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转岗指南》空雨明松

3、第 3 章

　　邵文欣听了经纪人的话，心里有些害怕，但又不断说服自己没事的，这样一点小事展总不会把她怎样的。怀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整天拍戏都不在状态，连带着程成也不停地被NG。
　　程成名气小，经纪人穆姐手底下同时带着三四个他这样的艺人，平时没时间全程陪他，进组后跟在他身边最多的是一个叫阿茂的小助理，二十多岁，看着老实憨厚，程成知道在圈子里混不易，平时也挺照顾他。
　　这天多加班了两个小时，一下戏展总就打来电话，要接程成出去吃饭。程成有点惊奇金主爸爸的电话居然来得这么巧，不过没心没肺的也不在意，换了身衣服就去赴约了，没注意到自己一直挺信任的小助理暗戳戳通风报信。
　　“展总。嗯。今天加班了。女一的问题。没打戏。没下水。好的展总。”
　　程成上了展总的车，一路上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到上次的囧事脸上就发热，有记忆以来程小公子就没丢过这么大脸，只好端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展重钦本身话少，又乐得欣赏程成窘迫的样子，于是一路无话。
　　展重钦带程成来到一家私房菜馆，是个四合院，装修和服务员衣着很有些古色古香的意味。程成从没来过这里，自然也不清楚这里的价格和13格有多高。菜单上没有标价格，因为能来这里的人点菜都不会看价格。
　　展重钦问程成想吃什么，程成说：“都可以，不挑的。”
　　这倒是真话，从前的程小公子不爱吃的东西多了去了，但是这一年来经历了这么多事，少了很多娇惯的毛病。拍戏时剧组的盒饭一开始闻都不想闻，饿上个几天也能吃得下了，毕竟没钱没咖位谁会照顾你的口味。
　　展重钦没再说什么，自己点起菜来。程成在一旁用心记着，一个优秀的小情人要熟知金主各方面的喜好和禁忌，为了展总给的这么高的工资，必须要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
　　“菠萝蛋炒饭、土豆蒸排骨、扇贝丁、木瓜炖雪燕……”程成听着微微睁大了眼睛，金主爸爸的喜好竟然和自己这么相似，这也太幸福了吧。
　　展重钦看着脸上藏不住一点事的程成，暗自得意。
　　这顿饭程成很没出息地吃撑了，毕竟是时隔一年再次吃到完全合乎自己口味的饭菜，而且还是名厨掌勺，和平时吃的完全没有可比性。展重钦看着程成吃得开心也是难得的胃口好，心里有种莫名的暖意。
　　吃完后程成乖乖跟着金主爸爸走，不知道是去哪但也没多嘴去问，心里猜估计是要去酒店，但展大佬却把他带到一栋小别墅。别墅所在的小区很安静，绿化很好，进出管理也很严格，看起来是个很高档的小区。
　　程成估计这是金主爸爸众多房产中的一处，看来是要从路边小野花变成家养金丝雀了，“升职了，开心！今后要更加努力“工作”，不辜负老板的赏识”。
　　展重钦带程成走进别墅，说：“门锁已经录入了你的指纹和虹膜，明天拍完戏跟我去过户。”
　　“过户？？？”程成很没见识的惊呆了，金字塔顶端的有钱人出手都这么大方的吗？要知道作为亲爸的老程也不过是在他十八岁生日时才送了一栋郊区的别墅。本以为这是可重复利用的金丝笼，没想到金主爸爸竟然直接送给他。这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直接转手卖掉老程的治疗费和手术费估计都够了。
　　展重钦见程成半晌不说话，眉毛微挑，问道：“怎么了？不喜欢这套？那明天去售楼处自己挑。”
　　“不是不是，展总您为什么突然送房子给我？”
　　“你做演员，需要有比较隐秘的住所。你现在住公司和学校宿舍，做什么都不方便。”
　　“那也不必过户吧，让我住在这里就行了。”程成心里想，但是看金主爸爸一副严肃冷淡、不欲多说的样子也没再多嘴，可能展大佬这里的福利待遇就是这么好吧。
　　明天要多买点“教材”，好好学习给金主爸爸提供最好的服务来报答，程成暗下决心。
　　当晚程成又通过实践巩固了一番之前学习的理论知识，第二天腰酸腿痛还有些难以启齿的不适，深感业务能力的不足。好在原定的一场动作戏意外取消了，不然还真有点吃不消。
　　不同于前一天，这次程成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不管别人背后怎么议论，只要没人跑来当面骂他就装作不知道好了，反正不痛不痒。
　　助理阿茂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但是做事妥帖前前后后都照顾地很好。程成有戏的时候专心拍戏，没戏就自己找个角落跟阿茂一起坐着看其他演员演戏。忽略那些时不时扫过来的视线，倒也不算难挨。
　　看来老程说得没错，程成暗忖，人不要脸是纵横江湖的终极奥义。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下午展重钦竟然来参观剧组，按理说这种小项目对展氏来说能派个分公司经理看看就不错了，没想到展总不仅亲自签订合同，竟然还会抽空过来。怎么看这二流导演、三流剧本、十八线演员也没这个分量啊。
　　其他理由都说不通，只能归结于某些暧昧传闻了。
　　果不其然，展重钦来了之后和导演简单交谈几句，吩咐助理给大家安排冷饮和晚餐，之后就一直在看程成工作。
　　导演任庞是个奇葩，对人情世故半懂不懂。三十来岁的人，既有些忠于艺术的执着和清高，又有些被社会打磨过的圆润。他能为了赚钱拍老套言情剧，也会为了效果和质量仔细斟酌灯光、布景、台词等等，堪称三流商业影视剧导演中的劳模。
　　这会任庞见展大佬一直看程成拍戏，心里知道要投其所好，于是大手一挥这天下午都拍有程成的戏份。
　　天知道程成穿着仙风道骨的戏服，举手投足都是潇洒飘逸和一丝常人没有的优雅，淡妆将眼角眉梢点缀的更加勾人，精致又稚气的脸带上了一点不自觉的魅惑，这些展重钦看在眼里，多想能把人藏起来亲亲抱抱。
　　可惜这导演太不上道，程成拍戏换装忙个不停，根本没空好好说说话，只好趁程成在休息间的时候进去了十分钟。
　　程成刚歇口气，看金主爸爸来了赶忙露出笑脸，准备问好，请坐，倒茶日常营业。
　　展重钦却把人按在沙发上，俯下身来视线紧紧锁住程成的脸，眸色深沉，像潜伏的狮子盯着草原上奔跑的羚羊。
　　眼看对方的脸越来越近，程成不自觉的心跳加快。
　　“金主爸爸这是暗示我亲上去吗？”
　　想到外面还有一堆人，程成心里有点点羞耻，但是不管了，作为敬业的小情人，这点要求怎么能拒绝。
　　于是程成闭上眼睛，脸微微抬起。
　　结果被展大佬用手指按住，“不了，你好像化了妆。”
　　准备献吻的时候程成只是有一点点羞涩，被拒绝后却涨得脸色通红。
　　“完了完了，我一定是金主爸爸带的最差的一届小情人，化了妆怎么能亲呢？留下痕迹害展总丢脸就罪该万死了。展总盯着看估计是没见过男生化妆觉得奇怪吧，心里不知道多嫌弃呢，我竟然还凑上去，啊啊啊尴尬癌又犯了”
　　而展重钦心里想的是“亲了嘴巴就要重化，其他人就会知道，今天本就是来给程成撑腰的，不能让他被人看轻。”
　　展重钦看着身下仓皇无措、面色绯红，眼里似有水光的程成，忍了又忍。化好妆的脸不能碰，戴好的假发不能碰，穿好的衣服不能碰，于是只好抓起程成从小养尊处优的手，在软嫩的掌心狠狠啃了一口。
　　“好好拍戏，结束后我来接你。”
　　程成被他的动作惊到了，还没回过神，完全凭本能回答“好的，我会的，谢谢展总。”
　　展重钦转身出去了。
　　程成捂住自己被啃的手，怔愣了半天才整理好心情出去继续拍戏。
　　一下午程成沉浸在忙碌的拍摄中，没有注意到那些嘲讽的眼神和似有似无的敌意都消失了。
　　之后展重钦又接连三天来剧组探望，这下所有人都知道程成是大佬的心尖尖，不光没人敢再指指点点，反而有些人突然开始献殷勤。
　　而邵文欣则暗中愁得头发都掉了一把，展总愿意给小情儿长脸倒也没什么，圈里不少大佬刚把人弄上手都会宠两天，可关键是刚好她暗中给程成使了绊子之后展总就来了，不会真的发现是她搞的鬼了吧。得罪了程成不怕，谅他也风光不了几天，可是得罪了展总，让人误会她落展总面子就麻烦了。
　　为此这个无论是在圈里的名气，还是在剧中的分量都能碾压剧组一众十八线小透明的女主很是低调了一段时日。每天不迟到、不早退，不敢娇气耍大牌，对程成既不敢得罪，怕罪加一等，又不敢亲近，怕本来没被发现，自己露出马脚。
　　程成倒是不知道她复杂的心理活动，只是自己心里觉得好笑，被传爬过展总床的时候大家都鄙视他，知道他傍上展总之后就没人再敢得罪他，知道他不仅傍上展总，还挺“得宠”之后就改为巴结他。真是有意思的很。
　　男一段明瑞不打算正式进入娱乐圈，性格淡漠，倒是没什么变化。男二李涛却好像单方面成了程成的好兄弟。每天勾肩搭背，一起吃饭，没戏的时候总是来找程成聊天不说，拍摄结束后也总是约程成一起吃宵夜。
　　程成大多时候会拒绝，但也不好把人得罪狠了，偶尔也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