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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平平无奇的炉鼎 ...

  •   “另外,你一个月不许看书。”花月摇阴沉着脸。
      “啊——”娇皇苦瓜着脸。
      一道更阴沉的视线瞥来:“长蛇也不许你喂。”
      “啊!!”娇皇的苦瓜脸瞬间拉长。
      “还啊,那就……”花月摇作势偏着头想了想。
      娇皇惯性着,正想再“啊”,硬生生撇着口气,给撇回去了,小脸本来是疼白了,泛起一抹殷红。
      “等你脚的伤养好了,我就回来了,这期间,不准犯事。”花月摇说。
      娇皇急了:“三日启程,是不是太急了?”
      花月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去了温泉,准备沐浴。虽然一个净身咒就可以让身上干干净净,但她却十分喜欢身体被水泽浸泡的感觉。
      待花月摇沐浴归来,娇皇本来躺在床上睡着了,却睡得极不安稳,夜里哼哼唧唧地疼醒了,想去如厕,脚刚一着地,膝盖一软,立即跪倒在地板上。
      青玉给他包扎大腿药味十足,且十分冰凉,入夜后,就更显得冰凉刺骨。
      娇皇本想着干脆再回到床上,忍到天明,到时候让香清奴抱他去如厕,结果一双小巧白皙的脚,正好落入他眼前。
      娇皇昂起头,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小摇,吵醒你啦,我翻身,不小心摔了下来。”
      花月摇把他从地上抱起,走出到室外,外面的冷空气让娇皇一哆嗦,他忽然觉着,小摇似乎又长高了些,看起来,真的有些像十七八岁的少女了。
      可自己……
      娇皇有些低落地垂下头。
      “自己扶着墙过去。”花月摇将娇皇放下,他才回过神来。
      娇皇扶着墙,弱弱地走动在墙角边沿,细竹的倒影映在墙上,被月光一照,如同一幅黑白凄清的水墨画。
      青的瓷砖,被白月光一照,像是铺了一层霜。
      娇皇拢了拢衣服,赶紧解决完,回到花月摇身边,花月摇重新将他抱起,娇皇轻轻地笑道:“小摇身上真好闻。”
      花月摇修炼了半夜,此时心境明朗,说:“我身上哪有什么味道。”她从来不扑脂抹粉,身上的味道寡淡,即使是上一世,也只在任务必须时抹香水。
      娇皇摇摇头,更深地扑进花月摇怀里:“这味道真的好闻,不是香味,但比那些香味更好闻。”
      花月摇只当他又跟往常一样呆了,不理他。娇皇顿了顿,说:“像月光的味道,而且是弯月才会有的味道。”
      花月摇扑哧一声笑了:“难道满月、残月还能有其他滋味。”
      “这是当然。”娇皇一本正经地点头。
      花月摇将他送回床上,转身从桌上摸出一个紫绒的盒子,递到娇皇面前:“我让青玉送来的,吃了罢。”
      盒子刚一打开,娇皇尖叫着扑向床的另一头,用薄被捂住脑袋,奋力摇头:“不吃不吃,我死也不要吃这个,吃了会大吐特吐三日。”
      “浪费。”花月摇将盖子合上,不再理他。
      娇皇从被子里露出眼睛,打着哆嗦:“这萝卜蛆从死人骨头里炼化出来,就算能治好腿伤,我也不要,何况还是活的!”
      花月摇亦在床上入定:“死的就吃?再说,跗骨蝍什么时候叫萝卜蛆。”
      “什么样的都不吃,”娇皇撇撇嘴,坚定道,“萝卜一样大的蠕虫能不叫萝卜蛆么。”
      花月摇翻了个白眼:“那你再哼哼,就别怪我硬塞给你。”
      娇皇怪叫一声,躲回被子,翻滚了片刻后,终于晕晕沉沉地睡着了。
      三日后的上午,临启程时,花月摇忽然吩咐了玉靑将五饭胖带到面前。
      当五饭胖背着两个银瓜锤出现在花月摇面前时,花月摇奇道:“你怎地又长胖了许多。”
      五饭胖举起硕大的脑袋,在亭外单膝跪着,不好意思地笑笑,玉靑在旁解释道:“副谷主整日追着谷里的小厨娘跑,自然得长胖些。”
      五饭胖体态本就异于常人三倍,如今更是高壮,一张大饼脸居然升起可疑的红晕,挠挠硕大的脑袋:“小鱼做的饭当真好吃,吃着吃着就成这样了。”
      花月摇不再理睬他,步到庭下,从芥子空间中取出一只巨大的鼎,上面花纹繁复,顶上开一只小口,由一只镂空铜球压着。
      “这是……”这下换做五饭胖奇道。
      “王蛊蛊鼎,”花月摇简短地讲,“用你的瓜锤劈开,我倒是看看,这王蛊长什么样子。”
      五饭胖直起身子,打量了这王蛊片刻,用了五分的力气,一瓜锤打下去,当下花月摇、娇皇、玉靑包括五饭胖自己,都被震动得耳鸣眼花。
      可定睛一看,娇皇讶异道:“这鼎连多了一个凹坑。”他指着五饭胖下锤的地方,一个指甲盖大小凹坑,浅浅地浮现在上面。
      见状,五饭胖往手里吐了两口唾沫,这一次,他使了全力,往王鼎上砸去,这一锤子下去,将他壮硕的身躯震得倒退了好几步,脸色也随之铁青起来。
      花月摇撤开结界,眉心浅浅皱起来,这一次,她也知道五饭胖使出了全力,可王鼎岿然不动。
      五饭胖的力气,早在紫冥水阁,花月摇就见识过了,如今这两锤下去,王鼎不说破裂,居然连凹槽都没能留下一个。
      花月摇抽出腰侧的丘台金罍剑,将上面的铜球挑开,里面黑洞洞的,过了这些年,也不知道里面的王蛊是死是活。
      花月摇这丘台金罍是姬如玉所赐,吹毛断发,她将一抹灵力灌注到剑身,在众人都没看清的情况下,一刀下去,金石吭鸣的声音刺耳响过,再一看,王蛊也是静静地在原处,没有丝毫变化。
      花月摇眼神一凝,素手左右抓住鼎耳,往外一掰,蛊鼎居然裂成了两半!
      蛊鼎中冒出一股浓烈的血色烟雾,花月摇的黑发在其中摆荡,末了,她从残破的蛊鼎中拾起一物,转过身:“这是什么东西?”
      这话问的是娇皇,娇皇想到,现下不管是什么事,花月摇第一个总问他,心中升起一股自豪之气,忙不迭地凑近,还未靠近,大捂特捂鼻子:“太臭了。”
      花月摇也颇为嫌弃,手中这物,不过脸盆大小,圆乎乎一团,捏去像是一块石头,浑身沾满残破的血迹,血肉模糊似的。
      花月摇将它扔在地上,使了个净水咒,将手掌洗干净,淡然道:“香清子这群人是疯了么,居然将这石头视作神明。”
      “我看看。”娇皇捡了根树枝,戳了戳那块血色的“石头”,忽然,这块石头动了动,伸出一个头来,那半颗脑袋也是血糊糊的,分不清眼睛鼻子。忽然,那头的某处裂开一条线,一团红色的雾气从口中喷出。
      娇皇赶忙将花月摇护在身后:“小摇,小心。”
      那团红色的雾气冲撞在头顶的一片树叶上,树枝和着树叶立刻委顿下去。
      “好强的毒性,奴婢好从未听说过香清谷有这种蛊物。”玉靑皱眉。
      花月摇心中暗想,原来蛊鼎装的居然就是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把这样的东西供奉若神,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当下,花月摇重新将那石头样的毒物收进芥子空间新开辟出的那块空间,完毕后,花月摇对五饭胖说:“此番叫你来,不为别的,去十丈软红路程并不远,你这副掌门带一行人去拜谒十丈软红阁主。”
      五饭胖呆了呆:“那您呢?”
      花月摇将掩灵簪插入发髻中,金丹中期的威压,瞬间收缩了回去,变成了普通的练气五层,“我画了妆容,穿着香清奴的服饰跟在后面,这十丈软红不是一向有对北薰的不臣之心么,我暗中看着,也好对姬如玉有个交代。”
      五饭胖缩缩脑袋,想提一点异议,被花月摇冷冷一瞪:“你若不去,我就把小厨娘放进送给阁主的礼物中去,听说那阁主的双修大法一向精妙。”
      “属下愿为谷主肝脑涂地!”五饭胖横肉的脸瞬间严肃了不少,心中却十分凄恻,当初在紫冥水阁,他见这小小娃一副好欺负的样子,怎么就瞎眼成那样了呢?
      试问整个修真界,哪个修士区区数十年就有这份修为?
      当年为北玄老祖所厌弃追杀,被少主安置在这里才躲过一劫,如今出谷,不知……
      花月摇知他心中忧虑,冷笑道:“北玄现在正在和少主争夺北方势力,没空管这里。”
      五饭胖知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忙不迭磕头,将花月摇和娇皇目送进屋内。
      五饭胖如今有了心爱的厨娘,说话也大咧起来,悄声问高个侍女玉靑:“我心中一直有个疑惑。”
      玉靑不知他要说什么,微微一笑:“副谷主请说。”
      五饭胖道:“我见那小子身板短小,修为低劣,长相也不过尔尔,且年岁似乎比谷主还要小上几岁,谷主日日将他放在身侧,夜夜同寝,何不换个炉鼎尝尝新鲜,要不……”
      玉靑皱眉,声音压得更低:“那不是谷主的炉鼎。”
      玉靑作为姬如玉派遣来的人,亦是日日跟随花月摇,料理其日常起居,是不是蛊鼎,她自然比所有人都清楚。
      二人说着说着走上木板吊桥,五饭胖声音放开些了:“这两年全谷都是知道的,只是没人敢明说,这小子配谷主恐怕差了许多,连谷中好多香清奴都对谷主的床榻跃跃欲试呢,硬是被我拦下来了,谷主的脾气我还是略知一二的。”
      说完,五饭胖劳苦功高地傻笑起来。
      玉靑冷笑一声:“那些贱奴也敢做这样的嚣想!”
      “这也不能全怪别人,那小子要啥没啥,好些个香清奴都比他俊俏。”五饭胖把自家媳妇的话原原本本地道出来。
      高个侍女玉靑忽的陷入沉思,据她所知,谷主十岁历经完万蛊嗜髓,在蓬莱待了五六年,如今在香清谷又是两年,年岁已是十七八,看起来娇小如十五六岁,实际上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哪怕知道炉鼎是什么,却从不会过多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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