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星忆]仙剑四同人续传》羽书静

1、第一章（序章） 谁携剑去

　　——引——
　　琼华落·谁携剑去
　　谁言此心澄如水
　　携君入梦莫思归
　　剑啸云天空余影
　　去留无意人事非
　　——叙——
　　大漠无垠，风卷尘生。
　　“梦璃”安静地伫立着，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天河！天河！”菱纱跪在昏迷不醒的天河身畔，焦急地呼唤着。“你醒醒啊！”
　　“菱纱……”紫英站在一旁，眉头紧蹙。他很久以前便醒来了，看到昏迷的天河和他身边的后羿射日弓和天河剑，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在菱纱转醒之前，他早已用尽全身解数试图唤醒天河，可是天河却好像沉浸在无尽的梦中，就这样安详的，一睡不醒……
　　“我们，先走吧。”他望着渐渐弥漫起来的沙尘，“此地不宜久留，先御剑回青峦峰。”
　　“可是……”菱纱悄悄抹去腮边的泪水，抬起头，“天河他……”
　　“我来带他。”紫英说着便俯下身，欲负天河在背，“先回青峦峰，总会有办法唤醒他的。”（可是，真的会有办法吗……）紫英闭目摇头，想要把如此消极的念头抛在脑后。

　　“菱纱，你和‘梦璃’准备好了没有？”紫英背上天河，已立在剑上。
　　“嗯。我们走吧。”菱纱勉强微笑，可心情如此沉重，笑容也难强装的来。
　　紫英转过头去不忍再看，心中长叹一声：（菱纱，你又何必……）随即清净心思，凝神定气，催动内力，准备出发……
　　忽然，一个远处传来的声音硬生生打断了紫英的思维，那么直接地、深深地触动了他脑中某根紧绷很久，也早已十分脆弱的神经。刚腾空而起的飞雯焕日，就这样悬停在半空……
　　那声音，慕容紫英此生，不能忘，更不敢忘……
　　“师——叔——……”

　　——正——文——
　　其实，在那天早上，师叔派遣我去山下帮他买剑时，我就觉得他的神情有些怪异了。
　　以前师叔每次差我去买剑，都不会忘了说：“速去速归，莫做些无用之事。”
　　可是那天他却说：“不必急着回来，你很久没下山，可去随便走走。”
　　我却还像个孩子一样地心花怒放，以为师叔突然“良心发现”，善心大发，就这么乐颠颠地御剑下山了。
　　我哪知道，这一去，就再也无法回来……

　　尽兴而归的路上，忽然狂风大作，清泉浑浊，我还当是何方有妖孽作祟……
　　昆仑山下，紫薇道上，忽然风雪交加，天寒地冻，茫茫间不见琼华山影……
　　我不敢再御剑向前，便飞回播仙镇。那里的居民纷纷逃离，我也难以再呆下去。便又御剑腾空，想找一处暂时安歇之地。
　　快到月牙河谷之时，风停雪住，一片暖暖的红光笼罩了天地，我还道是美丽的夕阳来得真早……岂料抬头一看……
　　——是琼华在燃烧！？
　　我震惊地忘记了控制脚下的剑，一头摔在沙地之上。
　　我插剑在地，支撑着跪起身来。还以为刚才是我一时看错……
　　飞得直入云霄的昆仑山巅被一团巨大的火球紧紧裹住，正在极速下坠！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琼华派吗……？
　　当我终于意识到那火球坠落得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跑！焦急之中竟忘了自己练了一年的御剑术，就这么拔开双腿向月牙河谷逃去。
　　可是火球如此之大，我小跑几步，又怎能逃得了烈火焚身？
　　我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天空越来越红……
　　“嗖——”突然我看见河谷深处窜出一道蓝色的光芒，直逼巨大火球而去——击中！
　　“轰~”一声巨响，火球炸开，化为灰烬，散落大地……
　　我转身抬头仰望，以为终于能松一口气，但一片残石夹带着火焰如一颗火流星般向我飞来！我情急之下横剑一挡……虽然所幸未被火烧，但如此大的力道使我连人带剑被撞出数十丈……
　　刚勉强站起身来，又见一红一蓝两道强光双双飞速射来……那一瞬间，我只能本能地闭上双眼……
　　“叮铃哐啷——”
　　我睁开眼……两道光不见了，地上是一红一蓝两把宝剑……
　　我走近些，俯身细看，两把剑看起来都是及其珍贵之物。想我拜入琼华一年，几乎隔三差五便被师叔差遣下山买剑，见过的剑何止千百？可这两把剑的模样和气韵，却是前所未见……
　　我这才突然想起师叔派我下山买剑的事，这才想起被那团火球围住的是我一年来生活、练功的琼华派！
　　再望苍穹，一片云淡风轻。昆仑山巅，浓雾弥漫，已不见那天上人间……
　　时已至此，琼华派何在？我，又何去何从……师叔呢？又在哪里？
　　一时间我不知该做些什么，只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一年来和师叔相处的日子……他的言传身教，他的绝世之才，他对剑术的执着精进，他对完美的不懈追求……还有我至今仍不能理解的他始终不愿传我上乘心法的那个决定……
　　如今，再也看不到师叔慈爱的眼神了，再也听不到师叔严厉的教诲了……再也不能趴在师叔背上，任他带我御剑遨游于云端……也再不会有人，派我下山为他买剑了……难道是师叔早有预感，琼华会有此大难，才特意在那天让我下山，又告诉我不必急着回来？可是师叔你自己，为什么……
　　“师——叔——……”您还，听得见吗……

　　“你……是琼华弟子？”
　　跪在地上，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忽然一个声音传来，那感觉，恍若隔世。
　　“你……为何会在此地？”白衣蓝衫，翩翩云端，身上背着……
　　这个人……我好像在琼华派见过……
　　我擦干眼泪，站起身来，抱拳行礼：“在下琼华弟子明……明……”
　　“你是明字辈的弟子？”他御剑降下，小心地放下背上的人，安顿好后，走到我面前，抱拳问道：“请问你是哪位师兄的门下？”
　　“我一直跟着……虚迟师叔……”
　　“……是大师兄！？”他果然也是琼华门下。“你为何会在此地？”
　　“前几日师叔派我下山买剑，我在山下逗留了些时日，适才正欲上山复命，岂料……”
　　“原来如此，是师兄他……唉……”他叹气摇头，眉宇间的哀愁使人视之心恸。
　　“紫英！是羲和和望舒！”一个红衣女子御剑飞下，落在那一红一蓝两把剑旁。
　　“什么！？菱纱，你先不要动！”他赶忙过去。“这恐怕是……和琼华派一起落下来的。”他拾起双剑，凝神细看，“如今玄霄被打入东海漩涡，你又经琼华一战，元气大伤，双剑宿体能量微弱，因此双剑也失去了原有的威力……”他看着被称为“菱纱”的红衣女子，接着说下去：“回青峦峰后，我会将双剑封印起来，料想以后便不会吸取你的力量，于你身体大益。”
　　菱纱点点头，转头望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那个人……紫英怔了怔，低下头将双剑收进剑匣，于是我便看不到他的表情。
　　“师叔……琼华派，没有了么……”虽知是明知故问，可我还是无法释怀。
　　他轻叹着点头，轻声问道：“往后，你有何打算？”
　　“我……？”我摇摇头，我自小便跟随娘四处游荡，和娘失散后就一直孤身一人，“我也不知道……”
　　“你……”他回头望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你想不想跟着我……们？”
　　“求之不得！”我赶忙单膝跪地：“师叔请受弟子一拜。”
　　师叔转身挥袖：“不必拘礼。”他转头对菱纱道：“好，准备走了。”
　　菱纱点头，拉上身后的蓝衣女子，站到一把晶莹剔透的蓝色宝剑之上。紫英师叔背起昏睡男子，上了飞雯焕日。“你会御剑吧？”他问我。
　　“嗯。”我点点头，一年来除了御剑我基本上什么都没学……
　　“那好，你跟着我们吧。”紫英师叔催动剑气，冲上云霄。
　　“啊~我还没上剑呢！”我好气又好笑，罢了罢了，御剑我也是半个行家了。我纵上虚迟师叔赠我的火炼精，跟随着飞雯焕日的轨迹而去。

　　“到了，就在前方。”
　　林花飞鸟映碧空，绿荫杨柳正葱茏。紫陌莺啼暖两岸，风光无限青峦峰。
　　为什么那些村民，都说琼华派是天上人间呢？这里，才是真正的天上人间啊！
　　可惜我没有时间留恋欣赏这美丽的景色，因为——
　　“哎，小弟弟，麻烦你给姐姐拿毛巾来好不好？”
　　“是，师姐。”
　　“师侄，去旁边的树屋把药取来。”
　　“是，师叔。”
　　“帮我把这毛巾在那边的溪水里洗一洗吧。”
　　“好的，师姐。我这就去！”
　　“师侄，我要封印双剑，你来助我。”
　　“可是……师叔，我不会啊。”
　　“无妨，你只需听我指示去做。”
　　“是，师叔。请您吩咐！”
　　“我顺便也将魔剑封起来，来日再行净化，这剑煞气很重，你先出去吧。”
　　“是，师叔。您要小心。”
　　“我要运功了，这剑匣背着有些不便，帮我把它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千万小心，切记莫要放在山猪出没之地。”
　　“明白了，师叔。”
　　“天河身上好热，快去石沉溪洞，就是那边的山洞，取些冰来！”
　　“嗯，我这就去。”
　　……
　　“还有什么事情吗？师姐。”
　　“嘘，紫英在运功……你热的话……先出去吧。”
　　我走出小屋，擦擦额上的汗……呼，小屋里还真是热，那个“天河”不知为什么，浑身散发出一股灼热的气息，把整个屋子都充满了热气，我差点透不过气来。
　　菱纱师姐、紫英师叔，和……“天河”，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啊？为什么天河会昏睡不醒呢？我感觉得到，他和正常人没什么不同，就好像在安详地睡觉一样，只是怎么也叫不醒。好奇怪……唉，师姐和师叔都好着急啊，要是他能快点醒来就好了……
　　可是我从小就不擅长思考问题，尤其是这种完全没有头绪的问题，所以干脆不去想，先呼吸一下青峦峰清新凉爽的空气吧~
　　我想起了师叔带我去过的一个地方，是清风涧。那里的风景和这里的景致给人的感觉无异，舒适，自然，恍如世外桃源，让人一到这里，就很想不再理会世俗之事，就这样，简简单单地，与蓝天白云，绿水青山一起，过一辈子。
　　对了……说到清风涧，不知青阳爷爷自从上次一别后过得怎么样呢……

　　——“紫英！你怎么了！？”小屋里传来一声惊叫。
　　我急忙冲进小屋。“别碰我！菱纱！我没事……”只见紫英师叔面色通红，汗淋如雨。显然，他没能抑制住天河以内的炙热之气，自身已遭反噬。
　　“紫英师叔，快停止运功！”我上前劝阻，却被灼阳之气逼回。
　　我忽然想起虚迟师叔曾经传授给我的一门心诀，专克体内阳气，于是紧闭双眼，拼命回想，将脑海中的字一个个念了出来：“气贯八脉，意顺经枢，心如止水，念若流冰……”口诀背完一遍，我自己身体便舒畅了许多。
　　“紫英师叔，你好些了吗？”我睁开眼，转头看去，师叔却已经站到我的面前，脸上仍有些虚汗，面色却已恢复正常。
　　师叔摇摇头，脸色平静：“已无大碍，多谢。这口诀……你从何处学来？”
　　“是我师叔……虚迟师叔教给我的。名为‘流冰诀’。师叔……虚迟师叔说我年龄尚小，体内阳气却太盛，不宜静心修行，便传授给我，教我克制阳气，亦有强健体魄之效。”
　　“咦？‘流冰诀’？”菱纱师姐捂住嘴，很吃惊的样子，“紫英，这和天河的‘凝冰诀’……？”
　　紫英师叔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名字相似，其中要诀也大致相同，只是二者的运气方法……似乎是‘凝冰诀’比较深奥，‘流冰诀’更为灵活。”
　　“那……天河这样的状况，能不能用‘流冰诀’将他身上的灼阳之气驱除呢？”菱纱师姐娥眉微展，露出充满希望的微笑。
　　紫英师叔思考半晌，摇头道：“难说。且不说‘流冰诀’乃是功力尚浅之人提升修为的捷径，除了运气灵活并无其它妙处，更何况天河体内有凡人难以相抗的神龙之息，二者力量实在悬殊……而且我对‘流冰诀’了解太少，深入钻研也需些时日……”
　　菱纱师姐的眼神黯淡下来，怔怔望着天河，默然不语。
　　紫英师叔转过身去，安慰道：“你放心。天河现在只是沉睡，并无生命危险。我明日便会启程去拜访青阳长老，向他请教抑制阳气之法。然后我会去寻找大罗金仙，他定能想出唤醒天河的办法。”
　　“那我……”
　　“你和……师侄一起留在这里照顾天河。”
　　菱纱点点头：“我会好好照顾他。”
　　“师叔，我想……”
　　“琼华一落，此去一路定无太平。你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可是……我想去拜访青阳长老，我很久没见过他了，很是挂念。”
　　紫英师叔惊讶地回头看我，沉默片刻，说道：“不必了，你还是留下，菱纱她也需要照顾。”但他的眼睛却似乎在说，有些事情我不必知道……
　　很奇怪，我从小就有从眼神中看穿别人心思的能力，虽然没有神奇到百算百准，但至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可我从来懒得用，因为我觉得看别人的心思完全不用通过眼神，而且猜别人的心思也没什么意思。不过，紫英师叔的眼神，我却不由自主地用心解读了，因为我发现，那秋水般清澈的眼眸深处，竟暗藏着如此复杂，如此深沉的情感……

　　——絮——
　　紫英刚刚出门，马上又返回来问那少年道：“对了，你把我的剑匣放在何处？”
　　“哦。我将它放于一绝对安全之处，师叔大可放心。”
　　“……我现在要用剑，你去快快取来。”
　　“是！”
　　小屋外。
　　“谁让你把我的剑匣埋在地底下的……”紫英语气低沉。
　　“师叔您说：‘切莫放在山猪出没之地。’小侄便想，这小小青峦峰顶，几方土地内无不是山猪平日里嬉戏觅食之所。若将师叔的剑匣藏于屋后或草丛中，难免有被山猪发现之危险，所以我便以剑掘地，将其深埋地下，山猪自是望尘莫及……”少年侃侃道来，却未察觉紫英眼中两团火焰越烧越旺……（咦？有杀气！）
　　紫英向前两步，走到少年面前，深吸一口气：“你刚才说，你以剑掘地？”
　　“是啊。”（奇怪，杀气更浓了……）
　　“所用何剑？”
　　“那把蓝色长剑。此剑虽不大，但用来掘土真是事半……”（杀气！杀气！哪来的杀气？）
　　（天河剑！？）“你……你开了我的剑匣？”紫英倒吸一口凉气。
　　“嗯。因为我自己这把剑实在过于袖珍，用来掘土甚为不便。小侄这里谢过师叔借剑之德。”（杀气越来越重，莫非此地有山猪暗藏？）
　　“……”紫英闭目凝神半响，“也罢，剑匣埋在何处？”
　　“小侄记得，那是在一棵杨树之下。师叔，是否要小侄为您取来？”
　　紫英连连摇头：“不必不必，我自己去取便可……”转身走了两步，又回来问，“这青峦峰上，杨树甚多，你可记得是哪一棵？”
　　“小侄记得，是很高的那一棵。”（杀气好像轻些了……山猪走了吗？）
　　紫英转身欲走，一步还没迈出，猛地回头直逼少年：“你难道不知，杨树岂有不高之理？”
　　“……”少年猛然拔剑！
　　——“师叔小心，此地杀气甚浓，料想附近必有凶猛山猪出没！”
　　慕容紫英：“……………………………………………………”
　　“唔唔唔……噗嗤……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身后传来一阵压抑已久的笑声，菱纱捂着肚子从藏身的草丛走了出来，“小紫英……小兄弟……你们……哈哈哈哈哈哈~~~……呃……”
　　笑声戛然而止，菱纱忽然发现，眼前并没有如她所想出现两人一起开怀大笑的景象，而是四只瞪得大大的眼睛。只是紫英的眼神里充满愤怒，少年的眼神中充满疑惑。
　　“好啦好啦~”菱纱摆摆手，“你们别再吵啦，让人看着就想笑~我去找剑匣吧，这种事姑娘我可是最拿手了，紫英你放心。”她走到少年面前，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笑着说：“小弟弟，你想到这么妙的藏剑之处，真是聪明，将来你一定有出息！嘿嘿~”说完便跑开了，留下一串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紫英看着菱纱轻盈的身影，又转过头来怔怔地望着少年。（他……）
　　少年也转过头来看着紫英，两人对视片刻，紫英犹豫许久终于轻声说出一句：
　　“多谢你……”
　　话未说完，少年便开口了，想必是没能听见那声音极小的三个字：
　　“咦？杀气已散……莫非是菱纱师姐要杀我不成？”
　　紫英愕然，嘴角抽搐，侧头呼唤道：“菱纱，待我一起找！”便飞快地逃了过去。
　　“紫英师叔！”少年叫道，“小侄尚有一事相问。”
　　紫英驻步，叹气，回身：“……说……”
　　“呃……适才菱纱师姐说让我们别吵了……何来吵架？还请师叔指教。”
　　紫英愣住无语。 “想必是她误会了。”紫英丢下这句话，再也不敢与这少年纠缠……（这少年平日说话咬文嚼字，重礼循法，岂知脑子却像那天河一样一根筋……当真有辱斯文！唉……）

　　——续——
　　是夜，月半弯，篝火正旺。
　　少年坐在火旁，凝望星空，紫英背着擦得发亮的剑匣走来。
　　“师叔，您好。”少年站起身，抱拳行礼。“剑匣一事，小侄在这里谢罪了。”
　　“我说过，不必拘礼。至于谢罪……”紫英面容和蔼，却丝毫不带笑意，“我正要向你道歉，你已拜我为师叔，我却还不知你姓名，请问师侄……”
　　“我叫凝星。”少年凝视着紫英被火光映着的闪亮的眸子，“母亲一直叫我星儿。”
　　“凝……星……”紫英仰首望向星空，“……好名字。”
　　“紫英~”菱纱跑过来，“树屋的床铺我已经整理好了。”
　　“辛苦了。”紫英看着她，“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要太过劳累。”
　　“不会啦~”菱纱双手叉腰，面带微笑，“自从你把望舒封印起来，我已经好多了呢~”
　　紫英点点头，郑重地说：“还是注意些好。这样吧，今天晚上，我睡在小屋照应天河，菱纱你和‘梦璃’一起睡在树屋，至于凝星你……与我一起在小屋吧。”
　　“啊~我不要！”少年和菱纱同时脱口而出。两人对视一眼，见对方的脸颊都已红透两腮。
　　“我要陪着天河。”菱纱坚定地说。
　　紫英微怔，随即说：“也好，你和天河一起在里屋。我们二人在外屋照应。”
　　“小……小侄不要和师叔一起……”少年低下头嗫嚅道。
　　“咦？”菱纱俯下身好奇地看着少年通红的脸，“你也不小了呢，还害羞吗？”
　　少年双眉紧锁，一咬牙，抬手抹去脸上妆容，露出一张还未脱稚气的少女面庞：“实不相瞒，小侄其实是……女孩子……”
　　菱纱目瞪口呆，紫英怔住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