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在我成为无业游民后》十四渡

7、锻刀

　　我几乎都要按捺不住内心的疯狂，一个相当可怕的想法已经在我心里成型，只差付诸于行动。
　　“啊……抱歉，清光。”我抿了抿唇，做出了一副愧疚的姿态。
　　我实在不懂要怎么和付丧神相处，那就拿出对待之前雇主的态度吧。
　　在和狐之助询问过定制的价钱和兑换率之后我又颓废下来。
　　小判和现世纸币兑换率是1:10。
　　我开始算之前的黄金是不是还有剩，不知道向樱姬借点能不能行。

　　定制的价钱是20w的小判，当然如果是固定的装修风格只要1w。
　　“那么……只能改动这么点的地方吗？”我目测这本丸虽然不是很小，但是我要改动的地方太多了，估计塞不下。
　　“不是的，审神者大人。”小狐狸开始给我解释，“您现在还没有将灵力注入本丸，所以这只是初始规模，如果您希望本丸的占地面积扩大需要额外用灵力维持。”
　　“最多有多大呢？”
　　狐之助笑眯眯地看着我，“在这里……您就是无所不能的。”
　　我同样笑着看它，提出了我最关心的那个问题，“那么，我想问一下本丸所处的坐标轴和时间是否能被外力改变……或者是被探查到？”
　　似乎从没有审神者问过，狐之助歪了歪头并没有很快的答复，过了片刻之后才相当公式化的回答道，“一般情况下，每位审神者大人的本丸坐标都是我们的最高机密，不存在泄露的情况。”
　　“如果不是泄露呢？”我反问道。“现世之中有很多能力奇怪的人，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这次的沉默更加长久，我也不避开狐之助的打量，反而与它对视。式神漆黑的豆豆眼里是一片机械的漠然，没法从中窥探它的情绪。
　　说到底，也就是个式神。

　　我有点不耐烦了。
　　不管是作为神明还是如今的神野川，我都不是好脾气的人，一辈子唯一一次服软还是被天捶成了傻逼那次。
　　“阿诺……主君？”
　　从刚才就被我忽略的付丧神小心翼翼的开口打破沉默，他小心地走到我身边，“我带主君先去熟悉本丸好了。”

　　我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我必须得到答案，于是调整了一下口气，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的有攻击性，“唔，抱歉，但是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重要，清光再等一会儿可以吗？”
　　我蹲下身子，轻轻捏住了狐之助的一只前爪。
　　“您的问题，请恕咱家不能回答。”最终它这么回答道。

　　果然就是个量产的式神。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来试。
　　脸上重新浮现虚伪的笑容，隔着一层白纸与狐之助对视，“抱歉哦，问了这么多问题。”
　　狐之助也重新进行解说了，语调尖细轻快，刚才我们之间凝滞的气氛一扫而空。“那么咱家带您去锻刀——审神者大人，这边请。”
　　我朝加州清光伸出手，资料上写他是个可爱的男孩子，我虽然对于付丧神没了之前的兴趣，但我要对自己的工作负责，我应该照顾下属。“清光？”
　　加州清光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一个酒窝，外表昳丽的付丧神笑起来却相当可爱，“嗨嗨——我来啦。”

　　走进锻刀室，还在打瞌睡的刀匠便惊醒了，面容可爱且小小一只的刀匠跑过来。
　　“请审神者大人先来试试all50吧，这是只能出短刀的公式，也是您投入材料的最小值。”
　　就这？
　　我看着房间角落的四种材料，不等我开口，加州清光就替我搬了材料扔进锻刀炉，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小声抱怨，“都变得脏兮兮了……呜，这样主君还会喜欢我吗……”
　　我看着炉子上的时间开始跳动。
　　就这啊？
　　我还以为要自己上手锻造呢，原来就是这种……我顿时兴致缺缺，自己选的工作哭着也要做下去，天价违约金我赔不起。
　　而且我记得他们口中的锻刀要消耗资源，角落里的一堆已经下去了一小半。

　　“审神者大人来试试加速符吧！”
　　狐之助扔了一张东西进去。
　　下一秒白光大盛，粉色花瓣莫名出现吹了我一脸。
　　“哟大将。我呢，是药研藤四郎，和兄弟们一起，都请多多关照。”面容清秀的少年有着一口和他外表不符的低音炮。

　　是粟田口吉光的刀啊，但是我怎么记得这把刀好像失踪了……时之政.府挺厉害啊，这都能找到。
　　“是，我是审神者神野川，以后请多多指教。”

　　“好了，审神者大人！下面请去出阵吧！”
　　哈？
　　我记得还写了要去锻造刀装啊，不带刀装不是会直接伤害刀剑付丧神的本体么？
　　“不去锻造刀装吗？”
　　狐之助舔了舔爪子，相当自然的改口，“那么锻造刀装的教学就提前好了，审神者大人，请跟咱家来。”
　　“所以只有两把刀上阵吗？我记得可以编满六人的。”
　　对方漆黑的眼珠里什么都没有，式神眯起眼睛咿呀咿呀的笑起来，“那么请您先锻刀好了，等待锻完刀的时候可以去处理刀装的事情。”
　　“明天再去如何？”我开始试探狐之助的底线，但用了很委婉的口气，“锻刀还需要等待吧，如果太晚的话是不是会影响休息呢？”
　　“您真是体贴呢，审神者大人。那么请您和付丧神大人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咱家会来带您继续熟悉本丸。”
　　“非常感谢！”我笑起来。
　　——越来越有意思了。

　　角落里的资源飞快消耗，在我手搓三十个球之后就彻底告罄，此刻的我还没有锻刀。
　　这不能怪我啊，搓那个玩意太上头了。我捧着三十个金蛋开始思考我到底为什么在搓这种东西上各外幸运，这也能归类在锻造里吗？
　　我张了张口，那个名字却无法被念出，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背，隐藏起来的图纹开始微微发热，是如那人一般的温暖。
　　“大将，资源没有了。”药研藤四郎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语气无奈道，他看着我的目光令我相当熟悉——像极了看着一个熊孩子的包容目光。

　　“资源怎么卖？”我转头看向一边的狐之助，呵，不就是砸钱么，我有的是钱，要是不行我就出去打零工接接兼职。
　　听说最近森鸥外有找我委托的想法……啊不如晚点群发个邮件问问好了。
　　我看到它的尾巴摇的更欢了，“咱家这就把兑换码和价目表给您拿来！”
　　我接过价目表，比起那天价的本丸改动，价格相当低廉的资源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者那些资源本来就是阴阳术之类的产物，扔进去之后只是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对于时政没有任何的损失。
　　只需要一百个小判就能带走1w的资源，我放下我的包，开始一沓一沓的砸钱，“全换小判，谢谢——不好意思，那几个硬币给我留一下。”
　　感谢滑头鬼的赞助，我已经好久没这么阔气了，因为之前忙成了陀螺，在好不容易辞职后过上了一段相当快活的日子，下场就是把所有的钱都浪没了。
　　收了钱之后的狐之助心情看起来不错，它又不知道从哪叼来一张价目表，语气殷切，“审神者大人，御守、便当、加速符、绘马、信鸽和团子您需要吗？价格便宜多买还有优惠哦。”
　　“御守可以帮助各位付丧神大人抵消一次致命伤，便当和三色团子则可以让各位付丧神大人恢复疲劳，绘马会增加您的出货率，加速符——就是咱家刚才用的那个，能够让锻刀快速完成，信鸽则用在远征的时候。”
　　如果碎刀就会死去，虽然只是量产……但对我来说他们好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我揉了揉头，指着御守，“先来……嗯？五百小判一个，来两百个，便当要七份。”

　　审神者这份工作完全没有多余的油水。
　　夜斗告诉我，刚刚入职的审神者只有每个月一千五百个小判的工资，如果死了倒是能给你家人赔个几千万，小判则来源于出阵、远征、自己垫。
　　如果本丸开始扩大，审神者能力开始展现，那么工资则会疯狂增加，我现在是E级审神者，D级的工资则会增加到五千。
　　如果是世家子弟可能就不会从E级开始做了，我啧了一声又去搓了几个金蛋蛋放松身心。
　　“药研的兄弟们都是短刀吗？”我看向沉稳可靠的短刀，这是一刃以忠诚而闻名的刀，因能够轻易刺穿铁质药研，却无法刺穿主人腹部而被命名为药研藤四郎。
　　黑发紫眸的少年微微一笑，“我的兄弟大多都是短刀，藤四郎是一个相当庞大的家族呢，不过我还有兄弟是胁差、打刀、剑，兄长一期一振是太刀。”
　　我点了点头，加州清光已经把我搓出来的刀装装好了，他呼出一口气向我伸出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啊……谢谢。”
　　外表可爱的男孩子却鼓起了脸颊，“主君真的好客气啊。”

　　我愣了一下，然后才轻声道，“是吗？我会改正的。”

　　在他们那漫长的作为刀的时间里，只有杀与不杀，如今获得了人身，居然还懂得了喜怒哀乐吗？
　　看来对待我未来的同事，态度应该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