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忧你心》月满禾

11、人生何处不相逢(中)

　　一群人路上披荆斩棘，撞翻了无数小贩的摊子，赔空了宋仕明的腰包，终于在开场前赶到了。戏台内外都已经是人声鼎沸了，原来里面座位已经满了，不再放人进了。
　　悠哉想说：“这下元宵晚会看不成了，连个电视转播也没有。”
　　从里面出来一个小厮，径直向他们走来，恭恭敬敬“大少爷，江掌柜刚派人来通知了，请随小的来。”顺利拿到入场卷，想不到宋仕明还留了一手。
　　进入戏台，发现比外面看起来大得多。正对着大门高搭着演出场地，上方还挂了块横幅“第一届京城女子文艺汇演”，搞得跟“心连心艺术团慰问演出”似的。台下摆了十几张大圆桌，已是座无虚席，还有服务员穿梭其间端茶送水。
　　“大少爷，这边请”却是上了楼。
　　楼上看样子以前是陈列东西的，现在用屏风隔出了好几个包厢。除了正对戏台的两个包厢空着，其他的都坐着人了，显然都是些个领导级人物，与宋仕明互相拱拱手。他们的包厢正是右边空着的那个，是个A座。
　　宋仕明看着很好很满意，对着小厮更客气几分“辛苦你了”
　　“哪儿的话，要不是咱们天香楼赞助酒水，小的哪有那本事弄到这包厢啊。”四两拨千斤，把功劳全推到主子身上。
　　宋仕明笑得灿烂，江伯这事确实办得漂亮。赞助“巾帼会”实际也就是讨好了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后做生意路更宽；还歪打正着解决了入场卷问题。
　　敢情是赞助商啊！悠哉再细看戏台那横幅，下边还有个副标题“天香楼，丁丁印刷友情赞助”。丁丁印刷？这应该也算是个媒体吧。
　　不一会小厮送来瓜果茶水，还带了份表。宋仕明扫了一眼后，递给了宋娉婷，节目顺序表。
　　此时楼下传来锣鼓声，司仪出来宣布比赛即将开始。
　　“现在，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比赛规则，比赛共分三轮。琴棋书画舞均有涉猎，但由于时间有限，故将‘书画’放一起作为第一轮比赛内容。第二轮考琴艺和舞艺，由考者自行选择考其一。两轮过后，统计出得分最高的前三位，这三位以棋艺进行最后的角逐。现在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比赛的各位评委……”
　　接下来她说什么，悠然和明志什么都听不见了。因为他们在评委席上居然看见了那熟悉的两撇胡子。
　　“哥，那是胡夫子不，不是我眼花吧”
　　明志摇摇头“不是，小悠你没眼花，就是那胡老头。”那得意的抚须动作，除了他还有谁啊？
　　两人再对视一眼“他来干嘛呀”
　　“最后一位，是有‘圣手’之称的胡老先生，大家欢迎。”
　　“‘圣手’？不会是‘剩手’吧？”
　　“下面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各位参赛选手到后台来抽签排序。”
　　“大哥，我去了”不知道宋仕明给宋娉婷讲了什么，此时她已经完全恢复了初见面时那种自信满满、带点清高的样子，好象冠军非她莫属。
　　“恩，去吧。第一场完后我让雪飞去找你。”
　　“妹妹，加油，二哥支持你。大哥，我陪妹妹去后台。”呵呵，近水楼台先得月。宋必正也兴奋了，宋之夏更是颠颠地跟去了。
　　来到古代后，悠哉终于有机会看看古代的美人了。穿越规则里不是都说吗，见一男的是帅哥，见一女的是美女，皮肤那个纯天然啊，那个天生丽质，现在是你们古代美女接受考验的时候到了。悠哉瞪到双眼，我要发现你们的青春痘，我要检视你们的毛孔。
　　佳丽们都准备就绪上台了，数一数共十五个人，规模不大啊，但愿质量上乘。咦，怎么还有戴面纱的，这姐妹太不干脆了，玩什么神秘。
　　“一柱香为限，书画内容不限，自由发挥。点香，开始。”
　　台上作画，台下看“画”。
　　“你看，那位小姐，眉宇间有股英气，下笔有力，举手投足实为大气。”
　　“我比较欣赏这位，眉眼弯弯，嘴角带笑。”
　　先不管现代女的和古代有什么区别，男的倒全是一群色狼。回头看看宋仕明也是一副色咪咪的样子，还是我们家明志好，正在给我拨瓜子呢。
　　公子们忙着欣赏小姐，一群身穿青色衣服的小厮们看时机差不多了，训练有素跑到公子身边。
　　“公子，公子，小的这有画报一份，公子看看”
　　“什么画报啊，别耽误我看美人。”拿过随手一翻“咦，这不是我看的那个美人吗，原来是李家小姐。哎呀，还不止一个，在场的十五位都有，配着画像和简历呢。”
　　“恩，”故作矜持“多少钱？”
　　大鱼上钩，“白银五两”
　　“什么，五两？太贵了，便宜点”
　　“这是保本价啊，公子，您看这纸张，看这印刷水平还有那梅花小楷。”头往四周看看“您看别人都买了，公子？”
　　他奶奶个腿，赏美哪能甘于人后，买了。
　　“公子，小的看您似乎中意这位李家小姐”
　　“是啊，可惜你们这介绍太少了点。恩？这是什么？好啊，你个奸商，有本详细的你不先讲。”
　　小厮此时手里拿着一小册子，明确写着“李小姐专集”，还列有分集——李小姐的审美观，李小姐中意的小吃，李小姐生活习性调查报告……
　　“哎哟，公子，您可冤枉小的了，小的是看您一直看李小姐这一篇，才大胆揣测的。小的怎么知道您是想‘大杀四方’呢，还是‘单吊一枝花’？”
　　年轻公子气不打一处来，再看看四周的同僚们也都着了道，哎，再一狠心一跺脚，
　　“几两”
　　呵呵“老价钱，五两”
　　眨眼工夫，十两飞走。这□□商，赶快看看专集，但愿物超所值。
　　当然也有不愿意吃这哑巴亏的，有个脾气暴躁的当场就要打人。这时场边一个穿着亮紫衣服的公子走上前，在他耳边轻言几句。
　　那个暴脾气向四周看了看后，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脸上硬是挤出一丝笑容，抓着小厮领口的手松开，还帮忙抚平褶子，平静地坐下；只是他手上的青筋跳啊跳的，就快要爆出了。
　　“头儿，您刚才跟他说什么了？您威胁他了？”问话的正上刚才免招毒打的小厮。
　　“威胁？咱们不屑，咱们讲究和谐。”
　　“那您说的是……”
　　你那傻样儿,告诉你吧，“我说‘公子，这四周可都有‘巾帼会’的眼线，负责观察今天在座的各位青年才俊，样貌、品性、举止，无一不察。明天就会编辑成册，全城销售。听说已经被预定一千册了。’恩？怎么样？”
　　“高，实在是高啊，头儿，这招太毒了。他今天要是出丑了，别说这‘巾帼会’没戏了，连想在城里娶个姑娘都困难。头儿，您真会编，小的实在是佩服啊佩服。”
　　“编个屁，是真的。”
　　“啊，真的呀。那头儿，您刚不早说有这回事，那兄弟们就不用受这份罪了呀？”
　　“早说？他们不闹事了，哪显得出我的危机处理能力，册子上我不就少了个优点了嘛。”
　　“………….”头儿，您也是观察对象？
　　看看头儿，身高鹤立鸡群；体格没得说，一百米眨眼工夫就到；那双单风眼正桃花朵朵开，闪烁着呢；就是脸上的笑有点那么露骨，有点那么邪气；其他均是满分。
　　想到这，小厮再想想自己。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四肢健全，无体臭，无不良嗜好，职业稳定；不禁挺挺胸膛，优雅地迈着步子继续推销。搞不好，自己也是观察对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