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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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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稚川哈哈笑，边躲边推他的手，“你说怎么谢？我无有不从。”
卫渊捉住他的手，扣在手心，“稚川去拍摄前的这几晚，我都要跟稚川秉烛夜谈。”
许稚川惊讶地看向他，“渊哥如此不舍？”
“当然。我恨不得每日与稚川形影不离才好。”
“哈哈，好。那我们兄弟抵足而眠。”
“嗯，抵足而眠。”
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许稚川才知道，卫渊说的“抵足而眠”，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卫渊把手脚都紧紧缠在他身上，如同不安的小童向父母寻求庇护。然而他又是身高腿长的成年人，这样的动作在许稚川看来，只觉得好笑。
他的纠缠让习惯自己一个人睡的许稚川颇为不适。然而他想着两人要分开一段时间，卫渊对他又如此依赖，于是默许了他的过分亲近。
卫渊感受到了他的妥协，又得寸进尺，把头脸也凑过去。一时间两人气息相闻，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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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早上的时候，卫渊是没法跟着许稚川亦步亦趋的，不说他有自己的工作和责任，许稚川也不会允许他不分场合地胡闹。
这两天白天，许稚川呆在房间里甚少出来。
等他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卷纸质发黄的讲经图。许稚川把讲经图送到了从古斋，又细细地吩咐店主一番。
店主何求成转头给卫渊报告的时候，大大地感叹一番许先生真天人也！把他的人品、技艺、计谋全方位夸了一遍。卫渊听见了发笑，何求成待人待物极严苛，想不到只一面竟然也被许稚川折服了。
许稚川安排好后，让谷丰过来把他接去浙江的《昆仑》剧组。
许稚川临走前又请卫渊帮他多留意许家刘家。
卫渊自然一一答应。又握着他的手，恋恋不舍地不想让他进机场通道。
许稚川好笑，觉得他小儿女情态，想取笑他两句，又怕他不管不顾，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引起瞩目。只能言语温和地对他说：“渊哥不必如此。我们每周视频，且到了下个月就能相见。”
卫渊知道再留人不放，许稚川必定觉得他烦。他知道这时的许稚川对他并没有像自己一样的满腔情意和留恋不舍。
他只能放人，又仔仔细细地叮嘱了衣食住行一番。还对谷丰也叮嘱一番。
谷丰听得大开眼界，谁能想到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九爷还有如此婆婆妈妈的一面？看样子，九爷似乎是来真的？这绝对不像是逢场作戏对待小情儿的样子。他只能感叹他家艺人魅力非凡，并且由衷为他高兴。
许稚川听得直笑，把卫渊推开，佯装生气地说：“渊哥，你再说我就赶不上飞机了！”
“好，好！”卫渊抱住他，在他耳边低语：“我等你回来。”
许稚川其实很感动他的情真意切。拍拍他的背，“嗯，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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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个月，卫渊为了减少对许稚川的思念，把精力全部放到工作里，又让人牢牢地盯住了刘新国和拍卖行。
刘新国不愧是奸猾无耻之徒，竟然真的借着许稚川来找卫渊。“九爷，你看我们两家是不是要当亲家了？”
“嗯？不知刘总要跟哪家结亲？”
刘新国看到他装傻，清楚他真的只是逢场作戏，转了口风：“我刘家和许家虽然远不如九爷宏图伟业，但是我们景和一个正经孩子，总不能这样无名无分跟着九爷吧？”
“小刘总近来在西郊那片地出了点问题吧？”
“哈哈九爷神通！千澜他是景和的亲舅舅，如果九爷能够施以缓手，想必小景会很开心。”
“行了。以后小景的事刘总和许总就不用管了。”
“好好好，我会跟他父亲说的。以后小景就要靠九爷多怜惜了。”刘新国挂断电话，志得意满。哼哼，想不到许景和那野种还挺值钱，西郊那片地值好几个亿呢。
卫渊挂断电话却心有不虞。虽然已经想好要借此坑老东西一把，但是老东西如此恬不知耻地卖孙求荣，卖的还是他的心头宝，着实把他气得不轻。
到了晚上通视频的时间。卫渊语气里的还有掩盖不住的郁气。
许稚川发现他的不开心，开玩笑地问道：“渊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不高兴见到我？”
卫渊想抱抱他，可惜人不在眼前。
他把已经可以成功插手刘氏西郊项目的事跟许稚川说了，不免提到刘新国的恬不知耻。
许稚川总算明白了，卫渊平时做什么事都自有法度，冷静果断，何时见过他如此焦躁难安，原来还是为了他的缘故。
他心里感动，语意温柔地安抚他，“有言道‘人不知而不愠’，又有‘知我者心忧，不知我者何求？’有渊哥知我惜我，难道还不够吗？”
卫渊“嗯”一声。
他看着屏幕里的人温柔细致，眉目隽秀，轻言软语地安慰他，只觉从他离开后日益累积的烦躁都一扫而空，他隔着屏幕轻抚着他的眉眼，心里的平静柔和前所未有。
许稚川又语出惊人：“不要说我不是他，我并不在意刘新国的态度，而且事实上刘欣雅并不是他的母亲。”
卫渊：“......”虽然他看到许稚川对刘欣雅和刘新国并无半分依恋好感，以为是因为他们对原主不好，许稚川同仇敌忾，谁知原来还有隐情。
于是许稚川把原主的身世一一告诉卫渊。
他之前也不是故意隐瞒，只是觉得这是他的任务，没有必要告诉卫渊。但此时他为了此事不开心，那么他和盘托出也并无不可。
卫渊没有追问许稚川究竟从何而来，他想着许稚川想要告诉他，自然会告诉，不告诉的话，自然也有他的原因。
许稚川又说起原主母亲何瑜。“我打算拍完这部电影，找机会把她送出国。等到没有威胁的时候再让她回来。”不然随时都冒着被刘欣雅找到的危险，实在不能令人心安。
卫渊同意。
他们又说起其他一些事情，等到深夜，等到许稚川的助理来催他休息，才挂断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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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
刘欣雅跟刘新国谈完拍卖行的事情，松了一口气，“近来拍卖行的生意不行，那边的存货已经不多了，爸你要多找些新朋友才行。”
“没问题，没问题。”刘新国笑呵呵，一边说一边下楼：“上个月拍卖我见到老李，听说他收了一块端砚，我正说服他出手。说到这个，那天我还见到你的那个儿子。”
刘欣雅一听，一脸烦躁厌恶，“谁是我儿子？我儿子只有小熙！”
“你别嫌弃他了，他这次可帮了你弟弟的大忙。”
“那废物也能帮忙？”
刘新国把他跟卫渊的交易说了一下，又把拍卖行门口那两人亲热的场景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爸，你不用说得这么清楚，我听到他都想吐。”
刘新国笑道：“我之前就想，他那副勾人的相貌，可以怎么样运用？谁知他利欲熏心，自己就把自己送出去了，还顺带帮了我们。”
“他把小熙的角色抢了，要不是他攀上九爷，我早就大耳光甩他了！”
“行了，行了，不就一个角色吗？哪有你弟弟的项目重要。”他又暗含警告地跟刘欣雅说：“说好了啊，你可别去找他麻烦，说不定会惹上九爷，现在应该还新鲜着呢。”
刘欣雅讥讽地一笑，“行，我等他被九爷厌弃的时候再对付他。”
刘欣雅的弟弟刘千澜早就坐在饭桌上了，听到他们的讨论，知道是在说姐姐家里那个私生子。他知道姐姐非常厌恶他，在家里冷暴力和辱骂是家常便饭。他没有搭话，本来就是他姐姐的家事。不过......
“爸，谁帮了大忙？”
“呵呵，你的大外甥，许景和。”
“他怎么帮忙了？”那个怯怯懦懦，说话都不敢正视别人眼睛的男孩？
“攀上九爷高枝了，西郊那个项目九爷才会帮忙的。”
刘千澜不赞成，“爸你何必拖他下水？他又跟我们家没有关系。”
他知道姐姐的不平，所以他对她虐待那个男孩的事从来不闻不问。尽管他也是无辜的，还叫他一声舅舅，但是人总有亲疏之别。
“什么没有关系！他本来就卖身了，价钱高一点怎么样了！？”刘欣雅毫无征兆地暴怒。
刘千澜看着刘欣雅的竭斯底里，听到她的辱骂有点不舒服。他卖身了，他却要靠他卖身来取得项目，他成什么了？
刘家的一顿饭吃得气氛僵硬，沉默无言。
刘千澜吃过饭就回自己别墅了，今天是因为刘欣雅回来，刘新国才让他也回来吃饭。
刘千澜回到自己的别墅，想起刘欣雅的话，打开手机找了找。
他一找，许稚川的消息有不少。
他点开视频，看到了他坐在夕阳下引百鸟来朝，翩翩然如仙人，又看到他言笑晏晏，吹奏清凉如水的秋夜小调，一言一笑，都自成风景，隽永宜人。
刘千澜不自觉心里起了波澜，他们一家背叛抛弃的，是这样的一个人？而这样一个人，真的需要卖身求荣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