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为霜》楚芳苓

101、白露的试探

　　白露新买了几套衣服，衣柜里早已经满满当当，挂衣服，叠放区哪里还有空隙塞，只得放在外面的床上，一天一天换着来，成日里都是闪亮登场，单位的同事很快认识了她，女人间喋喋不休地询问着漂亮衣服哪儿买的，男人也乐得和她打交道，打扮得赏心悦目还能让工作事半功倍，这不，同事们个个待她和颜悦色。
　　白露前脚刚迈出办公室，里面的女人们就议论开了。白裙子细高跟道：“她家什么来头？”褐色卷发道：“听说是一家工厂的工人。”“呵呵，也不知哪来的钱，一天一身换新装。”粉丝蕾丝衫道，“更不可思议的是，一个花瓶，还能从县里调回城。”也不知谁漫不经心来了一句：“女人嘛，豁得出去，一切皆有可能。”此话一出，几个女人抿着嘴笑了一回方散去。
　　白露已经好几天没有接到刘苍礼的电话了，心里莫名地失落。她主动给刘苍礼发了一条信息：“在忙吗？”又忙不跌撤了回来。心里一阵发慌。屏幕上空荡荡的一行小字：你撤回了一条信息。刘苍礼正在开会，他看到她来了又撤的信息，心里笑道：“傻丫头。”
　　他下班后才给她打电话：“今天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要请教我吗？”
　　“没……没有。”白露支支吾吾，隔着手机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这是要我猜谜语？嗯……”他沉吟不语。
　　白露怯怯道：“难道没事情要请教就不能给你发信息吗？”
　　他笑道：“你这是什么话，虽然我工作忙，时间总不够用，但我愿意为你有空。”
　　白露脸上火烧火燎，绯红一片，道：“这算是情话吗？”
　　他笑道：“哈哈，傻丫头，我们之间清清白白，这情话也未免太干净。”
　　“干净不好吗？”白露的脸烧得更红了。
　　“没什么好不好的，顺其自然吧。”他语气有些冷淡了下来。
　　白露怕自讨没趣，匆匆找个借口挂断了电话。她似乎欠他一点什么，以至于他和她之间的关系看似亲近,实则疏远。有些话，不敢讲，不能讲。停留在表明的欢喜，就像烟花未曾绽放就已经哑了，新衣服一出门就落了兜头的灰，总是缺憾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