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小记》醉古

17、难相伴，何相见？

　　赵士诚走在通往后院的长廊之上，春花开的娇媚，今夜的的月光倾泻，抚慰着含苞待放的花儿，微风吹来，竹林沙沙作响，夜好似知道面前的人儿在犹豫般，声声催促，赵士诚筹措着往袁氏的房间走去。

　　行至门前，伸向抠门的手儿稍作停顿，传来袁氏贴身丫鬟的小玉急切的声音：“小姐，你怎么了？”

　　“咳，咳，我没事”，榻上的袁氏接连传来几声重咳，“咳，你，咳，莫担心，咳，我没事，咳咳。”一阵咳嗽过后，捂住唇口的丝帕，流着鲜血。

　　吓得正在给她拍背的小玉一阵慌乱，“小姐，我去告诉老爷，给你请大夫，你……”

　　袁氏打断她的话，笑着说：“我命已至此，怕时日已不多，唯独放不下诚儿，她还在怨恨我，咳，咳，是我毁了他。”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此时门外的赵士诚已呆多时，轻叩门，小玉开门引其入室内。

　　“娘，身体好些了吗？”赵士诚坐在床边对袁氏关心道。

　　袁氏见她开口关心自己，多久了，没如此这般在自己面前露出真心，袁氏喜上眉梢，脸色也显得红润了几分，伸手抚着赵士诚的秀发道：“刚听你玉姨讲，你爹又教训你了，是娘害苦了你，明日我便同你爹讲，让你恢复女儿之身。”

　　赵士诚一阵慌乱，脑海里闪过唐家小姐温婉的笑容，急切切地道：“娘，大哥整日瘫痪在床，若同爹讲我乃女儿之身，他一心让儿上阵杀敌，收复故土，他怕是承受不住。”赵士诚握住袁氏的手放在脸上道：“娘，我不怪你，你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诚儿，娘对不起你。呜呜呜。”袁氏趴在赵士诚的肩上痛哭，咳嗽一声重过一声，赵士诚看见袁氏手中拿着的帕子沾满了血，将袁氏抱进怀里：“娘，你不能有事，孩儿不怪你，娘，我去给你请大夫。”赵士诚转身对着门口喊道：“来福，去请大夫，快点。”

　　袁氏躺在床上拉着赵士诚的手：“娘，咳，这一辈子做的，咳，唯一错事便是，便是将你当作男儿养，咳咳，多少次，能与你爹开口说明，却因你，咳咳，大娘的挤兑，为了一己之，咳，私，害，害苦了你。”

　　“娘，是我错了，不该怨你，怪你，不该疏离你，你不要有事，你不会有事的。”赵士诚在旁边哭了起来。

　　来福领着大夫急匆匆的跑进来：“爷，大夫请来了。”

　　大夫诊完脉出来，摇摇头，行至桌前写了个方子递给赵士诚道：“赵公子，赵夫人已病入膏肓，恕老夫才疏学浅，无回天之力，还请赵公子准备好后事。这张方子也只能吊命几天，还看赵夫人的造化。”

　　赵士诚跌坐在凳子上，对来福摆摆手，将大夫送出门去。

　　此事后来传进赵老爷耳中，他也只是探望几次，便抛在脑后，期间林氏也便来此呆了片刻，见人如此，斗了半辈子，恩恩怨怨时至以此也无需多言，只是说了些宽慰的话。

　　话说唐婉与陆游结婚当日，赵士诚作为陆游的好友之一，应邀前往，昨夜守着袁氏至三更天，一早起来便要面对这槽心的事情。带着贺礼祝福万般无奈之下前往陆府。

　　红绸高挂，鞭炮生起，陆家好友道贺祝福，赵士诚看着这满堂的欢喜，自己作为局外人，也就是个局外人，看着站在堂前一身大红喜袍，两人，唐小姐身姿优雅，红盖头下遮住闭月羞花之貌，陆兄满眼笑意，容光焕发，好一对璧人，堂上众人道贺声连连，好一对才子佳人。昨日之日不可留，往日之时已非昨。

　　礼官一声起：“礼成”，赵士诚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旁边的朱熹询问道：“赵兄这是？”赵士诚望着渐渐消失的新人，转过头对朱熹道：“元晦凶，有所不知，家父又在为我张罗婚事。”说完做下，又自饮一杯。

　　朱熹字元晦，和旁边的粱克家字叔字，两人对视一眼，朱熹道：“我和叔字兄与你痴长一岁，孩子已会打酱油，赵老爷操心，也实属应该，你也该考虑考虑了。”

　　“是呀，赵兄，陆兄比你小上一岁，今日也已成亲，论才貌学问皆在我们几人之上，这娶妻之事怎如此不上心？”粱克家道。

　　赵士诚望了眼新人离开的地方，摇摇头执酒杯道：“兄长有所不知，我终要上阵杀敌，身首何处亦难料，何苦误了别人一生。”二人听完，不知作何回答。

　　为缓和气氛开始举杯换盏，赵士诚心系家中母亲，留的三分清醒被来福扶回赵家。

　　路上询问来福，又似在自言自语：“难相伴，何相见？相见不能见，想娶不能娶，要着赵家满身荣耀有何用？”

　　“爷，你醉了。”来福搀扶着赵士诚生怕他摔倒。

　　“爷，没醉，没醉，婉儿。”赵士诚迷迷糊糊的道。

　　酒醒何处是，醒来的赵士诚仿若与以前的自己挥手告别般，每日侍奉袁氏病榻前，温习书法武学，勤学苦练，等待着天家召唤。

　　好景不长，短短数日，袁氏气数已尽，撒手人寰，这世上至亲至爱之人已无，悲痛欲绝之下，上书自荐，北上杀敌，了却爹之夙愿，也为让自己换取自由，马革裹尸在所不惜。

　　等待天家诏书的时日里，转眼已过半载有余，时至金秋时节，期间赵士诚行了及冠之礼，得字德甫，赵老爷望他做个有德之事，辅佐天家建功立业一番。

　　陆游时常来寻赵士诚，赵老爷人脉极广，又是皇上的亲属，希望能有幸得以引荐，谋得一官半职。

　　也会拉着赵士诚寻花问柳，以解心中郁结，从陆游口中得知，婚后陆夫人百般刁难唐婉，责怪她整日与儿子花前月下，作词赋诗，荒废学业。时常在陆游外出之时，对唐婉实行家法，祠堂罚跪。陆游夹在期间难过万分，母命难违，妻子难护，面对唐婉愧疚万分，未解心中愧疚，孝字至上，任由陆夫人对唐婉苛责。

　　士诚心有气愤，对陆游颇有不满，此为陆家家事，自己如何相帮，如何帮之？

　　天家诏书在赵士诚惋惜唐婉之际，还是来了，让他隔日启程，前往韩世忠的军队，收复失地。临走当天，赵士诚邀约好友东湖辞行，竟没想到唐婉同陆游一同前往。

　　写的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