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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03 ...


  •   “好玩吗?”

      看着再次找到戚容的老巢并把人又打了一顿的花城,谢琏笑眯眯地问道。

      “不是你把戚容那东西的老巢透露给我的吗?你说好不好玩。”

      看着坐在天空中拿着伞避雨的谢琏,花城也不是很在意的回答,这些年来戚容的具体位置都是谢琏提供的,一开始以为戚容得罪了谢琏,但现在看来还真是得罪了,还得罪的挺狠。

      “哥下来了,明天要不要一起过去。不,你是百分百会过去的,倒是问了个没用的问题了。”

      这些年因为谢怜的缘故,两人平时都会聚在一起聊下天下下棋,顺便去看谢怜,但这通常都是谢琏去看,花城是不是出现的,回来之后再和花城聊一下谢怜的现状什么的,还算和平共处。

      “明天过来找你,记得告诉你手底下的人看好戚容,别又出来捣乱,最近也快开鬼市,天上那些人是一定会下来的。看着点。”

      第二天中午

      谢琏刚到鬼市,就看见好几个身穿青衣头顶魂灯的人在暗处偷偷摸摸的,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挥手把那几个鬼魂冻了起来,拿出几天锁魂绳捆住直接拖着进了鬼市。

      “送你的礼物,在鬼市外面看到的。”

      把人往花城面前一扔,撒手不管的谢琏走到座位上懒散地坐了下来,拿着一杯茶喝着,看着花城处理好鬼市的问题之后便吐槽道。

      “就没个能分担的文职?总是自己担着,怎么说现在怜哥都下来了,要有‘时间’啊。”

      撇了一眼坐没坐像的谢琏,花城没说话,直接起身往大殿外走去,谢琏看着花城动身了,飘着跟在花城身旁。

      “见到怜哥时别出卖我啊,到时候直接叫我月华吧,不过你还是幻化一下吧,十几岁就行。”

      ——————转换视角——————

      谢怜在下了天庭后便落在一个小村庄内,看着周围青山水秀的,便打算在这落脚,在询问了此处村庄的村民之后,征用了在不远处山头上的一间破房子当自己的道观。

      因为房子内家具稀少的缘故,谢怜便打算去几里外的小镇看看,顺便解决一下饱腹问题。

      回程路上,看到一头老黄牛拉着一辆板车,车上堆着高高的几垛稻草,想起方才似乎在菩荠村看到过这辆板车,应当是同路。他问能否顺路捎一程,板车主人一抬下巴,示意他可以上来,谢怜便背着一大包破烂坐了上去。坐上去才发现,高高的稻草堆后,早已经躺了一个人。

      这人上身遮在草堆之后,支起左腿,驾着右腿,看起来甚是悠闲自得,这般惬意姿态,倒是叫谢怜蛮羡慕的。那一双黑靴收得紧紧,贴着修长笔直的小腿,颇为养眼,谢怜想起那晚在与君山盖头下所见,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确认这靴子上没挂着银链,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的皮制成的,心想:

      “这是哪家的小公子跑出来玩了吧。”

      板车慢腾腾在路上晃着,谢怜背着斗笠,拿出一只卷轴准备看。他向来不大留意外界流传的所有消息,但因为冷场多次,觉得最好多少还是恶补下。牛车晃了不知多久,穿过一片枫林。抬头四下望望,青青田浪,艳艳枫火,带着点山间野趣,以及沁人心脾的清新草意,极是醉人,谢怜忍不住微微一怔。

      他少时在皇极观修行,皇极观修建在山中,漫山遍野都是枫林,灿灿如金,烈烈似火。此情此景,难免有所思所忆。望了好一会儿,才低头继续看卷轴。

      打开来第一眼,便看到一行字,写着:仙乐太子,飞升三次。武神、瘟神、破烂神。

      “……”

      谢怜道:“好吧,其实仔细想想,武神和破烂神,也没有太大区别。众神平等,众生平等。”

      这时,从他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两道声音传来道:

      “是吗?”

      明显两道不同的声线传了过来,谢怜转头看向身后,这才发现,刚刚自己看错了,其实是两人,一个人处于自己的视角盲点,所以刚刚并没有发现,现在他发出声音时才发现。

      “人们口上自然是爱说众神平等、众生平等了。但如果真是这样,诸天仙神根本就不会存在了。”

      这声音是从车上的稻草垛后传来的。谢怜回头望了一下,见那上面少年人还是一派慵懒地躺在那里,没有起身的意思,大概只是随口插了句,莞尔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

      他又转回,接着看卷轴,底下又写:

      许多人相信,作为瘟神,仙乐太子的亲笔或画像有着诅咒的功效。如果贴到某人背后,或者某家大门上,便会使该人或该户霉运连连。

      “……”

      这种评述,竟然令人难以判断到底是在说神还是在说鬼。

      谢怜摇了摇头,不忍心再看自己相关的评述了,还是先去了解一下当今天界的各位神官,免得一直弄不清楚谁是谁,未免失礼。想起方才有村民提过水师,这便去翻查关于水师的评述,翻到一句:

      水师无渡。掌水,兼掌财。许多商人的店铺内、家中都会供一尊水师像,保其财运。

      谢怜便有点奇怪:

      “既是水神,又为什么会兼掌财运?”

      这时,另一名声音的主人(谢琏)又道:

      “商队行商运货,重头都从水路走,所以上路之前都要去水师庙烧一炷高香,祈求一路平安,允诺回来如何如何。长此以往,水神才渐渐兼掌了财运。”

      这竟是在专门给他解惑了。谢怜转过身来,道:

      “竟是这样吗?有趣,想必这位水师是很厉害的了。”

      那懒洋洋的少年嗤笑道

      “嗯,水横天嘛。”

      “噗,确实是水横天。”

      听他们这语气,似是不怎么把这位神官放在眼里,也不像是在说什么好话,谢怜道:

      “水横天是什么?”

      “船从大江过,是走还是留,全凭他一句话。不给他上供他就翻,挺横的,所以给他送了个诨名,就叫水横天啰。跟巨阳将军、扫地将军差不多意思。”

      名头响亮的神官,在人间和天界都多少都有几个混号,类似谢怜的三界笑柄啦,著名奇葩啦,扫把星啦,丧家犬啦,咳咳咳,等等。通常,用诨号来称呼神官是非常失礼的事,比如如果谁敢当着慕情的面叫他“扫地将军”,慕情必勃然大怒。谢怜记住了不能这么叫,道:

      “原来如此,多谢你们解答啦。”

      顿了顿,觉得这两位少年说话好玩儿,又道:

      “这两位朋友,你们年纪轻轻,知道的倒是蛮多的。”

      “空闲时看看罢了。”

      在民间,随处可见一大把神话小册子,说得都是那些神神鬼鬼的故事,大到恩恩怨怨,小到鸡毛蒜皮,有真也有假。这两少年知道得多,倒也不算奇怪。谢怜放下卷轴,道:

      “那,两位朋友,神你们知道的多,鬼你们知道不知道呢?”

      “你想知道谁?但说无妨。”

      “血雨探花,花城。月下蓝莲,莲月。”

      闻言,少年低低笑了两声,终于坐起了身来。谢怜蓦地眼前一亮。

      只见他约莫十六七岁年纪,衣红胜枫,肤白若雪,双眸明亮如星,含笑斜睨着他,俊美异常,神色间却莫名有几分野气。黑发松松束着,略有些束歪了,看起来极为随意。

      突然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之后便有一人出现在谢怜面前。和在稻草上面躺着的红衣少年差不多的年纪,但是偏小一点。

      一拢蓝衣,玄纹云袖,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少年瞳仁灵动,一双琉璃般的眼睛温柔的注视着这边。随即起身往这边过来。

      几人正穿过那如火炽艳的枫林,枫叶片片舞落,有一片落到了这红衣少年肩头。他轻轻一吹,吹落了枫,这才抬起头看他,似笑非笑地道: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他神色戏谑,却莫名有一派无所不知的泰然自若。虽是个少年人的声气,嗓音却比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儿要略为低沉,甚是动听。谢怜正襟危坐于牛车之上,思量片刻,道:

      “血雨探花,这一景听起来仿佛很了不得,这位朋友,你能说说是怎么来的么?”

      为表尊重,他还是没有在朋友前面加一个“小”字。那红衣少年坐得随意,一条胳膊搭在支起的膝盖上,整了整箭袖的袖口,漫不经心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来头。只不过是他有一次端了另一只鬼的老巢,漫山下了血雨,走人的时候看到路边一朵花,被血雨打得凄惨,就偏了偏伞,挡了一下。”

      “那,月下蓝莲呢?这一景听起来像是诗意盎然。”

      这次回答的是坐在马车边缘把脚伸出去的少年,声音不像红衣少年一般磁性低沉,但却是像清泉可以滋润乾涸的土地一般温柔。

      “这可不是诗意盎然,至于为什么叫月下蓝莲,大概是烧了那些神官的庙,走人时出现的莲花而命名罢了。”

      谢怜想象了一下那副景象,只觉血雨腥风之中,莫名一派风雅缱绻。

      “这位花城和莲月经常到处打架吗?”

      “这个要看心情。”

      这个问题两人倒是一起回答了

      谢怜问:“他们生前是什么样的人?”

      那红衣少年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谢怜问:“他们长什么样?”

      这一句问出,那红衣少年抬眼看看他,歪了歪头,站了起来,到谢怜身边,并排坐下,反问道:

      “你觉得,他们应该是什么样子?”

      如此近看,更觉这少年俊美得惊人,而且,是一种隐隐带着攻击之意的俊美,如利剑出鞘,夺目至极,竟令人不敢逼视。只与他相互凝视了片刻,谢怜便有点儿招架不住了,微微侧首,道:

      “既是绝境鬼王,想来形态变幻多端,有许多不同的模样。”

      见谢琏转头,那红衣少年挑起一边眉,道:

      “嗯。不过,有时候他还是会用本来面目的。我们说的当然是本尊。”

      不知是否错觉,谢怜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远了点,于是又把脸转了回来,道:

      “那我感觉,他们本尊,可能便是如你们一般的少年吧。”

      谢琏挑了挑眉头,看了花城一眼,温声开口道:

      “为何?”

      谢怜转头看向蓝衣少年道:

      “不为何。你随便说说,我也随便想想。万事随便罢了。”

      那红衣少年哈哈笑了两声,道:

      “说不定呢?不过,他瞎了一只眼。”

      他在自己右眼下点了点,道:

      “这只。”

      这个说法倒是不稀奇。之前谢怜也略有耳闻。在某些传说版本里,花城的右眼戴着一只黑色眼罩,遮住了他失去的那只眼睛。谢怜道:

      “那你可知,他那只眼睛是怎么回事?”

      那红衣少年道:“嗯,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想弄明白。”

      旁人想知道是什么让花城没了一只右眼,其实便是想知道花城的弱点是什么。谢怜这么问,却纯粹是想知道而已。他还没接话,那名蓝衣少年便道:

      “他自己挖的。因为发疯。”

      ……疯起来居然连自己的眼睛都挖,对这位血雨探花的红衣鬼王,谢怜当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他料想不会只是发疯这么简单,不过既然已经这么说了,想来也没有更详细的情形了。他继续问道:

      “那他们可有什么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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