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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引路人07 ...


  •   温轻没有多想,以为季予是听见郁刑的话后过于惊讶,不小心按到了他的伤口。

      他忍着疼痛感,小声说:“没关系。”

      这声音很轻,但还是被门外的人听见了。

      “谁?”周州质问。

      不等温轻开口,洗手间的门被大力打开,砰得撞在墙上。

      温轻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撞在季予怀里。

      “小心。”季予说了一句,抬手搭在温轻肩上。

      温轻眼眶泛红,衣领歪斜,肩膀和胸口暴露在几人视线中,他的胸口湿润,透着点粉色,肩上大片青紫,像是刚刚被人欺负过似的。

      感受到周州和郁刑的视线,温轻连忙扯起衣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和老师不是故意偷听的,我们早就在这里了。”

      郁刑盯着他的胸口,温轻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T恤,胸口的部位被泪水染湿,变得透明,紧紧贴着肌肤。。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季予,弯起嘴角,顺着温轻的话问下去:“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温轻张嘴想要解释,但郁刑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又说:“昨晚在床上,你还说不要。”

      “原来是不要我啊……”
      郁刑语气低落,眼里却漾着坏笑,故意想让人浮想联翩。

      每次都这样乱说话。
      温轻又气又羞,气急败坏地说:“对,我要谁都不要你!”

      三人齐齐一愣,郁刑最先反应过来,他掀了掀眼皮,懒洋洋地说:“不要这样嘛。”

      “我的特长你都没有试过。”
      郁刑舔了舔唇角,暗示地说:“我肯定比他们厉害。”
      “特、长。”

      一字一顿,一语双关。
      特长,特长……

      温轻脸颊一红,懊恼自己为什么一下子就听懂了。
      更气郁刑为什么在各种场合,不管自己说了什么,都能紧接着开黄腔?!
      臭不要脸!

      “你、你……”温轻气得说不出话。

      周州开口转移话题:“我昨晚有了一个新发现。”

      “昨晚?”
      郁刑偏头,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啊对了,你和小温轻一起睡的。”

      “会是什么新发现呢?他的身体——”

      周州也有些受不了了,打断道:“是关于游戏的新发现,很重要。”

      “先去客厅吧。”

      郁刑从鼻腔发出一个没有意义的音节,眼睛没有看周州,而是盯着季予。

      季予微微一笑:“好。”

      郁刑撇撇嘴,也说:“行吧。”

      季予将药酒放到温轻掌心,在他耳畔轻声说:“记得一天涂两次,晚上也可以来找我。”

      温轻捧着药酒,含糊地唔了一声,心里没有半分再找季予帮忙的念头。
      他刚刚就不想麻烦季予……

      走出洗手间,还没有走到客厅,周州停下脚步,挡在温轻面前,看着他泛红的眼睛,低声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你哭了?”

      温轻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小声说:“今天肩膀很痛,在厨房找到了药酒,然后老师看见了,说帮我揉药酒,太疼了,我、我没忍住……”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耳朵都红了。

      温轻想,他胆小怕疼还爱哭……
      周州肯定对他很无语吧……

      周州垂眸,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温轻肩上,领口边,有着几道若有若无的指印,不知是因为温轻皮肤太嫩,还是涂药的人别有居心。

      周州喉结微动,对温轻说:“晚上我帮你涂药。”
      “不用去麻烦老师。”

      温轻摇摇头:“没关系,我自己就可以的。”

      话音刚落,几道脚步声响起,女生们都下楼了。

      周州正了正神色,开口道:“大家到齐了,先坐下吧,我有一个新发现。”

      众人入座,原先的十个人只剩下八个,空着两张椅子。

      温轻扫视一圈,在心里摸摸念了一遍大家的名字,周州、郁刑、季老师、司空、龚芸芸、李思文……

      还有一个好像叫陈依依?

      温轻看向身旁的女生,看清她的脸后,愣了愣。

      在座的人其实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但陈依依的情况很不对劲,她惨白着脸,双眼皮肿成了单眼皮,似乎是昨晚哭狠了,整个人恍恍惚惚地坐着,放在桌上的双手还在发抖。

      温轻记得昨晚三头犬离开的时候,这个短发的温柔女生虽然有点恍惚,但没有到现在这个程度。

      这才过去几个小时......
      昨晚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止温轻一个人这样想,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陈依依的状况,出声问道:“怎么了?”

      陈依依不说话。

      大家便看向和她一个房间的龚芸芸。

      龚芸芸顶着两个黑眼圈,没好气地说:“应该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吓到了,她晚上没睡好,一直在做噩梦,边叫边哭,害得我也没睡好。”

      她抱怨了一句,陈依依的脸色更白了,她情绪开始失控:“你、你们还能睡得着吗?”

      “昨天几个小时就死了两个人,今天还会死人的,明天、明天我们就会全部死在这里!”
      “我、我不想死啊……我刚刚高考完,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
      陈依依是几人中年纪最小的,刚刚18岁,她崩溃地趴在桌上,放声大哭。

      死字重重地压在众人心上,没有人想死,每个人都想活着。

      温轻的情绪逐渐低落,眼眶微热。
      他也不想死,他还没有给院长妈妈养老呢。

      半晌,周州出声,对所有人说:“现在早上八点,剩下13个小时,我们还有时间。”
      “能找出引路人的。”

      他想要鼓舞众人,但陈依依哭喊着说:“找不出来的找不出来的。”

      “这个游戏规则根本就是在保送引路人,我们不知道神牌的用法、不知道昨晚提供的线索是什么、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温轻第一次见到女生在自己面前哭得这么惨。
      他抿了抿唇,去厨房给陈依依倒了一杯热水,放到她手边,干巴巴地说:“喝点热水。”
      “没事的,会没事的。”

      陈依依大哭了十几分钟,不再那么崩溃,只是低着头小声啜泣。

      周州敲了敲桌子,缓缓开口:“我们要乐观一点。”

      “系统的目的不是让我们死,如果它想让我们死的话,昨晚大可不必提供对付三头犬的办法。”

      “我先说一下昨晚的重要发现。”
      他简要地说了一遍昨晚关于门的发现。

      温轻已经听过了,便走神地盯着的那扇浮雕木门。

      上面的浮雕十分抽象,狗不像狗,猫不像猫,各种动物挨挨挤挤地混在一起,温轻勉强认出了其中的一只三头犬。

      三头犬的右侧似乎有个人影?

      温轻眨了眨眼,紧紧盯着那块图案。

      人脸、人身、头顶有两个角……
      可能只是个像人的怪物吧?

      温轻挪开视线。

      门的意义是一个重要线索,虽然目前暂时用不到,但好歹是个好消息,众人的情绪稍稍放松下来。

      “三头犬在神话故事中,除了看受大门,似乎没有别的意义。”龚芸芸皱着眉头,看向众人,试探地问,“线索会不会是在三头犬身上?”

      “它身上有带什么东西吗?”
      龚芸芸首先看向昨晚犬口逃生的李思文。

      李思文摇摇头:“我好像没有在它身上看见什么东西。”

      龚芸芸又问:“那其他人呢?有看见吗?”

      温轻也摇了摇头:“没有。”

      他只记得三头犬全身上下都是乌漆嘛黑的,如果有别的东西,应该很醒目,肯定有人会看见。

      龚芸芸紧紧盯着他,满脸狐疑:“真的吗?”
      “你昨天还和它握手了,是我们之中唯一和它近距离接触的人,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没有。”温轻微微皱眉,他不喜欢龚芸芸这种态度。

      他抬眼,见龚芸芸还在上下打量自己,有些不满,轻声说:“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弃权,晚上和它握手仔仔细细的看一看。”

      难得看见温轻怼人,郁刑抬了抬手,懒洋洋地说:“弃权一票。”

      昨晚弃权是三头犬,今晚弃权的话,没有人敢保证出现的还是三头犬......

      龚芸芸扯了扯嘴角:“没有看见就算了。”
      “还有一件事,我想先问一下这位拿神牌的帅哥。”

      龚芸芸直勾勾地看着司空,问道:“昨晚我们在书房讨论,说有重要线索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

      司空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有事。”

      龚芸芸仿佛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质问:“什么事比找引路人还重要?”

      “从昨天开始,你一直不合群,在这种鬼地方能有什么事要做?”
      “看你也不像社恐的样子,还是说……你不在乎找不找的到引路人吗?”

      她咄咄逼人,气势汹汹,

      温轻眉头皱得更紧了,在没有任何事实依据的情况下,龚芸芸就把引路人身份安在司空头上。

      他不认为司空会是引路人,他认为神牌的三人是最先被排除的。
      昨天司空还帮了他好几次……

      温轻呼出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龚芸芸:“那、那你昨晚为什么关上门,不让我进去?”

      其他几人一愣,没有人知道温轻是被龚芸芸关在门外的。

      周州皱了皱眉,神情微冷。
      郁刑满脸笑容,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幕。

      龚芸芸也愣了愣,随即说:“我当时很慌乱,根本没有留意你,也不知道你没有进房间,不是故意的。”
      她字句清晰,没有半点磕巴,像是早就想好了理由。

      感受到大家都在看自己,温轻紧张地抠了抠掌心,又问:“那昨天晚上,是你推我的吗?”

      龚芸芸一怔,立马说:“什么推你?我没有推你,我为什么要推你?”

      紧接着,她扬声质问:“温轻,你现在是在怀疑我是引路人吗?”

      温轻抿了抿唇:“我只是想知道是谁推的我,是不是故意的。”

      龚芸芸冷笑:“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当着所有人的面问我?”
      “是想让大家对我起疑心吗?”

      温轻有些茫然:“可你刚才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问司空的啊。”

      你可以这样对别人,别人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

      龚芸芸脸色微变,她没有想到温轻看起来胆小没用,这个时候还是有点脑子的。
      这会儿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她索性闭上嘴巴,什么都不说了。

      片刻后,周州扫视众人,开口问:“有人看见谁推温轻了吗?”

      “这个人很可疑,如果是故意的,他极大可能是引路人,如果不是故意的,现在应该出来向温轻道歉。”
      没有人说话。

      周州叹了口气,问温轻:“你有什么关于那个人的印象吗?”
      “比如说味道?声音?”

      温轻想了想,当时他只听得见三头犬的声音,也只闻到了血腥味,完全没有那个人的印象。

      只记得对方碰了一下自己,他就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犹豫片刻,温轻说:“力气应该很大。”

      龚芸芸迫不及待地说:“力气大的话,应该是男生吧。”

      温轻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可是你的力气也很大啊。”
      昨天直接把他从卧室门口拉到了书房。

      龚芸芸脸色变了,嗓音变尖:“温轻,你就是在针对我吧?”

      “我只是在说实话。”温轻皱眉,琢磨龚芸芸的反应到底是心虚还是因为她不喜欢自己?

      忽地,一道嗤笑声在对面响起。
      温轻抬头,只见郁刑单手托腮,笑眯眯地望着龚芸芸:“你叫龚芸芸对吧?”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啊?”
      “是心虚了吗?”
      “你是引路人吗?”

      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不信任的情绪便会疯涨。

      温轻背脊一阵发寒,突然感受到这个游戏的可怕之处。
      让玩家都不信任身边的人,自相残杀。

      假如根本就没有引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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