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小记》醉古

3、被打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萱娘已经起身，冷漠的看了眼床上还在熟睡的孙少爷，回想起昨夜的种种，“心里开始作痛，“唉！”不由的一声长叹，苦笑着摇摇头，不让自己再想这些不尽人意的事，既然选择了，这便是自己的命，哪怕心有不甘不愿，终究是自己的丈夫。

　　萱娘唤来她的贴身丫鬟秋荷，换上一身素雅的长裙，盘起妇人的发髻，稍施粉黛，将满脸的疲惫掩盖。秋荷低语：“小姐，今日你好漂亮！”

　　宣娘对着镜子瞧了瞧，苦笑了一番。

　　眼看天已经大亮，前堂来了个嬷嬷候在门外等着收帕子，宣娘想到这里，脸上染了红霞。筹措几分，行至床边唤醒床上酣睡之人，张了张嘴，逼自己喊出了这两个字:“夫君，天已大亮，今日要去前厅敬茶。”

　　床上的人不耐烦的翻身道：“知道了！知道了！大清早扰人清梦。”气呼呼的从床上起来。

　　萱娘这时才有时间仔细打量她所谓的丈夫，比阿羽高一点儿，壮一点儿，想起阿羽，嘴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阿羽虽然什么也不曾对自己讲过，但他平时流露出的关心不会有假，如今这般境地……

　　“娘子，昨晚舒服吗？”孙大少爷举止轻浮，说着便要做势拉萱娘入怀，“来，让为夫好好瞧瞧这嘉和城的大才女！”萱娘厌恶的避开他的手。

　　“夫君，时候不早了，公公婆婆还在前厅等着呢？”

　　“哼，走吧，真啰嗦。”一脸不悦的看着萱娘，转身出了房间。

　　“小姐，你看他，要阿羽先生在就好了。”秋荷替她家小姐不满道。

　　“秋荷，以后这话尽量不要再说，我现在是孙家的少奶奶，小心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萱娘嘱咐秋荷。

　　“小姐，要不是这孙家使坏，你和阿羽先生也……”秋荷小声嘟囔着。

　　萱娘脸色突变，是呀，若不是这般，我和阿羽，怎的这般想见她！

　　孙家前厅，孙老爷和孙夫人坐于上位，两边还有几房姨太太，且说那三房所出的二少爷，一脸精光的盯着宣娘看，毫无避讳之意，孙家也算得上人丁兴旺，只是同辈之人都尚小。

　　敬完茶，孙老爷说教两人一番，便放了两人回房。

　　回房的路上，萱娘被孙夫人的贴身丫鬟叫住:“大少奶奶，夫人有请。”

　　“婆婆！”萱娘跟在丫鬟身后来到婆婆的屋内，行了万福。

　　孙夫人眼尖瞧见了萱娘脖子上的红痕，又看她眼底的青色，定是昨晚没睡好，早上嬷嬷拿过来的白娟，心下已是明了。

　　“坐吧！今天唤你前来也没什重要的事，如今你已经嫁到孙家，也该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往日里的感情也该断了，别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孙夫人端起茶杯撇了撇茶叶，轻抿了一口道“若丢了我孙家的人，定是不会轻饶你。”孙夫人言语苛刻提点她几句。

　　“儿媳，明白，婆婆请放心。”萱娘明白她说的什么，毕竟自己和阿羽的事早己被传开。

　　“嗯，昨天你也累的不轻，回去休息吧。”孙夫人摆了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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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新房中孙大少爷看见萱娘回来，一脸无赖的说：“刚才爹娘给你的红包，拿给我！”

　　“爹娘不是给了你一份，要我的做甚？”

　　“你给不给？”孙图志恶狠狠的瞪着着萱娘。

　　萱娘不愿与他多纠缠，直接把钱全部拿给了他。他拿了钱，一句话未讲，转身便离开了屋子。

　　孙图志只要不碰她，随他怎么样。宣娘有秋荷陪着，心里想着阿羽，不知不觉竟到了晚上。

　　那人还没回来，想起昨晚的种种，还是不回来的好，接连几天均是如此，听下人讲，孙图志白日里赌钱，晚上夜宿满月楼，如此也好，如此也好。

　　“小姐，这孙家大少爷也太过分了，这才几天，便呆在那风月地不回家，小姐哪里不好了？”秋荷替萱娘打抱不平，而萱娘仿若未闻的在神游。

　　在那满月楼的包间里孙大少爷和一群狐朋狗友正在喝酒，不知谁开口道:“孙少爷新婚燕尔，不在家陪美娇娘，怎的舍得来这里寻欢作乐呀？”

　　“是呀，据说这王小姐可是出落的楚楚可人，难得一见的漂亮，这还不够孙少爷消遣吗？”

　　孙图志醉意正浓听了他们的话，也一脸嫌弃的说:“你们知道什么，什么才女，美人，床上犹如死人一般，好生无趣。”说着调笑着怀里的妓子，“还没有姐姐有趣！是不是？哈哈！”

　　“去一边儿，就知道打趣姐姐我！”怀里的人儿娇嗔着往孙大少的怀里贴了贴。

　　席上有两位少爷交换眼神，其中一人开口道：“我可听说这王小姐和她家的账房先生关系不一般呀。”

　　另外一人，接着和：“哟，怎么个不一般法？”

　　“据说两个人出门做生意经常一起，也算是郎才女貌，举止亲密，已经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地步，被图志的爹横插了一脚，这才嫁给了图志兄。”

　　旁边又一个人接道：“对，对，我可亲眼看到过她们一起逛花灯节！那王小姐虽是以纱遮面，却也是媚眼带春。她家账房也算玉树临风。好生般配。”这一番添油加醋，可是惹了喝醉的孙大少爷。

　　只见他突然起身，往外走去，刚走出门外，便听见身后哄笑之声四起。心中更加怒不可遏。

　　回到家中，将屋内的丫鬟遣散，还没等萱娘反应过来，便是一记耳瓜，打得萱娘脑袋嗡嗡，疼痛感袭来，一脸冷漠的看着眼前人。

　　“不知羞耻的女人，未婚嫁便与人私相授受。害得我被人嘲笑。你，你！”孙图志一脸嫌恶。

　　萱娘知道她说的是之前和阿羽一起的事，心中因憋屈太久，不吐不快:“若不是你爹设计，我又怎会嫁给你，谁人不知道你声名狼藉，赌钱玩女人夜不归家，这嘉和城中哪个女子愿意嫁于你。”萱娘吼着把话说完。

　　孙大少听完萱娘的话，怒火中烧，不管不顾的将她拽到床上撕扯着萱娘的衣物。

　　萱娘心生害怕，双手被紧紧钳制，挣脱不开，

　　“你放开我，你个畜生！”越是反抗越是挣脱不掉，孙图志反手又扇了她两个耳瓜。

　　“我就是畜生，呵，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的不知羞耻，哼哼，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孙大少上下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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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间萱娘被折磨的昏死过去又被折腾醒，一直折腾到三更声起，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眼泪也已经流干。哀莫大于心死。

　　清晨孙大少早早的被她娘叫起来去了前院。秋荷进屋伺候萱娘起身时，看到她肿起的脸颊，咬破的嘴唇，颈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痕迹，在看到单子上一片一片的血迹时，再也忍不住扑到萱娘怀里:“小姐，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小姐你？呜呜呜呜！”

　　萱娘此时像个易碎的娃娃，眼中毫无波澜，一脸清冷，眼里寒气逼人，身体的疼痛也遮盖不住她心里的疼痛。

　　宣娘伸手抚了抚秋荷的头发。“别误了回门的时辰，快点帮我梳妆。”

　　收拾完毕踏上了回家的路，仅仅三天，已是物是人非。

　　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