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花》六明

54、第五十四章 半信半疑

　　众人这时已经走入这栋楼的商业中心电梯，刚好，电梯里没有别的人，就他们。李姗姗不再理睬郑东来，觉得这个人不可理喻，还是像春雨哥学，不多说话。作为美女，越是理睬郑东来，他越是来劲，装疯卖傻，插科打诨。
　　“他这样说你就信？”陈超忍不住说了一句。
　　“信！怎么不信？要不他一个挥金如土的土豪图我啥呢？刚才李总说了，我不是绝世大美女，也不是影视女明星，更不是哪个高官的后代。”
　　“我不信。”阿海摇摇头。
　　“春雨哥，你怎么看？”李姗姗问赵春雨。
　　“接触不深，还看不清楚。不过这个桑世明的话倒没有说错。”赵春雨这次倒是快言快语。
　　“什么话？”
　　“东来是个有福气的人。”赵春雨看着郑东来说。
　　“哈哈哈 。”郑东来这下真是高兴了，满脸堆笑，见牙不见眼。
　　1到4楼是购物中心，5到7楼是餐厅、游乐场、电影院，8到10楼是一家商务酒店。阿海开的房间在9楼，众人出了电梯，没有多余的话，各自从阿海那里拿走房卡，进屋洗漱一下。
　　4、5分钟后，大家纷纷出门，在电梯口汇合，直接下到5楼。两个姑娘包都没有带，丢在房间。随便找了一个人不多的以本地菜为主打的餐厅，点餐、上菜都很快。这期间，郑东来一直带着他那个盒子，舍不得也不敢放在房间，吃饭时就放在自己的桌面前。
　　吃完饭，阿海去前台买单，李姗姗喝了一口茶问赵春雨:“春雨哥，这个事情你究竟怎么看？”
　　“半信半疑吧。”赵春雨似乎是随口说了一句。
　　“疑呢？”李姗姗问。
　　“可能是另有所图吧。”
　　“醉翁之意不在酒？”陈超疑问。
　　“嗯，不聊这个了，都1点了，咱们上去休息一下。”赵春雨打断两个姑娘的疑问。
　　众人起身走到电梯口，发现上午在拍卖会场见过的那几个外国人也在等电梯。七个人，两个阿拉伯人，5个欧美面孔的人。这七个人似认识又似不认识，之间没有聊天。
　　电梯来了，陈超他们5个与这七个外国人一起进入电梯。电梯启动，一个金发碧眼的足有1米9的瘦高老外低声对一个稍胖的也就1米7多一点的灰白头发看起来50多岁的人说：“Glaubst du, es stimmt”（你认为这是真的吗？）
　　On parlera dans la chambre.（回到房间再谈。）
　　九楼到了，赵春雨他们出电梯，七个老外没有出电梯，看来是住10楼。
　　大家各自回房间。李姗姗和陈超没有回到自己房间，而是不约而同地跟在赵春雨后面进了他的房间。
　　赵春雨知道她们有话要说，让她俩坐在凳子上，自己坐在床上。虽然是商务酒店，但装修、设施一点不比四星级酒店差，当然收费也不差。
　　“赵春雨，你知道那个瘦高的外国人说什么吗？”陈超刚一坐下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说。
　　“说什么？你听得懂？”两个老外说的都不是英语，他的第二外语虽然是法语，但是这么多年不接触、不使用也快忘光了。所以第一个人说的他是完全听不懂，第二个老外说的他也只是半懂，好像是“……再谈。”
　　“我第二外语是德语，学法律的多半把德语作为第二外语，在发音方面，德语是很有规律的一门语言，几乎可以说是拼音文字。虽然德语相比法语不好学，但是结构严谨，对训练我们的逻辑思维有帮助。”陈超先解释了一下，然后说：
　　“那个人说的是德语，意思是‘你认为是真的吗？’，至于后面那个老外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但感觉应该是法语。”
　　“是法语。”赵春雨肯定：“我只听懂‘什么什么再谈’。”
　　“那个人说的是‘我们回到房间谈。’”李姗姗插话。吆，别忘了李姗姗曾经也是学霸，她的第二外语也是法语，在华尔街还时不时用呢！
　　“他们谈论的是什么呢？什么是真的？”李姗姗问。
　　“这个很好判断。我有注意，这几个老外对上午的拍卖都没怎么出手，很简单，他们都是冲着那件元青花来的。”
　　“陈超你分析的有道理，我也这么认为。”赵春雨肯定陈超的判断。
　　“看来似乎是这几个老外也不能确定这件元青花的真伪。”李姗姗进一步分析推断。
　　“嗯，不好说，半信半疑吧，这个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不是来当一回观众的。休息去吧！”赵春雨又说了一次半信半疑。
　　“那可不一定，观众也是有机会成为演员的，不管是被动或主动。”陈超站起身说：“我接触的案子中很多这样的案例。”
　　“就像你给郑东来讲的那个杀牛故事里的看热闹的人？”李姗姗也站起身。
　　“可不是？”陈超反问但意思是肯定。
　　临走到门口，陈超又转回身问：“赵春雨，你说桑世明另有所图指的是什么？”
　　“还能图什么？我们五个人，跟他就是一面之交，他肯定不会图我们三个爷们，即使崇拜东来的游戏技能，也不会完全崇拜到随手几十万。他在意的肯定是你们两个，谁让你们的容貌和气质都这么出众，想不引起人注意都难。为了吸引你们关注，这个桑世明一掷几十万金。好了，稍微留意一下就行，我直感，这个桑世明不是什么恶人，他就是拿钱砸人砸惯了，对你们肯定不好使。”
　　两位姑娘点点头，被赵春雨夸得有点喜滋滋地出门。
　　回到自己房间后，两人躺在床上，陈超问李姗姗：“珊珊，你说桑世明醉翁之意意在我们哪一个？”
　　“不是我。”李姗姗睡意难忍地回答。
　　“也应该不是我。”陈超进入梦乡前这样告诉自己。

　　两位姑娘离开后，赵春雨想了想，给郑东来大了个电话：“东来，没休息吧！你到我房间来一下，把电脑带上。”
　　赵春雨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郑东来正在房间嘚瑟呢！哪里顾得上休息。他一进房间，就把翡翠拿出来，前后左右地看着，故意在阿海面前显摆着。阿海让郑东来把翡翠给他试戴一下都不肯，阿海气得不理他，掉头睡觉。
　　电话打过后，两分钟后，郑东来兴致勃勃地来到赵春雨的房间：“赵哥，啥事。”
　　“你也看到那七个外国人了？”
　　“当然，怎么了，赵哥，你对他们感兴趣。”
　　“现在不感兴趣，但以后感不感兴趣就不知道了。所以我们还是早做点准备。”
　　“啥准备，是不是让我侵入酒店管理系统，拷贝一下他们的入住信息？”
　　“不用，以后这种事情少干，尽量不干，既然已经洗白了，就不要再犯之前的错误了。”赵春雨叫郑东来过来本来是打算准备让他那么干的，可是一看到郑东来喜滋滋的样子，他瞬间就明白，不能让郑东来这么做。他深深检讨自己之前的想法。
　　“嗯，听赵哥的。那你叫我来是——”郑东来有点小迷惑。
　　“你帮我查一下公司附近租房信息，明后天我的几个老战友就要到公司来了，得给他们准备住的地方。”赵春雨随便找个借口掩饰。
　　“哦，你的战友要过来，几个？”
　　“目前联系到两、三个。”
　　“呵呵，赵哥，那就热闹了。”
　　“嗯。”
　　郑东来打开电脑，开始操作。赵春雨走到窗前，半拉开窗帘，看向天空，乌云和太阳依然在争夺着天空，忽明忽暗的，一如人的心情，捉摸不定。他看向一个方向，那里被乌云厚厚地遮住了，他内心叹了一口气，随后定格在那里，毫无声息。
　　郑东来几分钟后就查找、汇集好公司附近租房信息。他把文档放在桌面，点开，然后叫赵春雨过来一起看。
　　赵春雨摇摇头：“发给我吧，辛苦你了，你赶紧回房间午休。。”
　　“好的。”
　　郑东来合上电脑，赵春雨看到他几乎须臾不离手的盒子，皱了皱眉头：“东来，你也是曾经有几百万在手的人，怎么如此在乎这个？”
　　“哎，赵哥，这感觉不一样，以前我虽然有几百万在手，可那都是数字，一次见过最多的现金也就5万，这个可是46万啊！”郑东来又宝贝地拿起盒子。
　　“嗯，听我的，下午如果再见到他就还回去。”赵春雨有些不放心地叮嘱。
　　“放心，一准还回去。这不是在归还之前我多珍惜珍惜嘛！”郑东来明显是舍不得，但是赵哥发话了，他不得不听。
　　郑东来走到门口时，“等等。”赵春雨喊。
　　“啥事？赵哥。”郑东来疑惑地转身。
　　“我待会儿有点事情出去一下，可能在下午开拍之前赶不回来，你和李总他们说一声，就说我晚点到。”
　　“啥事？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一点小事情，我自己一个人处理就好。另外，你对李总说，她不是拍卖公司的VIP嘛，让她找拍卖公司要一下我刚才说的那些外国人的联系方式。”
　　“嗯，我跟李总说，这个李总肯定办得到。”郑东来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