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拼死吃河豚

9、月枝才女

　　用过晚膳，老夫人显然还有话说，就让丫鬟在前厅备了茶。
　　陆庆年也没什么旁的事情，便随着一起去了前厅。一大家子人说说话。
　　等大家都坐下，老夫人才缓缓开口：“如今你们在书斋里读书，不比在府里。和你们一同读书的其他女子都不一般，她们的父亲也都是在朝为官的。你们要多注意自己的言行。莫要与他人交恶。”
　　顿了顿老夫人看向二人又说:“再者，家里就你们姐妹两个，如今去书斋了，闺秀们也多，有淑性茂质的闺秀，也可多多来往交好。”
　　陆庆年点了点头，韦氏这个当家主母也笑着道：“母亲说的是。”转头对着陆熙宁又严肃的告诫：“你们都要牢记，不可在书斋出错，不求你们如何出众，但求不要惹祸才好！”
　　白小娘也对着老夫人说自己也曾告诫了陆清婉，必然不会出什么大错。
　　陆清婉悠悠的说：“孙女会记住祖母的话。而且...在书斋的大多都是嫡出的小姐。我们这些庶出的姐儿，都在乙组，自会好好相处。若是有愿意与我相交的闺秀，孙女又怎么会于她交恶呢？”
　　老夫人闻言放下了茶杯看了一眼拧着帕子的陆清婉点了点头。
　　“祖母，母亲，你们可知道柳将军府后宅内都有哪位夫人和姨娘精通书画吗？”陆熙宁突然问了一句。
　　因着柳将军虽一身军功，却有些残暴。他府里姨娘们也多，柳府主母的娘家也是将门，且当年有恩于柳将军。夫妻二人倒是相敬如宾，可对其他姨娘们就有很多不好的传闻。
　　朝云其他官家夫人都不愿意提及柳府的事情。
　　“宁儿怎么问这个”韦氏明显有些许不悦。
　　陆熙宁一个闺中女儿怎么知道这些，只是好奇：“柳将军也有两个女儿进了书斋，今日秦先生夸了柳将军的庶女，夸她的书画好，想是择考的时候就给先生留下了较深的印象，把我们这一众人都比了下去。女儿很好奇她。”
　　韦氏听闻脸上有淡淡的笑意，却摇了摇头：“不曾听说过柳府后宅的事。”
　　老夫人叹道：“想是柳将军早些年攻打月枝国边境的时候带回的女子吧。这事当时在朝云热闹过一阵子的。”
　　“母亲一提醒，儿媳也想起来了。若是月枝国的女子那就不奇怪了，月枝国最多就是才子佳人。”
　　韦氏接着对陆熙宁说：“月枝国稍有些钱财的人，都会让子女读书习字的。想来若不是才情俱佳，将军也不会得胜归来还带了个别国女子。定是那位姨娘的女儿，书画才艺才这般出众。”
　　“嗯，女儿明白了。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女儿一定多与落梅和这位柳小姐亲近，也好取长补短。”陆熙宁说着咬了一大口桌上的桂花糕。
　　老夫人该说的也都说了，又聊了聊书斋里的规矩和近日的琐事便让众人散了，回了各自的院子。
　　回到小院的陆熙宁对各国的风土人情来了兴趣，跑到韦氏那里问了许多。当然也不乏各国的美食。直到韦氏把自己了解的和听说的都讲了，陆熙宁才依依不舍的回了自己的小院。
　　大丫头秋月听着自家小姐一路回来嘴里嘟囔着跳跳鱼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会跳的很高么...忍不住笑。
　　“小姐，您若真的想知道各国的风土人情，不如等小姐的外祖父来了，问他老人家呢。毕竟小姐的外祖父是往来各国之间的大商人！”
　　陆熙宁重重的点了点头“秋月，你说的不错，记你的大功一件！或是什么时候舅舅来了，我也可以多问一些！就这么办了！”
　　“这可是小姐说的啊，到时奴婢可是要讨赏的！奴婢先去给您准备明日要用的东西，小姐可还有什么要带的？”
　　陆熙宁对待下人还是不错的，自己院子里的丫头在她心情好的时候也都敢与她玩笑几句。
　　“你去库房寻两支上等的毛笔来。”
　　转念一想忙又叫住了秋月：“等等！去寻三支，最好是一样的，若是没有，就去禀报一声然后去吉安哥哥的书房里拿就是！”
　　“小姐要这么多毛笔做什么？”
　　“让你去拿就去拿，除了自己用，其余的我要送与旁人。所以要挑最好的！”
　　秋月顿时明白了，却又忍不住问；“小姐要送谁？除了白府的小姐，难不成小姐是要送大小姐吗？”
　　“姐姐要用的东西，白姨娘不是早就准备下去了，我瞧着那都是顶好的。不用我们费心，你快去吧。”说罢就进了房间。
　　此刻白小娘的院子里，也未睡下。
　　陆清婉因着自己进的是乙组，且饭后陆熙宁又说秦先生夸赞了一个庶女。堵了她所有的话，心里气的不行。
　　“我看她就是故意在祖母和父亲面前说这个的！明明是我这个庶女不受家里的重视，不如她有父亲和大娘子精心培养，却生生得被她们说成了我运气不好，抑或是小娘你不知道如何教女儿了！”
　　陆清婉气的站了起来，说话时声调都变了：“父亲面色本也有了几分动容，可是她们母女三言两语便说得这一切理所应当了！叫我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白姨娘叹了声：“偏老太太也是这般，不要为了这事生气了。你总是进了这清雅书斋的，也是个金字招牌了。而且今天老夫人有一句话说的对极了！”
　　“祖母只会偏袒着大房她们！能说什么好话！这一晚有哪句话是为了我的？”陆清婉瞥了一眼白姨娘，不解的问。
　　“过来，听娘把话说完。”白姨娘拉着陆清婉坐下。
　　“你想想清雅书斋是什么地方，那相府的小姐在，将军府的小姐也在。若是你与这些闺秀都交好了，还怕没有个好前程吗？”
　　白姨娘拍了拍女儿的手接着说：“至于大房那个，毕竟被府里的人娇惯坏了，那么小的年纪，沉不住气的！保不齐哪天就得罪了人！所以无论何时何地，你一定要沉住气，在书斋里留个好名声。以后自然有好处。”
　　白姨娘徐徐说了半天如何在书斋行事，陆清婉听着也安静了，说了好一会，最后母女两个都一脸笑意。
　　尤其是陆清婉，得意的轻哼了一声：“要是她在书斋惹了祸，我倒是想看看父亲会怎么对她，还有我那个好祖母，是不是还会护着她呢。”
　　窗外，月光朦胧，夜色渐渐浓郁。陆熙宁手里拿着秋月选的毛笔，很是满意。
　　把笔放入笔盒，陆熙宁让丫鬟拿下去收好便躺在床上去会周公了。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好梦，脸上还挂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