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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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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幼虞一听,便露出了心疼的模样,“夫君竟然吃了这么多苦头,那更得回来吃顿好的了,我这就让柳儿下去张罗。”
林幼虞起身正要出去,忽然被严景凌拉做到了自己大腿上。
林幼虞哪里做过这样失礼的事,连忙站起身,羞涩得脸颊红红,“夫君,柳儿还在这里呢!”
柳儿闻言,只是偷偷笑了笑,立刻知趣地退下了。
严景凌不由得凑近了她,双手迎过她,“这下可没人打扰了,夫人,我想现在就吃顿好的。”
林幼虞脸颊红红,不明白他说的是饭菜还是她。
可下一刻,严景凌却环抱住了她的细腰,又握住她的手指,轻轻亲了一口她的小脸,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林幼虞有些无奈,却又无法拒绝与他的亲近。
她们如今已经是夫妻了,这种事也属平常。
严景凌亲了一口她的耳垂,又低语说道:“夫人放心,那事我已经帮你查清楚了,不是画堂春里的阿兰所为。”
闻言,林幼虞疑惑问道:“不是阿兰?那还会是谁?”
严景凌这才跟她解释说道:“起初我也以为是阿兰拿这事要挟你,可后来我令人绑了阿兰,讯问了一番,才发现阿兰并不知此事,你又叫我留意三姨娘,我便在给三姨娘的书信中试探一二,才发觉三姨娘也并不知道此事。”
“倘若她们都不知道我的身份,那么是谁利用画堂春的阿兰来要挟我?”林幼虞微微皱眉。
严景凌眸光冷沉,“是二姨娘,我记得她有一个远房亲戚是个酒鬼,还曾经卖过女儿到画堂春,想来她定是听说了画堂春里也有一个林幼虞,所以想以此来试探你,三姨娘那日的突然出现,绝对不是巧合,她是被二姨娘鼓动去捉你的把柄,以为你是要与下人私通。”
林幼虞顿时才明白了整件事,二姨娘听说了画堂春里的林幼虞后,好奇想以此事试探她,于是便安排了这么一出,三姨娘也是被她鼓动去捉奸的,到时候,她有口难辨。
而二姨娘并不能确定她就是画堂春里的林幼虞,她只能引林幼虞自己先露出马脚,她再捕捉。
林幼虞又问道:“可二姨娘为何要对付我?”
她一直谨言慎行,不想在严府做错事,二姨娘一向待人平和,不似三姨娘、四姨娘那般针对她,可林幼虞着实是没有想到,二姨娘竟然会背地里这样算计她。
“幼虞,这便是内宅里的恶斗,即便你不去争抢什么,你的出现也威胁到了她们的位置,所以你今后更要小心。”
严景凌握住了她的手,林幼虞轻轻靠在他怀里,“既然如此艰难,你当初为何不安排我改名换姓?”
“因为我喜欢你的名字,我也相信,你不愿意改换性命苟且偷生,我暂时不能帮你摆脱罪名,我所能做的,便是好好为你守住一切。”
林幼虞有些感动得落泪。
她全家本是无辜受牵累,父母惨死,她一介弱女子在这世道艰难,本来就无法生存,更别谈替父母翻案。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听父母之命,不做有违家风之事,如今她风风光光嫁给了严景凌,也不算是言而无信,只是其他多余的事,她不敢去想,然而,严景凌却替她想到一切,她心里一暖,心想能嫁给这样一位夫君,倒也值得。
这时,柳儿突然来敲门,“公子,少奶奶,老夫人差人来唤你们去正堂用饭。”
“知道了,你快去回禀,我们速速便到。”
严景凌说罢,柳儿便去回话了。
随后,严景凌又道:“幼虞,你今后小心着几位姨娘,当年她们能进门,在老夫人的手底下活到了今时今日,都不是什么善茬,这后宅之事,我日后会慢慢与你细说。”
林幼虞点头,却又想,这几位姨娘的确是各怀鬼胎,可她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弱女子,因为她也有自己的算计。
严景凌与她一同前去正堂,才站在帘子外面,便听见里头传来了严老太太与几位姨娘的欢声谈笑,她们二人便入了屋子。
“公子!”
“公子!”
几位姨娘一瞧见严景凌来了,便立刻起身打招呼,严景凌却只淡漠点了点头,可见严府内的地位身份不同。
老夫人坐在堂上,眯眼望着严景凌,却又转眸看向了林幼虞,笑着招了招手,唤她过去。
林幼虞朝着严老太太走了过去,轻声唤了一句,“老夫人。”
严老太太心里边高兴,笑着拉她坐在自己身旁,又从桌上的盒子里取出了一张符来,放进荷包里,连带荷包一起交给了她,“幼虞,这是我向张真人求来的,送子符,你可要好好带着,将来替我们严家开枝散叶。”
林幼虞脸颊微红,默默收下。
几位姨娘笑了笑。
二姨娘忽然又对严景凌说道:“公子,你别怪我多事,老夫人这心心念念盼着抱孙子呢,可我瞧着少奶奶身子羸弱,便是调养也需些日子,昨个我回了一趟娘家,瞧见我那娘家的表妹长得水灵,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你若是不嫌弃,便收在了屋里,与少奶奶也好相互有个照应,将来多添几个孩子,也好让我们严府热闹热闹。”
严景凌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却拒绝道:“二姨娘,幼虞这才刚刚过门,此时纳妾怕是不妥,更何况,我与幼虞之间许下过约定,此生只有一妻,绝不会再有其他女人,便是外头也不会沾花惹草,所以此事,二姨娘便不要再提了。”
闻言,三姨娘坐不住了,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怎么到了少奶奶这里就不行了?少奶奶,你也别怪我说你几句,女人总是得大度些,别总拴着男人在身边。”
严景凌说道:“三姨娘误会了,这是我的意思,并非是幼虞能决定的,更何况,我不过是不想走我爹的老路罢了。”
严景凌一句话,令堂上所有女人都露出了尴尬之色。
严老太太倒是淡定,只叮嘱着三姨娘,“老三,这是景凌的意思,你便不要插手她们夫妻之间的事了,别忘了,如今严府当家人是公子,还有你老二,别总在往严府塞你娘家的人了,当初给老爷塞的还不够多么?”
二姨娘羞愧低下头,便不再多言。
倒是四姨娘又讥讽着说道:“到底是你们母子连心,你瞧瞧,我们姐妹也是好心,到了她们母子这边,倒成了多管闲事的了。”
二姨娘又说道:“老四,住口!老夫人和公子面前,你也敢说这话!”
四姨娘有些闷闷不乐,缓缓站起身,抬手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自言自语道:“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如今我自己罚自己,也不劳你们出这份力了。”
四姨娘说完,便不悦地转身回了房。
严老太太有些不高兴了,拍桌说道:“这个老四,真是越发放肆了!”
严老太太转头又笑着看向林幼虞,“幼虞,你别听她们的,女人多的地方就是是非多,老夫人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瞧着公子的心是都在你这里了,你可要多争气,好好服侍好公子,早日给公子生下孩子。”
林幼虞点头,却不敢多言。
严家这几位长辈总是奇奇怪怪的,比画堂春还要复杂得多。
以前林幼虞的爹爹也有几房妾室,可是最疼爱的还是她娘亲和她,阿爹曾经说过,男人一生中会有许多的身不由己,但是真正遇到喜欢的女人,便会收心,一心一意对待那个女人。
林幼虞看了眼严景凌,但愿,她遇到了。
严老太太留了林幼虞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时账房来人了,说是有急事请严景凌去一趟,严景凌看了林幼虞好几眼,还是二姨娘亲口说等会儿会送林幼虞回去,严景凌这才放心下来。
“早些回来。”严景凌握住林幼虞的手,再三叮嘱她别玩得太晚。
林幼虞点头,严景凌这才离去。
严老太太瞧着严景凌实在在意林幼虞,便眯眼对她笑了笑,“幼虞,你嫁过来也有些日子了,对着府上可还有什么住不习惯的地方?”
林幼虞摇头,“回老夫人的话,我住得挺好的。”
严老太太又道:“幼虞,你可曾好奇过,为何全府上下都叫凌儿公子,而我明明是凌儿的亲娘,凌儿却和所有人一样只唤我一声老夫人?”
林幼虞没有想到严老太太会跟她说起这事,她记得,之前也曾经好奇地问过严景凌,但严景凌却也只是闭口不谈。
莫非严老太太另有其他的打算?
林幼虞还是摇头。
严老太太眸光微动,像是陷入了回忆一样,感慨说道:“因为当年,我嫁给老爷的时候,便已经怀了凌儿。”
林幼虞微愣,不想严府这样守规矩的人家,竟然也还有这样的往事。
严老太太说起当年的往事,林幼虞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当年严老太太曾经被一位姓胡的男人抢走过,那是严老太太已经怀了严景凌,却被迫嫁给他人,严景凌一直在胡府长大,将姓胡的男人视作亲爹。
不想,多年以后,姓胡的男人死了,严家老爷将她们母子接过府,严景凌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他始终不愿意承认,因为在他心里,他应该姓胡,与严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