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花》六明

55、第五十五章 美女医生的福利

　　赵春来回到窗前，对着远处的天空继续凝视，片刻，他举起右手对着亮光，从肩膀到指尖一点一点感受着、观察着。七、八分钟后，他内心里叹口气，放下右手，转身出门。
　　赵春雨径直乘坐电梯下楼，在电梯里他搜索了一下附近的医院，地图显示附近4、500米外有一家医院。应该是东来说的那家医院，他心里想。
　　到了这家医院，才发现是一家高档的私立医院。既然来了那就进去看看吧！赵春雨自然是随遇而安。
　　已经过了1点30分，医院开始忙碌起来，但看病的人还不是很多。出示社保卡挂号，自助终端机选择挂什么科时，赵春雨犹豫了一下，点了外科。这医院整个一个无纸化办公，没有病历本、挂号单什么的，一切走线上流程，只需刷一下社保卡就行。
　　到外科诊室，三个大夫，有一个大夫空闲，赵春雨便走进这个答复的诊室。
　　外科大夫只是简单地问了一下症状、病史什么的，就直接在电脑上开单做检查。赵春雨在自己面前的终端显示屏上看到有血液检查、尿检、MRI等检查。
　　“医生，能判断出是什么症状吗？”赵春雨问。
　　“不好说，要看检查结果。”
　　“那我这个胳膊抖动是怎么回事呢？”
　　“你这个叫肌肉跳动，又叫肌束震颤。很多原因引起，所以要看检查结果。”
　　“那谢谢医生了。”赵春雨刚要转身离开。
　　“尿检、MRI检查结果4点半后可以拿结果，血液检查要明天早上空腹才能检查了。你可以明天一起拿，等检查结果都出来后再来找我。”
　　“好的。”
　　来到医院前厅，赵春雨并没有去做检查，而是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两三分钟后，他又挂了一个号，这次是神经内科。
　　神经内科不在门诊大厅，而是在里面一个小楼里，四周环境不错，鸟语花香的。
　　赵春雨来到神经内科，也许时间还早的关系，一个病人都没有。他自然选择专家门诊。
　　一个五官端正、秀气，年龄在30出头的女医生接待他。赵春雨注意一下她的胸牌，苏美青，副主任医师，博士。这美女医生不愧是专家，检查手段就多了。首先和蔼可亲地详细询问现病史、家庭史、饮食习惯、工作和环境接触史。即使赵春雨的回答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他面前的嵌入在桌面上的终端屏幕上同步显示的记录内容，A4页面整整三页。
　　苏医生终于问完了，仔细看一遍自己所记的内容，然后用略带沙哑的声音柔柔地问：“你自己看一遍看还有什么遗漏和补充吗？”这普通话声音真好听。
　　赵春雨从前至后看了一遍，他看出来了，苏医生的询问重点集中在他的工作和环境接触史上。讯问得非常仔细，尤其是部队的训练内容、训练强度以及执行任务时所处环境和接触的物质。他在对任务目的保密的情况下，其他都毫无保留地回答。
　　“没有了。”赵春雨点点头。
　　“那好。”随即苏医生站起身来，走到赵春雨面前，伸出手：“你握我的手。”这苏医生站起身来，赵春雨发现她的身材不矮，足有1米66、67的样子。虽然穿着宽大的白色工作服，但应该很苗条，也就是说身材保持得很好。
　　赵春雨站起身，伸出右手和苏医生的手相握。这苏医生的手温暖、小巧但有力，似乎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记忆，精神出现一刹那的恍惚。
　　“用力。”苏医生柔柔的声音传来。
　　“苏医生，我怕用力你会受不了的。”
　　“没关系，尽你的力量。受不了时我会喊停的。”苏医生微笑。
　　“好的，我开始发力了。”当赵春雨发力时，发现自己想多了，自己只能使出不到正常的五分之一的力道，可能是上午对桑世明刚使过一次力，这会儿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即使如此，也把苏医生捏疼了，她的脸都红了。
　　“坚持用力，不要松劲！”不愧是医生啊！医者父母心。苏医生疼并坚持着。
　　赵春雨也就坚持了2、3秒钟，右手的力气霎时便消失的毫无影踪，他的右手此时完全就像一条棉花搓成的绳索一样搭在苏医生的手上。
　　苏医生轻轻把赵春雨的手放下，手自然下垂在他的右身侧，贴在裤边。
　　“完全没知觉？”苏医生问。
　　“完全没知觉。”赵春雨点点头。
　　苏医生双手把他的右手轻轻抬起，再用自己的右手握住赵春雨的右手，然后身体向前跨了一步，侧向站立在赵春雨身前，左肩几乎都碰到赵春雨的右肩，顿时一股好闻的香味向他袭来。
　　苏医生握住赵春雨的右手斜放在自己的胸腹前，左手从赵春雨的肩膀向下捏压、感觉了一遍。然后引导他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把他的右手轻轻拿起放在桌面上。
　　“你自己恢复一下，然后把进展告诉我。”
　　“好的。”
　　苏医生到一边的洗手池洗手，就在洗完手，用纸巾擦手时，赵春雨说：“开始抖动了，苏医生。”
　　之前似乎是慢条斯理的苏医生迅速走过来，扔掉纸巾，观察赵春雨的右手臂。她没有再用手去触摸。
　　“今天是第几次了？”
　　“第二次了。”
　　“说说第一次的情况。”
　　“上午大概十点二十七分的样子，当是也是和一个人握手后。”
　　“你当时感觉自己使出了正常力气的多少？”
　　“大概二分之一多一点。”
　　“然后也是这种状况？力气全无？”
　　“嗯。”
　　“之后手抖动了多长时间？”
　　“一刻钟不到，十四分钟四十秒。”
　　这次赵春雨的手只连续抖动了5分钟的样子。
　　“刚才你觉得你使用出了多少力气？与正常相比。”苏医生接着问。
　　“五分之一的样子。”
　　“看来使出的力气越大，抖动的时间越长。这个倒是第一次遇到。”苏医生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
　　“之前完全恢复要多长时间？”
　　“一天一夜，24小时的样子。”

　　苏医生坐回自己的座位，在电脑上记录着：
　　“经检查，患者右手臂用力过后，会产生肌束震颤，之后呈完全松软状态，无任何知觉和触觉。且用过力后，肌束震颤持续时间为5分钟；据患者自述，上次用过力（是此次力度2.5倍，患者自我感觉）之后肌束震颤持续时间为14分钟40秒；似乎使出的力气越大，抖动的时间越长。
　　言语方面，经观察，患者说话思维清晰、语言流畅、吐齿清楚；语言有逻辑有条理，但无任何感情，脸部面无表情。”由于是同步显示，赵春雨当然也是看得清楚。
　　苏医生记录完，又拉开左侧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色彩丰富的塑料袋，递给赵春雨：“吃一块看看。”
　　赵春雨接过一看，牛肉干！内心有点诧异，但面上依然无表情。一直注意着他脸部表情的苏医生内心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赵春雨也没有问什么，撕开外包装，拿出一块牛肉干就吃，重香辣口味的，可把一贯清淡口味的他辣得够呛。但他习惯能忍。
　　“用你最大的力气嚼。”嘿，旁边还有“监工”呢！就在他嚼牛肉干时，苏医生又来到他的身旁，仔细盯着他的吃相。
　　赵春雨边嚼边想：“没听说哪个看病医生送牛肉干吃啊？看我可怜？同情我？或者这是美女医生的福利？”
　　赵春雨辣得直咧嘴，好不容易咽下去。没想到旁边的“监工”还没满意。
　　“再吃一块儿。”柔柔的声音但不容拒绝。
　　赵春雨无奈只好再拿一块开吃。
　　“用你最大的力气，最快的速度吃，但要完全咀嚼。”“监工”还进一步提出要求。
　　于是，赵春雨豁出去了，完全是把在部队时的训练功夫拿出来了，吃的是面部肌肉夸张地抖动，真的是一副吃相难看。
　　旁边仔细观察的“监工”似乎是满意地点点头，看着他吃得生动，直至咽下最后一口。苏医生这才转身用一个大的一次性杯子，从饮水机上，冷热均匀，满满倒了一杯，递给赵春雨：“用你最快的速度喝完。”
　　赵春雨二话不说，接过就灌，一秒钟内喝光。苏医生似乎是呆了一下，拿过杯子，转身又是满满倒了一杯：“这次喝得慢一点。”
　　赵春雨接过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这次慢一点，用时3秒钟。
　　苏医生似乎又是满意地点点头，问：“舌头有什么感觉？和平时相比。”
　　“没有。”赵春雨感觉、感觉，体验、体验，没发现不正常。
　　苏医生戴上口罩，要赵春雨张开嘴，拿个小木片，仔细观察他的口腔、舌头和咽喉。然后丢掉小木片，拿下口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在电脑上记录：
　　“经现场检验，患者咀嚼和吞咽有力；口腔、舌及咽喉肌正常。”
　　赵春雨的一番表演就换来苏医生这一句评价。
　　赵春雨当然也看到，明白苏医生刚才让他又吃又喝并不是美女医生的福利，而是人家的诊断手段。只是这手段比较特别，不知道这牛肉干是她自己买的呢还是医院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