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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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算不上一个很专情的男人，宫里美人很多，但又算，因为他喜欢的女人，一直是年轻貌美的。而张妼晗是他许多年见过的，最美的。
他宠爱她很久，也没有疲倦。
隆冬的时候，皇宫中一些花树枯败了。树枝上落着积雪。
午后白茫茫中，张妼晗还是坐在秋千上等赵祯过来，恍然一阵恶心。
她除了面对赵祯，常常毫无表情。
背后的秀儿停下来，以为自己做得不好，有些惶恐：“娘娘，是不是太晕了？”
她语气涩涩的。
女孩脸上的疤没有了，手上有些冻疮。她喜欢荡秋千，她却似乎越来越尽责。推得很好。她觉得才人不带手捂，她也不该带。
望着那双漆黑又怯怯的眼睛，张妼晗渐渐能明白，赵祯为何爱摸她的头了。带着逗弄和好玩。喜欢看着一个人为自己疯狂和做蠢事。给他无尽的优越感。
她摸摸秀儿的脑袋，摇头，“没什么，怀孕了。”
女孩的愕然中，她抓着绳子，蹬了下草地，蓦然往前荡去。
消息由内监传过去，夜里，赵祯来翔鸾阁时，很愉悦，几乎从面容上就能看出来。
她走过去迎接他，他弯下腰直接将她捞起来。
赵祯子嗣艰难，没有皇子。女人怀孕都算是宫中的喜事。更何况是他很喜欢的妃子。
“最近朕比较忙，会给你找一个嬷嬷。有什么事做不了主可以去找皇后。”
桌子上摆着一些折子。他看着和她说。
这屋子里原本没有书桌，后来被搬进来一个，赵祯看书的时候，喜欢让她坐在身边。将她衣服弄得凌乱，像是承宠后，再将手掌从她腰间探进去。
今天并没有出格的举动。
张妼晗不爱笑了很多，但赵祯看过来，她灵魂和身体几乎能本能地笑出最好看的样子。
“好啊。”她点头。
他说的，很诚实的。那十个月，他确实没怎么来看她。只是三五日一次。
张妼晗一向不喜欢出门，怀孕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不来，就很无趣。秋千，秀儿觉得危险，也不愿意为她推了。
年末时，赵祯按例在曹皇后处歇息。张妼晗才出去一同和嫔妃们去吃了年宴。
空旷的祈年殿摆弄得有些华丽，那是一场小小的晚宴，在群臣宴后，氛围比较轻松，不用穿厚重的礼服。
一些妃嫔对于张妼晗不能侍寝感到愉悦。但又不喜欢她的肚子。没怎么同她说话。
张妼晗也懒得说。只是坐在苗娘子身边自己的位置上。静默地剥着花生。这和主位隔着很远。赵祯说起她时，她才站起来敬茶，笑了笑。
徽柔站在坐在母亲身边的小桌。她很矮，只能看见那位美人微微隆起的小腹，便问娘亲，“为什么那个姐姐肚子是鼓着的呢？”
她语气稚嫩，童言无忌，苗心禾笑着说，“因为那位姐姐怀着小宝宝，徽柔很快会有弟弟了。”
弟弟？徽柔转身又望了望张妼晗的肚子。
那段对话，一旁的几人只当是小孩子的好奇，没怎么在乎。
家宴中没有朝臣和命妇，只是几个妃嫔，没有设置太多的礼仪和距离。
饭后闲聊时，她喜欢吃的芸豆糕端上来，苗心禾喂她吃。徽柔摇头，自己端着盘子，哒哒哒绕过母亲，跑到美人面前。
“我听说，你要生小弟弟了，都给他吃。”
这一块隔着火炉，很冷清，张妼晗正夹着一粒米饭放进口中，忽而听见一个软绵绵又娇气的女声。
她低下头，望见一盘子糕点。白白绿绿，泛着甜味。她常年练舞，从不吃糖，瞧见这长胖的东西。下意识就蹙起眉头。
美人做任何事都是美的。这个表情落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不喜和恃宠而骄。
徽柔只觉得她漂亮。
“要是弟弟喜欢，我可以摸摸弟弟吗？”童言稚语说得轻轻软软。
高位处的帝后没说什么，只是笑盈盈地望着。内侍婢女也有笑意。
苗心禾却几乎吓坏了，那是母亲的本能，她害怕张妼晗心思重，将女儿拉回来，“徽柔，别闹了，你没轻没重，这个时候不能摸的。秋天再看，好不好？”
“姐姐，徽柔想摸。”她不答应。
这场景很愁人又好笑，女人们事不关己，各自看戏。赵祯只是觉得女儿天真可爱，和妼晗的孩子投缘。兄友弟恭很好。家人和睦。妼晗也能和妃嫔们关系亲密一些。
“禾儿带着徽柔摸摸吧。以后也可以去看看。姐弟处一处没有坏事。”
张妼晗没什么反应，顺从地侧过身对着这个小孩，放开盖在肚子上的手。
徽柔却不抬手了。
“你还没有吃芸豆糕呢？”她不能占弟弟的便宜。
张妼晗觉得这小公主真的烦人，她没什么耐性，不愿意吃不喜欢的食物，也懒得对一个小孩子说谎，就道：“我天生就不吃这种油腻的东西。会变得又胖又丑。”
徽柔已经懂得一些审美了，她胳膊下长了很多肉肉，怀吉说过她重了一些。张妼晗似乎嫌弃她丑胖的话说出口，她想起以往亲人们说过的类似的捉弄话，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原来她一直又丑又胖。
孩子的哭声响在殿里。振得响亮。
张妼晗真的被吵够了，也不管赵祯开不开心，拿起她的手，在自己肚子上来回摸了一通，结束这一切，转过身继续用纤长的筷子夹米粒。
她不再理徽柔，徽柔哭着。
最后，赵祯无奈地摆摆手，苗心禾才牵着女儿回到座位。
屋舍里的气氛有些僵，大家都不语，一个活泼的妃子说了几句笑话，宴会的气氛才重新欢喜起来。
另一侧，苗心禾将徽柔抱在怀里，和她说着道理，又拿了一盘芸豆糕哄她，她却怎么也不肯吃。
“我以后都不吃这坏东西了。油腻腻的，谁爱吃了。”她捂着脸，又羞又恼地扑在母亲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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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公主和贵妃的茶话会
徽柔印象里，所有离经叛道的事都是和张妼晗一起做的。母亲和皇后不敢做的事，她都敢做。
爹爹将她许配给李玮时，她跑到她宫里哭。
哭着哭着说起爹爹的不好，“爹爹是不是糊涂了……”
女人荡着秋千淡淡道：“你爹本来就是个乌龟王八蛋，谎话连篇，还特别喜欢啃嫩草，自以为自己风流倜傥，深情万分。”
“他那么不好，那你为什么还要做他妃子？”
“因为我爱他啊。”
她们聊天时，她觉得自己或许喜欢怀吉想和他永远在一起，便问她：
“我记得你说过，以前少不更事时，曾经将爹爹认作过内侍。那如果当时他真的是，你会怎么办？”她仿佛随意地问着，却偷偷看了张妼晗一眼。
“做对食。我宁愿他是个内侍。”女人淡淡地。
徽柔有些放心了，她问：“那如果一个女人喜欢一个内侍，你觉得她可以和他在一起吗？”
“你喜欢那个内侍。”张妼晗回头一眼将她看穿。
“如果你是我女儿，我会把你关起来，再把那勾引你的内侍杖毙了。可惜啊，你不是。”
“所以……”
“那就祝你幸福。”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