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棵：第一场戏 ...
-
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
剧组的戏前培训已经结束，即将要开始正式的拍摄。
而《山阴公主》的演员阵容也即将要正式公布。
所有人都是万分期待。
大导演大IP大制作，而且美男云集，谁不期待？
就目前透露出来的几个男明星来看，个个都是当下的小鲜肉，拥有众多迷妹。
不过最让人期待的，当然还是电影主角。
之前已经官方微博放过两张定妆照，一张是杨桉榕的楚玉，另一张则是余朦的容止。
其他角色的定妆照都没有官方公布过。
大家很是期待剧中的一大关键人物——桓远，也就是男二号的人选到底是谁。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桓远这个角色在楚玉身边的时间比男主角容止还要多。
而且，原著粉中有很多喜欢桓远的人。
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是一心只向着楚玉的，永远在背后默默的付出，不求回报。
他不像容止，容止有太多的顾虑，心思太深，即便是爱着一个人，也算计得明明白白。
也只有楚玉能够接受这样复杂的爱情了。
相比之下，桓远当然就要讨喜得多。
不是一直有一句话嘛：男主是女主的，男二是大家的。
童暖苏整个寝室都在期待今天的阵容曝光。
（作者：或许你们还记得童暖苏吗？就是钟晗慕的CP。
或许......你们还记得钟晗慕吗？就是顾敬亭的室友。
或许......你们还记得顾敬亭吗？就是我们男主。）
童暖苏坐在中央电影学院的宿舍里，和室友一起等着今晚八点的官方公布。
她的室友三个里面有一个是原著粉，还有两个是杨桉榕的忠实小迷妹。
而童暖苏，则是原著粉+小迷妹。
那个原著粉室友叫谭诗怡，已经喜欢《山阴公主》好多年了，在最初消息说小说要拍成电影时，她简直一万个不同意。
“没有人能够演出我的楚玉！！！没有人能够演出容止！！！更没有人能够演出我的桓远哥哥！！！”
没错，她就是喜欢男二喜欢到不行的姑娘。
当初看完小说，在寝室里哭得稀里哗啦，觉得桓远实在是太可怜了。
在她看来，翻拍了绝对是一部辣眼睛的电影。
可是后来曝光出来，是由杨桉榕来演楚玉。
她竟然开始有些期待。
童暖苏从自家男朋友那里得知，顾敬亭将会出演男二号，桓远。
她一直没有敢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室友，因为不知道对不对得上她的口味。
虽然童暖苏只见过顾敬亭几面，但是她觉得这个男孩子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
似乎经历过很多，但是眼睛里又很干净。
他看上去很聪明，也不怎么爱说话，不过这并不是冷漠，很多时候他都是在思考。
不过他和桓远，好像并不是很像。
因为顾敬亭看上去，好像对周围的女生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样的人，怎么演一个隐忍地爱着楚玉的桓远呢？
童暖苏不敢保证。
总之，先看看定妆照的效果吧。
谭诗怡握着手机一遍遍刷新官方的微博，嘴里还念念有词。
“童童，我跟你说，要是这一次他们把我的桓远选角选废了，我就抵制电影抵制到底。”
童暖苏笑着说：“别啊，榕榕的电影还是要支持的。”
晚上八点整。
官方微博终于发出。
谭诗怡兴奋地叫道：“——啊，来了来了——”
@电影山阴公主：男宠千千万，围着公主转。你pick哪个男宠？
是一个九宫格，最中间的是杨桉榕，在她左右两边的就是桓远和容止。
寝室里一时之间安静了。
童暖苏第一时间就点开了顾敬亭的那张剧照。
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脑海中只浮现出四个字。
——君子如玉。
他一袭白衣，银簪束冠，负手而立。
身上的那股子书卷气息，简直像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人。
眉间笼着若有若无的愁绪，那是命运忐忑的桓远应该有的表情。
谭诗怡连说了三个“卧槽”，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个小哥哥是谁啊，太好看了吧！惊为天人啊简直了。”
她看到剧照右下角写着——顾敬亭饰桓远。
童暖苏给他介绍：“他是隔壁首戏的，还记不记得当初那个帅到上热搜的艺考生？”
谭诗怡回忆了一下，想起这个事，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啊！”
童暖苏看他这个反应，大致是放下心来：“怎么样？”
谭诗怡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单看剧照还是蛮符合的，就是不知道演技怎么样。”
“到时候去电影院看看不就知道了。”
谭诗怡：“我恨不得电影明天就上映！ToT”
童暖苏刷着微博，不到十分钟，官微下的评论就破万了。
底下是各种舔屏。
“我已经不知道该羡慕谁了。”
“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公主和男宠我都要了。”
\"嘤嘤嘤，我也想做公主的男宠。”
“你看看这个男宠阵容，楼上的在想peach? ？”
对于已经公开过的杨桉榕和余朦，讨论的声音已经没有那么大，所有人的注意力不约而同放在了顾敬亭身上。
“我去，这是哪里来的神仙弟弟，颜值好高啊。”
“对对对，看起来真干净，是新人吧？”
“不得不说李珠导演就是会选人，这男宠一个比一个好看，想要魂穿榕榕。”
“演桓远的弟弟看起来好眼熟啊，是不是首戏那个超帅的艺考生？”
“没错就是他，那张照片我现在还存在手机里。没想到两年过去弟弟越长越好看了。”
“期待小顾同学的表现啊！”
-----------
横店，化妆室。
小王给顾敬亭化妆，看到旁边的杨桉榕一直拿着手机在看。
“榕姐，看什么呢，笑得这么高兴？”
小王这几年和杨桉榕合作了好几次，《笑傲江湖》《与子沉眠》都是她负责造型指导，两个人一来二去地熟络不少。
杨桉榕收敛了笑容，但是眼里的笑意还没散去，她说：“没什么，在看微博评论。”
小王没敢说——以前阵容曝光的时候也没见榕姐这么上心地看评论啊。
她把注意力转回到帅哥的脸上：“小顾，你这一次绝对能红。”
顾敬亭还不能睁开眼睛，他弯弯嘴角：“王姐别打趣我。”
“姐没跟你开玩笑，就这颜值，你不红谁红？”小王给他化好眼妆，“好了睁开吧。”
她满意地看着顾敬亭的脸，帅哥就是帅哥，根本不需要多加修饰，就能呈现最好的上镜效果。
这眉毛，这眼睛，这泪痣......等等！
怎么就这么眼熟呢？
她突然问顾敬亭：“小顾弟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杨桉榕一愣，顾敬亭也一愣，两人对视了一眼。
上一次他来给她当临时助理的时候，确实见过这个化妆师，当时她还要他摘下口罩来着。
顾敬亭笑着说：“王姐记错了吧，我可是第一次见姐姐你。”
小王依旧觉得眼熟：“是吗？可是......”
“小王。”杨桉榕打断她，温柔地笑着扬扬手中的剧本，“可以麻烦你出去一下吗？我想和小顾对对戏。”
小王不敢耽误他们工作，麻利地收拾东西出去了。
杨桉榕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小王一出去，顾敬亭的视线就肆无忌惮地落在杨桉榕的身上。
她今天心情很好，任由他看着，还笑着跟他搭话：“微博上的反响非常好，对你的外形非常满意。”
她上下打量着古装打扮的顾敬亭。
觉得自己看了十多年的小孩，好像又有了自己没见过的样子。
温文尔雅，翩翩公子。
谁看不喜欢呢？
今天是他的第一场戏。
也是山阴公主和桓远的第一场对手戏。
大致内容是楚玉带着桓远外出参加诗会。
桓远不愿意一生就埋没在公主府里，沦为公主的面首。他一心想着造反逃离公主府，此时的他并不知晓如今的楚玉已经是千年以后的灵魂，所以在外出前就安排好了杀手刺杀山阴公主。
今天是一场大戏，在诗会上很多重要的角色都会出场，而这场戏的主角，是桓远。
顾敬亭已经把剧本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上面全都是各种颜色的记号。
杨桉榕欣慰地点点头，她当年刚刚入行拍戏的时候，也是这样逐字逐句地去揣摩人物的情感和台词，让自己真正成为她们。
两个人对了一会儿台词，摄像组那边就派人来叫了。
今天横店的天气很是凉爽，风很大，吹去了不少暑气。
魏晋时期的衣服又是衣袂飘飘，被风一吹显得格外好看。
因为剧情需要，杨桉榕今天女扮男装才加诗会，她腰细腿长，一身男装，头发束起，衬得她英姿飒爽。
顾敬亭跟在后面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到了片场，大家都亲切地和杨桉榕打招呼。
杨桉榕还没走到拍摄地点，一个小小的身影就跑过来一把抱住杨桉榕的腰。
“榕姐姐！”
小孩叫武磊，今年才12岁，饰演剧中楚玉最小的男宠——百里流桑。
当杨桉榕看到流桑也是男宠的时候，想法和楚玉是一样的。
这山阴公主真是连孩子都不放过。
不过流桑对公主是真爱，从小就励志要做公主的男人。
小武磊也是个非常可爱的男孩子，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很招人喜欢，剧组里的人都叫他三石弟弟。
每次看到他，杨桉榕就会想起顾敬亭小时候，也是这么可爱。
她有时候会给武磊带一些零食和玩具，小武磊也很黏她。
杨桉榕蹲下来捏捏小孩儿的脸，像周珊珊招招手，把自己包里的巧克力掏出来给武磊，这是她知道他今天要来特意给他带的：“拿去吃吧！”
小孩儿的眼睛一下子就放光了，露出洁白的牙齿：“谢谢姐姐！我最喜欢榕姐姐了！”
顾敬亭嘴角的笑容僵了僵。
小武磊和顾敬亭对视了一眼，拿着巧克力跑开了。
呜呜呜，这个大哥哥眼神真可怕。
杨桉榕站起来，看着武磊跑远的身影，对顾敬亭说：“我每次看到他都会想起小时候的你，也是这么乖乖的，也喜欢吃甜的。”
顾敬亭一愣，然后说：“你是觉得他像我，才这么喜欢他的？”
杨桉榕点点头：“嗯，你小时候多可爱啊。”
顾敬亭的笑容这才畅快了，眼眸含笑，问她：“现在......不可爱？”
杨桉榕看了他一眼，现在？可爱？
可爱个屁！
他就是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导演的调侃的声音突然传来：“桉榕和小顾看起来关系挺好啊。”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俩人身上。
确实，两个人之间的气场很和谐自然，一点不像是第一次合作的男女演员。
杨桉榕不动声色地说：“李导这话说的，我的男宠哪个和我关系不好？”
周围的人都笑起来，没有再谈及这个事情。
李珠导演对顾敬亭很和善，给他讲戏：“这个时候的桓远心情是很沉重的，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走出过公主府了，也很久没有展示过自己的才华了，而且他还安排了杀手来刺杀公主，所以他来到这场诗会是一点都不轻松的。”
“等会不用紧张，注重人物的情感把握，多NG几次也没有关系。”
顾敬亭点头，若说不紧张，当然不可能。
但是期待更大于紧张，这是他和她的第一场戏，他无论怎么样都会演好。
杨桉榕正想宽慰他不必紧张，却见他的眼神变得沉淀复杂，暗含愁绪，已然进入了桓远的状态。
她欣慰一笑，她家小白，果然做什么都是优秀的。
在学校的这几年，虽然他的成绩一直很优秀，但是她也是第一次看他演戏，这次就算是验收学习成果了。
导演的声音传来。
“来——各部门就位了，第三境第一场，action！”
------------
“这两位是我的家人。这位是家兄喻子远，这位是舍弟喻桑流。子远才学胜我许多，我想他更适合参加诗会，便带着他们来了。”
杨桉榕的声音清朗，介绍完自家的人，便领着往诗会中心走去。
横店的景色还原像来不错，导演力求完美，又重新布置了很多精致，小小的园林打造得十分精美。
到真像是穿越回了千年以前的南北朝。
诗会很快就开始了，这所谓的曲水流觞诗会，其实不过就是文雅版的击鼓传花，在琴声起时，将乘着酒的酒觞放入流水里，让它顺水漂流，琴声停下时，酒觞漂到谁的面前，那人就要喝酒加作诗。
弹琴的人是高冷无比的公子萧别。
他与真正的山阴公主有过一面之缘，真正的山阴公主评价他的琴弹得不好，惹恼了他，所以萧别一直对山阴公主怨恨在心，今天变故意每次让酒水都停在楚玉的跟前。
杨桉榕苦笑着拿起酒杯。
可楚玉是真没那诗才啊！
这个时候带来的桓远就派上了用场。
杨桉榕眼眸一转，似是想到了好办法，她露出微笑，朝众人所在方向举杯：“我现在做不出诗来，可否请同行的堂兄喻子远代我接下这考题？作诗交给我堂兄，喝酒留给我便好。”
顾敬亭面色微变，眼中先是闪过惊讶，随即就转化成了挣扎、厌恶和悲哀。
监视器后的李珠满意地点点头，这是桓远应该有的表情。
这个时候的桓远当然是不愿意的，他两年前被带入公主府时，见到那个傲慢的公主，以近乎调笑的轻蔑口气，让他“作两首诗来玩玩”。
从那以后足足两年，再也不曾写出半句片语诗文来。
所以现在他的心结仍在。
顾敬亭张嘴正要说些什么，杨桉榕忽然靠近他，耳边传来很轻的声音。
“这是为了你自己而作的诗。”
声音细微得好像一线若即若离的丝，可是他听见了，手指却不由得轻轻颤抖起来。
为他而作。
自从被带回公主府，他还有自己吗？
他勾起一抹苦笑。
虽然在心里嘲弄着，可是他的情绪却无法那么快的平复，今日的片刻自由已经动摇了他的心神，两年的压抑已经将他逼到了某种极限。
眼神中骤然迸发出一股热烈和狂热。
看出他有所动摇，杨桉榕笑眯眯的让人送上纸笔桌案，摆在他面前。
他神色怔怔，手下意识地伸向笔。
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将那种文人见到纸和墨，才思泉涌，不由自主地去拿笔的神情变化，表演得淋漓尽致。
现场围观的工作人员都全神贯注地看着。
这一场内心戏很多，眼神变化也很复杂，要是稍稍有哪里忽略没有注意到，人物诠释就不到位了。
可是顾敬亭把握得很好，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一分不多。
他才握住笔，宛如岩石乍裂，泉水涌动，心头锦缎一般的诗句便源源不断的流出来，再也不能闭锁。
虽然近景会有手替，但是远景握笔书写的姿势还是会拍进去。
顾敬亭的手腕稳当，练了许久的书法，今日看上去确实有模有样。
他一边写着，一边念出诗词。
这一段很考察演员的台词基本功，因为是一个长镜头拍下来，更是不应该出一点错。
顾敬亭的台词课向来很好。
他声音低沉有磁性，每一首诗从他嘴里念出来，就像是在听名家朗读一样。更值得称赞的是，他将这些诗句都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情感表达抑扬顿挫也很到位。
当顾敬亭念完最后一个字，停下笔时，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没有人说话，都等着导演的反应。或者说，他们和剧中的人一样。
都看呆了。
顾敬亭握着笔保持着最后的姿势，他还沉浸在桓远的情绪里。压抑了那么多年，终于得以酣畅淋漓！
导演洪亮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
——“卡！很好！这个情绪很对，我们切远景在来一次，群演注意表情和眼神。”
杨桉榕轻轻松了一口气，很好，一次过。
大家如梦惊醒。
无比流畅的表演。
一点差错都没有。
第一次演戏的新人竟然一次过了！
杨桉榕带头鼓起掌，周围的人立刻跟着一起鼓掌，纷纷夸赞顾敬亭演的好。
他谦逊地擦擦汗，没有露出多少喜悦的神情，反而看向了身侧的杨桉榕，目光有些忐忑。
杨桉榕毫不掩饰欣赏和赞美，小声地对他说：“非常棒！”
顾敬亭这才真心实意地笑了。
流亭外的日光透过树影，点点斑驳地映在他的眼睛上，黑色的瞳孔被映成金黄。
像是会发光一般。
真是耀眼。
看着他的笑容，杨桉榕的心不自觉地漏了一拍，移开目光，咳了咳嗓子，说：“继续努力。”
耳畔是他带笑的声音：“嗯！”
-------------
桓远今天的戏份虽然结束，但故事情节还没结束。
去参加完诗会，回去的路上就是桓远的刺杀行动。
刺杀的戏份留在了一个月后，那个时候剧组不在横店，要转去南京拍实景。
计划的是头三个月要在横店和南京把前期南朝刘宋时期的内容拍完，后两个月则在山西拍完后期北魏时期的戏份。
因为历史的背景横跨两个时代，为了力求真实，剧组还是决定能实地取景就实地取景。
李珠是下定了决心要拿这个电影来冲奖，所以精益求精。
若是可以，导演更乐意捧出一个影后来。
这部电影本就围绕着女主角展开，而且女主角身上那种不抱怨、不自怜、不自伤的精神，充满韧性的生机，非常有获奖的可能。
顾敬亭率先回到了酒店。
房间就在杨桉榕对面。
房间位置都是剧组那边安排的，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他在房间里看剧本，耳朵却一直竖的高高的。
一直到晚上的九点，对面才传来声响。
他掐着时间，穿好鞋子走出去，想了想转回来把剧本带上了。
------------
杨桉榕回到房间，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
房门就被敲响。
她以为是周珊珊有什么东西忘记带了，打开门却看到是顾敬亭。
杨桉榕一怔，下意识看了看走廊，没有人。
“你怎么来了？”
不等她说完，他就一溜烟地进去了，熟门熟路地坐在她的床上。
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穿着吊带睡裙，纤细的锁骨，白皙的皮肤一览无余。洗过的头发漆黑柔顺落在身后，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清香。睡裙下的小腿笔直纤细。
顾敬亭喉咙有些干涸。
很好，时间掐得很准。
杨桉榕披了件外套在身上，无奈地说：“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拍戏就专注于拍戏，不能三心二意......”
顾敬亭举起手中的剧本，一脸迷茫：“杨老师说什么呢？我是来和杨老师对戏的。”
杨桉榕一口气噎在喉咙里，愣愣的。
哦，原来是对戏吗......
他突然挑眉，笑了：“不然，杨老师以为我是来做什么的？”
杨桉榕误会了他的意思，脸上染上尴尬地绯红：“没什么。”
顾敬亭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杨老师看样子一点好像很失望我只是来对戏的，如果杨老师还想让我做点什么别的，我也是非常乐意的。”
杨桉榕狠狠瞪了他一眼，作势要去开门：“你再阴阳怪气地喊我‘杨老师’我就把你扔出去！”
顾敬亭立马见好就收，起身去拉她：“好了，我开玩笑的。”
他把她带到沙发上坐下，绕到她身后，轻轻捏着她的肩膀给她按摩。
“拍了一天戏，累了吧？”
杨桉榕“嗯”了一身，肩膀上的手力道适中，不轻不重按压得非常舒服。
一天的劳顿都在不知不觉中消散。
按了一会儿，她半闭着眼睛，渐渐睡意昏沉，迷迷糊糊地叫他。
“小白。”
“嗯？”他应道。
“你今天非常棒……”她说。
顾敬亭喊着笑说：“你白天说过一次了。”
“没事，好话不嫌多。”她眼睛就快要睁不开，一晚上都在跑啊、跳啊、叫啊、哭啊，她觉得自己都快要散架了。
即便很累了，但是她还是不忘记叮嘱他：“不过，你可不能骄傲，后期的戏会更难。”
“我知道。”想了想，顾敬亭叫她：“榕。”
她没应。
不过他也不介意，继续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这一次电影拿奖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杨桉榕依旧没有回答。
“榕？”他疑惑地又喊了一声，低头去看，却见她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顾敬亭绕到她身侧，将她打横抱起，手里的身体又香又软，像是小时候吃过的棉花糖。
他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替她脱去外套，盖好被子。
顾敬亭坐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自言自语般说：“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答应了。”
睡得正香的杨桉榕无意识地哼哼两声，糯糯的嗓音像是小猫咪的爪子，在他心里挠啊挠。
他轻笑了一声，忍不住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晚安。”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九棵：第一场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