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鼓》东谷黄梁

15、于嗟阔兮（下）

　　“臭小子，还不快让开。”

　　祁影灼仔细一看，来人正是那日在隐村见过的风长老。

　　“风长老，国主吩咐，任何人不能入内。”

　　“快滚开！”风长老气势汹汹，根本不听他解释，袍袖一挥，祁影灼顿觉一阵风起，自己的身子被吹出去一两丈。

　　祁影灼身子在半空滴溜一转，顺势扑回，一招力劈华山直奔风长老面门。一击虽未中，身子已挡在洞前。他聚敛神气，施展开知命谷真传殊胜刀法，只守不攻，却将洞口封得风雨不透。

　　十个回合之后，风长老黝黑的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骂道：“你这傻子，再不让开，休怪老夫手下无情。”

　　祁影灼正要反唇，忽然大地又是一阵颤动，然后只听得天崩地裂一声巨响，一阵强风从洞内喷溢而出。

　　祁影灼本能往旁边一闪，但见天地间乌云密布，一条青色的巨龙直冲云霄，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摆尾朝东北方而去。

　　祁影灼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胡闹，胡闹！”风长老气急败坏冲进洞去，祁影灼这才想起司马贞的话，连忙追着风长老进洞，边追边大声呼问：“风长老，刚才那个果真是龙么？还是我眼花了？！”

　　风长老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洞中回荡：“臭小子，因你损我爱徒性命，老子跟你没完。你这个笨丫头，怎么这么笨！”

　　祁影灼一听愣了，这老爷子许是气糊涂了，怎么丫头也骂上了？

　　在听风长老又骂道：“保家卫国、战死沙场本是他们的职分，你偏要妇人之仁，把自己赔进去。”

　　祁影灼这会儿也赶到了，眼睛适应了洞中的黑暗，隐约看见风长老怀里抱着一个人，正是司马贞。可走近看，却又有些不像。怀中人的五官更加柔和，身材纤瘦，一眼就知道是个女子。

　　只听怀中人用微弱地声音抗议道：“保护自己的子民，不也是我的职分吗？”

　　风长老老泪纵横：“傻孩子，你毕竟不是你哥哥，何苦将这一切背负上呢？如今可好，你一走，殷广那认死理的家伙该怎么办？”

　　“所以我要碧龙去救他呀，他绝不会舍弃自己的将士，独自回来的。”停顿片刻，她又问：“师父，我总觉得子瞻早就知道是我在代替哥哥，可是，我的幻术并没有什么破绽，您说是为什么？”

　　“他心里有你，自然认得出呀，笨徒弟。”

　　公主黎闭上双目，不再说话。

　　“来不及了，那傻小子再不来，就来不及了！”风长老一跃而起，发足疾走几步，忽然消失在黑暗中。

　　“祁将军，你的身后有一盏石灯，烦请你把它点亮，这里实在太黑了。”

　　祁影灼从呆滞状态中回过神来，依言摸到了火折子，将灯点亮。

　　祁影灼这时才注意到洞中的石壁上布满一种晶石，辉映着灯火，将洞里照得如白昼般明亮。石窟内缘有一口深潭，公主黎正萎顿卧在潭边。

　　祁影灼上前几步，正想将公主扶坐起来。却只觉凌空一阵劲力，将他猛的推开，一道人影挡在他身前，抢先将公主抱在怀中，来者正是殷广。

　　风长老不知何时也出现在祁影灼身后，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朝洞外拖去。“让这小两口说说私房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