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无妄之灾》得翎

26、10 一年又一年

　　蓝染很可怕，这是在一次见面后即使没有记忆也领悟到的事情，可是几日相处还是让亚路嘉觉得疑惑——的确，有时候会觉得蓝染的气息不存在，有时候却和普通人一样是有的，只不过隐秘点罢了。后来经过深入地回忆，亚路嘉知道了，是那把镜花水月的原因，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催眠的呢？亚路嘉疑惑了，但似乎她也决定不再疑惑，因为在蓝染面前低调成了首要任务。可是蓝染偏偏不那么做。
　　“啊亚路嘉那叠文件太重了让别人拿吧！”
　　“那个我自己会做，你去休息吧！”
　　“亚路嘉你可以帮我向银传一下口信吗？”
　　“……”
　　就是这样，不是不让她做事，而是在一种温柔的平衡点，总之现在出去80%会瞪她就是了，连雏森在见面时都会有点羡慕的语气。亚路嘉只是想蓝染也不愧是BOSS了，演技一流，不过他那把刀镜花水月也很天才就是了。
　　所以蓝染这样也就算了，连银都对我不错。
　　——所以现在的情况几乎是叫人发疯的不利。

　　亚路嘉确定，蓝染是知道自己在防范他了。
　　——可是偏偏就更喜欢做出一些暧昧举动来了。
　　到了交流结束的时候，所有死神都认为亚路嘉和蓝染有一腿。京乐之类的在见到她的时候更是不掩饰调笑眼神。亚路嘉只觉得快要发疯。
　　幸好10月底回来了，不过这件事情似乎已经深入人心，露琪亚好几次提起“蓝染队长好像很挂念你啊！”不过既然回来，亚路嘉也不想再管那件事情，每天在练习工作中度过。
　　冬天的时候亚路嘉简直成了熊，整日的冬眠中。
　　市丸副队长和蓝染队长不合，外面对原因猜测的沸沸扬扬，其中一个版本就是“两人的情敌关系”，不好意思，“情”的对象貌似就是亚路嘉，反正现在亚路嘉把人都得罪光了，雏森看见她的时候躲躲闪闪，连松本看见她的时候眼神都不对。
　　亚路嘉只好欲哭无泪的大吼“你居然相信了？”好在松本也不是那么好骗的人，释然后又谈起小白。
　　“这几天我要转到10番队去，日番谷那小鬼就是我的上司了啊！”这么说着，语气中有惊叹意味。反正松本最近番队转上瘾，连是十一番队都去了还有哪里不能去——只是亚路嘉没想明白十三番哪里不好。
　　小白成了副队长，可是亚路嘉想起小白，便只是印象中模模糊糊的一张脸，总觉得像梦境中的人物，离自己很远了。
　　对于自己的冬眠最不满的是海燕和露琪亚，他们都是精力过剩的家伙，大冬天的仍要到山上修行，亚路嘉懒懒地说“你有没有征得队长的同意啊！”这时候他的眼神开始躲闪，到底还是没有征得同意。可是也拗不过露琪亚的碎碎念攻势，被拉着去了鲤伏山，必须说是个好地方，没什么人，可以大规模鬼道，就算亚路嘉想解放鳴鸿都没有问题。
　　不得不说海燕是个好前辈，他指导起人来毫无保留——只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么天才就是了。那年冬天几乎都在山上度过，也在山上迎接来了第一场雪，那场雪过后亚路嘉接到了通知，再次现世驻守，亚路嘉暗暗遗憾又要错过樱花祭，可是又觉得，的确想念夜一他们。
　　冬天的时候她觉得友希都不喜欢说话了，大约是心态平衡的原因，有时候醒来，她甚至分不清楚自己是友希还是亚路嘉，因为如此，更加的觉得孤独起来，于是想起流年，她大约也是这般寂寞吧！
　　1月去了现世，出了穿界门的时候就感觉到熟悉的灵压，看见黑猫突然冲上来，手臂上被狠狠抓了道血痕。
　　也不觉得痛，亚路嘉笑了起来，紧紧地抱住夜一，心想自己大约疯了。

　　于是接下来还是猪一般的生活，只是浦原说最近的虚越来越怪异，也越来越聪明。
　　亚路嘉也没隐瞒，叫嚣着“果然是蓝染那个混蛋！”
　　浦原居然没有惊讶，只是摸着亚路嘉的头说“孩子你终于长大了！”
　　浦原和夜一都是知道内情的人，能活到现在只能说他们果然不是一般的强。
　　特训特训特训加上杀虚杀虚杀虚。
　　二月底的时候石田龙弦从美国回来，流年没有回来，不过带了信，信上的笔记稚嫩，确是密密麻麻的一篇，说什么要小心蓝染，又说反正浦原都知道，又提到了崩玉什么的……她以为自己是不知道剧情的人，不过这世界充满了变故。
　　——不过虽然通篇中文，不过亚路嘉还是想流年也真是够放心，这么机密的事情都写出来——而石田龙弦的人品那么好也超出了她的预料。
　　龙弦回来亚路嘉就做了些检查，最后的结果令人吃惊——当然更让亚路嘉吃惊的是龙弦居然告诉了当事人。
　　简单而言就是“你是神经病”，说话的样子就好像在说“我们今天去钓鱼吧！”平淡到叫人吃惊。
　　“可是你到现在思维也是正常的，只能说是很特别的神经病。”
　　经过那次以后龙弦看亚路嘉的眼神就像看着实验材料，和十二番的BT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好在3月就回了瀞灵庭，除了龙弦塞给她一大堆药，人生没有任何改变。
　　参加了席官挑战赛，一不小心秒了五席——也不能说秒，就是一时没有控制好力道，五席成了半身不遂。当然“一不小心没有控制好力道”和讨厌这个五席没有任何关系。虽然这个五席是最喜欢说“亚路嘉是个小妖精”和“亚路嘉最没用”之类的话的人之一。
　　——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还是被海燕骂了，他说太过分。
　　海燕是脾气温和的人，可是这次却是真的发了火，连杀气都飙了出来，别人也许没有发现，但是亚路嘉是对杀气敏感的人，她觉得心里一阵阵刺痛，听见他说——
　　“我一直以为你脾性还是好的，现在这样和虚有什么差别！你难道没有理性吗？……”
　　亚路嘉听见他怒气冲冲的话，只是想到之前的生活——她从来没有太看重过人命，这是真的。所以夜一说“再没有比亚路嘉更适合做死神的人了！”亚路嘉砍起虚来没有任何犹豫，不管是怎样的讨饶或是经历。
　　“连我都会稍稍犹豫下的，可是亚路嘉一点都不会呢！只要认定了是敌人，就不会有同情之心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夜一说这句话的时候似笑非笑，后来亚路嘉想，那语气里有担心，只是自己错过了。
　　三月海燕和都成婚，露琪亚送来请帖，但后犹豫地说“海燕副队长还是很关心你的……”可是亚路嘉没听她说完就把她赶了出去，她翻开请帖，看见海燕写的弯弯曲曲的“对不起”，有点想笑，可是想到海燕的话，突然就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最终没有去海燕和都的婚礼，从宿舍里看见空鹤的烟花，高高的升到天空中去，然后绽开最华美的光芒，天空被染得绮丽多姿。亚路嘉看着请帖，想要一个赤火炮把它轰掉，最终没有那么做，把它放在里衣口袋里，躺到床上去，听见烟花升到天空中的声音，眼泪就流了下来，心痛，起来吃药，没用水一口吞下去，噎得喉咙发麻。
　　这时候听见有人敲门，亚路嘉愣愣地看着门，听见门外海燕的声音“喂你真的不祝贺我啊！前辈我可是会伤心的！”
　　听着一如既往的痞子口气，亚路嘉一把拉开门，劈头盖脸就是“你混蛋你白痴……”的一连串骂人句子，海燕也没有还嘴，只是抱住亚路嘉，亲了亲她的脸——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又开始流眼泪。
　　——混蛋，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么脆弱了啊！
　　“都姐姐还在等着你你居然逃出来！”亚路嘉抽抽噎噎。
　　“不把小猫咪拉回去的话都就要打我了！”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容，亚路嘉听出来，里面的温柔。
　　被拉到礼堂，穿着普通和服的亚路嘉觉得无地自容，更夸张的是她连头发也没有梳，空鹤哈哈笑着说“亚路嘉你刚从地里刨出来吗？”婚礼规模不大，到了现在只剩下几个熟识的人，之前走过场的贵族们已经回去了。卯之花抱住亚路嘉，温柔地帮她绾起一个髻来，用簪子固定住。
　　松本恶狠狠地说“亚路嘉你来的也太是时候了，空鹤的珍藏好酒刚刚拿出来！”
　　大家只是笑，喝得醉醺醺。
　　海燕说“亚路嘉对不起了我太自以为是，你被骂成这样……”后面的话不成句子，海燕和都被推进洞房去。
　　只是清音说“你的事情海燕副队长都知道了，你被恶作剧，被骂，被打的事情……”
　　亚路嘉只觉得无所谓，那些事情她根本没放在心上，论打不是队长级根本打不过她。
　　亚路嘉看着笑容满面的海燕和都，心狠狠沉下去。
　　——其实怎么会不知道呢！
　　烦躁不安，对五席不过是撒气罢了。
　　可是自己喜欢海燕这件事情，的确是现在才确定。
　　亚路嘉看着红红的“喜”字，仰头喝了口酒。
　　——真苦。

　　五月的时候亚路嘉申请去现世，半年期，到了12月才回来，但是亚路嘉只是打着哈哈说“这下不会错过1月的樱花祭了。”
　　其实到底要逃避什么呢？
　　自己也没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