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在身边》如小果

11、神奇的卡农

　　韩西岭正要去拿干洗的衣服，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
　　“请问是哪位？”她客气地问。

　　“韩婶，你现在在哪里？”
　　原来是齐洛辰。不过他准备以后都叫她韩婶吗？

　　韩西岭回：“我在你家附近。有事吗？”

　　齐洛辰凉凉又说：“限你二十分钟之内来到俱乐部。不知道今晚这里有活动吗？这么乱哪里还能搞什么聚会？”

　　“可是二十分钟太赶了点，喂——”
　　他已经挂掉了。

　　韩西岭气喘吁吁地赶到俱乐部。不就几天没打扫，怎么啤酒瓶、零食袋已经堆成了小山？

　　齐洛辰靠在墙上，姿势闲散又慵懒：“你迟到了二十分钟。”

　　“我等公交车等了很久。”韩西岭解释。

　　“借口。”齐洛辰走过来，监督她的工作情况。

　　“学长，你有空就来帮我。”韩西岭拿着扫帚打扫着。

　　齐洛辰冷哼一声，“你的胆子变大了，居然敢叫我干活。”

　　韩西岭不敢再多说，整理好垃圾，就开始拖地板。

　　齐洛辰正闭目养神。在午后阳关的包围下，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忽然消失了，总觉得，有点想让人接近。

　　某人开了第三只眼睛，“别偷懒。”

　　韩西岭还没说话，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

　　“才三点，肚子就饿了吗？”

　　韩西岭嗫嚅着：“我午饭还没吃呢。”

　　“你也学别人减肥吗？”

　　韩西岭摇头，“才不是，我正准备去吃饭时被你叫了过来。”

　　“所以，你是在指责我吗？”他眉头一皱。

　　韩西岭垂着眸子，“不敢。”

　　齐洛辰反问：“为什么不敢？”

　　“你是学长。”韩西岭在心里吐槽：谁敢反抗你的拳头？

　　晚上七点，活动准时开始。学生来的真多，连外面都挤满了人。估计有很多外校过来凑热闹的人。
　　学生会在窗户旁搭了个临时的舞台。一个男生对着话筒说了声“献给我最爱的小胖”后，边弹钢琴边唱着情歌。
　　这个学校，从来就不缺乱耍浪漫的人。

　　几个男生开始合唱噪音。
　　韩西岭倒垃圾时发现后院有好几对在昏暗路灯下拥吻的情侣。
　　太疯狂了，这些学生们。

　　等她进去时，人群中有一对在大家喝彩声中接吻的学生情侣，她才发现是自己太落伍了。

　　韩西岭用扫把横住男厕所的门，开始拖地。
　　手机一响，还是齐洛辰。

　　“韩婶，一分钟之内拿瓶啤酒到二楼。”齐洛辰下着指令。

　　韩西岭认命似的叹了口气，问：“啤酒在哪？”

　　忽然闯进两个男生，把门给反锁了。

　　“对不起，我还在打扫，等下再进来好吗？”韩西岭客气地对他们说。

　　那两个人不走，反而色咪咪地看着她发笑。
　　韩西岭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们两个强行按倒在地上。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韩西岭拼命挣扎着。
　　他们一个按住她，一个开始乱扯她的衣服。

　　“既然都被齐洛辰上过了，让我们享受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我和齐学长没发生那回事。放开我！”韩西岭大声叫道。

　　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
　　是齐洛辰！

　　“你们居然饥不择食的连俱乐部的清洁大婶都想要，真是可怜。”他一脸心寒地说道。

　　“要不你也加入我们？”那两个人居然恬不知耻地邀请齐洛辰加入。

　　齐洛辰冷笑道：“可我对这种没身材的女人不感兴趣。我对你们两个更有兴趣一点。”

　　那两人嘿嘿一笑：“原来学长真的有这种兴趣啊。其实我们也蛮喜欢你的。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楼上试试？”

　　齐洛辰食指一勾，他们两个笑嘻嘻地摇着尾巴过去了。

　　韩西岭爬起来，把仍在剧烈颤抖的身体蜷缩在角落里。

　　齐洛辰把手搭在他们身上，突然屈起腿往他们的胯部狠狠地踢去。
　　两个人倒在地上，痛苦地用手抱着下面。

　　“滚出去，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齐洛辰此时的表情真的很可怕。

　　那两个人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了。
　　齐洛辰转身，准备离去。

　　“谢谢你。”韩西岭感激道。

　　“你又不守时了，这都过去几分钟了，啤酒呢？”齐洛辰问，语气却无半分责备。

　　韩西岭连忙爬了起来：“我马上就去拿。”
　　她拿着罐装啤酒正要上楼，人群忽然一阵骚乱，两班人开始打群架。
　　其他学生不劝架，反而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观战。
　　哎，这群道德沦丧的学生。

　　齐洛辰靠在阳台上观赏窗外的风景，全然不理下面吵翻天的打架声。

　　“下面好多人在打架，打得可激烈了，你不管吗？”韩西岭有些后怕。

　　“等他们打累了再说。”他一副天塌下也压不倒我的样子，接过啤酒慢慢地喝着。
　　过了五分钟左右，他才缓缓起身往下走，拿过舞台上的话筒，俨然一个boss：“你们这帮混蛋在我的地盘上也敢这么胡闹吗？还想在这里玩的话就给我安静下来。”
　　他声音不大，年轻的身体凝聚着某种气势，轻而易举地掌控着全场，叫人不得小觑。

　　话音刚落，那些人一下子收敛了。女生们则一律花痴地尖叫。
　　学生会的某位戴着眼镜的委员上来圆场：“难得有这次活动，就不要破坏气氛了。大家尽情玩吧，接下来还有谁要上来表演？要不谁来弹下钢琴？”

　　韩西岭总算搞清楚了，学生会里干实事的不是那位挂名的主席——齐洛辰，而是这位可怜的委员。

　　“我提名韩西岭。”

　　韩西岭班上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女生叫道。她们明明知道整个学校没上过钢琴课的女生就她一个，就是摆明想让她出丑。
　　而那些想知道“恶名昭彰”韩西岭长啥样的无聊人士也跟着瞎起哄。

　　“韩西岭同学，上来吧。”委员说。

　　韩西岭忐忑不安地走上台，在所有人惊奇的目光下坐到钢琴前。手颤抖地按着琴键，哆来咪发唆，再倒着顺序小心翼翼地按着。
　　下面有人开始嘘了。
　　韩西岭深呼吸，弹起了神父院长教她的第一首钢琴曲——《小星星》。
　　久违的钢琴琴键的触感从指间传来。
　　细腻、真实又温暖。

　　“平民就只会弹这种连小孩子都会的曲子吗？” 宋子雯叫道。

　　韩西岭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后，然后把手轻轻地放在琴键上，动人优美的旋律从她十指间飘出。
　　是卡农。
　　短短的三分钟时间，她享受着钢琴带给她的无比欢快，直至，最后一个音符。

　　人群一片哑然。

　　“什么啊，很多人都可以弹成这样的，没什么了不起。”
　　“不是弹的很好吗？”
　　“一般般啦，我好多朋友钢琴都过了十级，难道弹的会比她差吗？”

　　大家又开始议论纷纷。
　　“可以跟我合奏这首吗？”董煊拿着小提琴说道。

　　韩西岭点了点头。
　　俱乐部里响起了小提琴和钢琴合奏版的卡农。
　　出乎意料的是，大家都很安静地听着。

　　韩西岭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院长说小提琴和钢琴是天生一对。两者互相弥补着对方的缺点，钢琴音色的清亮，小提琴的低沉，它们的合作使这首曲子更加的委婉动听。
　　曲子结束后，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当然，韩西岭知道，这掌声是给董煊的。

　　“原来你钢琴弹的这么好啊。什么时候学的？”董煊惊叹道。

　　韩西岭笑着回道：“小的时候学过几年。”

　　舞台上有人开始跳劲舞。在音乐的带动下，很多人扭动着身躯。

　　韩西岭靠在墙边，想着刚才的演奏，看着自己的双手，露出激动的笑容。
　　原来，她的好朋友并没有抛弃她。

　　劲舞结束后，委员又上场了：“终于到了今晚最浪漫的时刻，三分钟够吗？”

　　“太短了。我希望是十分钟。”男生们叫嚣着。
　　很多女生脸都红了。

　　“他们准备干什么？”韩西岭好奇地问着身边的齐洛辰。

　　“看着就知道了。”

　　“十分钟太长了。五分钟足够了。It’s time for lovers。”灯光忽然暗了下来。
　　一对对情侣开始拥吻着。

　　原来今晚是情侣之夜！
　　这反倒显得她和齐洛辰是多么的孤单。

　　韩西岭顺着齐洛辰的视线看过去，不远处，董煊和欧阳正在接吻。
　　齐洛辰的眼神越来越忧伤了，也对，他喜欢的董煊正跟别人接吻来着。
　　韩西岭心想，从某个方面来说，她和他是情敌，也是同命相怜人。
　　他们一前一后地离开这个热闹但不属于他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