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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妖精 ...

  •   一阵温煦的徐风拂过,树叶纷纷发出了欢迎及喜悦的欢呼,与细微的流水声结合成美妙的音乐。
      然而比这更为动人的是,一名姣好的女子立于湖心,如绸缎般柔顺的黑发因湿润而闪耀着光泽,令人忌妒的亲吻那纤细的腰身,水珠挂在白里透红的肌肤上,沿着曲线滑落,留下的痕迹使人不禁浮想联翩。
      她哼着某段旋律,以指梳理长发,湛蓝的水眸在掠过一处后,其中的笑意便愈加浓厚。
      只是美丽的笑颜下,似乎有什么异质在缓慢流动。

      寻人途中,我不断追问Ash以获得更多情报,如我预料,它对主人和计划的事口风尤为严实。
      而相较之下,其他几番打探就能套话成功的资讯,反倒显得像被施舍,尽管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所以防范十分草率,可在缺乏资讯的我眼里都有着价值。
      对方不以为意的情报,最能给他们致命一击。
      Ash被制作出的主目的和功能为监控,一般的监视器有死角问题,能躲在其范围内搞些不利的小动作,为了克制这点,他们给Ash装了机械翅膀,精密到能完全效仿鸟类飞翔、收翅。
      这意味对方的财力和技术都非同小可,背后应该有非常强大的集团撑腰,同时我的一举一动都暴露无遗,毫无隐私可言,让我深刻明白对方并非光凭我一人就能解决的小角色。
      问不出关键机密,无趣的我便一直缠着Ash发问,还尽说些机器根本听不懂的笑话捉弄它,当然它是否晓得自己被捉弄就不得而知了。
      「我说Ash,我能拆解你研究一下吗?尤其是翅膀。」
      『驳回。』由于本身是机器,声音也未曾起伏,Ash干脆的回答更显无情。
      「我会装回去,何况你应该有很多备用品吧,装不回去也顶多损毁而已。」
      『拒绝,这是“谋杀”。』然而机器却吐出了人类独有的言语。
      『“机器也是生命”。』
      我有片刻为此而感到诧异,机器没有感情,这是众所皆知的常识,即便是AI也不过是模仿人类的劣质品罢了。
      所以这句近似人类的发言,也仅仅是效仿。
      说到底,机械终究只是块金属而已。
      「你有搭载情感装置吗?意外的人性化。」
      『不。』
      「也是,生命必须具有生理现象,纵使有意识也不能概括其内。」毕竟这所谓的相似,仅是人类所创的编程,形成近似人类的错觉,它只是一个程序,并无自我。「当然是“通常”而言。」
      『此言何意?』
      「生命的定义和概念,非要说的话只不过是人们主观认为罢了,没有确切的标准,毕竟不论有无生理现象——」
      「都不过是“道具”。」

      感觉自己走了很远,却仍然没见到任何人的身影,我保持固定的步调留存体力,稍微渴了再吃些浆果。
      「还没到吗?」我已经怀念起待在家里的悠闲时光了。
      『还剩五米,建议加速。』
      「我累了。」
      『不尽快到教堂集合将会受罚。』
      「——那就受罚吧。」
      黄褐色的瞳仁瞟向跟在一旁的追监机,我冷声挑衅道。「“如果你们敢的话”。」
      我不会死。
      不,应该说“不能”。
      毕竟最大的失利者可是“他们”。
      不晓得是被抓住了弱点,抑或认为没有劝化的可能,Ash陷入了沉默。
      我的推断果真正确。
      他们的计划必须倚仗于我,否则至今的辛劳都将付诸东流,他们准备得太久,也倾注得太多,所以尽管我一再坚拒,他们也绝不轻言放弃,不停挑战我的底线死缠烂打。
      可由于见不到我改变心意的那道曙光,心急如焚的他们最终被迫将我绑票,然而我仍旧固执己见,于是他们只能让我吃点苦头。
      人是非常现实的生物,既贪生怕死又对痛苦敬谢不敏,他们以为这套理论也对我有效,而打算使些招数迫使我妥协,可无论他们怎么装恶,又如何折磨、恫吓,都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我早已洞悉他们必须让我活着的弱处,相反的,他们无法奈我如何,从一开始结果便已注定了。
      我想倘若自己以死相逼,他们最佳且唯一的选择,也仅有屈服了。
      至于我为何会说他们只是装恶,我的原则一向浅显清明,就算把整个地球都给我,不就是不,绝无商量的余地,假如你不死心想来硬的话,那么你就完蛋了。
      我素来随性并绝不妥协,何况有过先例,基本上都没人有胆作死,他们也理所当然晓得这点,却仍选择这么做,便代表他们已无路可退,因此不得已只能如此,也更说明了我对他们的重要性。
      不过最主要的是——在“真正的恶”面前,像这种轻易就被抓住痛脚的恶,根本不值一提。
      就像小丑使出浑身解数逗人发笑般,愚蠢而可笑。
      不再搭理无言的Ash,我笔直的朝前路行探,一边整合情报。
      目前所见的都是清一色的柳杉,这并非显着的标的物,在日本随处可见,纵使它并非有丰富物种的一般森林,而是人工林,在境内也相当普遍。
      到头来还是无用的线索。
      不远处瞧见前方有一条河,但水面被阳光直射而反光一片,盯得太久便会感到不适,虽无法看清是否有人,不过我倒是看见了一旁的草地上有东西。
      待我走近拾起一看,原来那是件大衣,布料非常厚重,应该是冬用,尺寸也颇大,我粗略检查标签,上头标注着和尺寸相符的“男士”和“X”。
      也就是说这件衣服的主人是男性,且掉落于此,很可能本人就在附近。
      我忍着刺眼的光芒,半眯着眼扫向前方,努力看清后才发现那是座被树林环抱的湖,而湖中央伫立着一名赤身的女性,那洁白如雪的肌肤被波光粼粼所照耀下,散发着不可亵渎的神圣感。
      ——妖精,是妖精。
      美丽的恍若精灵的女子,正置身于湖心悠然戏水,使我产生不小心误入仙境的错觉,在我思索现在该如何是好时,对方水灵灵的眼眸便突然撞进我的眼底。
      湛蓝似海,明明深邃不可见底,却又清澈的倒映出辽阔的天空,她的眼瞳仿佛经水洗礼似的,泛着流转的水光,她的眼睫还挂着水珠,缓慢眨动起就犹如翩翩飞舞的蝴蝶。
      然后她笑了。
      「…哎呀,原来有其他人啊。」
      笑得像绽于春日的花,分外明媚。

      耳边响起对方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嗓音,就连轻笑也妩媚的挠着心窝,这过于美幻的景致对我造成了冲击,从而有片刻失神。
      见我目不转睛,美若精灵的女子并没有丝毫被冒犯的不快,却也没有遮掩的念头。
      「一直盯着看,我也会害羞的哦。」似是因为娇羞,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更显可人,眉眼也不可思议的温润。
      但要若真的害羞,应该会藏住身躯吧,所以我直白道。「我看妳也没多害羞,总之妳是谁?」
      大概是没见过有人如此直接,女子闻言短暂一愣,接着轻笑起来。「呼呼…你很有趣呢。」
      「我是“甜”,“甘粟屋甜”。」自称“甘粟屋甜”的女性这般自我介绍,气质是肉眼可见的婉约,是那种理想的温柔大姊姊型。「由于不小心滑了一跤,整个人变得髒兮兮的缘故,如你所见正在净身。」
      那妳也挺大胆的,居然在不确定是否会有人经过的情况下沐浴,不过见她毫无不好意思的模样,甚至大剌剌的展露身材,估计她也不介意吧。
      「洗好就快换上衣服吧,如果妳不想被当成暴露狂的话。」
      「在这种情形,通常是你被当成偷窥狂哦。」甘粟屋甜略无奈又柔婉的微笑着,稍垂的眉梢显露出过度的和善,却不挟带哀怜。「倘若不介意,可以借你手中的那件大衣吗?我的衣服被泥玷污,已经穿不了了。」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到某颗树较低矮的枝上挂着衣服,看上去是洗过了,正滴滴答答的滴着水。
      但只有一件。
      而且虽然隔着距离,看不太详细,布料也明显太少,既然只有一件,那应该是连身装,可长度不足蔽体。
      难不成是内衣吗,那种衬衣式的?
      当我正想挪动步履时,她的询问即时阻止了我。「请问怎么了吗?你似乎走神了呢,如果不方便也不勉强,我没关系。」
      「妳想穿湿衣服吗?除了这件也没别的可穿了吧。」本人完全没半点失落或为难,看来她似乎是真的认为没关系。「这不是妳的吗?就掉在旁边。」
      「不是哦,我只穿了身浴袍,若是我的就不用在水里待这么久了,毕竟身无寸缕的在森林里找人借衣服也不太好。」
      浴袍吗,难怪只有一件,我忽略掉长度不合适的矛盾,把大衣递给了正朝岸边走来的她。
      「非常感谢,不过我得先擦干身子和头发,否则它就变得湿漉漉的了。」甘粟屋甜这时倒是露出了些许歉意与为难,她收拢长发将其垂在胸前,微倾着身作拧乾。「请问你身上有纸巾或手帕吗?」
      「给。」我大方的掏出了纸巾。
      「谢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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