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棵：狭路相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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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有些不对劲。
周珊珊想。
剧组的女演员本来就不多，今天进组的还只有杨桉榕一个。所有的小男孩一休息就都想方设法地和杨桉榕搭话，嘘寒问暖好不关心。
气氛真是太欢乐了。
室内的小伙子想。
杨老师虽然已经这么红了，但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和他们有说有笑的，休息的时候有谁去问她问题她也都细心解答，真的是人美心善小仙女啊。
顾敬亭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被一群人围在中央笑意盈盈的杨桉榕。
“顾师哥，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坐着，不和榕姐聊聊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接着有人在他旁边坐下来。
顾敬亭侧头看去，是张逸捷。他这次在剧里饰演的是楚玉的弟弟刘子业，是个阴戾乖张的皇帝，唯独对楚玉依赖偏爱，甚至有野史记载刘楚玉和刘子业有一腿。
不过张逸捷本人和刘子业倒是一点也不像，很可爱阳光的一个大男孩。他是一个童星，已经出道好多年了。之前在《与子沉眠》里面也是饰演杨桉榕的弟弟，和杨桉榕已经合作过一次。
他年纪比顾敬亭还要小两岁，去年九月份也考到了首戏，是顾敬亭的直系师弟，两人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关系还算不错。
顾敬亭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张逸捷。
聊聊？他也倒是想啊，但是杨桉榕除了最先开始被吓到了，上前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儿”以后，就再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看来是生气他瞒着她进剧组的事情。
“我姐很亲切的，你看，他们聊得多好。”张逸捷笑着说。
顾敬亭眼皮一跳：“......你姐？”
“......啊”张逸捷挠了挠头，以为他没看过《与子沉眠》，还很有耐心地解释，“拍《与子沉眠》的时候我演榕姐的弟弟，叫姐姐叫习惯了。这次我又演他弟弟，我都快成榕姐的专业户了。”
顾敬亭静了一下，没有说话。
张逸捷倒像是和他有很多话要说一样：“师兄，你是男二号，就应该多和榕姐交流交流嘛。而且我看过小说了，桓远和楚玉待在一起的时间比男主都长。”
顾敬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好勉强笑了笑：“不着急，慢慢来。”
“行吧。”张逸捷叹了口气：“师兄你就是太内向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老师就召集大家继续练习。
到了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导演组的人都过来了，招呼大家一起去吃个饭。
杨桉榕沉默地看了顾敬亭一眼，对李珠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啊导演，你们去聚餐吧，我就不去了......”
她连话都还没有说完，李珠就挽住她：“这可都是你的后宫团，你怎么能丢下他们不去呢？再说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这餐饭也是给你庆生的。”
一群男孩都开始附和：“是啊榕姐，一起去吧。”
杨桉榕知道这是推脱不掉了，她只好答应了下来。
大家欢呼一声的，都开始熙熙攘攘去更衣室洗澡换衣服，准备晚上一起去聚餐。
顾敬亭磨磨蹭蹭等到大家都去了更衣室，他才提步飞快地朝杨桉榕离开的方向走过去。杨桉榕和周珊珊正在下楼梯，他出声叫住她：“桉榕。”
下楼的身影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随即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往下走。
顾敬亭一步三级跃下去拉住了杨桉榕的手腕，然后转头对瞪大了眼睛的周珊珊说：“珊珊姐，如果有人来了，麻烦你帮我们挡一下。”
说完就不由分说地将杨桉榕拽去了下一层。
杨桉榕不敢大声叫怕引来别人的注意，费劲地想要挣脱他的手，可是他的力气大得出奇，紧紧握着纹丝不动。
顾敬亭将她带到了走廊的拐角处，这个地方隐蔽，从外面来的人不经过周珊珊是看不到这里的情况的。
天色又渐暗了，不会有人注意。
杨桉榕气喘吁吁地瞪着他：“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顾敬亭看着她一脸冷漠地样子，心里一痛，慢慢松开了手。他垂下眼眸，低声说：“你......别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伤心，杨桉榕感受到他的情绪，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顾敬亭的话又刚好戳到她的愤怒点：“那我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我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话的时候，你有认真听过吗？”
顾敬亭知道她生着气，只由着她教训自己，一句话都不说。
杨桉榕像是找到了出口，憋了一下午的气可算是有处可撒：“你骗人的功夫可真是日益见长啊，还联合着你的室友们来忽悠。这么大的事情你都瞒着我！不告诉我！你以后是不是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告诉我了？！”
杨桉榕一拳重重地捶在他肩膀上：“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吗？！”
“怎么没有。”顾敬亭顺势握着她的手，下移，停留在胸口心脏的位置，“你一直在这里。”
杨桉榕气得眼睛都红了，顾敬亭慢慢解释：“之前不告诉你，是因为面试结果没有出来。后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变成惊吓了。还有一个原因是......怕你不同意。之前答应过你，没有毕业之前，好好学习，可是现在是机会来了，我想把握住。更何况......”
杨桉榕问：“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能和你一起啊。
顾敬亭笑了笑，说：“更何况，这部戏是李珠导演的，又是男二号，错过了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所以我想尝试一下，也是对自己的一种锻炼，看看我这三年来学得到底怎么样了。”
杨桉榕静静听着，刚刚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她也冷静了下来。知道顾敬亭说的都在理，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她板着一张脸：“你怎么就知道我会不同意？你通过了面试说明李珠导演看中你、赏识你，不顾你是新人就给你男二号的位置。”
说着说着，她就不自觉的又变成了一副长辈的样子，像教训小孩子一样：“既然进组了，就给我好好干，这次的电影是大制作，也是你进入演艺圈的处女作。一个演员的处女作是至关重要的，演不好你的星路就毁了一半，必须全身心的投入，一丝不苟地对待......”
顾敬亭一边听着，一边乖乖点头：“嗯，我知道。再说我还有杨老师呢，前辈多多带着我。”
“别得了便宜卖乖！”杨桉榕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以后再不许接了戏不告诉我！否则你这辈子就别想和我说话了！”
知道她这是不生气了，顾敬亭眼睛里都带了笑意，他家榕真是太好哄了，他轻轻捏着她的手：“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绝对没有下次了。”
“好了，换衣服吃饭去！”杨桉榕见他认错态度良好，正要给个笑脸，却又想起顾敬亭老是这样，看起来乖乖的百依百顺，却每次都我行我素，艺考也是、这次接戏也是。
这么想着，还没扬起的笑脸，就又塌了下去。
她一把推开他，转身就要走。
顾敬亭却眼疾手快地将她拖了回来。
“你干嘛？！”
杨桉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在了怀里。
她大惊失色：“你疯了？被人看到就完了。”
“天都快黑了，不会有人看到的。而且，外面还有珊珊姐挡着。”
顾敬亭在她脖子间蹭了蹭，声音地沉沉的，像是黄昏中的大提琴，在杨桉榕耳边响起：“将近半年没有见面了，现在我就抱一下，好不好？”
像是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一般，杨桉榕就真的没动了，她头疼地想，就抱一下，一下而已，也不会掉一块肉对吧？
顾敬亭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心里也渐渐平静下来，他收紧了些圈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她更多地压向自己：“我好想你。”
杨桉榕的心微微一颤，这半年不见，顾敬亭好像又瘦了一些，但是更强壮更有力量了，棱角更加分明，气质也更加沉稳。抱着她时，她都能感觉到他坚硬的胸膛。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听到顾敬亭说。
“生日快乐。”
杨桉榕一怔：“这个不是说过了吗？”
今天凌晨说的。
“不一样，这是当面说的。至于生日礼物......”顾敬亭有些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你昨天说想让我好好拍戏。我现在还给不了，但是我以后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杨桉榕看着他无比坚定的眼神，心里已经相信他能够做到，可是嘴上却不饶人：“口说无凭，满不满意还不一定呢。”
顾敬亭笑了笑，颇有些少年意气地说：“我以后自会让你心服口服。”
“这个，是今天送的礼物。”他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杨桉榕，趁她变脸之前慌忙说：“没有用你给我的钱，这是我用暑假打工攒的钱买的。不贵，我没有乱花钱。票据我已经扔了，你不喜欢也不能退货。”
他一口气说完，紧紧地塞在她手里，生怕她还回来一样。
杨桉榕好气又好笑，票据都扔了？瞧把他机灵的。
她打开一看，有些怔怔的。
是一对银制的耳环，细细长长的银链坠着一个......这像是......
“小亭子？”杨桉榕抬眼询问。
小亭子......亭......顾敬亭。
顾敬亭问：“好看吗？”
杨桉榕没有回答，又细细看了一眼，将盒子盖上，最终还是放进了包里。
“你会戴上吗？”他眼中似有星辰大海，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冀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太灼人，杨桉榕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沉默了三秒，径直绕过他：“走吧，等会聚餐要迟到了。”
顾敬亭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一些，在她身后说：“总有一天，你会愿意的。”
会愿意戴上这个耳环，会愿意接受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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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气氛非常欢乐，气已经出了，今天又是她的生日，杨桉榕心情大好，无论谁来敬酒她都没有拒绝，周围的人也大有今晚不把她灌醉不罢休的势头。
顾敬亭想劝她别喝了，但是又发觉自己根本没有立场挡酒。
酒过三巡，杨桉榕已经有些微醺，平时白净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又有小男孩站起来：“杨老师，我敬您一杯，还请您日后多多关照。”
杨桉榕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她平时不怎么喝酒，独自一人在外拍戏她也从不敢喝醉过，眼下喝了这么多，胸口已经是闷闷的有些不舒服了，可是晚辈敬酒她也不好推脱，只好柔和地笑笑：“坐下坐下，别这么客气。”
顾敬亭坐在她左手边，她刚刚的皱眉不适他尽收眼底。顾敬亭在杨桉榕举起杯子的瞬间，伸出了筷子作势要夹菜，手臂一歪，将杨桉榕的酒杯撞倒了，酒水沿着桌沿底下，沾湿了杨桉榕的裙子。
顾敬亭迅速地抽纸替她擦拭，嘴上忙不迭地道着歉：“杨老师对不起对不起。”
周围的人也手忙脚乱地帮忙递纸巾、擦桌子。
两人对视了一眼，只一瞬杨桉榕就明白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她也顺势摆出了客气的笑容：“没事，我去洗手间拿吹风机吹吹就好。”
杨桉榕趁机溜了出去，这一轮敬酒自然也就躲了过去。
她脚步有些飘飘地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才觉得清醒了一些。
吹干了酒水，她又补了补口红，从洗手间出来，却在拐弯处的走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陈然。
他西装革履，妆发精致。杨桉榕想，是有什么活动吗？
这个酒店是专门供明星、演员、剧组吃饭聚餐的，保安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记者狗仔根本混不进来。所以在这里碰到哪个大明星都不会奇怪，做了什么事情大家都是圈内人，也不会出去乱说。
陈然的人气现在不比杨桉榕少，杨桉榕近几年爆火，陈然也是，两人的绯闻就没有断过。这两年陈然和她的关系好了许多，她也渐渐习惯他时不时对她的示好，前两年的生日他们恰好都一起在剧组拍戏，他都借着给她庆生的机会提出过和她交往，但是都被杨桉榕给搪塞拒绝了。
确实如陈然所说，他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无论是事业、感情、家庭上，都很好。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杨桉榕的内心就是不愿意。陈然的喜欢，是成年的人喜欢，他冷静执着，对待感情就像是工作一样，制定目标，然后去完成它。
陈然将什么都分析得透彻、看得清楚。如果说有一天，他因为更大的利益放弃了她，这是完全有可能的。这样的感情，不是杨桉榕想要的。
她虽然已经30岁了，可是她没有谈过恋爱，她的内心也和其他的小姑娘一样，渴望一份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爱。她知道这对一个奔三的女人来说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人生又不像她的工作，没有那么多戏剧化的东西。可是她已经有很多东西都不是自己能掌握的了，起码感情的事情，她想要听从自己的内心。
陈然看到了杨桉榕，神色一变，提步想要走过来。
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十分自然地挽住了陈然的胳膊，嫣然一笑：“你上哪去了，我找你老半天？爸爸正还在等你呢！”
杨桉榕眯了眯眼睛，这个女人是......哦，是陈雨欣。
她今天穿了一身大红裙子，妆容精致，和昨天清清纯纯的样子很不一样，以至于杨桉榕第一眼都没有认出来她是谁。
陈然下意识地将胳膊从她手里抽出来，定定地看着杨桉榕，陈雨欣顺着他的目光转头，也看到了杨桉榕。
明显地，她笑容一僵。
杨桉榕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朝他们微微点了点头，就想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桉榕姐姐。”陈雨欣挡了她一步，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你也在这里聚餐吗？”
杨桉榕抬眸，不太明白这个陈雨欣怎么老是爱和她尬聊。
原本两人差不多高，但是陈雨欣今天盛装打扮，还踩了一双高跟鞋，杨桉榕穿着平底鞋瞬间就矮了她一截。陈雨欣微微俯视着她，眼睛里的笑意底下总感觉还有别的东西。
杨桉榕往后退了一小步和她平视，不疾不徐地回应：“真巧，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陈小姐。”
陈雨欣挑唇一笑，抬手顺了顺头发：“不巧，这是我爸爸的酒店，我经常在这里。”
嗯？她爸爸？杨桉榕回忆了一下，酒店的老板似乎是姓陈，这个陈老板不止经营着这家酒店这么简单，还是圈内有名的投资商，不少大片电影都是他所在企业投资的。
杨桉榕心下了然，原来是有个金主爸爸撑腰，怪不得陈雨欣外在条件、演技功底都一般还总是能接到好的剧本。再仔细想想，她和陈然《神雕侠侣》电视剧好像就是她爸爸投资拍的。
“今天我爸爸叫上了陈然一起吃个饭，你呢？”陈雨欣的手又挽住了陈然的胳膊，这次似乎用了些力气，陈然微微动了动，就被她牢牢抓住，“桉榕姐姐来这里是做什么？”
杨桉榕看着她的手，再看看她眼里毫不遮掩地挑衅，突然就明白了。
原来是因为陈然啊，就说呢，自己又没有招惹过陈雨欣，怎么小姑娘看着她的眼神里总是笑里藏刀。
想通后的杨桉榕轻声一笑，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果然就是拎不清，陈然不喜欢她又不是自己的错，处处和她作对这算什么。
不过她倒也还是好脾气对陈雨欣说：“剧组在聚餐。”
陈然看这两个人一去一来，他夹在中间很是不舒服，想要带陈雨欣离开，没想到她又开口。
“哦~这样啊。”陈雨欣像是想起什么，笑道，“对了，今天是桉榕姐姐的生日吧？还没有祝姐姐生日快乐呢！”
杨桉榕看着她假惺惺的笑容，心下一阵恶寒，却还不得不笑着道谢。
“桉榕姐姐今年是......三十岁了吧。”陈雨欣笑得无比甜美：“果然桉榕姐姐身上有种成熟女性的稳重，我爸就经常说我都快24岁的人了，还跟个十几岁的小孩一样爱折腾。”
陈然看了杨桉榕一眼，杨桉榕却没有看他，他对陈雨欣淡淡说：“我们走吧，陈叔叔要等着急了。”
杨桉榕在内心里冷冷一笑，又拿年龄来说事儿，但是无奈人家确实是比自己年轻。女演员这一行，最怕的就是人老珠黄，娱乐圈的年轻水嫩的小姑娘一波接一波，淘汰的速度比什么都快。
如果不是当年蹉跎了五年的光阴岁月......
杨桉榕皱了皱眉，不再去想这件事儿，今天是她的生日，犯不着因为陈雨欣生气。她在心里头早就将陈然骂了千遍，他惹的桃花，遭罪倒是她。
见杨桉榕不言不语，陈雨欣笑得更加明媚，像是打了胜仗一样，宛如一只孔雀，她挽着陈然说：“好啊，我们走吧。桉榕姐姐，下次再来可要告诉我，我给大堂经理打个招呼，请你吃饭。”
杨桉榕冷冷一笑，还没有开口，突然就听到有人叫了她一声。
“榕！”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陈雨欣看清后倒吸了一口气，好漂亮的男孩子。
顾敬亭大步向她走过来，满眼的笑意，只看着一个人。杨桉榕在和他对视的一瞬间，心里的憋屈和愤怒突然就消失了。
“去了趟洗手间去这么长时间，他们还以为我把你弄生气了，特意让我出来看看。”他看了看她的裙子，“处理好了吗？”
杨桉榕点头：“我们过去吧。”
陈然看到顾敬亭，很是惊讶：“你......”
顾敬亭却抢在他前面跟他打了招呼：“啊，陈师兄，好巧啊，你也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剧组聚餐啊。”顾敬亭一脸理所当然：“我当然也在这里。”
“你们剧组？”陈然诧异，看看杨桉榕，又看看他：“你要拍《山阴公主》了？”
“是啊，估计最迟下个月就会官宣了。”顾敬亭笑着说，也不管陈然是个什么反应，视线转移到陈欣然身上，笑得纯然无害，“这位是......师兄的姐姐？”
陈雨欣顿时被他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顾敬亭明显年纪比杨桉榕要小得多，他刚刚没有叫杨桉榕姐姐，反倒叫自己姐姐？！
陈然解释：“这位是陈雨欣陈小姐，我们是同事。”
“啊~”顾敬亭抱歉地笑笑，“是在是不好意思啊，没有看出来，您身上有一种成熟女性的稳重，我还以为是师兄的姐姐呢，所以一看到你就忍不住叫姐姐了。不像杨老师，她说了好几次让我叫榕姐，我都叫不出口。”
陈雨欣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拿她讽刺过杨桉榕的话来讽刺她，看来刚刚的对话这个小白脸是全听进去了。她手指紧紧地攒成了拳，前不久才做好的指甲此时刺在手心外地疼。
顾敬亭像是没有察觉一般，仍旧一副乖乖小孩的样子：“陈姐姐和我一样还没有出道吧？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陈姐姐的名字，这次和师兄在一起吃饭是要合作了吗？”
看着陈雨欣面色难看得要命，杨桉榕心里一点气都没有了，看顾敬亭还有要说下去的架势，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拖走，朝着陈然和陈雨欣点点头：“下次再见，不打扰你们吃饭了。”
顾敬亭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临走还笑嘻嘻地说了最后一句话：“对了，陈姐姐，忘记提醒你了。”
他朝她眨了下眼，点点鼻子：“你卡粉了。”
陈雨欣的脸瞬间通红，眼睛里简直要冒出火来。
顾敬亭经过陈然身边时，讥笑地看了陈然一眼，满满的嘲讽。
这就是你所谓的，你更适合她？
读懂了他眼神含义的陈然浑身一颤，蓦地转身看着顾敬亭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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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桉榕将顾敬亭拉到陈然和陈雨欣视线之外，才松开顾敬亭的手腕。双手环胸，好笑地看着他：“还学会听墙角了？”
顾敬亭扒拉了一下额头前的刘海：“无意中听到了而已。”
提起这个，他这儿劲又上来了：“我刚刚不出面、不说话，你就任由着她那么讽刺你？”
杨桉榕无所谓地一笑：“我犯不着和她在大庭广众下闹得不愉快。再说了......”
她抬眼看顾敬亭，嘴角边带着笑意：“这不是有你替我除了一口气吗？”
顾敬亭挑眉，没那么生气了，反倒是得意的神情掩都掩盖不住：“你刚刚就不应该拦着我，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呢。”
“差不多就行了。”杨桉榕不甚在意地挥挥手，“没必要多费口舌。”
“她那么针对你，不仅仅是因为陈然。”顾敬亭说。
杨桉榕皱眉：“什么意思？”
顾敬亭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杨桉榕看，照片里的女人带着鸭舌帽和墨镜，但是还是依稀能看到是陈雨欣，她对面站着的，是李珠导演。
“这是......”
“《山阴公主》的面试。”顾敬亭解释，“她去面试过刘楚玉的角色，但是被拒绝了。再后来，你被选上了。”
难怪啊......在陈雨欣的脑回路里，肯定觉得她抢了男人又抢了角色，怪不得看她的眼神像是能吃人一样。
顾敬亭把手机放回口袋看着她，试探地问：“她和陈然好像走得很近......你不介意？”
这两年来他是一直知道陈然还在追求杨桉榕，却不知道杨桉榕到底是一个什么态度。
杨桉榕看他这话问的莫名其妙：“介意？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不过，我倒是挺生气的......”
顾敬亭刚亮起来的眼睛，听到后半句又黯淡下去了。却听到杨桉榕又说：“他和谁走得近、有暧昧和我都没多大关系，但他不处理好他的烂桃花，现在桃花反倒来针对我。”
？？
顾敬亭一愣。
原来是生气这个啊......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笑着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榕榕。”
“嗯？”
“以后说话说快点，一口气说完。”他觉得听杨桉榕说话就跟坐过山车似的，一上一下，心脏不好的人根本就承受不来。
什么跟什么啊，杨桉榕把手抽出来，她左右看了看，幸好周围没什么人，警告他：“别在外面跟我拉拉扯扯。”
顾敬亭笑：“外面不行，回去是不是就可以了？”
杨桉榕瞪了他一眼，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你不喜欢陈然。”顾敬亭说。
“什么？”杨桉榕有些没反应过来，突然说这个干什么，再说了，她也从来没有说过她喜欢陈然啊。
顾敬亭自顾自地说：“桉榕，陈然他也没有像我喜欢你那样，那么喜欢你。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刚刚怎么可能任由别的女人那样挖苦讽刺你，他一句话也不说？还是说......”
“他对你的喜欢，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呢？”
杨桉榕怔怔看着他。
他说的很对。
她认同。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八棵：狭路相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