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在身边》如小果

12、韩婶的幸福生活（2）

　　周日清晨。
　　韩西岭在花园拔杂草，齐洛辰打电话邀她出去玩。
　　她可不会傻到齐洛辰要和她约会，到目的地才知道原来是给他们兄弟俩拎包的。

　　奢侈的骑马场，好多人优雅地骑着马散步。齐洛辰和灿阳换上骑马装，牵着一大一小两匹马缓缓地从马棚走出来。

　　韩西岭坐在长椅上，百无聊赖地拿着手机看英文小说。

　　草地的另一端，一个满头白发的男生正搂着一个女孩的腰。那个女孩和他打情骂俏，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韩西岭盯着那男生看了好久，发现他正是上回的那个白毛怪。

　　“编号二百五。”一道白光从她眼前飘过，白毛怪翘着二郎腿，坐到她身旁。

　　“什么二百五？”韩西岭往旁边挪了挪，不想跟他靠的太近。

　　“我们真有缘分，在这里都能碰到你。我在跟你编号248约会，今天就能把她搞定。”

　　“看到了。你们在马上调/情。”韩西岭站了起来，抱着两个包飞快地跑了。

　　离开马场后，三人来到一家时装店。齐洛辰连试穿都没有，拿起来看了一眼就一件一件地往韩西岭身上扔。终于在她的视线即将被手臂上堆得满满的衣服挡住时，他把信用卡放到她头上，说了句“到对面的咖啡馆找我”就走了。

　　十五分钟后，韩西岭七手八脚地拎着一大堆包装袋，在灿阳充满笑意的眼神下坐到了他们对面。

　　“你想喝什么就点吧。我请你。”齐洛辰一说完，服务员走到韩西岭身边，很有礼貌地问她要喝什么。

　　“我要杯可乐就可以了。”看到服务员疑惑的眼神，韩西岭改口道，“要不橙汁……奶茶也可以。”
　　感觉说错话了，服务员的眼神更加疑惑了。

　　“韩婶，你进来时难道没看到门前写着咖啡店三个字吗？”齐洛辰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韩西岭回道：“看到了，难道咖啡店就不卖其他的饮料吗？我以前打工的店里就什么都卖。”

　　“这能跟你们穷人的咖啡店相提并论吗？”

　　韩西岭愣了一下。

　　齐洛辰意识可能到伤了她可悲的自尊心，不再询问他的意见，跟服务员说A套餐三份。

　　当天晚上，韩西岭去浴室洗澡，发现门锁坏了。
　　算了，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来。
　　她边洗边回想着这两周的经历，认识了好多性格迥异的人，也发生了好多事，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正要穿衣服时，门忽然吱呀一声响，齐洛辰打开门要进来。
　　韩西岭吓得都忘了尖叫，他也立即把门关上。
　　应该没有看到吧。
　　不可能看到的吧。
　　韩西岭慌乱地穿好衣服。

　　按照惯例，平常这个时间她要去打扫齐洛辰的房间。韩西岭在门口自我催眠了一阵，拿着吸尘器推门进去了。

　　齐洛辰发现有人进来，急急忙忙地把手上的一个本子塞到桌柜里。

　　“你越来越随便了，不会敲门吗？”

　　韩西岭不敢看他，专注着打扫。被夺走初吻就算了，现在又被他看光了，亏大了。

　　“你心里肯定在想，被我夺走初吻就算了，现在又被我看光了，真是亏大了。”
　　“……”

　　“可是我不是也被你看光了吗？所以大家扯平了。”
　　“我没看！”韩西岭嘴硬反驳他。算了，反正他是同性恋，看了就看了。

　　“你心里估计又想，反正我是同性恋，看了也没关系。是不是？”
　　“……”韩西岭讶异，为什么这小子这么清楚她心里所想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肯定认为我喜欢阿煊。”
　　韩西岭脱口而出：“难道不是吗？”

　　“如果我告诉你我真的不是同性恋，你会怎么想？”
　　“这种事还有真的假的？我又不会歧视你。”韩西岭象征性地扫了两下，匆匆离去。再待下去的话，她不保证她会不会脸红而死。

　　“喂，韩婶，”韩西岭打开门那一刻他又说话了，“以我这个正常男人的角度来看，你的身材还真的不错。看来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韩西岭捂着滚烫的脸颊，不管他是不是同性恋，她这回都亏大了。
　　还有那时的那个吻，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床上画面，不断地在她脑海里浮现。
　　为什么都是他？

　　……

　　刚毕业出来的英语老师又被施千妍她们气哭了，身为科代表的韩西岭虽然很为老师抱不平，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勇气站出来。

　　因为外教老师临时的口语加试，到俱乐部已经很晚了。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一阵吵闹声。声音是从紧闭的男厕所里传出的。依稀能猜感觉到几个男生在教训一个人。

　　学校经常上演着暴力事件，像韩西岭这种自身不保的人，哪有资格去管别人的事。
　　但是，如果她假装不小心看到的话，应该能帮到那个人吧。
　　想到这，她一手拿着拖把，一手把钥匙对准了锁孔。

　　五个人在围攻一个已经满脸伤痕的男生。韩西岭发现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她身上，赶紧解释她是来打扫卫生的。

　　“咦，你不就是那位清洁大婶吗？上次被齐洛辰坏了好事，这回要继续吗？”

　　说话的正是上次的那两个家伙。

　　韩西岭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发现自己趟浑水了。那些良知泯灭的人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等下。”剩下的三个人中其中一个拿出手机，看了韩西岭一下，又接着说，“她是太子爷的目标。太子爷让所有人都别动她。”

　　“妈的，连清洁大婶都要。李钧杉到底要上多少个女人才满意？”
　　“算了，别得罪他了。走吧。”

　　他们走后。

　　“同学，谢谢了。”

　　“你还好吧？”韩西岭发现他脸上布满了新旧伤痕，该不会一直被人欺负吧。

　　他没回答，艰难地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外面。吃力地坐到椅子上，开始在一个本子上计算着。为了不让鲜血弄脏本子，他懊恼地按着自己的右手腕。

　　韩西岭拿出口袋里的手帕，递给他。
　　他感激地说了声谢谢，用手帕简单地包扎了下伤口。

　　“我答应这里的委员给他计算学生会的开支情况，没想到碰到班上的同学。我叫刘新宇。”

　　“你就是每次都拿年段第一名，计算机奥赛也拿到全国第一的刘新宇吗？”韩西岭惊讶地说道。

　　“没想到还有人认识我？”

　　韩西岭微微笑道：“那年你就是十个特招生里的第一名。我们一起考进来的，印象很深刻。你还代表新生发言。”

　　“当年的十个人也只剩下我们这两个了。大家都坚持不下去，离开了。”刘新宇感伤道。

　　他们聊了好多。相似的经历让他们更了解彼此。

　　“很奇怪啊，聊了这么久，你都不问我的名字。”韩西岭笑着问。

　　“我知道，你叫——”

　　“韩西岭，请多多指教。”

　　又是一个下雨的夜晚。
　　韩西岭在房里做作业时，手机响了。“喂”了一声，但对方没应声。

　　“是灿阳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轻轻的敲击声。

　　“想让姐姐过去陪你吗？”

　　灿阳又轻轻地敲了一下。

　　韩西岭推开他的门，他拍拍旁边的被子示意她跟他一起躺在被窝里。

　　“想听故事吗？”韩西岭问。
　　他点了点头。

　　“我就讲我最喜欢的童话。从前，在海里住着一个非常漂亮善良的美人鱼。有一天，美人鱼救了一个溺水的王子。从那刻起，美人鱼爱上了那个王子。她卖掉自己的声音来换取一双人类的腿。故事的结尾会是王子和美人鱼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吗？”

　　灿阳又点了点头，很感兴趣地听着。

　　“王子以为是邻国的公主救了他，爱上了公主。而美人鱼又无法说出自己才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们结婚那天，美人鱼面临着一个痛苦的选择。如果她不杀死王子，她就会变成泡沫。但深爱王子的美人鱼还是选择牺牲自己来成全王子和公主。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是你越善良，为对方做的越多，就会得到爱情。”

　　韩西岭颇有感慨地说了最后一句，才发现灿阳已经睡着了。她也困极了，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却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可她记得很清楚，她昨晚明明是在灿阳房间里睡着的。难道是齐洛辰抱她回房间的？
　　韩西岭不敢问他。免得他又会说这回是不是更恶心，都被同性恋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