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夫君跑路没带她》清水艾叶

6、怀孕就落胎

　　普一见面，居亭上下打量柴璧，突然道：“你似乎胖了不少。怎么，府中伙食太好？”
　　柴璧一惊，立刻跑到穿衣镜前查看，摸了摸脸和腰，紧张不已。
　　对柴璧来说，镜子虽然不甚清楚，但确实看着胖了。果然是平日不出门，吃得又多的后果。
　　难道这世也要变胖子？不，她一定不能变成前世那样。她要减肥。
　　居亭走过来，看柴璧神情怪异，不由问道：“怎么了？这么咬牙切齿的？”
　　柴璧转头问居亭健身秘方：“夫君平日都是怎么保持这么好的身材的？”
　　居亭却笑了：“为夫日日习武。”
　　“……”居亭这么忙，断然是没空教柴璧习武的，说了也白说，徒增嫌弃。
　　“妾身伺候夫君宽衣吧。”
　　曾在网上看到过行房事有利于保持好身材，不知是真是假，现在倒可以一试。
　　居亭很意外眼前小妾如此主动，也没有反对，打横抱起她上床……果然重了。
　　对于三分钟热度的人来说，减肥就是难上加难，特别是在这么冷的天，柴璧又是怕冷的人。不过为了变回苗条身材，柴璧忍了。
　　对于居亭来说，他觉得近来柴璧有些奇怪，变得有些缠人且勾人，只要他闲着无事，她就会来勾他。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房事有也不坏，反正也是他的女人，他也没拒绝。
　　倒是柴璧看着确实有些反常，以前她性子冷淡，虽然时不时有点缺根筋，有时还抽风，但总的来说性子还不错。但对房事也不见多热情。近来却热情了许多。难道是居夫人逼着她怀孕？联想居夫人逼他纳妾一事，看来也不是没可能。
　　年关过去，柴璧也十六岁了。居亭知道柴璧的生辰是腊月二十六，特意带她去玉岄湖游湖。
　　大冷的天在湖中吹寒风，即使裹着厚厚的裘衣，也把柴璧冻了个半死。
　　“你怎的这么怕冷？要是到了北方，你岂不是出不了门！”居亭负手观漫天白雪飘飘，仰天喝温酒，意态怡情。
　　“妾好好的呆在南津，去北方做什么。”柴璧随口道，搓着手呼气。当时没在意他说的这话，后来才发现，是她太大意。
　　居亭似乎愣了一下，随后恢复神态，道：“我去过北方轩国，西北草原也去过，辛国邺国也都去过，南疆倒没去过。这天下百川，我观了十之八九，总有一天，我要览尽这大好河山。”
　　听这话，要不是知道他只是一国大府令的公子，柴璧还以为他要揽尽九州江山，称霸天下呢。
　　当时没有多想，后来才知，他这话句句有深意。
　　柴璧接话道：“难怪夫君总是离京办事，原来是游山玩水去了。”
　　“你这丫头，口齿倒伶俐。”居亭伸手刮了一下柴璧的鼻子，扬唇无奈地笑了。
　　虽然不想说，但居亭真的送了，相对前世的柴璧来说，最好的礼物。
　　柴璧没想到有一天，她可以像仙女一样，踩水在湖上飞！真像是做梦。就算是穿越到这异世，柴璧都没有这么惊喜。但居亭，真的是送了柴璧最喜欢的生辰礼物。
　　她开始有点喜欢居亭了，怎么办？
　　不知道是因为过年吃得太多还是怎样，到元月节，柴璧感觉自己又胖了。
　　因着天气逐渐变暖，柴璧开始运动减肥。每天一大清早，柴璧都会起床围着院子跑三圈，傍晚跑五圈，每天都努力坚持着。
　　可一个月下来，她还是没瘦，气得柴璧当晚多吃了两碗饭。
　　居亭生辰那天，柴璧送了他一幅亲手写的词，抄誊的是清代纳兰容若的《木兰花令·拟古绝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居亭看完后，看着柴璧的表情很奇怪。柴璧也搞不清他那是什么意思。居亭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笑得很诡异。
　　柴璧自然也知道那首词的喻意，但她送给居亭却只有一个意思。不管今后如何，人生若只如初见，记住此刻的他们，记得最初的柴璧，最初的才是最美好的。
　　一个月后，柴璧开始时不时干呕，看着肉很想吃，却干呕得更厉害。
　　起初柴璧还没反应过来，等居夫人看到柴璧这样后，突然高兴起来，命人去请大夫。诊脉过后，柴璧才知，她怀孕了。
　　老天，她才十六岁，怀孕？死人吧！
　　不行，这个孩子她不能生，她才十六岁，人生还没玩够呢！她不要变成妈妈带小孩，她不要。
　　居夫人却很高兴，把柴璧当宝贝似的供起来，派了一大堆丫环伺候着。居老爷也挺高兴，没有一丝推诿，命人火速把居夫人的亲笔信送去给出京办事的居亭。
　　思考了五天，柴璧还是找了个借口回了柴家。
　　特意躲开一大群跟着的丫环，柴璧跑到药堂找大夫开药。
　　但花胡子大夫给柴璧的建议是，不要打胎，很有可能一尸两命。
　　可她不这么想，柴璧的身体才十六岁，生孩子更容易难产，然后面临二选一的好不咧！到时居家选的肯定不是她。不行，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柴璧又转去另一家药堂，直接跟大夫说，是给已经生了三个娃，不能再生的嫂嫂买落胎药。大夫半信半疑，但柴璧给钱，他还是把药开给了她。
　　不敢在柴家喝落胎药，柴璧怕柴夫人起疑心，更怕她担心。小心地把药藏好，柴璧回了居府。
　　半夜，趁着安盈她们睡着，柴璧偷偷爬窗，跑到了居亭的书房。
　　白天时，柴璧已经借口想看书，把药藏在了这里。居亭不在，书房少有人来，下人半夜也不会过来。
　　书房有个小炉子小锅，是年节时，柴璧半夜肚子饿，居亭偷偷从厨房偷来，给柴璧煮回锅肉时留下的。
　　至今柴璧还记得那回锅肉的味道，真的很好吃。当时也大大出乎柴璧的意料，居亭这样的贵公子，居然也会煮得一手好回锅肉。
　　熬了一个时辰，终于熬出了一大碗药。柴璧端着热腾腾的药，想着她的前世，再想想才十六岁的柴璧，还有新闻里那些早生难产死的少女。
　　巨大的恐惧包围着柴璧，她非常不想要这个孩子。反正她柴璧只是个妾室，居亭将来还会娶妻，纳妾，多的是人给他生，居家也不缺这个一孩子，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药已经不那么烫了，柴璧屏息，忍着欲呕的苦味，一口气喝干碗中药！
　　收拾好残渣，把锅也处理掉，打开书房的窗户散药味，确定没有留下痕迹，柴璧回了房间。
　　可柴璧没想到打胎是这样的疼，疼得她几乎想咬舌自尽。柴璧流了很多血，很疼很疼。最后，柴璧没忍住痛呼出了声：“救命啊！好痛！来人啊！救命啊！”
　　喊叫声惊动了丫环，安盈跑进屋，看到床上的血，惊得大声尖叫：“血！啊……”
　　这一叫声惊动了居府上下。
　　已经睡下的居夫人听闻丫环的禀告，起身奔向小苑。
　　“到底怎么回事？”
　　丫环惊慌地回话：“小夫人突然就流产了。”
　　然而连夜请来的大夫一口断定，柴璧喝了堕胎药……
　　居夫人起先还以为是谁要害居家的子嗣，指挥了家仆杖责安盈等丫环，逼问她们。
　　满嬷嬷挥舞着鞭子，在院中鞭笞逼问：“是谁给小夫人下药？赶紧招，不然你全家都得受罪！”
　　“奴婢不知，夫人饶命，奴婢没有下药啊！”
　　“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奴婢不敢给小夫人下药啊！”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冤枉啊！”
　　院中一群丫环哭嚎叫喊着，叫声响彻小院。
　　喝了大夫的的止血药，疼痛缓解的柴璧，听着院中丫环的叫喊声，不忍心她们受冤枉，向居夫人承认是她自己偷偷喝的落胎药。
　　“夫人，别打她们了，是我自己喝的药。”
　　居夫人震惊不已，不敢置信地看着面色苍白的柴璧，嘴唇颤抖：“你自己喝的药？你为什么喝落胎药？在哪喝的？”
　　柴璧把头埋进枕头里，声音沉闷：“夫人，对不起，我不想现在生孩子。我害怕，我还小……”
　　“荒唐！荒唐！”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理由，居然能狠心亲手流掉自己的孩子。居夫人怒极攻心，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
　　满室混乱。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
　　第二天，居亭赶回来了。
　　才踏入院子，满面笑容掩都掩不住的居亭就被居夫人一把抱住，泪流满面的哭诉：“儿啊，你别难过，这女子不识好歹，狠心无情，不配为孩子的母亲，也不配做你的妻妾。母亲这就赶走她，把她撵出府去。”
　　居亭听得糊里糊涂：“母亲，你在说什么啊？”
　　环顾四周，却发现丫环下人一个个神情悲戚，个个面带哀伤。居亭心中不由得打了个突，忽然有股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
　　想到那未出世的孙儿，居夫人哭出了声：“柴璧她，她把你的孩子流掉了。”
　　轰天一个巨雷，炸得居亭天灵盖碎成飞灰。
　　他的孩子，流掉了？信上不是说，璧儿怀孕了，他有亲生骨肉了吗？为什么就，流掉了？
　　居夫人哭得伤心，却又愤恨不已：“儿啊，别难过，母亲再给你找温柔善良的女子。儿啊，你放心，母亲这次肯定擦亮眼睛咯！”
　　“母亲，让我亲口问问她。”从惊雷中回神，居亭脸色森冷，拨开居夫人，一步一步走进屋中。
　　看到居亭，躺在床上的柴璧赶忙抬起身解释道：“夫君，你听我说。我还小，我才十六岁，生孩子会一尸两命的，所以我……”
　　亲耳听到这个借口，居亭心痛如刀割。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女子啊？那可是她的亲生骨肉啊！那可是他的孩子！
　　“所以你就亲手杀了我们的骨肉？”
　　听着居亭冰冷愤怒的质问，柴璧心下一惊，挣扎着去抓居亭的手：“居亭，你要体谅我，我还小……”
　　居亭轻移脚步，躲开她的触碰。
　　“夫君？”
　　“你为什么如此残忍狠心？”居亭望着满面焦急，却毫无悔意的柴璧，原本炙热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那时居夫人说，纳妾给他生孩子，居亭不是不期待的。他孤独地生活了很久，也渴望有亲人陪伴。可没想到，他这小小的喜悦，也落了空。
　　居亭第一次尝到了心痛的滋味：“那可是我的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你动手时，就没有想想我吗？”
　　听他声音悲痛，柴璧的心一疼，追下床，去拉居亭的手，却被他一再躲开。
　　居亭一步步后退，不愿再被这狠心无情的女子触碰。
　　身体不适的柴璧摔倒在地上，披头散发，面色苍白，却握紧了拳头，神情坚定。望着满目悲恸的居亭，忍下心中的痛楚，柴璧扬声质问：“你就只想到你的孩子，没有想过我吗？如果我因为生孩子死了，你也不在乎吗？难道我对你来说，就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
　　“你就这么怕死？”
　　“对。”
　　“很好。”
　　居亭转身，大步走出了屋子。
　　跪坐在地上的柴璧望着他冷漠离去的背影，想开口，有很多话想说，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为什么，就不能站在她的角度着想，理解她的观念呢？不都说居二公子居亭人称扶花公子，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尤其怜香惜玉？为什么居亭不理解她，看到她伤痛难过，也丝毫没有怜爱之心？为什么？为什么和传闻说的不一样？
　　下午时，起不了身的柴璧被抬出了居府，送上马车。满嬷嬷带她出了城。
　　傍晚时，到了一处郊外别庄。
　　第二日，安排好别庄的事务，满嬷嬷带着一群人走了。
　　“夫人说了，你在这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柴璧身边，只留下了一个安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