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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在这日,禾晚踏上了去往松澜小镇的路上。松澜是苏菀从小生长的地方,也是她拼命想要逃离的地方。
      而这日,也是元镜之和傅姝结婚的日子。没有告诉任何人,车票也是很早就买好了的,只不过日期竟是如此重合。
      禾晚最后也没有后悔,只是最后朝着渝川的方向,张了张嘴:您放心吧,我不会毁了他的。
      松澜,一直是西部地区相对落后封闭,资源匮乏的地方。只是近二十年来,得外界某一方的推动,如今的松澜人渐渐的摆脱了贫瘠,但也只能说生活有了基本的保障。
      禾晚有晕车的毛病,坐了10多个小时的大巴车已是极限,终于是到了松澜。
      下了车后,天色渐暗,禾晚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只等明天再去找她在松澜的家。
      她现在站在一块上面写着“松澜镇”三个红字的大石头旁,旁边立着她的行李箱。
      正当她要推着箱子往里走时,一辆三轮车也骑着往里面走。
      她的目光在三轮车停了几秒,正当她要移开目光时,向前走的三轮车仿佛背后长有眼睛似的停了下来,禾晚便鼓足勇气推着箱子小跑上前。
      “师傅,可以搭我一程吗?”
      “嗯,可以。”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声音。
      禾晚提着笨重的箱子坐上了车,“师傅,就去最近的一个小旅馆吧。”
      没有听到回应,只有三轮车骑行带动来的风声。
      三轮车骑的不是很快,禾晚能够看清旁边滑过的建筑,小镇到这个点只有少数的人在街上,周围的房屋已经亮起了灯。
      禾晚坐在车上,问奋力蹬三轮的师傅:“师傅,您是这镇上的人吗?”
      “嗯。”冷冷的一声。
      “师傅,您知不知道小石桥在哪边?”
      苏菀的家就在小石桥下面。
      “……”没有回应。
      感觉三轮师傅有些冷淡,禾晚便也没有再说话。
      禾晚看见有一家挂着“旅馆”字样的牌匾逝在眼前,“诶”了一声,疑惑的心想这位三轮师傅怎么不停车。
      过了一会,三轮车停在了一个门口灯火通明的旅店面前,禾晚见到了提着箱子下了车。
      走到师傅前面,便要问多少钱时,却愣住了,眼前这人大约30左右,借着灯光能看清面容,长得实在是跟“三轮车师傅”挂不上钩。
      “三轮师傅”感觉从车上下来的人停在了自己面前,自己伸手掏烟的动作顿住了,抬眼。
      “有事儿?”在这略带昏暗的环境里,这声音极富吸引力。
      “啊?没,没有,我就是想问问车费多少钱?”禾晚提着箱子的手捏紧了。
      “不用,旅店到了,我不是来拉活儿的。”
      “哦,好吧谢谢您了。”禾晚以为这个师傅下班了,便推着箱子转身就走进了这个装修较好的旅店里。
      “三轮师傅”盯着禾晚的背景直至消失不见后才收回了目光,继续了刚刚的动作,点了一根烟抽。
      天色已暗,吐出的雾也不泯灭在黑暗中。
      过了一会儿,走过来了一个男人,打量了一番,忍住笑,“哥,别说,你挺适合骑这车的,准保生意好。”
      尹璋从车上下来,抬腿就要踢尹弄,被尹弄躲了过去,踢了个空。
      “去,把车还给骆叔。”
      尹弄看着尹璋,委屈道:“又是我!借车也是我,还车也是我。骆叔一看见我就没好脸色。”
      尹璋一个眼神过来,尹弄又怂了,不过他眼睛一转,笑眯眯的凑到尹璋面前。
      “哥,你说接人,这人呢?”尹弄好奇了一天,一大早就让他去借车,问了也只说接人,其余的尹弄怎么问,尹璋都没多说半个字。这样尹弄还“好心”陪尹璋在镇门口到处转悠,转到中午尹弄受不了了就自己去吃饭了。到了晚上过来,却没想到接来的人已经不见了。
      “人走了,你来晚了。”说完,尹璋抬腿走进了旅店。
      “我去,真是醉了。”徒留尹弄一人在原地抓狂。
      翌日。
      禾晚起来后只觉得一身都很舒爽,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洗漱一番后,提着箱子下了楼,去前台结账。却没想,前台小妹说禾晚的账已经结了。
      正当禾晚疑惑的时候,前台小妹的一声“璋哥”,使禾晚下意识的转头。
      楼梯上,尹璋也才起来,正要伸着懒腰要去吃早饭,便看见禾晚呆呆的站在前台。
      这一回头,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这时,前台小妹对尹璋说:“璋哥,这位美女的账好像有问题。”
      “三轮车师傅?”禾晚对着尹璋有些不确定的说。
      “扑哧”前台小妹笑了出来,“这是我们旅店的老板,才不是什么三轮师傅。”
      禾晚心想,难道认错了?
      “有什么问题?”尹璋已经下了楼,走向前台。
      “是这样的,306的账昨晚就结了,但好像不是这位美女结的,不知道是不是弄错了。”前台小妹清脆的声音说道。
      尹璋看了看旁边这位“美女”一眼,又对前台小妹说:“尹弄没给你说吗?最后一位客人免单,只是这段时间生意不好就没有免单的。”
      “啊?”前台小妹扣了扣头,“可能是我记错了吧,”又不好意思的对禾晚说,“不好意思啊美女,昨晚我没在,您这个确实是不用给钱。”
      现在该禾晚不好意思了,“那好吧,谢谢你们了。”
      又对尹璋说:“不好意思啊,我把你认成了昨晚上载我的三轮师傅了。”
      一听,前台小妹的身子有些隐隐抖动。
      “你没认错。”尹璋有些咬着牙重重的说。
      说完,尹璋一把提着禾晚的箱子走出了旅店。
      剩下禾晚和前台小妹两个大眼瞪小眼,前台小妹更是摸不着头脑,老板今天是怎么了。
      禾晚回过神,追着尹璋跑了出去。
      白天镇上人还是挺多的,旅店的位置就位于镇上最热闹的地方。
      尹璋的步伐又大又快,禾晚只得小跑追赶上。
      “喂!”
      尹璋听声停下。
      “你要把我的箱子拿到那里去。”禾晚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箱子问道。
      不知为何,禾晚从尹璋的眼里看见了“很铁不成刚”的感觉。就听见尹璋说:“你还没吃早饭吧,走,我带你去吃。”
      说完,尹璋提起箱子往前面的摆在路边的一家早餐店走去。
      禾晚只得跟着坐过去。
      早餐店老板见尹璋旁坐了一个女的,不免多看了几眼。
      禾晚问尹璋:“你是不是没带过女孩子来吃东西啊”
      尹璋玩手机的手停了下来,睨了禾晚一眼。
      “你别误会,我就是看那老板一直往我们这里看,就猜你是不是没带女孩子来过。”禾晚解释道。
      尹璋一扭头,果真和老板瞟过来的眼睛一个对视,老板则讪讪的收回了目光。尹璋回过头就看见禾晚眼睛里写着“瞧我说的对吧”,一脸得意。
      “可把你给聪明的。”尹璋讽刺道。
      “我……”禾晚语塞。
      即使周围人声鼎沸,可这两人却觉得安静异常,周围充斥着尴尬。
      这时,两碗米粉被老板端了上来,亦是老板打破了尴尬:“两位的米粉好了,慢用。”
      尹璋随意抽出一双桌子上的筷筒里的筷子,搅拌了几下米粉,便大口的吃了起来。
      反观禾晚,拿出一双长短一样的筷子用纸巾细细擦拭后,不由听见尹璋的一声冷哼。她看了一眼,发现尹璋并无异样,便小口吃了起来。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埋头吃粉的时候,旁边那人,却已看了她很多眼。
      亦如在那许多个不知名的夜晚里,他默默的凝视着她的照片。
      “老板,收钱。”尹璋往桌子上放了一张10块钱,准备起身就走。
      似乎是发觉了禾晚投过来的目光,尹璋随手指了一个方向给禾晚,说:“一直直走,走出这条街后有一个三岔口,右走就是小石桥。”
      “啊,哦,谢,谢谢。”这时的结巴,让禾晚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走了。”转身的一瞬间,尹璋的嘴角有一瞬间的上扬。
      走出来几步,身后传来了女声“谢谢你”,男人嘴角的弧度大了起来,向后挥了挥手,大步的往前走。
      禾晚则继续吃没吃完的米粉。
      吃完后,禾晚重新提回了自己的箱子,向着尹璋指的那个方向走去。
      等到禾晚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街头的时候,坐在茶馆二楼靠窗的男人才将快要伸出窗子的头收回。双腿搭在桌子上,身子靠着椅子,眼睛微眯,享受着日光的照拂。
      桌子上,男人静音的手机亮了又亮,却始终不见他的主人将它拾起。
      禾晚悠哉游哉的找到了小石桥,按照元瑾秀的描叙找到了她原本的家,也就是苏菀在松澜的家。
      她站在家门口,找到了已经许久没有了的归属感,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从包里拿出了在元瑾秀走后几天收到的她寄给自己的钥匙,可自己面前的门锁却不像是多年来没人住的锁,没有锈迹斑斑,她试着用手中的钥匙插进锁里,门意外却又不意外的还是打开了。
      关门的瞬间,隔壁的门刚好打开,走出来的尹弄没有发现隔壁的动静,伸着懒腰,嘴里还在自言自语着:“这人一夜都没回来,奇了怪了,难不成自己回去了?也不对啊,我在这这么久,要回去早就跟我回去了。”说着话的的时候,尹弄已经往这街上走,找尹璋去了。
      这时禾晚已经进了里屋,本以为会有一番大工程,越往屋里走越觉得干净,像是有人时常来打扫一样。
      屋里的陈设还是二十年的模样,一分一毫从未动过,只是禾晚的到来增添了几分生机,不那么死气沉沉。
      虽然屋内的很多东西都不能用了,比如那个不论是谁,只要一坐上去就会散架的木头凳子。但是房屋的整体构架一看就知道是有人修缮过的,所以屋内破旧的陈设便显得格格不入了。禾晚也以为是元瑾秀派人修的。
      禾晚看遍了这屋内的每一个地方后,将自己的东西放好后,便准备出门采买一番。
      此时二楼茶馆,尹弄站在尹璋的旁边。
      站了一会儿,想看这个无比惬意的男人何时睁眼,却看见男人慵懒的说:“老板,不添茶。”
      若说这一句让尹弄听得想吐血,那么下一秒尹璋睁开眼看见尹弄说的一句话更是让尹弄感觉那口血硬生生的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尹璋一睁眼,就看见自家弟弟杵在一旁盯着自己,眉毛一挑,“哟,是你啊,有事儿”
      尹弄喉咙被堵住,说不出话,不过眼睛咕噜一转,那口血被他硬生生的吞下了肚。
      他一把坐在了尹璋的旁边,还把尹璋往里挤了挤。
      “我说哥,我刚过来找你的时候刚好遇见早餐铺老板说你带了个姑娘去吃米粉,那老板还说那个姑娘长得挺好看的啊!”尹弄有些挤眉弄眼地说。
      见尹璋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尹弄又说:“哥,你也太不地道了,我来这儿陪你这么久了,你什么也不给我说。去接人,我人影儿也没见着。有好看的姑娘你也不带我认识认识,我看你一晚上没回来,一大早就出来找你,害我白担心你这么久。”越说,尹弄越觉得委屈。
      尹璋默默的看了一眼高高挂起的日头,没想揭穿尹弄一大早就出来找自己的鬼话。
      “都是一个人,有什么好委屈的,赶你走你也不走。话说你什么时候回去,别一整天的在我耳边叨叨,碍我眼。”
      尹弄一听前半句,眼睛一亮,也没管他后面说的什么。
      “哥,你是说昨天晚上你去接的人是个姑娘?还是个好看的姑娘?”尹弄又是咋咋呼呼的。
      “怎么?你刚出来没碰着面”
      被揭穿了的尹弄讪然一笑,“嘿嘿,哥,那姑娘谁啊”尹弄进一步试探一问,“不会是未来嫂子吧?”
      “去!一边儿待着,你哥我走了。”一直看着窗外的尹璋说完大步跨过尹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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