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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开始的音调还比较简单,慢慢复杂起来,像是在百花盛开的时候,百鸟争鸣,互相嬉闹。于是慢慢有各种各样的飞鸟从四周飞来。

      渐渐从几只,到几十只,最后上百只的鸟被吸引过来,在他周围绕着飞,高高低低,拍翅盘旋,不时还发出几声应鸣,无论谁都能感觉到它们的欢欣鼓舞。

      这些飞鸟里面不仅有平时常见的麻雀之类,还有一些少见的五彩的,宝蓝色,朱红色的鸟。曲子吹奏了多久,他们就盘旋飞舞多久,曲子完了,它们还留恋不舍,等了许久才慢慢散开飞走。

      百鸟朝凤,真正名副其实!

      围观的人全呆了。

      他们看着许稚川曲膝坐在简陋的农家门前,迎着夕阳,意态闲暇地吹动长萧,周围有无数灵鸟围绕他飞舞,只以为见到了神仙。

      许稚川一曲成名。

      自此之后,跟他一组的肖晓燕和陶野彻底成了他的迷妹迷弟,就连一众的导演组和摄影组里的人,都把他看作了天人下凡。

      所以此时节目播出,收视率是节节高升,等到曲子都吹完了,还不见下降。

      这神TM还只是民乐大师吗?这是特异功能吧?!

      无数人又翻出他吹奏秋凉小调的直播视频,才明白当时为什么肖晓燕和陶野会那么激动。因为他们现在也激动地想尖叫。

      ————

      谷丰近来接广告和影视的邀约接得手都软了。但他知道演员要立足好娱乐圈,还是要有好的影视作品说话。于是他仔细挑出几个觉得不错的剧本,让许稚川自己挑一个。因为剧本多多少少撞期了,所以只能选其中一个。

      许稚川觉得一个叫《双重救援》的剧本很不错。它讲述的是民国时期,国/家和民间志士仁人通力合作,保护国家古董不流落海外的故事。邀请他扮演的是男二号,是个表面风流放荡,实际暗地里帮助救助国宝的富家公子。

      剧方正是看中他在综艺和洗发水广告里流露出来的高傲骄矜,才决定让他这样一个新人担当重要角色的。

      谷丰说“好”。他也觉得这个角色跟许稚川偶尔露出来的气质很像。
      他又跟许稚川说:“后天就要进组了,去的是浙江那边的山里,你有空可以好好收拾一下东西。”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丰哥。”说完挂断电话。

      许稚川打电话没有避开卫渊,他在这里的情况卫渊都知道。

      此时卫渊笑着看他:“稚川称呼谷先生为哥,却不知我没有这个荣幸也让稚川称我为哥?”

      许稚川以为他在开玩笑,说:“称呼九爷不是更尊敬?”

      “九爷人人叫得,然而我与稚川是至交好友,当以兄弟相称。”

      许稚川心想,自从他来这里之后,除了第一面事有不谐,后来卫渊慷慨相助,言语举止无不贴心赤诚,而且他年少,刚及弱冠,卫渊长他十岁,确实勘为兄长。

      于是他笑道,“如此,我俩结为异性兄弟也确实相宜。渊哥。”

      卫渊被他笑语盈盈叫的这一声的“渊哥”弄得心痒难忍,眸色深沉。“稚川以后也要这样称呼才好。”

      “这个自然。”许稚川觉得没有问题,他想起自己的真实排行,又说:“想来我与渊哥确实有缘,我在家中也行九,渊哥不嫌弃,也可唤我九弟。”

      卫渊惊喜。其实他并不是排行第九,他是他这一脉里的独子,“九爷”只是一次意外被人喊出,大家跟着喊以表尊敬而已。但是他会说出来吗?反正都是九,那就是缘分。

      卫渊紧握他手:“那看来我跟九弟本来就该为兄弟。”

      许稚川笑道:“自然如此。”

      卫渊想起一个事来,“刘欣雅派人到你之前的公寓转了两圈,似乎想找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落在那边吗?”

      “没有。身份证什么的我都带过来了。”事实上许一鸣给他打过电话,问他跟许俊熙争角色的事情。许稚川几句话把他打发了,现在还不是跟他们正式交锋的时候。

      他又问卫渊:“我听说刘欣雅的父亲刘新国痴迷古董,渊哥有什么机会让我见到他吗?”原主当然见过刘新国,但是接触不多,他想亲自见一见。

      卫渊想了一下,“下周有一个慈善拍卖会,刘新国应该会去。”

      “嗯,但是我后天就要进剧组了。”

      “这好办。我跟导演说一下,如果这几天有你的戏份,往后延迟就是了。”

      “这下倒是落实我背后有金主,狂妄不敬业的谣言了。”许稚川开玩笑。

      卫渊发现许稚川跟他相熟之后,越来越放松,多了不少少年人的朝气和活泼,不仅仅是那个端方如玉的正经样子。

      卫渊握住他的手,笑道:“嗯,能够给我弟弟当金主是我最大的荣幸。”

      许稚川对他的一些亲近慢慢免疫,况且现在他们还刚结成了兄弟。于是他又问起关于慈善拍卖的事情来。

      ————

      许稚川这几天不再忙投资的事情了,他已经把钱投入股市,留意它上涨时取出就好。至于海外的投资公司,资金还不充备,仍需等待。

      他这几天仍然是忙忙碌碌,在京市的几个旧货市场和古董商行转了几圈,每天都早出晚归,抱回来一堆在张叔他们看来跟破铜烂铁也相差无几的东西,又有一些颜料不过其中也有两个光鲜亮丽的花瓶和佛像。

      在他第二次差点赶不回来跟卫渊吃完饭,正正在六点踏进家门的时候,卫渊忍不住了,对他说,“你何必如此急迫?拍卖会多着呢。”

      “哈哈,也不是急,就是看到有适合的材料,忍不住手痒。让渊哥多等了。”

      卫渊看他确实不是急躁的表情,而是轻松愉悦,问他:“稚川是想要制作什么东西吗?”

      许稚川想起在自己的真实世界里,跟几个故交好友比试制作古物,然后看对方能不能找出破绽,以此来分出胜负。

      现在许稚川听到卫渊问他想要制作什么东西,他笑着回答:“晚饭后我请渊哥看一个东西。”

      卫渊乐意参与到他的事情中去,点头说:“拭目以待。”

      ————

      晚饭后,许稚川把卫渊带到自己的房间,一开门,卫渊平时甚少表情的脸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

      许稚川看他如此惊讶,对着自己满房间的凌乱杂物也有点不好意思。不会收拾房间,以前有书童丫鬟,现在他做的事情最好保密,他也不想让除了卫渊以外的人知道。

      卫渊不想他难为情,说:“是我顾虑不周,我应该为稚川备一个书房。”

      “不用。渊哥你来。”

      卫渊走进去,顺着他的方向看向桌子,只见上面摆着一支裴翠手镯,清翠温润,通透的碧色像是流动一样。他眸光一紧,看向了旁边的小佛像。

      只见小佛像小巧玲珑,除了庄严肃穆之外,非常古朴优美,莲座和佛掌处有些损伤,一看就是年代久远之物。

      他看向许稚川,等他解释。

      “渊哥,你看着两样,两天前我从潘园淘回来的时候还只是寻常物品呢。”他语气中有一丝得意,显然很为自己的手艺自豪。

      任是卫渊见多识广,也不由为这惊人的技艺变了脸色。这如果被人所知,恐怕祸福难控?

      许稚川的技艺太过骇人。普通造假的材质总不能变,但是他的这串裴翠手镯,却已经变了成分了吧?他没见过他买回来是什么样子的,但是绝不会是现在这样像极了帝王绿的裴翠!

      他端正目光,严肃地说:“稚川,这还有谁知道?”

      许稚川没想到他这么紧张,拍拍他的手臂:“渊哥,别紧张,只有你我知道。”

      他指指那个手镯,“这个看上去漂亮,检测出来应该也没问题,但是持续时间不长,最多一个月就会破碎,质地恢复原来的样子。这只是做出来好玩而已。”

      眼光转向佛像,又说:“这个倒是没有变,我只是做旧了一些,改了一点佛像的姿势,但是高手还是会看出来的。并不是独一无二的技艺。”

      卫渊看他还是不以为然的样子,按住他的肩膀,正视他的眼睛说,“稚川,你不要怪我插手你的事情。我不知道你那边是怎么样,但是在这里,你可以答应我不再做这样的裴翠吗?”

      怀璧其罪的道理谁都知道,而他这是无数的和氏璧,帝王绿!

      许稚川心里感激他的维护和担心,于是故意长长一揖:“渊哥有命,小弟敢不从焉?”
      又歪头看着他笑:“只是我从此以后再不得见帝王绿,渊哥如何赔我?”

      卫渊这才放下心来,心想你能听我的,天上的星星都能为你摘来,何况其他?

      “那我就用帝王绿赔你,如何?”卫渊接住他作揖的双手,笑着回他。

      帝王绿虽然稀有昂贵,但是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以企及的东西,许稚川也不以为意,回一句:“那渊哥记得才好。”

      “当然。”

      卫渊看到他周围乱糟糟一堆的东西,知道他应该是金尊玉贵长大的人,哪会收拾东西。而且卫渊也不愿意别人进他的房间。于是只能一边跟他闲聊,一边动手帮他收拾。

      许稚川吃惊,很不好意思地想阻止他。

      谁知卫渊对一本正经地说:“弟有事,兄长服其劳,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许稚川哈哈大笑。他现在觉得,有一位兄长,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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