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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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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的神情和神态十分严峻,大概是明白星宿城目前这状况,也不需要衣澜再多告知些什么。
但是跟长夜城对攻这事,只怕没什么好处。
“衣澜,你了解容音吗?”
衣澜迟疑了片刻,心里却莫名有点出了神。
说实话,自从记忆被池幻取走以后她整个人就是散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而且……
而且就算是有记忆的时候,她也不记得自己曾经跟容音有过什么关系。
司城青怡提醒了一下她,“小衣澜,城主跟你说话呢。”
她有些惊慌,又有些受宠若惊,好半天才最终解释,“回禀城主,不算了解。”
高高在上的城主一撩袖子,“池幻还在的时候,那女人曾经来过星宿城。”
“为何?”
按理来说,天宗一族的祭司们犯不着大老远跑这来寻求一官半职,长夜城的资源条件,比这里好不知道哪里去。尤其容音,容音这么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更不可能看得上星宿城的东西。
“你忘记了吗?”司城青怡接话点醒了一句,“那清风十衣和百兽可都在咱们星宿城。只要那两件‘宝物’在这里一天,星宿城就永远不会归于寂寞。”
那日池幻收服了百兽,清风十衣又归于衣澜,长夜城连东西多拿不到,两手空空,这不是恨得牙痒痒?
“可是容音不会放弃的。”
“是啊,我也没有说她会走。”司城青怡往旁边的厚石壁上一蹲,“衣澜觉得呢?”
至少现在见不到她。
“所以,城主觉得她是个祸患?”
“那女人连池幻的权威都敢挑战,我觉得没什么事情是她不能做的了。”
好歹是个六阶祭司,又不是完全没本事的那种。
“她不会老实下来的。”
“我明白了。”衣澜一作揖,“城主有什么吩咐?”
“我想让你杀了她。”
她死了,长夜城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记得星宿城不缺杀手,为什么选我?”
这问题城主也想过。
但要是就让司城青怡去的话,拼了半条命可能也只是跟对方不相上下,真要杀了容音的话,很可能青怡自己也活不成。
星宿城已经失去了很多这样的人,而容音死了,长夜城只是失去了其中一个而已。
“城主觉得我能制服她?”
“硬实力估计不行。”
可是容音信任她。
衣澜有清风十衣,又有百兽。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我要去找她吗?”
“咱们还是等她自己出现吧。”
……
不久之后交谈完毕,衣澜还是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实话说来着,她的心情有点复杂。
原本以为只是七日祭,不必那么讲究的。
可是……
“衣澜。”司城青怡顾着在后面喊着她,“等等我!”
哪知那灰衣女子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正一甩袖子径直地往前走去。
“这完全是城主的意思。”
可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司城青怡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试探的意思,问道:“我知道你现在跟她的关系有些特殊,没有想让你去杀了她的意思。”
“你当然不会主动说。”她笑了笑,风趣地说,“青怡。”
如果仅仅只是抢不过池幻,司城青怡还会认,但她不相信自己的本事,连容音也争不过。
她先来的,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衣……”
话音未落,就见那人一转身道:“我走了,去看姑娘。”
好像自从七日祭之后,姑娘就一直缩在夫人的殿堂里,也不经常出来。
这几日开始连衣澜都不愿意见。
直到夜里,城主去了夫人的殿里,星宿才被迁移出去。
“闷闷不乐?”
“大祭司看出来啦?”
就星宿这模样,想看不出来也难。
“最近做了些什么?”
就好像也没做些什么,但是听了夫人的话,最近几天多看了几本书。
多多少少,学会了几个字。
“不用担心,一切都好。”
星宿说着,之后很快在旁边坐下来。
“大祭司,今晚准备在这里休息吗?”
估计不会。
毕竟星宿城实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安全,这段时间七日祭又刚刚结束不久,人多眼杂的,她也实在不太好在这里多留。
“我还有任务呢。”
衣澜意要抬脚走人,却走了不久听后面的人轻轻嘤了一声,她也止住脚步没了动静。
“怎么?”衣澜忽然上去按住对方的手臂,“你有什么想说的事情吗?”
星宿原本是想说点什么的,但是看着衣澜不太开心也只好封住了嘴什么都不提,等着她说下一句话。
可是……
没有说话。
“你看起来好像有点心神不宁?”
衣澜抬头说道。
这几日因为七日祭,衣澜已经够累的了。
说起来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更心神不宁一点。
“行了,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不用在意我有什么样的感受。”
“近些日子,我都不见大祭司来这呢。”其实星宿原本也习惯了一人孤独,但衣澜大概是个稍有吸引力的女子,“我只是觉得有大祭司在身边,会比较安全。”
“实在抱歉,我有些公事。”衣澜也不大愿意解释,只是说出一句。
她那日的记忆是很不好的,星宿城的劫难远远不止这些。
百兽的事情更可能只是个开始,以后还不知道将有什么考验会等着她。
果然越往前走越是凶险,这话最早是迟幻说的。
“啊?”星宿一泄气,“那你以后岂不是都不能来这地方了?”
倒也不至于。
“放心吧……以后要是星宿想见我的话,我随时可以过来。”衣澜忽然把温热的手搭在星宿的手背上,“不过……若是今夜子时你若是还想见我,我便过来。”
“也好。”星宿唤了一声,“那大祭司记得自己的承诺。”
看到衣澜点头之后,星宿才放心地让她走。
再见那灰衣女子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子时半夜。
但衣澜的模样还依然是冷静沉着,就像星宿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那样的稳重。
“夫人睡了吧?”
“是啊。”
星宿的睡眠倒是不深,但也许因为她是个纸片人。
“跟我过来吧。”
星宿迷迷糊糊地跟着,不知怎么被衣澜带到了一个凉亭。
凉亭那边接近神河水,基本是一眺望就能看到。
她忽然起了一身汗毛,虽然是纸片人,但池幻好歹给她赋予了生命和记忆。
小时候非常调皮,来这里玩耍掉进神河水的事情,她还记忆犹新。
那种黑暗的感觉就像在历经生死。
“城主不让我来这里。”
大祭司是私自做的决定。
“回忆一下,你当年在这里看到了什么?”
她经历的那种黑暗,实在不想回忆。
当年掉下去的时候,像是跌进了无底洞,身边像是有一些黑色的东西环绕着她,伴着声音伴着恐惧。
星宿还是不太想说。
但同时她也知道自己在这个方面基本不可能回避衣澜。
“我……”
衣澜也没说什么,就是看着她。
还是说不出口啊。
“大祭司!”星宿突然喊了一声,“我正好还有事要问。”
“说吧。”
“我前些天跟着你学习定力的时候,发现你给我的罗盘有些变化。”可毕竟只是一刻的变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面的风。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
“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了。”她低下头,心虚地说,“要是能想起什么,那我时一定实话实说。”
衣澜知道她不想说,什么都不想说。
这样逼迫下去也毫无任何意义。
“我等你。”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这有什么联系。”
“宿命吧。”
“池幻给你生命的理由。”
星宿忽然眼前一亮。
理由?
衣澜的声音还是充满期望,一边不忘记轻轻抚摸着星宿的发丝。
“是啊,宿命。”
那她为何现在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