眼前儒雅如玉的阴谋家,和旅馆里心直口快的小胖子当作一个人。

      “白云,”顾思卿向前一步,白安青可以嗅到他唇齿间淡淡的桂花香,“真好听。”

      白安青可以清晰看到,他蒲扇似的眼睫毛,又黑又长,忽闪忽闪,月色和雾气流入他的眼中,氤氲出某种暧昧不明的意味。

      白安青被这该死的美貌震住3秒,很快反应过来了,丫的,被调戏了!

      被调戏了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调戏回去啦!

      白安青神不知鬼不觉地踮起脚尖,猛地把脸往顾思卿的脸上怼。

      顾思卿大惊,敏捷地向后躲,小鹿差点一头撞死在心口,白净的小脸上泛起一片桃花色。

      “哈哈哈哈,”白安青仰天大笑,“顾思卿,看不出你这么纯情啊,这就脸红啦。”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顾思卿脸上的表情一瞬间精彩极了,粉里透着红(害羞的),红里透着黑(气的),黑里透着白(本色)。

      “白云,你真是我见过最彪悍的姑娘。”

      白安青很不屑,那是你见识短浅,怪我咯?

      “顾神仙,您真是输人不输阵啊。”

      顾思卿:......

      顾思卿无奈一笑,转身要离开。

      “等等,顾神仙,别走呀,我还没许愿呢。”

      顾思卿莫名其妙“许愿?许什么愿?”

      “阿拉丁神灯可以许三个愿望,您这么古老高级的井,可以许几个愿望呢?”

      顾思卿:......

      顾思卿面无表情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不可以。”

      白安青:......

      一阵“咕嘟咕嘟”后,顾思卿消失在了水井里。

      据白安青所知,【女巫】牌的改变形象技能,除了次数使用限制,还有其他的限制。

      抽到【女巫】牌的超级玩家,会收到系统随机发放的三个形象,加上玩家原本的形象,一共是四个形象。

      白安青躺在床上睡着前还在想,到底哪个是那个人真实形象?顾城北?顾思卿?或者其他?

      ......

      天快亮时,白安青总算进入了梦乡。她并没有发现自己周围笼罩着一圈晶莹的小水滴。

      等她张开眼时,阳光已经从窗户的缝隙里溜进,照亮了大半个屋子。白安青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点了,她惊得一下子坐起来。

      在小出租屋里住的时候,合租的室友为了考研,总是早上天不亮就起来背书,所以白安青即使熬夜追剧,也从来没有睡到这么晚才醒。第一天就睡过头,也不知道往届使者都是什么时候醒的。

      白安青手忙脚乱地叠好被褥,打开窗户换新鲜空气。

      “咚咚,”响起了敲门声,是小梅的声音,“使者大人,您练完功了吗,吃早饭啦。”

      “来了来了。”

      白安青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使者大人,昨天晚上睡得还可以吗?”

      “睡得很好呢。”

      白安青被小梅带到前院,因为已经十点了,只有她一个人吃饭。

      “使者大人,奶奶和爷爷安排了你和哥哥的见面。”

      “好。”

      吃完饭后,小梅带着白安青往正房左边的偏房走。

      这间偏房窗外是一棵两层楼高的槐树,郁郁葱葱,正午灿烂的阳光竟透不过这一森树荫,偏房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小梅拉开房门的一些瞬间,一股令人窒息的阴冷之气铺面而来,白安青倒吸一口冷气,怎么这么冷?

      白安青记得这种阴冷的味道。小时候,白安青曾在家里见过一位远方亲戚,屠叔,屠叔不姓屠,是村里的屠夫,大家就屠叔屠叔的叫开了。

      屠叔就住在白安青家隔壁,对小辈们很是爱护,每次爷爷带着白安青去找屠叔下棋,屠叔总是会给白安青准备很多小零嘴。所以白安青对他印象很好的。

      最令白安青好奇的是,屠叔隔断时间就会消失一阵,屠叔家里没有人,铺子里没有人。

      最后一次见屠叔,是一个闷热的夏日午后,像今天这样。爷爷带着白安青来找他下棋。

      打开门,房间内光线昏暗,屠叔躺在床上,浑身僵硬,看到他们来,嘴角抽搐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就像屠叔案板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猪。

      爷爷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把白安青留在房门外,一个人进去了。  

      直到晚上爷爷才出来,白安青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无论她怎么撒娇,爷爷都没有说半个字,直到爷爷去世,白安青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那以后,爷爷很少找屠叔下棋,也不许白安青去屠叔家里,屠叔的店铺也关了,说是生了场大病。

      好奇的白安青趁着爷爷午睡,偷偷跑到隔壁,她还给屠叔带了点水果。

      屠叔的院门是虚掩的,白安青轻轻一推就开了。

      走到屠叔房门口,明明是七月的艳阳天,白安青却感到了一股阴寒之气。

      硬着头皮,白安青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只是一条缝隙,令人窒息的阴冷之气便迎面铺来。

      白安青心里很害怕,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了,她偷偷探进去半个脑袋,房间内光线很昏暗,燃着一只蜡烛,窗帘死死地拉着,不能透出一丝光线。

      床上模模糊糊有个人影。

      “屠叔?你在吗?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白安青吞着口水,神经绷得紧紧的。

      “是白丫头吗?进来吧。”屠叔的声音很虚弱。

      白安青不安地走进去,接着昏暗的烛光,白安青看到屠叔裹着厚厚的棉被,只露出一个脑袋。

      完全不见昔日身强体壮,精神倍棒的样子。

      屠叔脸色惨白浮肿,双眼无神,木讷讷地盯着白安青。

      白安青呆得时间越长,便越能感到那股彻骨的寒意里,隐隐约约,若隐若现的腐臭味道。

      鬼使神差,就像是被大脑被控制了一样,白安青中了邪似的,径直走到屠叔面前,伸手掀开了被子。

      眼前的景象令她失声尖叫,大脑里最后那根弦“咚”的一声断掉了,她的心也随着那一声“咚”,沉入万年结冰的湖底,浑身发抖,白安青扔下手中的水果,连滚带爬,哭爹喊娘地跑回了自己家。

      然后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爷爷奶奶不眠不休的看护着,这才把白安青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高烧退后,白安青竟然想不起来当时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她只记得,当时像是着了魔,大脑中一个声音不断地说着,掀开被子,掀开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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